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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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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文,这下他被你害苦了。”

“喂,是被你害的吧。”她马上抗议,对推卸责任她倒是当仁不让。

我瞪了她一眼,往门外走去,她叫住了我:“洁衣,你去哪里?”

“当然去救他,难道坐在这里等吗?”

“你要去找那个风清扬吗?”

“如果这是惟一的路——那我只能这样。”是的!我必须帮朱瑞,否则我想我一辈都无法将这分歉疚放下,虽然,我并不认为那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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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风清扬确实是惟一的一条路,警署里的警察们一听我要见朱瑞,都面有难色地道:“这个人是风SIR捉来的,所以要见他必须由他批准。”要见他都不行,何况是要他们放人。

可风清扬却不是那种好找的人,他的行踪没人知道,他的手提电话是保密的,他的家更是无人可知,茫茫人海要找这样的一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何况他根本就不去警署。

我就这样一筹莫展了三天,还是思文有办法,塞给了我一张字条,是一个地址。她用歉意的眼光对我说:“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我答应了皓哥,不与那位风先生打交道,所以他才给我这个地址的——”

“哦——思文,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没事,我可以一个人去的。毕竟他与小可长得很像,对不?”虽然这的确算不上什么理由,但我这样鼓励着自己。

这个地址不好找,拐弯抹角的在很荒僻的郊区。不过房子很大,是很有气派的公寓楼,他的家位于十二楼。

A座门口,我停了下来,犹豫着按响了门铃。心狂跳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竟非常害怕看到他那双阴霍、冰冷的眼睛。

门久久未开,也许没人吧!我的心竟奇异地轻松了,正想转身。大门出乎意料“刷”地开了。

他站在门后,衣衫零乱,一看就知刚从床上爬起来,那双眼睛射向了我,我又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他的脸、他的身形,明明就是小可,可那神情——在他的身上我却丝毫没有找到小可的影子。他不是小可!肯定不是!

欠了欠身,他让我进屋。

砰!门在我身后发出一声巨响,带走了所有的光线,此时正值下午两点,他的屋子竟漆黑一片,黑暗中我更是恐慌。他的眼神是冷的,他的家也是冰冷得毫无温度。

“你是谁?到这来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摸索到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循着他的声音,猜测他是坐在我对面吧?啪!他扭亮了台灯,猛然亮起的灯光刺痛了我的眼,我伸手去挡住光,待稍稍适应后,才发觉自己坐在矮几旁,而那椅子本来不应该在这偌大的,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客厅里的,也许他是用来放东西,或是什么的。

台灯在矮几上,而他就坐在对面的沙发里,背对着灯光。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这种姿势老实说每个人的印象应该都很深刻——就是电视里的审犯人场面嘛。

“我在等你回答。”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一如他的眼或是他的屋子。

“我、我姓唐。叫——”

“这不重要,说重点吧!”他显得很不耐烦。

“好吧!我是朱瑞的朋友,也许你还记得这个人吧!他被你抓了,我想如果可以,请你放了他。”我一口气地说完,等着他的回答,久久,他的声音才又响起。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有没有搞错,急的人不是他吗?怎么还有时间问这个。我想了想才道:“那是因为我看不到你,而你却把我看得一清二楚。”这是实话。而他却发出了笑声,那笑声竟也带着冷漠。

“开什么玩笑,我可没有能力把你看得一清二楚。”这算什么话,都是成人了,虽然我毫无经验,可这话带着的明显双关语意仍让我感到了脸上发烫。

“你把灯全打开好不好?”至少那样,我不会感到有压力,他想了想,还是开了灯。也许我是想错了,灯光下的他更让我心慌,他懒懒地靠在沙发里,舒展着腿,阴霾的眼神不时地瞟着我,似乎很欣赏我的惧怕,嘴角还时不时地露出丝诡笑。他的手指里夹着根烟,淡淡的烟雾无形中助长了那分神秘。站起身,我有种想逃的冲动。

“我想你对朱瑞没什么印象,那我明天就去警局说你同意放人,好吗?”

