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天爷,你耍我吗?(1 / 1)
新郎究竟是谁啊?忍不住的,施施大声地喊出了心里话。片刻,周围的人都被定格了一般,寂静无声。
“呵呵!有趣的小子,我们又见面了!”夫差笑着走了过来。显然的,他撞见了自己刚才出糗的一面,施施懊恼极了,深深把头低了下去。周围的人们早已跪了下去。夫差随手挥了挥,让他们继续干着自己手边的活。
“不是要知道新郎是谁吗?”夫差抓住重点,直接切入。
“怎么,大王你知道?”施施差点就咬了自己的舌头。公主的婚礼,新郎肯定就是夫差钦定的了,会不知道才怪。不过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牺牲一点算了。
“对了,大王,为什么每人手里都有我的画像,问他们新郎却都不告诉我呢?”施施逮着正主就诉起老鼠冤来。貌似自己没惹着什么人啊,怎么会被大伙都隔离了?
“这个寡人倒真是不知了!”夫差耸耸肩,一脸坦白地说着。
“大王怎会不知?”施施话里带着怒意直冲冲问。
“先生,”伯嚭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先朝夫差行礼后说,“这个还是问老夫比较清楚。”
“难道,是太宰您,厄,给每个宫人发了一张我的图像?”施施颤抖着说。太疯狂了!这算什么事啊!
“错,是这里的每个!”伯嚭居然还大言不惭地纠正,“就这些,还是老夫把全城的画家集合在一起,连夜赶了两天两夜赶出来的呢!”
还就这些?施施听得都快把肚皮气炸了!自己有拜托他,让他帮忙宣传吗?这不是吃饱饭撑的吗?
夫差有趣得地看着施施气鼓鼓的模样,好心地帮忙问:“太宰为何要画图像?”
哇,真是施施一双亮晶晶的盈眸感激地看向夫差,真是好人哪!
“老夫是想给先生一个惊喜才这般做法。”伯嚭倒是很诚实地回答。
“惊喜?惊喜没有,惊吓到是有点,还有就是养叼了我的好奇心!”施施没好气地在一旁出声,“我说太宰大人,你还是先告诉我新郎名字吧,哈?我的心直痒痒!”
“对啊,还是告诉先生!”夫差也在一旁帮叉。
“不行!”想也没想,伯嚭就挺着身子直说,“都快到揭谜底的时候了,先生还是少安毋躁下!很快的,就可以揭晓答案了!”
夫差一想,也对啊,立刻改变立场对施施说:“难得先生已经忍了这么久了,还是继续再忍忍,免得破坏了给你的惊喜!”
什么吗?才开心起来的施施一下又被打回原点。叛徒,哼,不理你了!施施哼一声扭头就走,吓傻了旁边的所有人,当然,夫差倒没什么,只是觉得惊奇,又不由乐呵呵笑开了。臣子们见大王都不生气了,他们也用不着太计较,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这厢,施施转了个厅,遇见了文种。呵呵,贼笑一声,施施急忙迎了上去。
“啊?先生,你不用去叮嘱越女们准备吗,怎么有空到这里闲逛?”文种慌张着说着。他可没想到躲了这么多日子,竟会在最后关头被堵上了!文种懊恼啊,早知道就等到开席再出现了。可惜,这会还真没后悔药可吃。
“文大夫,别这样嘛!快,赶紧告诉我新郎是谁?”施施说完后,立马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道,“文大夫,你不会和他们吴国人那般坏,欺负我吧!”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文种的头摇得都象泼榔鼓了。他哪吃得消施施的哀兵之计啊!
“对嘛,文大夫!我们要团结,团结知道吗?”见文种点头,施施就知道时机成熟了,忙凑上去问:“那赶紧告诉我吧,文大夫!”
“好的,好的!”文种边点头,边后退着,一副怕怕的表情,“今天的新郎你也认识的,就是你”
“啊,文大夫,原来你在这啊,大王和我正找你有事呢。赶紧和我走吧!”伯嚭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跳了出来,罗里叭嗦地说了一通,把施施绕昏了头,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把文种拖走了。
“不是文大夫,你”等施施回过神来时,文种早已被拖到远处去了。
“哎哟,我说先生,你急什么!再过一时半会,你不是就知道了嘛。来来来,陪寡人喝酒去。”夫差也不差,拉着施施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去我不会喝酒!”施施匆忙中话也说不清了。不过,想想也知,就算说清了又如何,不是照样要被拖去!想到这,施施只有很无奈地跟紧了。
“大王,吉时已到!”施施正被逼着喝第二杯酒的时候,有太监走来提醒夫差。
看着夫差起身忙别的事情,施施不由松了口气。好险哪!差点自己就要被灌醉了。
“施施,我有事找你!”无暇冷不丁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赫”吓了一大跳的施施忙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那颗正嘭嘭直跳的心脏,没好气地回道:“什么事那么急,回去不能说吗?”
