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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生平第一次进了民政局,权昕拉着我的手,从这个房间钻到那个房间,那个房间又钻到这个房间,我们照了相,填了表,然后,领到了两个红本本,我结婚了,不是典礼结婚,而是注册结婚。

注册完成时,城市正是华灯初上,深紫的天空下橙黄的都市渐渐明媚鲜艳。权昕开车载着我在公路上飞奔,璀璨灯光在车窗上划着深深浅浅的影,像我通过后视镜又投映在权昕侧脸上的目光,孤独但绝不安宁。他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要和我结婚,我也没问,我们以一种高度的默契的状态,相互配合着完成了从两个孤身男女到合法夫妻的过程。

我默默但不代表了然,但不了然又不代表疑惑,对他我懂也不懂。他宁可戴着斗大的绿帽也不肯放弃那个莫默呢?爱情才是婚姻的基础,既然他说他爱莫默,那又为什么突然要娶我?为了平息我与方苏**的丑闻?为了可怜被方苏打击的我?但与一个只有亲情却没有爱情的人结婚并不是一个高明的主意,但爱是自私的,明知道他做这些的目的,却默认了事情的进行,只要能做他的新娘,哪怕一天,哪怕一分钟,我愿意,我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

权昕,我会用千百倍的爱来回报你,唯祈有一天,你能爱上我。轻声说爱,他只是开着车。路在车轮下飞驰,有点像我放纵着的突然来临的幸福,就那样笔直贯穿过心胸。

一种快到光年飞行却又慢到等待一颗种子开花结果的心情,不知所措的幸福。

……

权昕拉着我的手,车子拐进医院后,他就一直抓着我的手,只在开车门下车时放开了一下,然后,从停车场走到急诊室,我的手始终在他的手中。

被他拉着往病房走,医生护士病人家属,与这些只有在医院才能看到人的彼此交错而过,我的心每交错一次,就沉沦一分,已经想到发生什么事了,但拒绝深入地往下想,柳暗还有花明的时候,为什么我的路却走越狭窄凶险,走不到山明水静的又一村呢?

我们并排站在父亲的床前,医生告诉我父亲病危的时候,并没有出现电视剧里的场景,女儿扑到父亲身上喊叫着大哭,除了麻木,甚至没有一点眼泪或者悲伤,只是静静地着着……看着,很细很细地看,所有的视线自动被划分成一个个的局部,我不是一个好的拼图手,这些局部全部传输回大脑,竟拼不出一个完整,躺在床上那具躯体的影像,全是破的、碎的,这个不完整的东西,难道就是自我降生以来几乎和我渡过每一天的男人,父亲?

知道有些东西终究是留不住的。就算他是我父亲,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有个词形容这种情形,叫什么来着?残忍?

父亲一点一点地去死。在我眼前,我呼吸着、欣赏着整个过程,听着他的残喘,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灰败,他的生命,在我的指尖,丝丝地游走,伸手去抓,它逃向深暗的墙,转身扑向坚硬的壁,十指皆张成弓,那个身影却不可触碰。

我听见隐隐的哭声。

很多人会哭,可为什么,我哭不出啊?

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哭。

权昕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拿着我们的结婚证,我坚信老爷子看到了,不管他有没有醒过,但肯定是看到了。

医生进来拨氧气管时,弥漫在屋里的抽泣变成了号啕。阿姨,小姨,姨父,还有父亲的朋友,他们都在哭,我说,别哭了,我结婚了,有归依了,归依他最喜欢的外甥权昕,我老爸他,了无牵挂了。

我也了无牵挂了。

……

火葬场来车了,来接老爸。(现在××一般不在医院放,直接送火葬场的。)我想着自己曾去那里为方苏挑过骨灰盒,万没想到,这个骨灰盒得先放父亲了。

我们从病房里退出来时,看到了坐在楼梯上的方苏,似乎已经坐了很久的样子,他扬着脸,眼光穿越过我们,朝向病房,他似乎想看到我们背后的世界,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

我很认真地看他,想看看他的表情,他并没有笑,我以为他会笑,又或者应该哭?在这一群人里,只有我们两个最不像痛失亲人的家属,我们不笑也不哭。

权昕看到他就走过去了,他挡住我望向方苏的视线,似乎怕我会有所举动,真是怪啊,我会有什么举动呢?我是个女人,他是个男人,就算我现在操刀在手也不一定能杀了他,顶多骂他两声,骂能管什么用?他是能少两根汗毛还是能掉一块指甲?我不会骂的,会咬的狗都不叫,这个道理我懂。我伸出舌头在尖尖地犬牙上舔了舔,舌头就是魔刀石,我已经感觉到牙锋利得像匕首,我要做一条不会叫的好狗,等到时机成熟,悄悄地扑上去,一口咬断敌人的咽喉。

