第三章 姐姐（1 / 1）
九王爷再一次给我敬酒，我微微有些醉了。
“琴艺一流，酒量也不错！”
“九王爷过奖了，琴艺一流的应当数姐姐。姐姐也是和大家一样，第一次听我弹，却显得比我熟练，比我流畅。”
“这曲子叫什么？你作的？”
“叫《东风破》。瑞澄才疏学浅，不敢在九王爷和各位阿哥面前夸耀。”
“好一曲《东风破》！好一句‘酒暖回忆思念瘦’！”
我向十六阿哥福了福身子。“我也有些累了，也先告退了。”
“慢走。”
直到我离开，十四阿哥也没说过一句话，一直默默不语，有时淡淡地一笑，也不曾看我一眼。真怀疑，那个眼神是不是他的。可是千真万确啊！
“小姐，想什么呢？喝醉了？”云巧走上前扶我的手。
“还好，可再喝就要醉了。”
“今天的酒真香。十四阿哥带来的酒就是不一样。”
十四阿哥，又是他，“这个十四阿哥是不是个哑巴？一直没瞧见他说话。”
“小姐怎么会这么想？十四阿哥的性子就是这样，沉默寡言的。九王爷和十六阿哥今天倒是很高兴呢。还有十阿哥，今天可是真丢人。”
“你还说他，他就差把我压死了。那么胖！”
“皇子里就数十阿哥最胖，最丑了。我还听说，功课也是他最差。他好像还有外号呢！”
“外号？是阿哥他们起的？”
“那可不！都是和十阿哥一起在上书房学习的那些皇子们。好像叫…叫…哦！叫丑笨子！”
古代人就是没现代人高明，瞧这外号起的。“你呀！丑笨子可还没走呢。”
“小姐！”
“好啦好啦！你不累，我可累了。我要睡觉去了。”
“对了，小姐，明天大少爷和十阿哥他们骑马去。你去吗？”
“十阿哥？算了吧！我怕我回不来。”
“哦。”
看云巧那失落样，我忍不住笑道：“你很想去，是不是？那咱就去。还有谁？”
“啊？小姐，你真好！呵呵！还有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六阿哥，好像还有福晋、公主们。”
“福晋？谁的福晋啊？”
“那云巧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有十三阿哥的嫡福晋，她跟铭湘公主可好了。”
这么多的阿哥、福晋，还有一个什么铭湘公主，我一个也不认识。这皇上要是康熙，那还凑合。怎么说我也是个历史爱好者啊！可现在蹦出个凝寰，谁是谁都对不上号。
“你会骑马吗？”
“当然会了。小姐，你可别告诉我，你连骑马都忘了。”云巧扶在我身上的手紧了一下。
我笑着对她说：“怎么可能。我会。”作为一名历史爱好者，特别是清朝历史的爱好者，我可是崇拜死这个马背上的民族了，虽说我也是少数民族吧，可没听过回族也骑马。要不就是我孤落寡闻了。我可是抛了性命学会了骑马啊！现在还真派上用场了。
“大哥叫咱们去了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呵呵，小姐。你想去，大少爷肯定会让的。”
我就知道……突然，一个人影映入我的眼中。是姐姐，旁边怎么没有跟着雨梅？
“你先回去吧。”
“小姐，怎么了？”
“你回去吧。今晚酒喝得有些多了，我在院中坐会儿。”
云巧点点头，走了，我也走到了姐姐身边，在她身边静静地坐下。
“姐姐，想什么呢？怎么不回屋？”姐姐不说话，像石雕一样，动也不动一下。月光下，把姐姐衬得清冷的很。本想再次开口叫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不想打破这氛围。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很像我刚才说的话。
“你很喜欢九王爷吧？”我舍弃了“姐姐”这个称呼，现在，我恢复了22岁的我。“你很喜欢他吧，他也很喜欢你，是不是？为什么不让大家知道呢？”
“九王爷的嫡福晋是蒙古王爷疼爱的小女儿——绮儿格格，侧福晋也是皇上册封的月珠格格，我怎么办？”
皇上可够疼九王爷的，两个有这样身份的女人都赐给了他。也难怪，九王爷人长得不错，文采也不错，还早早被封了王。可怜了姐姐。我看向姐姐，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我。
“可你很爱他。”
“小孩子懂什么爱不爱的。”姐姐还是不看我，一直看着假山。
“爱情，不分贵贱，也不管那些世俗思想。我爱你，我就会抛弃一切来爱你，就算我将抛弃的是一生的荣华富贵。你和王爷是真心想要在一起的，那些格格算什么？不过是皇上送给他的礼物。可姐姐，你才是他最想要的。难道你是怕到他府里做小，你的待遇不如别人？”
“你看那里，”顺着姐姐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假山顶“在那里，我第一次遇到了他。那年，我和你一样大，在等着进宫选秀女。因为要离开家，我在那里哭了很长时间，连雨梅都没发现我。而他，就那样悄无声息地闯入我的视线，就那样轻易地把我揽到怀里，擦掉我的泪。感觉，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九阿哥，他离我好近，我也第一次那么安心。‘珍儿，我不会再让你伤心的’那也是他第一次叫我。现在好想听。”姐姐转过头看我，“那样我就满足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一辈子抱在一起，他一辈子叫我‘珍儿’。”姐姐的视线凝固了。
