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白色的花(1 / 1)
电话通了。
“Hubert先生!抱歉,我不知道……我想和Ryan说话……”
“翦?我恐怕……他现在情况不太好……”Hubert的声音有点疲惫。
“怎么了?”李翦的心提到嗓子眼儿。
“我们现在在医院,Lisa昨晚去世了……”,“哦!我的上帝……”
“Hubert先生?Hubert先生?”电话并未挂断,但只听到一片嘈杂声乱作一团。
“对不起,我要走……”李翦满脸泪,出了洗手间对饭厅里的板鸭阿姨打个招呼就往外冲。
“怎么了,小翦?喂!刘保龄!你出来一下!”板鸭阿姨拦住李翦,“怎么啦?刘汉臣欺负你啦?”
“不是……我有急事……”李翦已经泣不成声,他出事了,肯定出大事了,她得马上去见到他。
板鸭夫妇没办法,问她要去哪儿。
“哪儿?”她根本不知道是哪家医院。
“我开车送你吧,你告诉我去哪儿就行!”刘汉臣拽过她的胳膊,扭头对父母说:“别担心,有我在!”
她告诉他他出事了,她要马上去。刘汉臣当然知道是哪家医院,也猜到了个中原委。
Lisa昨晚去世了……在他来之前还是之后?他要承受多大的打击?李翦抓着前排椅背僵硬的坐在那里。
“系好安全带!”刘汉臣瞥了一眼观后镜 。
我会接住你的……现在没事了,翦……你呢……听说这是阿波罗的琴声……无数的记忆画面向她涌来,她捂住嘴。她疯了吗?她都干了些什么?惊叹号后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问号,难道她就要失去他了吗?求你了,上帝!
天色越来越暗,雨打在车窗上的一道道痕迹就像无数刀口,李翦焦急的盯着窗外,膝盖里像是有股电流在窜。
车缓慢驶上斜坡,Wesley医院到了。
李翦跟在刘汉臣身后,像幽灵似的四处张望着。刘汉臣在问询窗口和一个穿条纹制服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便叫李翦跟他下电梯。走廊上有个病床,一个头被包扎着的韩国男人在躺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韩国女人……那边一个轮椅被推过来了,一个老头被移了上去……电梯里站着一个男护士,手里托着晚餐盒,冷漠的注视着走近来的他们……李翦感到眩晕,好像自己将要被推向手术台,或者绞刑架……
终于,她看见了Hubert的身影。她挣扎着自己打结了一样的腿,把自己拖到他跟前,他吓了一跳。
她不知道自己唇白面青,张了张嘴:“他……”
“是的,幸好是在医院里,及时止了血……”Hubert说道。
顺着Hubert眼睛的指向,李翦一把推开病房门。
血全部流走了吗?一切都是死白的,他手腕的伤口被包扎好,失血过多他的神志不太清晰……很冷……身体里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被这个疲惫的身体封住,困住。他想冲出门,不停地跑,无止境地肆意大喊大叫。他没有发泄的能力。他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不想想什么地方也不想去。就这样好吗?那冰凉的感觉又来了,淡淡的浅绿色的清香,像无数零星的白色小花……上帝啊!别再让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