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美女沦为乞丐（1 / 1）
“都是这张脸惹得祸！”碧菡痛苦地说。
不用再问，我已经明白了。一定是公司里有人看到碧菡长得漂亮，想打她的主意。
“进了公司不到半年，网络信息部的经理就处处找我的麻烦。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胖得像头肥猪。起初，他想从工作上找我的失误，可我的工作虽然不是太完美，可也说得过去，他没有办法，只好对我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说我长得迷人，在这儿太委屈；又说他能帮我谋求更好的发展，让我不要在这儿做了。我很奇怪，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有一天在一家餐馆里，我看到了他与我老家邻村的那个养猪大户坐在一起，我才明白，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好处，想把我挤出公司。”
“他与那个养猪大户是什么关系？”我不由问道。
“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从侧面打听，才了解到，那个养猪大户是他的一个远方亲戚。从那开始，我一直防备着他，可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提防住他。”
“怎么了？”
“有一天，经理喝了酒，瞅着公司没人，对我动手动脚，嘴里还自言自语，说什么我要是真嫁给了他那个表侄，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那简直是太可惜了。他色迷迷地对我说，他是不能让我嫁给他表侄的。我记得他当时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胳膊，笑着对我说，美人，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跟着我不但有好的前途，还会有花不完的钞票，有宽敞的房子。我挣脱了他，一口一个经理叫着。他还是往我跟前凑着，并且说，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不要再假正经了，你要是从了我，我不但会帮着你偿还所有的债务，还会把你继母和弟弟接到这里，给他们买一套房子。我不会长期缠着你，只要你三年。我真不敢相信这是他说的话，这是一个经理啊，是公司的领导，怎么会是这样的素质？我不答应，他借着酒劲强行把我抱在怀里。我又羞又气，怎么也不能挣脱，情急之下，我对着他那肥嘟嘟的大脸狠狠地打了一个嘴巴。”
“打得好！这样的畜生就应该这样教训他！”我义愤填膺，攥紧了拳头，好像自己就处在事发现场。
“说得轻巧！”碧菡瞅了瞅我，冷然说道，“你知道我为这个耳光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代价？”我有些糊涂，“你这属于正当防卫，维护自己的尊严和清白，还要什么代价？”
“于戈，于大先生，你以为这社会上都像你这样吗？那是不可能的。可以这么说，你是我在这个城市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好人。”
我哑然失笑，这丫头受到了伤害，就以为洪桐县里没有好人了。
“碧菡，你这样说太绝对了，也太偏激了。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要不你怎么会不经意地碰到我呢？要遍地是坏人，那你遇到的我也是坏人了。你说是吧？”
碧菡闭着眼睛想了想，脸上有了笑意：“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什么一点道理？！简直就是真理！”我笑着拍了拍胸脯，“你不看看是谁说的话么？于戈！于大先生！！”
“少来！”碧菡哼了一声。
“后来怎样？”
“后来？还有什么后来？我的代价就是失去了那份工作，理由是不安心工作，想通过美色纠缠公司领导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并扣发了我的工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用问，一定是那个经理在中间使坏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还用问吗？我一个刚进来不久的员工，没有什么说服力，公司领导当然是听他的一面之词了。”
“那你怎么会去捡垃圾呢？”
“我离开了公司，想重新找份工作。可是，那个经理扣住了我所有的证件，身份证、毕业证、计算机等级证。我去公司找过他，问他要证件。他两眼一瞪，说没见到，早就给我了。我急得都要疯了。没有证件，怎么找工作？后来硬着头皮找了几家公司，都被拒之门外。非但如此，那个混蛋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我的住处，找了警察来，说我是盲流，没有暂住证，没有身份证。警察要把我送回原籍。原籍？我原籍还有家吗？我有什么脸面回去？趁着警察不注意，我从火车站跑了。”