“不行,要现在说!”无暇一点也不退步。
可现在施施哪有心思出去啊,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那个新郎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也怪无暇他们太保密了,俗话说,好奇心能杀死猫。你想,这越是保密的事情,肯定是越想知道的。
“那就在这水好了!”施施头也不回,眼睛直钉着前方。
“不行,一定要出去说。”无暇急了。这新郎马上要出来了,他没法下急忙把施施扛上肩就往外走。
“无暇,你干什么,还不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施施拼命捶打着无暇的后背。
“新郎新娘到!”礼仪官的大嗓门嚷了出来。施施忙看了过去,心中的“奇痒”马上就要根除了。
红色的地毯上,穿着红色喜服的新郎新娘正甜甜蜜蜜地踏了过来。进了,进了,施施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看清模样了。她很努力地张大眼睛,想在自己被带离前看清楚了。但时间来不及了,她被带出门了。
“范蠡,皇妹!”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了,可夫差的声音还是被传了出来。范蠡?不就是范郎吗?正开心的施施突然觉得不对劲了。到底哪不对?施施苦恼地想了会才发现结症:怎么范郎和公主的名字被一起叫了出来?难道是受夫差重用了?好像电视里都是这么放的。可,可为什么会偏偏和公主的名字一起称呼呢?施施想到一个,但她不敢想,不愿想。
“啊,先生在这,快,看看寡人的新妹婿!”夫差献宝似得把范蠡拉了出来,开心地大声嚷道。
穿着红色喜服的范蠡笑着看过来,正好和施施的眼神撞在了一块。然后,什么东西在无声间破碎了。
施施的眼神,带着震惊,失望,痛苦,而范蠡呢,喜悦,尴尬,失落。
“你们认识?”夫差疑惑地问,不明白两人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大王,范蠡,哦不,现在要称呼驸马爷了!”伯嚭又阴魂不散地跑了出来,讨好地告知夫差,“驸马爷正是先生的师兄!”
“你们是师兄弟?”夫差诧异地问。
“先生?”同一时刻,范蠡也是很诧异地问,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哦,对,师弟,是师弟!”
不过,此时的主角施施确是愣愣看着范蠡。他身上穿的红色喜服耀得她眼睛疼。不过,她的心更疼。为什么?为什么又看见范郎穿红衣结婚的情景?为什么,为什么范郎结婚,新娘却不是我。老天爷,你又要耍我吗?疼痛的感觉一点一滴,慢慢从心口渗出。
“师师弟!”范蠡好不容易才唤出口,忙扶着施施虚弱下滑的身子,着急地问,“怎么了?哪不舒服?”
“我,我心口疼!”施施疼得小脸发白,手紧紧捂着心口的地方。
“啊?那,那快叫太医来啊?还不快去!”夫差急忙赶着下人去请大夫。
“没用的,大王。我师弟是宿疾,太医也看不好的!还是赶紧让我把她扶回去休息吧?”范蠡想借此机会,和施施说清楚。可偏偏就在这时候,新娘子出现了。
“夫君!既然是小叔子,我们肯定会好好照顾的!”公主很吃味范蠡对施施的紧张,打发下人去接替范蠡。但毕竟是范蠡的师弟,公主心里再怎么不舒服,却也没多做计较。
“不,不用了!”施施开口了,“我休息下就好!让我来见证师兄和师嫂的幸福瞬间。”
“你撑得住吗?”公主被施施捧得心花怒放,不由也对施施好点了。怪不得夫君如此在乎这个师弟,小嘴真甜。公主笑着说:“还是赶紧找地方坐下,免得到时候吃不消就惨了。别让我们担心,好吗?”即使尴尬,公主还是先小人地表情了态度。施施忍着疼痛瞥了范蠡,真是个祸水啊!
“扶我回位置坐着!不会累的!”施施不想走开。她要看清楚,看明白。她要让自己死心,她要挥剑斩情丝。
婚礼继续举行,施施在一旁心痛地看着。这一刻,施施真真实实地感觉到,自己对范蠡的情丝被人生生踩在脚下。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而在,再而三地来戏弄自己,自己当真这么倒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