他们说了几句话,方苏扭头走了。

我趁一群人忙着办这样那样手续的空档,也溜了。那夜真的很暖,分明是春夜才有的暖,不不,是仲夏的暑气在年底的城市中漫延。走一会儿就热的厉害。我从东门走到南门,又从南门走到北门,沿着快车道走,每驶过一辆车,就有气流刮过,凉爽,心里就会透亮一会儿,但没车的时候,就又是黑而稠的热,粘在身上,堵的难受。

走到北门后,实在走不动了,我就坐到路牙子上看车,汗顺着脸颊和脖子流下,脚生疼,我脱掉鞋子,揉着酸胀的脚腕,夜深了,就算是白天熙来攘往的大马路,也已经几乎没了车踪。

我像一只没有翅膀的小鸟,用两条细小的腿,在城市这只巨兽的鼻子底下偷行。

环卫工人出来了,穿着桔红色的马夹清扫着马路,扫帚经过我时,因为没动,而引起他们的好奇。一个大妈问我,大早上的,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说,烧眼泪。

大妈一撇嘴,神经。

我冲大妈一乐,问她,您有没有火机?借个火种?

大妈冲我挥了挥扫帚,可能怕我扑上去咬她吧,她放弃了自己的职责,没有清扫我坐的那块地方,只赶着一小撮垃圾继续前行了。

不知道歇了多久,又开始走,那天末江市肯定地震了,脚下明明是柏油路,却颠波的无法下足,我摔了无数个跟头,然后站起来接着走。

后来一辆车停在身边,一个人把我抱进了车里,我看不清他的脸,却看到了他臂上的黑臂箍。我问他,谁死了,你为什么戴孝啊?他似乎说了些什么,我根本听不清。

热的要死,我叫打开冷气,快点打开冷气啊!他却往我身上加了件外衣。

我明白了,他想害我,想让我热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我不死!偏不,我偏不!

……

开始跟一切打别,所以,想热死我的家伙没得逞,我在医院醒过来了。

坐在床上跟护士说,我一天之内嫁了两次,跟一个举行仪式,却跟另一个领了小红本。护士跟我笑笑,说,很有传奇色彩。

我说是啊,更传奇的还在后面,新婚之夜一个人游览了全城,我有两个新郎,却在新婚之夜落了个流浪街头的下场。

护士把毫不留情地把针扎到我的肌肉里,是你自己逃掉了吧?

我哎呀一下,姐姐,你可不可以轻点?

护士冲我摇头,既然怕来医院打针,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身体呢?

冲她伸伸舌头。

心里叹气,我不是不想爱惜了,知道有那个病窦什么征的病,我也想修身养性来着,可事情一件一件地出,老是刺激着我的小心脏不得安宁,天可怜见地,把我逼到又得挨针扎的地步。

从新婚之夜发烧算起,住到医院来已经五天了,护士差不多都混成朋友了,给我扎针这个,二十七岁了,谈过几次恋爱,却都无疾而终,不像我,没谈过恋爱,却能一天之内嫁两回,嘿嘿,做为女人,我比较神勇。

高烧一直不退,医生说再不退我小命铁定得玩完,因为没有好好保养,心脏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变成一堆破烂了,医生问我,你应该早就有昏倒的症状了,怎么不早点来医院呢?我想了又想,没有,除了结婚那天听说新郎是只狼,太激动,晕过去一次,剩下时间都很好啊。医生说,不会的,你再想。我啊了一声,想起来了,我以前喝酒不容易倒的,现在是只要喝,必定倒,还弄不醒。医生点头,那就是了,你太马虎了,连自己的命也可以这么不在意。反正那个器官呢,已经快不工作了,必须得修补,可发烧是不能上手术台的,上去也是死。眼下耽误之急是――退烧。

打了无数针,吃了无数药,可我的体温它还是烧。前几天躺在病床上挺尸,几乎没怎么醒过,不过今天还不错,能勉强坐会儿了。

护士进来的时候,权昕刚刚出去,这几天,但凡我一睁眼,他就对我恶言相劝,你想哭就哭吧,求你了,哭出来吧。

他说这句话说的我耳朵起茧。这个人太坏了,总是想让我哭,谁规定死了老爸就得哭,我做人是从不虚伪的,不想哭当然就不哭喽,为什么我要因为别人都怎么做,我就得装腔做势的照做啊?我偏不,偏不!

有敲门声,护士姐姐去开门,然后跟我笑着说,你两个老公中的另一个来了,你要不要见他?

晕死了!她们拿我开涮呢,权昕是两个老公中的一个,那另一个自然就是方苏!

他怎么会来啊?看我死了没?

