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十六（1 / 1）

听筱雯讲述完有关乔克的情况，唐正宏表现的非常平静，安慰她道：“乔克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你说我怎么帮他，我肯定会想办法去做到。”

筱雯有些愣了，唐正宏每天这么忙，怎么会知道关于乔克的事情。

看她发呆的样子，唐正宏说道：“干脆我把所知道的和乔克有关的事情都告诉你。菲菲追乔克的事情我们都清楚，因为这件事还打了几架呢。”

筱雯更想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菲菲的父亲是我的一个材料供应商，很想把菲菲嫁给我，被我婉言拒绝了。因为我心中只有你。”唐正宏看筱雯的眼神总是那样的深情。

“菲菲以前的男朋友，就是那个用啤酒泼乔克的男孩，也是一个商人的儿子。菲菲在夜市和酒吧里见过乔克几次后，竟然爱上了他，把以前的男朋友甩了，拼命地追乔克。菲菲以前的男朋友不高兴了，找人把乔克打了一顿。菲菲更不乐意了，她本来就是个喜欢惹事的女孩，找来更多的人把她以前的男朋友痛打了一顿，打得吐血住进了医院。菲菲的爸爸溺爱女儿，把上门问罪的男方代表骂了回去。这样把事情闹大了，两家人都不是好惹的，都要找对方寻衅闹事，其中好几次都是我找人帮他们调解的。最后在市政府有权人的呵斥和周旋下，两家人在一起吃了个饭，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这件事情才算基本抹平了。”

“哪里知道不管菲菲怎么样追求，乔克就是不接受她，只爱他的燕子。这让菲菲的爸爸感觉到很没有面子，为乔克都闹到市里去了，可他根本看不上自己的女儿，早知道如此，何必去闹腾呢。他是军人出身，性子比较急，自己直接跑去找到乔克，让乔克选择自己的女儿。说如果乔克和菲菲结婚，他愿意亲自把燕子送回到父母身边，拿钱把燕子养着。但乔克没有同意，说自己和菲菲没有感情，结婚生活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他只爱燕子，把燕子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菲菲爸爸是个牛脾气，见劝说不了乔克，当即打了他几巴掌。没有想到乔克根本不生气，对着菲菲爸爸深鞠了一个躬，说声对不起，转身走了。”

“菲菲爸爸愣在了那里，对自己打乔克的行为有些后悔了，怕菲菲知道后生自己的气，也被乔克对燕子的这份真情感动了。他回家后让人给乔克送去了两万元钱。”

“那乔克收下了吗？”筱雯紧张地问道。她希望乔克不要决绝，收下钱，因为他太需要钱了。

“乔克收了。”事情的结果没有让筱雯失望。

“你能不能去劝劝菲菲，让她不要闹了，燕子正在恢复的阶段，可千万不能反复，不能再昏睡过去了，那样她就有可能永远醒不来了。”筱雯恳求唐正宏。

“我可没办法劝菲菲，那是个任性的倔丫头。不过我可以让菲菲爸爸不再去找乔克的麻烦。”

“这样也好，乔克的压力会少一点，因为菲菲爱乔克，不会去伤害他的。”筱雯稍微有些心安，为能对乔克有所帮助而高兴。

第二天，筱雯早早的就下班就赶到医院，把好消息告诉了乔克，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高兴，只是非常平静地说了声“谢谢”。

再过几天筱雯去医院的时候，燕子的病床上已经换成了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年妇女，这让她非常吃惊。燕子为什么出院了呢，难道乔克又遇上什么麻烦事情了吗？

护士走过来，交给筱雯一封信和一把吉他，说是乔克托她们转交给她的。

筱雯拆开了信：

姐姐，你好，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

我带燕子走了，因为担心菲菲的任性会伤害到她，让正在康复的燕子重新昏迷过去。我问过主治医生，药物对燕子治疗能起到的作用已经很小了，以后主要靠她自己的意志力和良好的心理环境。我想我能够使燕子恢复正常的，她喜欢听我唱歌，当初我就是不停在床头唱歌，让你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燕子从小就梦想自己能够真的成为一只燕子，展开翅膀，四面八方的飞，去看北京的□□，西安的大雁塔，江西的庐山，湖南的韶山，长江的三峡，黄河的葫芦口瀑布等等。我买了一辆轮椅，要推着燕子到祖国的各个地方，陪她实现这个心愿，也希望她在美丽的风光中，在我的歌声陪伴下，能够成为一个正常的人。这在心理学上叫环境情感促进法，我有信心能够成功。

这把吉他陪伴我十年了，形影不离，现在留给菲菲，希望她喜欢。菲菲是个很可爱的好姑娘，但是这辈子我的人和心只属于燕子，只能对她说声对不起。菲菲肯定会遇上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我会在天涯海角的流浪中祝福她，祝愿她生活幸福。

