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重建天魔宫(1 / 1)
安芷兰己哭倒在温为善怀中,宫幻衣觉得这样似乎不解恨,接着又咬牙,终于道出目的:“安芷兰,你害本宫与娘亲生死离别十几载,而你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天伦之乐,难道这些仅凭你的一句没想到就可以抵消?难道……”
这时,一向温言细语的温良书突地一声暴喝打断宫幻衣的质问,温良书义正严词道:“宫姑娘,对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安家和温家感到抱谦!我娘的出发点还是好的,还请你放过她,她年纪大了,经不起如此折腾!”
宫幻衣哈哈大笑,冷哼:“一句抱谦就能完了的事,我宫幻衣十几年练天魔功可不是为了这一句抱谦!”
这时,立马有人接话,是安家两个年轻的弟子。
“妖女,你别欺人太甚!”
“就是,你还真当安家没人了,告诉你,我们可不怕你!”
宫幻衣冷冷的扫他们一眼,我心底惨叫,不好了,这两人简直找死,宫幻衣己差不多完全失控,这个时候惹她,无异于自找死路。
果然,我看见那两人很快只剩两团血肉,面部己变得模糊不清。宫幻衣是何时出的手,没有人看清过。
安家和温家人中,胆子小的己尖叫出声,胆子稍大点的,也是偏过头去呕吐不止。噬魂鞭还在空中不停呼啸,火龙一样围着众人旋绕不去。
我叹气!
温良书脸色发白,但还算镇定,问宫幻衣道:“宫姑娘,你想如何做?”
宫幻衣皮笑肉不笑的看他一眼,将左右手上的两团人肉扔弃,道:“安芷兰让本宫母女两人分别,那本宫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温良书,你从今日起就入我天魔宫,永世不得见安芷兰,否则,本宫便杀了安家和温家在场的所有人!!”
一直默不作声的温为善终于站了出来,恳求道:“宫姑娘可否行行好,放过书儿,这孩子体弱,经不起折磨。你还是让我代替他去吧!”
安芷兰这个时候还在哭哭啼啼,跟着温为善哽咽道:“宫姑娘,你放过良书吧,我愿意代他受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
说着跪下来。
她不说话,不这样求着宫幻衣倒还好,她一这样做,宫幻衣刚升起的怒火更盛了,将她踢翻倒地,冷冷道:“不要露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本宫看着觉得恶心,你说你错了,你错在哪了?直到现在你还不悔改,如果真觉得自己错了,就不要阻止本宫带走温良书!如果真想弥补,就不要哭着喊着让我放过你们!”
我又一叹气。宫幻衣的怒气不得到消除,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这些人怎么就不能安份点呢,这样一来,我也能过得好些!有些错犯了,无论什么后果,要承担什么责任,不是哀求就能改变的。
宫幻衣的一番话,彻底的激怒了安家人!她要带人走,还不准别人求她,太霸道了!
我笑,霸道有什么不好?只有有实力的人才会如此霸道不讲情面,要真讲情面,她就不是宫幻衣了!
安家中,蠢蠢欲动的人,这个时候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向宫幻衣冲过去。宫幻衣身后的聚风还有众多弟子就要迎上去时,被宫幻衣的两条黑黝黝的长鞭拦住。
宫幻衣的脸映衬在火光下,肃杀阴森,阴邪勾嘴,道:“让本宫来!”
语毕,只一鞭,冲出来的人便血肉横飞,分别撞上门窗,廊柱,还有墙壁。
宫幻衣,一击即中,却没有收鞭,保持原本甩鞭姿势。狂傲一笑,问道:“可还有人愿意前来试试本宫这鞭子?”
又有几人不信邪,站出来,眼看几人就要打起来。温良书挺身站了出来,道:“宫姑娘,我们走吧,何必多杀无辜!”
说完,不顾家人阻拦,执意向大门走去。他心里清楚如果他再不走,这场打斗很可能持续下去,死的人,只会更多!这时的温良书步伐比之平时快了不少,至少看起来不再慢吞吞。
宫幻衣满意一笑,收起鞭子。与温良书一道走出大门。
安芷兰推开揽着她的温为善,追在两人身后撕心裂肺喊道:“书儿,书儿,我的书儿啊!不要丢下为娘!”
追至门槛,绊了一跤,眼见宫幻衣与温良书一干人等越走越远,只剩下一团黑影,痛哭失声倒在地上。
我不忍再看,沉入思海,假寐不理。
这关头,宫幻衣的情绪不平复,必定又会引起更猛烈的血雨腥风。
武功突飞猛进,再加上看了刚刚一幕,对于浪荡江湖,我己提不起什么兴趣。江湖,除了打,就是杀,要么就是争上高手榜,还不如回天魔宫种田来的有趣。
再说了,天魔宫被毁,现在我要做的是另建一座宫殿,我要真去浪荡江湖了,聚风还不得念叨死。那些救出来的弟子,差不多有二十多人,这一路上,没死的,躲起来的弟子找到了我,誓死要追随我。
我宫弟子经此一难,剩下的十之有三,大概三百人,这一大堆的麻烦,我不能不管…..