护士姐姐见我张着嘴犹豫,笑着说,你两个老公中的这一个呢,其实这几天来过好多次了,不过,看到你两个老公的那一个在,每次都是在护士站询问一下你的情况就走了。可能今天是看你两个老公中的那一个不在,所以,想跟你谈谈吧。

说的我两眼冒金星,一口一个两个老公,这件事对她们来说应该是非常有趣吧。做为局内人,我却觉得太过有趣了些,有趣到残忍。

我想了想,说,难得今天精神好,难得他来了好几趟,见,怎么会不见呢?

方苏空着两手进来的,不像我的亲朋好友,都是拈着大包小包,明知我吃不了,依旧源源不断地往病房里送,是一片心嘛。方苏呢,显然对我是只有枪火而没有真心的。

我看着他,有点累,有点喘,头有点疼,心也有点疼,这个人,像是催痛针,见到他,我就哪里都疼。

他把还挂着权昕外衣的椅子拉过来,坐下了。然后盯着我看了看。当然,我也在看他,还好,没让我在他脸上找到幸灾乐祸的表情。最可怕的是,他也戴了孝哎,我说过我从不虚伪吧?他跟我正好相反,绝对的虚伪。戴个箍冒充孝子。不过,这个人瘦了,跟权昕这几天的样子有一拼,都成了很有骨感美的摩登男士。

权昕是要忙我父亲的丧事,要照顾我,还要看顾公司,好多好多的事等着他操劳,所以瘦了。方苏凭什么瘦?坏人不都应该白白胖胖的吗?可能是他太开心了,开心到连饭都不用吃了,自然廋了。

我把头歪一歪,眼光落在他的喉节上,如果手里有一把刀就好了。或者箭也行啊,从他的喉节那里割下去或扎下去,往横里一拉再往竖里一带,嗯,伤口的地方鲜血飞扬,带着他的体温飞到我脸上,我凉透的心就会被温暖,所有的,所有的大洞小洞,病洞伤洞,自然痊愈。我应该先得意地大笑,然后伸出食指,沾点血放到嘴边,舔,有滋有味地舔。

可现实情况是,他好好地坐我对面,我却生死未卜。头疼的厉害,连眼睛都开始疼,也许眼睛流下了血,不然不会这么疼。

但不能倒啊,不能示弱,我不想摇摇尾巴哀嚎,哀嚎能让方苏去死吗?少做无用功,我要做的是,你强我更强吧,好像后面还有一句,明月照山冈还是什么的,无论身体怎样,精神是决不能、决不能认输的。

他一直沉默不语,我先开口了,来这儿,来欣赏我有多惨吗?

他点了点头,很诚实地说,我没想到你有病,而且病的这么厉害。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我?

我斩钉截铁,是。

他看着窗外,似乎想掩饰什么,五官有些抽抽地说,我等你,你先把身体养好。

我说,当然。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我听护士说,你是夏天的时候,在纽约小巷见到有人打斗,为救那个被打的人,才挨了一刀,导致了今天的病情?

我说,是啊。

他的眼慢慢从窗外转回到我脸上,我看到他眼睛里的红丝,能跟我说说,是哪天哪条小巷吗?

我摇头,说话很累的,尤其是跟野兽交谈。

他咬了咬嘴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停了好一会儿,又把眼睛转到窗上,很轻声地说,你从没问过我是哪的人,来自哪里,今天,我告诉你,我是美国籍,来自纽约的布鲁克林。

我觉得耳朵像被咬了一下,他的声音,在我耳道里咬出一排滚着血珠的牙印,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美国人?开什么国际玩笑?你要是美国人,怎么能被我老爸抛弃?

方苏继续用很轻很轻地语调说着话,好像声音大点能砸死人似的,我是九岁才去的美国,从南到北,在那个国家呆过很多城市,两年前,我从费城移居纽约,住在布鲁克林。夏天的时候,我曾在某条小巷跟一群流氓打过一架,很无能啊,我没能打得过他们,当时就快被制服了,当时有个过路的女孩大叫了一声,结果引得流氓们都去追她了,我才得以脱身。

我瞪着他,眼前是那夜昏暗小巷里遥遥的身影,看不清,无论是纽约那夜的巷道还是半米外方苏的脸,统统的看不清,一瞬间我盲了。空空空地睁大了眼睛,你说,那个人是你?你当时怎么被制服的?