“工作没了，证件没了，就这样，为了活下去，我只有去捡垃圾了，成了这个城市里的一个黑人，成了你那天见到的游碧菡。”
“你可以去告那个混蛋经理！这个畜生太没有人性了！”我激动地说。
“谈何容易！”碧菡摇了摇头，“他在这个城市多年了，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谁能动得了他？何况我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谁能帮得了我？
“公司同机关单位不同，那儿不是铁饭碗。你找公司的高管，找公司的总裁去！”
“我找过，没找到总经理，见到了副总经理。副总经理告诉我，这事他管不了，因为牵扯到公司中层领导的问题，要总经理或者总裁说了才算。我上哪儿找总经理和总裁去？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人家日理万机，能见我这个小丫头么？”
我不相信在这社会里还会有这样的事，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竟然为生活所迫，被别人逼迫到沦为乞丐的地步！
我站起身，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碧菡不明所以，望着我发愣。
“无论怎么样，你不能捡一辈子垃圾，还是要工作的。”我坚定地说。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没有证件，哪个公司会要我？”碧菡忧心忡忡，“我多想找一份安定的工作，过安定的生活啊！”
“试试看，说不定我能帮你。”我沉思着说，“对了，你告诉我那个公司的名字，我看能不能托人先把你的证件要回来。”
“可以吗？”碧菡疑惑地问，可目光里充满了希冀，“那你可真帮了我的大忙了！无论行不行，我都要谢谢你！于戈，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呵呵，不再怀疑我了吗？”我逗着这个小丫头，“我记得在回来的路上有人好像说开始怀疑我了。”
“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啊？一个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的，没度量。”碧菡撅起了小嘴。
我感到好笑，也觉得好玩，忍不住继续逗她：“碧菡，刚才你喊我于戈，我想问一下，你喊的是于戈，到底是哥哥的哥，还是干戈的戈呢？”
“你？”碧菡瞪起了眼睛，可看到我眼里的目光，知道我在逗她，眨了眨眼，笑着说，“都不是，是八格牙鲁的格！”说完，靠在沙发上呵呵大笑。
我冲着碧菡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啊！想不到游碧菡小姐还会说日语！高，实在是高！”
我们俩都笑得前仰后合。
“你还没告诉我公司的名字呢。”等碧菡捂着肚子停下来，我追问了一句。
“都怪你，要不我早就说了。”碧菡嗔怪道。
“好，怪我行了吧。现在你可以说了吗？游大小姐！”
“我可不是大小姐，只是一个农村来的小丫头。”碧菡一本正经地纠正，“那个公司就在这儿不远，是一个大公司。”说着，她说出了那个公司的名字。
我当时就惊呆了，因为碧菡说的公司不是别的，正是我所在的公司，也就是我老爸的公司！
“哪个公司？碧菡，你再说一遍！”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冲着碧菡说。
“怎么？你没听清楚吗？”碧菡疑惑地问，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不会吧？”我盯着碧菡问，“那我怎么不认识你？”
“你什么意思？”碧菡吃力地站起来，“你不会也是在那个公司吧？”
“无巧不成书，我正是在那个公司，在企划室工作。”
“那我们以前还是同事呢？”碧菡叫了起来，“可我也不认识你啊？！”
“呵呵，公司这么大，怎么能全部认识呢？到现在我也有很多人不认识。”我笑着解释。
“那你能帮我要回我的那些证件吗？”碧菡迟疑着，“那个网络信息部经理太坏了，又是公司部门领导，你别得罪了他，否则会对你不利的。”
这丫头还真善良，这时候还为我着想。不过她哪儿知道，公司的总裁是我老爸呢！可这话现在不能跟她说。
“碧菡，别的你于哥不敢说，我只能向你保证，让你回公司上班，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真的吗？”碧菡不相信地望着我的眼睛，“于戈，你不像是爱吹牛的人啊，这大话可说不的。”
她竟然把我当作在吹牛！这小丫头够气人的。我眯着眼睛望着她，哼了一声：“碧菡，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真要让我回公司上班，我第一个月的薪水全部用来请你！”碧菡惊喜中带着憧憬。
我故意冷冷地说：“请是不用的，不要感谢我，我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碧菡狐疑地望着我。
“让你早点还我钱啊！”我晃了晃手中的记事本，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