姐姐，我也真心祝福你，祝福你和大哥在一起生活得开心幸福美满。我走了，会想念你们的，想念这个城市的所有朋友。

乔克 敬

筱雯为没有能留住乔克遗憾，祝福燕子能够早日康复。她也为菲菲可惜，菲菲的眼光不错，乔克的确是个值得去追去爱的男人，只可惜她没有这个福气。

真品男人，真爱无价。

筱雯把信收好，陪敏莉妈妈坐了一会儿，就拿着吉他出了病房的门，准备回家。在下行的电梯里，她遇见了一张熟识的脸，那天在局长办公室找她了解情况的年轻瘦警察。瘦警察也记得她，主动打招呼道：“你好，是来看柴敏莉爸爸的吧，老人家太过悲伤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养了这么大的女儿突然就没有了，真惨。”

筱雯点头称是，谢谢他们这么快就抓住了凶手。

“你也不用谢我们，这起案子太没有技术难度了。现场遗留的作案痕迹和住宅小区的监控录像已经非常清楚的表明了凶手的身份，包贤俊给家里打的电话又非常准确地说明了他所处的位置，如此简单的情况下我们还抓不住凶手，那我们这些警察岂不是吃干饭的。”

筱雯笑了，包贤俊的确只是本能地要逃离现场，根本没有想到去潜伏，他要是能直接去自首就好了。

“包贤俊在被我们审讯时哭得非常痛苦，说自己根本不想杀老婆，只是一时糊涂才酿成了大祸，这话我们也相信，他是我们见过的最笨的凶手，没有做掩饰现场的措施，跑了还给被害人家里打电话，岂不是让我们瓮中捉鳖。”

说话间，两人已经离开了电梯，瘦警察继续陈述道：“其实包贤俊也有他的苦楚，他知道柴敏莉在外面有情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心里觉得窝火。可是他又不愿意离婚，因为他非常爱柴敏莉，离不开她的人和钱。当他自己在外面有了情人后，心理上才稍微有了平衡感。可惜的是他供不起情人，才酿成了这起命案。我们要求报社的记者把这些不要写进报道中，算是保护死者的清誉吧。”

筱雯苦笑，人都死了，再谈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前两天柴敏莉的妈妈找到了我们，问能不能不判包贤俊的罪，他也不是有意想杀自己老婆的。我们觉得非常奇怪，自己女儿被杀了，为什么还要替凶手开脱罪责呢。她告诉我们孙女整天在家哭闹着找爸爸妈妈，人都瘦成秸秆了，妈妈是不可能回来了，有个爸爸陪她也好啊。我们听了都心酸，好好的一个家庭因为婚外情解体成这个样子，让人寒心。我们非常遗憾地告诉老人家，判刑是法院的责任和权利，我们管不了，再说了凶手肯定要受到惩罚，法律是无情的。看着她失望离去的背影，逐渐消逝的白发苍苍下瘦弱的黑色身影，我们都沉默了：这个老人含辛茹苦地把自己女儿养育成人了，现在又要负担起养育孙女的责任，她还能承担得起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离开了医院，瘦警察的车就停在门口。他邀请筱雯一起走，说时间还早，可以找个酒吧坐坐。她婉言拒绝了，除了唐正宏，不会再单独和男人去酒吧了，那种地方太容易产生故事。

目送瘦警察开车离去，筱雯给唐正宏打了一个电话，把柴敏莉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问他能不能想办法让包贤俊的刑被判得轻一点，好让他早点被放出来照顾女儿。她是柴敏莉最好的朋友，心里恨不得马上枪毙了包贤俊，但从瑶瑶的角度出发，又不得不希望他被判的轻一点。

对于筱雯的任何请求，唐正宏总是尽心地去努力完成的。他说包贤俊在逃亡的过程中曾经往家里打过电话，看能否视为自首处理，也许能够少判些时间。

2006年下半年中国内地的证券行情是异常的红火，股票、基金是你追我赶的往上涨。筱雯购买基金的帐面净值也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直窜，每天都能带来惊喜。侯硕在电话里告诉她要沉稳，不要急着赎回，至少也要翻上一倍，估计时间也不会等太长。

筱雯耐心等待基金的翻倍，相信这个时间不需要太久，她父亲的身体也越来越好，相信到那时候能够接受住女儿离婚的事实，况且未来的女婿是他欣赏的唐正宏。筱雯买基金的钱是向父亲借的，在银行开基金户用的是自己的名字，如果现在和姜钢说离婚的事情，那么这笔钱就要被认定为夫妻公有财产，她不想让他占这个便宜。

这天，柳惠兰走进筱雯的办公室，见左右没人，把她拉出了办公室。两人走进了附近一个公园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自从上次在酒吧看见过柳惠兰后，就一直没有见到她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本份贤淑的女人会与老公之外的男人厮混在一起，但事实让她跌破眼镜。

