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1）
白雾中出现灰色的影像，祥和的气息始终环绕在他周围，一身破旧衣服和乞丐服有的拼。
“小姑娘，刚才哼唧的什么歌？雾大起来，你要到哪里去？如果有什么好地方不如带小老儿一起去”
“借我一双慧眼”
“一见面就借这么宝贵的东西，我们好像不是很熟，我这双慧眼可从不轻易借人的”
“您老真是：对人悦贴切入微，扭世态斗搏乾坤。谈正事慧智超群，勤泯情旭日升平。”
“过奖，过奖，可我不明白具体意思”
“对牛弹琴”雾越发浓稠，辨不清方向，只能沿着道路走。
“对牛弹琴？但我还是不明白你说那些话的意思，丫头，丫头，你等等我”，箭步如飞。
六十岁的老人，三十岁的气息，是什么样的概念？握剑的手隐痒，清灵剑出一招素手抚云，身影交错的一刹那，一缕白须随风飘落。
“哦，你这丫头乘人不备偷袭，不好，一点都不好玩”慌乱躲过要害的老头孩子气的低眉、噘嘴，扭动着腰肢，我不说话也不前去安慰，只是定定的看着，他那手舞足蹈，骄气哼声的样子，十分好笑，心想：不知道是遇到前辈，还是遇到了毛头小鬼。他见这边没有动静，抬起眼皮扭头斜视。我知道他只是好玩，并不在意，在他扭头偷窥的空挡，便将头转向别处，看似不关心，没心没肺的样子，任谁遇到都生气，可我面前的不是一般人，所以就另当别论。转身舒畅的踏步远去，不多时那老头又凑过来，一副讨好的样子。不明白是我惹弄他，还是他惹弄我。
走走停停中雾气淡去，长安城《荣汇斋》厅堂里，以往午时食客此起彼伏，现在却寥寥数几，在我站进门槛时就成为了焦点，楼梯两旁站满白衫墨绿纱衣人，好气派的列队。
“小二，点菜，气锅蒸鸡、糖醋鲤鱼，秋芹白雪，两碗拉面，再来一壶好酒”看到小二痴呆的模样，我微微一笑，几声抽气却也悦耳。听完所要酒菜名，那白笙老头一脸馋像，涎都挂在嘴角上，眼睛早眯成一弯新月。他的吃像令人不敢恭维，上来就拽起鸡腿大嚼，满手流油，嘴里泛滥，却还能哼哼出好吃的字音，一手撕下另一只递过来，示意我吃，我可不想吃那鸡腿，摇手请他吃，菜吃到一半，楼上传来爽朗清质、豪放愉悦的笑声，可想而知是相投甚欢。店外一阵躁杂声响动，陆续进来穿蓝衣服的侍从，本来打算上楼的人瞥见我这桌，调转过来，桂花香气扑面，比女人用的味道只浓不减，一袭淡蓝，白色纹理，却也落落大方。
“姑娘，和一个老头子吃有什么乐趣，不如陪我到楼上雅室，慢慢品尝许些美味”嬉笑流气的无赖样，惹人厌烦，可惜了佳衣佩错了人。
“少爷，楼上的雅间都被人给包了，您看咱们是不是再到别处去？”啪，一声，嘻笑的狗脸，粘上五指印。邀请美人未果，地方却被人占了，感觉脸上无光，令他愈发恼怒。
“办事不利的蠢材，我要想去别家还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打听几时空闲”。我只是看好戏的见证那越来越分不出颜色的脸，有意无意的夹菜。他在我左侧坐下，小二勤快的斟茶，几个胆小的食客看这群人如此，匆匆结帐离去，厅堂内显得更加宽畅，白老头依然肆意大吃着，不理会这人的恶视。
“在下张良，感问姑娘芳名？府上何处？”灿烂如花的笑，可惜不再是孩童时的那般纯洁。
“无需奉告”
“四海皆兄弟，五湖是朋友，做朋友可好？”——攀爬套近无所不用。
“意志不同，结识即悔恨”
见我不随他意，加之先前恼怒无处宣泄，终于憋闷不住顷刻爆发出来，气流猛然紧聚，以千军之势拍下去，砰一声，上好杨木的八仙桌，轰然倒地，断木狼藉。看到白老头怒目圆睁，见形势不用出手，这糟渣人就有人修理的我，也落的轻松，飘远斟茶自饮。只见他一指夹酒，两手端菜，脚上还勾住一碟，挑起扔出，三菜落到远处桌上竟然不洒半滴。
“你奶奶个熊，跟吃的过不去，欠扁”，说完两人火速扛上，一个气势不落，一个斗志更扬。什么黄沙铺地、横扫苍穹的招式，一招胜过一招，砸碎桌椅碗筷无数，其他食客早窜走的无影无踪。楼道两旁的白衫人左右躲避，却始终不离站位。那赖皮功力不如老者，招式却十分精湛，片刻后稍有不支，从楼下一跃至二楼，老头不随，伸手抄起酒坛喝起酒来，赖皮随从见主不敌，纷纷亮出武器蜂拥砍向老者。一多欺少非君子，一少胜多不小人，掷出飞雪飘絮，叫嚷声四溢。白衫人守护楼道不放通，两两阻拦，赖皮终是被打下来，老头嘻笑，玩闹不亦乐乎，惹他愤怒，张牙舞爪又打过来。
一道目光从楼上扫过场中数人，直直射到这边，抬头看，那清澈的黑眸，是属于我熟悉的人，对上他喜悦非常转而又疑惑的眼神，我颤抖着发出微弱的音：“明灏”，虽然很小却使那高大的身躯为之振动，一个点足就来到面前，深深的紧紧的拥抱，将我全面包裹，世界温暖了，也灿烂了，所有噪杂的声音都被挡在一臂之外，美妙的只留在他怀里，让我聆听，让我陶醉，许久许久，久到我倦意朦胧。
“李兄佳人在抱，小弟我好生羡慕，也罢，今日畅饮亦随我愿，以后再叙，后会有期”脚步声远去。
松开手臂抬起头，只见到那人后背伟岸丰润，高帽束发不见其色，有些熟悉，一时也记不得。全身发烫一定是面红耳赤了，哎！在意的人都会让我情难以控，以后需要改进。
那赖皮早已不见影子，白衫人撤走许些，白老头细细啃着鸡爪，闭眼轻品，意闲神悠。
“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急的我不行，走，到我府上细细详说”牵手并排走出。
“店里面...？”搞的那么混乱实在是不怎么好。
“不用担心，我早已吩咐他们赔偿些银两”
两匹好马在前，身后健马一队，最后还有一叫花子紧随，队伍过后，没见过叫花骑马的人纷纷回头望，人群中几个黑影一纵即逝，隐约预示即将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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