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带着女孩去洗澡（1 / 1）
我和游碧菡的谈话不了了之，结果是，她顺从了我的意愿，又留了下来。
白天，我去公司上班，中午回家给她做饭。在家里，碧菡也不再那么拘谨，简直有些随便了。我隐约感觉出了她的性格——活泼、率真。
可在公司就不一样了。自从那天千惠从我那儿离开之后，在单位里，她再也不给我好脸色，一直是冷冰冰的，不仅我有些别扭，连同科室的同事都感到很奇怪。
“小于，你怎么得罪千惠了？你们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我们企划室主任，也就是我们的头儿老范偷着问我。
“头儿，我也不知道。可能女孩子都这样吧。”我含糊着说。
“这小丫头片子还挺有脾气的哈。”头儿挠着头皮说，“有时间我问问。”
“还是算了吧，这大小姐可了不得，慢慢来吧。”
“你们这些年轻人哪！”头儿摇头叹息，“都这么有个性，拿着感情当儿戏。”头儿早已洞察到我跟千惠之间有一种特殊的关系，因此这样说。
“千惠，你还生气啊？”瞅着没人的时候，我偷偷地问她。
“我生什么气？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千惠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告诉过你，以后你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话你对那个叫花子去说吧。”
“千惠，怎么这么说呢？”我有些郁闷，“她是一个叫花子不假，可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不要给上政治课，也不要给讲什么大道理。”千惠的脸好像用冰封住一样，“我不想听你这些无聊的话。你要没别的事就不要打扰我，以后在公司只说公事，私事免谈。”
岂有此理！我扭头就走。这千惠还来劲了，给我甩脸子！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这样对我？
我一改在整天呆在公司的习惯，下班立刻就走，并且每次都是急匆匆的。虽然我是孑身一人，可家里还有一个等着我照顾的。
碧菡恢复得很快，这天上午，我处理完手头上的紧急公务，向范头儿请了假，带着碧菡去医院复查。
医生很负责任地给碧菡做了全面检查，告诉我，病人恢复得很好，外伤已经基本痊愈，左臂和左小腿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拆板。
在外科治疗室里，医生很小心地为碧菡拆除了脸上的绷带。当游碧菡以全部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禁不住愣了。
眼前的碧菡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当初我只以为她只不过是从农村来的一个小丫头，不知道遇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被迫去捡垃圾而沦落为乞丐。现在看来，我的估计是错误的。
眼前的游碧菡竟然是一个小美女！虽然脸上还带着疤痕，可是那模样、那眉毛、那眼睛，居然是一个娇媚无限的美女。这几天以来的静养，她的肤色已经有了血色，并且也丰盈了起来，虽然还谈不上是吹弹可破，可也是“肤如凝脂，面如桃花”了。
“怎么？真的吓到你了？”望着我发愣的样子，碧菡瞪着眼睛问我。
“碧菡，没想你还是一个美女呢。”
“什么美女！一个乡下小丫头罢了。”游碧菡有些羞涩。
“怎么？你们还不认识？”医生诧异地望着我和碧菡。
“认识，我们当然认识。”我急忙说，“可是没见过面。”
“哦——”医生恍然大悟，“你们是网友！”
我差点背过气去。这医生竟然把我们当作了在网上认识的网友，现在到一起见面来了。
“是的大夫，”碧菡接过了话题，“我们在网上认识的，这次我来看他，没想到摔了一下。”
我瞪了碧菡一眼，她却看都没看我，依旧对医生说：“大夫，我腿上和胳膊上的伤还要多久才能不用板子。”
“还要一个月吧。”医生沉吟着说，“不过过几天可以慢慢活动，记住，不能做剧烈活动，不能太用力！”
“知道了，谢谢大夫。”碧菡脆生生地说，“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不会，你只是轻微的骨折，没那么严重。”医生望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笑了。
“碧菡，你怎么承认我们是网友啊？”在回去的路上，我望着身边的碧菡狐疑地问。
“于戈，你笨啊？”碧菡俏皮地皱了一下鼻子，“要不这样，你怎么回答医生的话？要说不认识，人家还不定怎么想我们呢？”
“能怎么想？”我一边开车一边随口问，“顶多把你当作我家的小保姆。”
“想得美！谁是你的小保姆啊？哪儿有这样的小保姆？让主人带着来看病，还专车接送。再说，谁家的主人跟保姆没有见过面？什么逻辑？！”
呵，她还蛮有理呢！这小丫头不简单！我瞅了她一眼，继续开我的车。