“那天你在酒吧里和别人打架了啊。”柳惠兰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啊，那天你也在，我看见了。”筱雯直言相告。

“是的，我那天在，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柳惠兰有些诚惶诚恐，看来她能到办公室里找筱雯是鼓足了勇气的，来之前的几天在家里肯定也紧张得难受。

“那是什么呢，”筱雯不折不扣地追问道。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柳惠兰回答道。

“普通的同学关系？普通的同学能手牵着手那样亲昵地拥抱在一起吗？”筱雯直接了当地问道：“你们发生过关系没有？”

柳惠兰脸红了，她摇摇头头，又点点头，呢喃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筱雯倒是觉得奇怪了，男女之间的身体接触是一目了然的，发生过就发生过，没发生过就没发生过，难道还有既没发生又发生了的关系吗？她抓住柳惠兰不放，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知道究竟。

柳惠兰在她的再三逼问下，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男的叫章天浩，是我初中时的同学，读书的时候就有些喜欢我，给我递过小纸条。初中毕业后他就出门去打工了，一走就是十几年，完全没有了音信。我在初中同学建的qq群里聊天时知道他回来了，已经结婚。他在群里看到我的qq号码之后，就把我加为好友，和我私聊起来。通过和他谈话，我知道他在外面混得不如意，找了年龄比他大的老婆，回家乡开了个超市。她老婆很有钱，虽然钱很脏，但数量非常多，开超市的钱就是他老婆出的。和他聊天时我非常开心，回忆读书时的事情，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天真浪漫的少女时代。我们更多的时候聊各自的经历，我的生活非常简单，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但他不同，经历了许多事情。他讲述了曾经打工的艰辛和磨难，告诉了许多我无法想象的事情，让我知道了外面还有一个非常大的世界，我喜欢上和他聊天了，也有些喜欢他的人了。”

“慢慢的，我们聊天时有了部分亲昵地语言，我也很喜欢听他说着情话。筱雯，你知道我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做事，在忙碌中打发着每一天，枯燥乏味。我内心里非常空虚寂寞无聊，其实我同样需要朋友，需要陈述，也需要激情，但许老师满足不了我。他总是和他的那些牌友在一起，打牌打得昏天黑地的，回家后倒头就睡，兴趣来了就和我做那个事，完全不管我的感受。可章天浩不一样，和他聊天让我感觉到新奇，感觉到开心，感觉到兴奋。终于有一天，聊天的时候，章天浩要求我把身上的衣服脱掉。”

“你脱了吗？”筱雯听得兴起，急忙的问道。

“开始我不愿意，你想一个女人在男人眼前脱掉衣服多不好意思啊。可他说没关系，反正两个人又不在同一间房子内。后来经不住他的软缠硬磨，经不住他语言的诱惑，我脱了，对着摄像头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解了下来，他在那边也很快地把衣服脱了，我第一次看见了自己老公之外的男人□□的身体，心里很紧张。他要我放松，慢慢抚摸自己的身体，发出充满诱惑力□□声，说这样能让他感觉到快感，能让他发泄。我就按他说的做了，筱雯，你说这是不是男人和女人间发生了关系。”

筱雯倒真的糊涂了，因为两个人不在一起，也许远在千里之外，没有肉体的接触。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发生关系，只得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之间又做了几次那样的事情，有时候他让我把衣服脱光了躺在床上，用电话传递模拟□□的感觉，说这叫电话情人。我发现这种方式也能产生身体的快感，并且没有和别的男人真实的肉体接触，应该不算对老公的背叛吧。”

“徐老师就一点没有察觉出来你的变化吗？你们现在是不是喜欢吵架了，家里事情你是不是做的少了，包括在床上也不爱理许老师了？ ”筱雯想起了姜钢说过的关于许老师夫妻闹矛盾的话。

“你怎么知道，难道是我老公说的。”柳惠兰有些紧张了：“我心里喜欢章天浩，对许老师就怎么看着都觉得不顺眼了，吵架就多了，饭也不乐意做给他吃了，晚上在床上也不想和他亲热了。但我绝对没有在肉体上真正的背叛老公，筱雯，你要相信我。”

筱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自己是和情人有了亲密的躯体接触和融入的。难道柳惠兰和章天浩就一次真实的都没有吗？她不信：“你说你们一直在网上和电话里这样做，那怎么在酒吧里也看见你们在一起了呢？”

“章天浩有时候会给我一些钱，说让我自己去买一些漂亮的衣服。我怕许老师追问，哪里敢花，偷偷存了起来，等以后儿子读大学时再用吧。这样我们有时候就见了面，他要开房，我不同意，他就带我去酒吧，跳跳贴面舞什么的，没想到竟然遇见了你。这几天吓得我网都不敢上了，筱雯，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我再也不敢了。”

筱雯答应了她，同是女人，她能够理解柳惠兰，肯定会为她保密的，也是为了徐老师和她还能拥有一个完整甜美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