“珍儿。”是九王爷。
我没有请安，默默地站起来，走开了。
“瑞澄，有时，得不到也是一种幸福。”
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不敢回头。姐姐，你一定要幸福！我相信九王爷。原来，我渐渐地把大家装在了心理，像我真的家人一样，我更希望你们幸福。
“云巧！”我失声叫道。怎么趴在桌子上睡了？我拿起一件长衣，披在她肩上。
“小姐，你回来了。”说着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碗，“小姐喝了不少酒，我特地去帮小姐熬了些汤。醒酒，也能填填肚子。厨房里实在什么都没有了，连面都没有。”
我伸手去接碗，颤抖着，忍着泪。碗却没到我手里。
“都凉了，我再帮小姐热热去。不行，我再帮小姐熬一次吧。”
“云巧，你热了多少次？”我不忍听她的回答，拿过碗，仰头喝了下去。虽然是凉的，可汤却是十足的美味！“真好喝！”云巧笑了，我也笑了。
“小姐！小姐！快起来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摇着我。“嗯…我再睡会儿~就一会儿~”
“小姐，快起来，不是要去骑马嘛！要来不及了！”
骑马！“嗯！骑马！我起了！”
“小姐，你要穿什么衣服？”
“我也不知……”
“妹妹，你起了。”姐姐一身红色骑马装，出现在我面前。
“姐姐，你要去骑马？”
“和我一块儿去吧。我和别人都不熟，有你陪我，就不会闷了。”
“那好啊！”
现在姐姐才是主角，一袭红衣，敌过所有公主福晋。也正好和身着暗红色骑马装的九王爷相配。我心甘情愿当绿叶，只让云巧给我找了身淡蓝色的骑马装。
今天来的人真多。其他人都见过，看来这个和九王爷很像的男子，应该是十三阿哥了。这十三阿哥还挺帅的，一看就是基因好。可这十阿哥，估计就是基因突变了。
“瑞珍给王爷、阿哥、福晋、公主们请安！吉祥！”
我学着姐姐的样子也请了一遍。要是人再来的多点儿，马就骑不了了，光请安就请不完。
“小姐，你瞧，那两个就是十三福晋和铭湘公主。这种活动，一般不叫公主来的，可就这个八公主例外，皇上视她为掌上明珠呢，说什么是什么。要不，今儿个九公主也来不了。”
“她跟十三福晋很好，她们以前认识？”
“这个十三福晋皇上也喜欢的紧。她以前是秀女，结果当了女官。在十三阿哥的生母瑾贵妃那儿当差。每次皇上去，都由她先伺候。看着欢喜，自然收到自己家里了。”
“你还什么都知道！行了，别说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去说。叫人听了不好。”
“嗯！”
“你们在这干什么？怎么不去骑马？”一个声音跑进我的耳朵。抬头望去，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应该是九公主了。
“奴婢给九公主请安，九公主吉祥！”
“瑞澄给……”
“你就是瑞澄？”都不叫我把话说完，“我听哥哥常提起你呢！”
“你哥哥？是谁啊？”
“十四阿哥。你不认识我哥哥吗？”
“认识，我只是不大认识公主你。”十四？他可真是奇怪。
“嗯，皇阿玛很少叫我出宫的。姐姐就不同了，姐姐说什么皇阿玛都答应。我叫珏，大家都叫我珏儿的。你也这么叫我吧。”
珏？爱新觉罗&8226;珏，一个字的？“嗯，珏儿公主。”
“把公主去了！就叫珏儿。”
“珏儿。”
“嗯！我叫你姐姐吧！听哥哥说，你好像比我大。”
“瑞澄不敢！”我就差跪下了，谁知道这九公主是不是一时兴起，赶明儿再忘了。
“我都没有朋友的，哥哥也不能常来看我，只有姐姐。所以，你也当我姐姐好不好？每次出来玩，就有姐姐陪了。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
“呵呵，姐姐最好了！姐姐最好了！咱们骑马去吧！”
他们的马术还真不是盖的！光看女子，就让人惊艳的不行！看着小巧的珏儿，都不能用“骑得好，骑得妙”来形容，马像她身体的一部分。马场上另一个焦点，不是铭湘公主，她马术烂的可以，就是一个会骑罢了，而是我姐姐。她在马上也能做花样百出的动作。
“瑞珍姐姐的马术堪称了得！珏儿甘拜下风！”
“公主过奖了。”
“咱们一起走走吧！”
这“咱们一起”走着走着，就变了样。十三福晋被铭湘公主拉走了，十三阿哥只得跟着十阿哥和大哥，姐姐自然和九王爷消失不见了，我只得和珏儿、十四阿哥、十六阿哥走在一起。
“十六哥！你看那！你说那是哪？咱们去看看吧！云巧姐姐，走！咱们一块去！”
可想而知，剩下了我和十四阿哥。我算是领教了他的沉默寡言了。这叫“沉默寡言”？！这叫“哑巴”“冰人”！
“天晚了，回去。”我记忆里，他唯一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