吩咐大家挖土挖了差不多半个月,将埋着的钱财,或值钱的东西翻上来,再加上我时不时跑到武当,华山这些地方逛逛,顺手牵来的财宝,够我重建一座宫殿了。
又过了差不多半年,天魔宫初步建成,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大,但总算能住人。
宫殿建成,掩映在高大梨花树下,微风轻拂,白白的梨花瓣随风飘落青色琉璃瓦上,像覆了层白雪。
我喜欢上了躺在宫殿瓦背上,闻着幽淡的梨花香,冥想或沉睡,每次一待就是一个下午,睁眼时,身上铺满白色梨花瓣。
有时晚上,我偶尔会拿上一小壶酒,惬意的坐在瓦背上吹着凉风,喝着老酒,欣赏满天繁星,那些星星离我如此之近,近到我几次以为自己就要仙去。
天魔功到如今,己经大成。报仇之后,宫幻衣彻底沉寂下来,每日里都缩着小小的身子沉睡在我的丹田里,她己经彻底的成了我的元婴,以后也不可再妄自做些什么。
我曾经问过她,这样做是否己经后悔,她没有回答,似睡了过去。
后来,我也不再问她这种问题。
是啊!后不后悔又能再说些什么呢?这是她的选择,世间总有不能两全的事。
我几乎己经忘记温良书这个呆子。
这日,我在花田里洒种,种子是聚风从外面买回来的。听说是名贵的花种,他从一个西域商人那里得来的。
听那商人描述,这种花长出来像酒盏一样,颜色众多,黄色,紫色,蓝色。
聚风话未说完,我兴奋的从他手里抢了过来,一看,我真怀疑他是否受骗,那种子分明就是大蒜的根。
聚风信誓旦旦他看过那花的模样,就在西域商人那里,花确实很好看,而且他还检查过那花的根茎,一模一样,这才花了十金买下所有的种子。
我看着他,笑而不语。
最后他急了,定要亲自种上,我不置可否,跟着他一路来到花田。
花田位于天魔宫的南面山坡上,那里土地肥沃,气候宜人,适合种各式各样的花朵树木,一年下来,我也确实在这里种了不少东西,有冬青,梧桐,还有一些色彩美丽鲜艳的大朵花,比如说芍药,牡丹,大丽花。
我喜欢鲜艳的花,大朵的。那种看起来嚣张狂傲的,因为它们总能给我深刻的第一眼。
我与聚内沿着□□一路向南走,越过一丛丛怒放的芍药,前方不远,有一片刚刚开垦完毕的沃土,泥土湿润,一股新泥的气息萦绕两人鼻端。
我与聚风一边松土,一边播种,一边说着最近宫内的闲事。
聚风突然提道:“宫主,最近听说温良书好似不大吃东西。”
我停下手中花锄,问道:“为何?”很久没有去看他,只在天魔宫初步建成时,我见了他一面。我也说不明白为何不再去看他,也许我只是在不自觉的遵守着宫幻衣的心愿。也许我还有点人性,对他觉得愧疚,不忍再看。
聚风摇头:“我也不知道原因,听说昨天昏倒了。”
我怔了怔,继续锄地。
晚间用过晚膳,我打着灯笼一路向温良书住的房间走去。房间离我住的地方有些远,是一间单独的小院,每天除了有人送饭打扫,其余时间,人烟罕至。
我进院门时,温良书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光线透过窗棱上的薄纸洒在院外的石阶上,有些寂寥暗淡。
我敲敲门,过了许久,门才被打开。
温呆子一脸惨白,半伏着门框,喘着气。站在灯下怔怔看着差不多半年多没见面的我,眼中尽是茫然。
我瞧着他的脸色,心中叹气,果然是生病了。莫明的有些同情他,如同同情宫幻衣一般,上代的恩怨本不该让下代来终结。
我微微一笑道:“听说你生病了,过来看看。”
温呆子愣了愣,有些吃力的移开挡在门口的身子,这稍稍一动,竟让他不住喘气。
我伸手,好心的去扶他,却被他闪开。
我一怔,皱了皱眉,不悦道:“病成这样,还逞什么强?”
“我,我只是以为宫姑娘讨厌我,我才….”温良书边喘边解释。
我突地觉着鼻子里有些发酸,不发一言。
伸出去的手转个方向摸上他的脉门…..脉象杂乱微弱,血气虚浮,病的的确有些重。
温呆子静静的让我把脉,我抬头时,似看见灯光下,他的耳根在隐隐发红。
把完脉,将他扶上床,我道:“你先休息,我去开药方,今晚先吃一副药,明日我再出谷给你请大夫。”
我会的医术有限,查不出他生的什么病,还是让别的大夫看看吧!不过我估计一大部分原因因该是小时候在母胎里中的毒尚未完全除去,或者除去后,对身子亏损太大,温呆子才成了药罐子。
我开好药方,出门寻了两个弟子,一人抓药煎药,一人守着呆子。
做好这些,差不多己是深夜,望着窗外沉黑一片的夜色,心情有些沉重。与温良书道别,慢慢踏着夜色出了他的院子。
刚出院门,聚风双手抱胸半倚在门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摸摸鼻子,问道:“左人类,怎的这么晚了还没睡?”
“宫主不也没睡。”
“我去看了看温良书,病的有些重。”
“宫主似乎很在意那只会念经的呆子。”聚风的声音很淡,可能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听着却有些不太舒服。
于是冷冷回道:“这是本宫自己的事,左护法似乎管的宽了些。”
聚风听出我语气里的不悦,猛地从门廊上站起身来,瞪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