方苏声音干的能听到裂缝,皮带,一个家伙从后面用皮带勒住了我。

我啊了一下,真的是你。我看到了那条皮带,还有刀,他们拔出了刀,那个场面,惊心动魄。

他的头低下了,埋进了两手间,我听见笑声,他说,真滑稽啊,我曾发誓要报答那个救我的人,但没想到,就是你。

虽然发烧以来我一直软的像面条般瘫在床上,但突然我就更软了,像连绵雨水泡出烂泥,不紧软而且稀,听见了吧,再一次,我被埋伏了,和方苏一起。

在今天或者明天,落下的伤可能就会要了我命,随时的随时,我都可能去火葬场报到,病危通知就在权昕手上,可方苏他会很好地活下去,因为本该扎在他身上的刀扎在我身上,因为我用命换了他一命,然后让他把我老爸送去见上帝,怪不得他要说滑稽,我们果然都是跳梁的小丑。

可是后果已经造成了,我还能怎么样,如果停止这一切,我父亲就能活过来?我就能恢复童贞之身?事以至此,唯有接受。

拼尽全力睁开眼,我看到方苏,也许他哭了,因为他看着我眼睛有水。不能确定那是泪,因为不知道他还会流泪。

我咬着牙对他说,不用做出这个样子来,救你是应该的,我是你老妹嘛。还有,我可不可以要求你报答?

他嘿嘿地笑了,牙齿白白的,可以做牙齿广告,眼睛黑黑的,雾气蒙蒙,他说,可以。你想我怎么报答?

我高兴地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伸出小指,君子一言?

他的小指勾住了我的,快马一鞭。

好!

我大叫。我想你死。在我面前,让我看着你死,可不可以?

他想都没想,点头,可以。不过,你得确定你能活着,看到我死在你眼前的那一天。

我说,放心,这个不成问题。那先把那些碟片毁了。

他说,已经毁了。

我说,毁了吧,就算毁了,我依然恨你。

看他的眼光肯定是带着愤恨的,他在我的眼光里抖了一下。然后方苏笑了,笑得像哭,他说,如果可以不再恨……

我望着他,似乎有点明白,如果可以不再恨……

那一刻的病房,突然就千万里尽透荒凉,寂野的风吹在我们的头上,人在风里直晃荡。

……

门被推开了,呯地一声很响,权昕冲了进来,他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揪着方苏的衣服,把激怒的脸贴到了方苏的脸上,低低的声音嘶嘶作响,你来干什么?你那天不是答应我,该讨的讨到后,就再也不出现了吗?

方苏反手抓住了他的腕,一瞬间他就飞快地换了表情,刚才的柔软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玩世不恭,他说,我并不是来威胁她的。

权昕说,你在这里对她就是威胁,你知不知道她不能受刺激。

方苏一笑,说,她不是好好的吗,我出现后她也没怎么样吗!

权昕拉着他推到墙上,他嘲讽方苏,我不管你说什么,我不让她再为你受伤。还有,一个人太可怜了就会装得很强横,你完全不用那样,无论如何,我不会宣扬你那些可怜的往事的,你大可以从此不可一世地活在世上。

两个人对视着,我听见打雷。从此我知道了,雷是恨的仔。

两人在沉默里静了一会儿,方苏先笑了,嗤之以鼻地笑,然后鄙夷地说,我当然可以不可一世的活着,因为方小篆,我会快乐健康地活下去,你不知道她在纽约怎么受的伤吧?就是为了救我。因为你没看好她,所以,成就她救了我的命,一切都是你的错,一切拜你所赐!

说完后,他咂么着嘴看着权昕,世事是不可预料的,我今天是来感谢我妹妹的。啊,对了,也得谢谢你,亲爱的表哥,不然,我哪能不可一世地活着,欣赏你们的可怜相?我们之间的缘份,不浅啊不浅。

权昕把头扭过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我,眸子里除了疑惑还是疑惑,分明是想跟我要一个回答。

我苦笑着冲权昕点头,分解着,如果当时知道那个挨揍的人是他,我会帮那群流氓多捅他几刀的。

方苏冲我竖了竖大拇指,展着眉眼说,对,这就对了。爱之深恨之切。这种感受我理解。

话刚说完,权昕的拳头已经招呼到了他脸上,他喊,那你还要报复她?从这儿出去!再也不要出现,不然来一次我打一次,听明白了没?

方苏没有回手,他伸手去摸左脸被打的地方,说,一宗归一宗,这件事是我欠她的,但她也欠我。最多两相抵消,互不相欠。

权昕已经气糊涂了,居然笑起来,这种话也能说的出,她欠你什么?

方苏扬了扬头,她欠我什么,我们心照不宣。

权昕说,你无耻。

方苏嗯了一声,那又怎样?

然后又开始打雷。

真是吵的要命,我滑回了被子里,打吧,你们暂且打着,我得睡一会儿了,睡醒了,再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咦,方苏说我欠他,我欠他什么?奇怪。但神思已经糊涂了,我想睡。

所以,我就睡了,睡之前,我对自己做了警告,记住,睡一会儿就好了,你要活下去!

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呼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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