“我有同意吗?朱瑞——那个查我老底的人。”他说得咬牙切齿,看来他真的不喜欢人家知道他的私事。

“对不起,那应该不算什么大罪,他——”那确实不能算是罪,何况他的动机也是为了我,好傻的朱瑞。小可他可以惹,可这个风清扬,他怎么惹得起。

“你是他什么人?”

“我——朋友吧!”也许朋友也不能算吧!我径自地发着呆。

“有没有碰过你。”他的口气听起来像在审一个犯人。

“什么?”我一愣,没听清楚他的问题。他微微一笑,如果那是笑的话,绝对比小可的哭还难看。

“你有没有哥哥或弟弟?”小可会不会是他的亲人,长得如此的相像。

“什么?”这回轮到他怔住了,不过那神情在他眼底一晃而过,他的脸依旧毫无表情,看了我许久才道:“你的问题问得奇怪也很突然,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我们认识?”

“没有——”我断然回答,他肯定不是小可,那样的话,我自然不可能见过他。看了看腕表,我想我该放弃了,于是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他没有叫住我,当然也没有理由挽留我,只是用眼光追着我,不知为什么,我竟感觉他的眼光带着不怀好意的色彩。

走到门边,我去拉那扇门,却怎么也拉不开,难道有机关不成?我仔细地研究了一番,徒劳无功,不由求助地看了看他。

他笑着,这次笑才算是真正的笑了,开心的、得意的、恶作剧的。这样的笑奇异地驱散了我心中所有的畏惧。

我瞪了瞪他,不由自主口气里带着责备:“你还笑,不帮我开门吗?”

这句话俨然是对一个老朋友说的,我怔住了,他也怔住了。久久才走到我的身边,没去开门,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竟觉得你如此的熟悉?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洁衣——”我被动地答道。他歪着头,开始思索着。可马上他又痛苦地捧住头,额上陡然渗出了冷汗。他失过忆!我肯定,以前小可想往事时也头痛过一次,自那次后我便不再让他想了。

我把他扶到沙发上,跑到浴室找来毛巾浸了冷水,替他敷在额上。

“好点了没有?”我轻声地问道。

他抓住我的手,良久才道:“你的手好暖和,好软,好软。”他像是在梦呓,眼睛却瞪得很大。他的手心满是汗,我用毛巾替他擦了擦,知道他仍在疼痛不已。

“你为什么不睡一觉,也许醒来就不痛了。”

“你能留下吗?”这个口气倒是百分之百的命令式。

“这样好不好——我留下来陪你,你放了朱瑞!”

“你倒会谈条件,等我睡醒再说吧!”他闭上眼,眼皮却不停地抖动着。我站起身,扶起他的头,坐在沙发里,再把他的头安置在腿上。然后一如往日对着小可那样,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头发。

他很快就睡过去了,在他均匀的呼吸里,我恍恍惚惚地感觉似乎他就是小可——当他睡着的时候,他的确就是小可。

他这一睡直到凌晨三点的钟声敲响。他才有了要醒的意思,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我,竟然吓住了。我不由自主笑了起来,昨日来的时候,我还在怕他,如今他倒是见我害怕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等他坐起身,我揉了揉酸痛的腿,站了起来,

“你可真能睡的,知道吗?你睡的时候只不过是下午两点而已。”

“是吗?我睡着了?”

“当然睡着了,不然这十三个钟头你在干吗?”这个人倒是奇怪。我看见他的厨房里有冰箱,便探过头,打算找点吃的。

“你一直都在这里?”他的眼神闪着疑惑。

“当然,给你当枕头呢——不过也偷睡了一下。”我轻笑,奇怪自己的好心情,自小可失踪后第一次如此轻松。

“你在找什么?”他跟着我走进厨房,见我东看西看的,不由奇怪。

“放心,我只是找点吃的,不会偷你东西的,我没那爱好。”他的冰箱是专门放速食面的,除了速食面还是速食面。我无奈,肚子饥饿难受。打开火,我拆开两包,打算一人一包将就着对付一顿。毕竟离天亮已不远了。

我们很快就吃完了,洗好碗,我擦着手,想再对他说一次朱瑞的事。

沙发边的电话陡然响起,在这寂静的客厅里响得格外的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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