“你开车认真点，别东张西望的！”碧菡大声地命令着，“别再像那天，再领一个回去，那你就死定了。”
“说话吉利点好不好？乌鸦嘴！”我了解了她的性格，说话也有些随便。
“我是在提醒你，你别什么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碧菡冲着我翻白眼。
“一个女孩家家的，说话淑女一点。”我逗她。
“淑女？这个时代淑女不吃香了，说不定还会吃亏呢。”
“怎么对时代发起感慨来了？”我有些好奇，“时代怎么了？还是好人多，比如我。”
碧菡扑哧笑了：“你就臭美吧！咦，怎么在这停下了？”她透过车窗往外瞧着。
“有点事。”我下了车，绕到碧菡一边，打开了车门，“小心一点，慢慢下来。”
碧菡在我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嘴里一个劲地问：“你要干嘛？”
“给你买件衣服，我前几天说过的。”我望着她身上肥大的睡衣说，“你总不能整天穿着它吧？再说，这衣服也该洗洗了吧？”
碧菡想了想，答应了：“那好吧，就当我借钱买衣服，以后我会还你的。”
“以后再说以后的。”我嘴里应着，扶着她进了商店。
“老板，给这个女孩子找两套合适的衣服。”我扶着碧菡坐在一把椅子上，对老板说。
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正用惊奇的目光望着我们俩。不只她，还有几个客人和店里的工人都在打量着我们。
我想他们肯定正在猜测，一个衣冠楚楚的大帅哥，怎么带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跑到这儿来了？他们是什么关系？不会是刚从宾馆里跑出来吧？
我不理会他们嘀嘀咕咕的样子，也不理会他们诧异的目光，冲着老板说：“麻烦你看一下她穿什么样的比较合适。”
老板如梦方醒，急忙亲自找出了几件衣服，放在碧菡身上比划着。
在我的参谋和碧菡的意思下，最终选定了两套秋装，一套是牛仔套装，一套是长裙和线衣。
“老板，麻烦你再拿两套女孩用的内衣。”我凑在老板身边小声地说。
老板明白了我的意思，急忙从内室找出了两个盒子：“先生，这是两套内裤和胸罩，颜色和质地都不相同，我想她会喜欢的。”
“好的，谢谢你。”我付了款，接过衣服和那两个盒子，小心地搀扶着碧菡，“我们走吧。”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我扶着身穿灰色睡衣的靓女游碧菡走出了这家服装店。
“于戈，他们心里一定没往好处想。”碧菡红着脸说，“你看我这打扮，丑死了！”
“哈，那没办法啊。”我笑着说，“不过以后就好了，你慢慢能活动了，不会再出现今天这个样子了。”
“谢谢你，于戈。”我听得出，碧菡的话很是真诚。
“见外了不是？”我一边开车一边说，“这没什么的，小事一桩。”
“于戈，道路好像不对。”碧菡又说话了。
“别说话。”我笑着斥责，“今天怎么这么多话？难道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这可不好说。”碧菡哼了一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晕，一句话引出了她的防范之心。
“怎么说话呢？太打击我的自尊心了！”我也哼了一声。
碧菡好像知道自己说得有些不妥，赶紧闭上了嘴巴。
车子停了下来，碧菡好奇地往外张望。她偷偷地瞅了我一眼，没敢说话。
“要问什么？抓紧问。”我故意绷着脸说。
“你，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碧菡胆怯地问。
“你说呢？”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碧菡眨了眨眼睛，“要不我向你道歉。”
“道歉嘛，免了。不过以后说话要温柔一点，淑女一点。”我暗自得意。
“又要淑女，我做不来的，以前就因为我……”说到这里，碧菡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过去，既然她不想说，我也不再问了。
“进去吧。”我把她搀扶下来，往里走着。
“你要干什么？”碧菡惊恐地望着我，“我不跟你一起洗澡。”
这儿是一个洗浴中心。碧菡以为我要她陪我洗澡呢。
“小丫头，想什么呢？你看看你身上的泥巴，都要好几斤重了，难道你不想洗么？”我瞪着眼睛望着这个小丫头。
“对不起，我还以为……”不一会功夫，她已经两次跟我说对不起了。她警惕性怎么这么高？
这个洗浴中心我以前来过几次，跟这儿的人比较熟悉了。
“劳经理，麻烦你找一个女搓背，给她搓一下，她受伤了，不方便洗澡。”我对前台的一个姓劳的领班说。
“好的，你放心吧于先生。”劳经理亲自去安排部署。
我把从车上提过来的衣服递给碧菡：“好好洗洗，然后把衣服换上。”
碧菡接过衣服，看到盒子里的内衣，脸一红，低低地说：“于戈，谢谢你，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
她头虽然低着，可是看到了她眼里流动着的晶莹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