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醒悟&穷鬼（1 / 1）
月月走上前，拉起我没弄伤的左手，我眼眸颤了颤，轻轻挑眼。月月眼眸沉敛，黑曜的瞳孔逆着光，“衣儿，月只允许你任性这一次，如果还有下次，就算衣儿阻止，月也不能依着衣儿了。”
我愣了愣，脑子猛然一怔，“月月，你知道衣儿想做什么？”
月月眼眸黯然下垂，“恩，知道。”话落，月月眼帘微挑，万分怜惜的执起我的手，“衣儿其实无须如此费神，让衣儿不喜的人，月自有办法让她消失。”
我眼睑下垂，半会之后眼梢轻扬，到底是瞒不过月月。
“月月，衣儿把你留在身边不需要你的手染血，月月是月神，应该是干净美好的，那些人的血只会脏了月月的手。”
月月眼微伤，“那衣儿的手呢？衣儿的手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
我摇了摇头，“月月，衣儿的这双手很早以前就不干净了，早在我把害了芸姨的老妪活活打死的那会子就已经不干净了。”
月月眼眸顿然朦胧。
我笑了笑，将掌摊开在月月面前，上面血丝斑斑，“月月，每次楚楚给衣儿梳头的时候，衣儿就会很想张妈，想着她的唠叨，想着她暴跳如雷的和颜老妈争论着衣儿和三姐谁更漂亮。还有烧儿，我有一天偷听了狗子和烧儿说话，狗子说烧儿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大将军，可是……我害的烧儿永远失去了他的梦想，我害的他失去了那么珍贵的右手，月月，比起他们，衣儿手上这点伤又算的了什么？”
月月眼低垂，大掌抚过我的后脑，泛着瓷光的额头紧紧贴着我的额际，“害死张妈的人就是昨晚的那女人么？所以衣儿才会抓着月不让月出手。”
我垂眼，点了点头，“那丫以前用绸缎拉过我的脖子，虽然蒙着面，声音也和那晚略有差别，可是，我不会认错的。”梦里梦见过无数次，我是不可能认错的。
“可还有其他人？”
我稍稍回忆了一会道，“那晚有一个背着三尺长刀的大汉，另外一个本事了得，轻而易举的把我的抓龟笼给砍了。”
月月眼眸清冽，良久，月月抬起头，眼梢微笑，眼眸澄净，“衣儿，月可能要离开袭桦一日，不能陪衣儿习箭了。”
我一愣，皱眉。“不准！”
月月失愣的微微一笑，“月很快就会回来。”
“你要去做什么！这事我都已经部署好了，真的！月月就歇一次好好看戏不成么？”
月月淡淡微笑，“衣儿还不明白么，只要衣儿还在戏里，月就不可能不入戏。”
我微一愣，嘴角苦涩。
月月瓣唇轻轻撩起，风轻云淡。澄清的眼里缠绕着缱绻柔绵的微笑，“衣儿莫要苦恼，你从未给月添过乱子，是月把话说的重了，月纵容衣儿的任性，却不认同衣儿用伤害自己的法子达到目的，衣儿若是想替张妈报仇月可以代劳，衣儿若想亲手了解，月可以执起衣儿的手，可是……”月月嘴角牵动，淡淡的笑意荡在唇边渗透开来，“月却忽视了衣儿的心情，忽视了一直一来衣儿对张妈，烧儿，狗子的亏欠，衣儿……仅就这一次好么？以后危险的事都让月来。”
我眼一眯，“不好。”
月月沉吟了一会，温雅笑着，“好！不好！那以后危险的事情衣儿和月一起，谁都不丢下谁，好不？”
我眼眸微笑，“这才好。”
月月捏了捏我的鼻子，“月现在就离开袭桦，一天之内一定回来。”
我垂眼拉着月月的袖摆，小脸一黑，粗的嗓子，“月，你老实说，衣儿是不是真的很任性啊！”
月月眼眸星光璀璨，“可不是么，天下间在也找不到比月的衣儿还任性的人了……”月月顿了顿，“衣儿，你信么，月觉得，总有一天袭桦也会因为衣儿的任性受万人瞩目。”
我呆愣愣的看着月月，他俊颜绝色雅如月神，微微一笑不似人间该有。
“……以后危险的事情衣儿和月一起，谁都不丢下谁，好不？”
好，月月，衣儿不固执了，不自以为是了，以后衣儿和月月谁也不丢下谁，就是死也要同穴同眠，好不？
……
月月走之后，我又练了一下午的箭，直到双手痛的没了知觉才罢手回了苑。
我一脚把门踹开，大步踱进屋子把弓放在桌上，甩裙往贵妃榻在一坐，“哎哟喂的！累死小奶奶了。”
“小衣，喝茶。”
“谢谢啊。”我没客气的端起茶杯一口饮尽，“我还要一杯。”
“好的。”隔了一秒，“小衣喝茶，当心烫。”
接过一口饮尽，我眼梢悠哉的往旁一转，“啊——！！！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两个发光的黑球。
小伊p怀里抱着朱砂壶，呆愣愣的看着我，半会之后，小p孩扁着嘴，忒委屈的嚷道，“不是什么东西，是小伊！是小伊啦！”
哦，原来那两团小黑球是小伊p的眼睛啊，我心情稍稍平复了一点。之后，我丫小脸一黑，冲小伊p吼道，“丫的！大白天你来我屋里装神弄鬼干啥？”
小伊p一听，小桃脸一塌，“才不是装神弄鬼，小伊是来偷……”话说到一半，眼前这厮立马用小手捂住嘴巴，贼溜溜的葡萄眼贼兮兮的转悠着。
偷？亏得我丫耳精，要不然就被这厮糊弄过去了。我脸一沉，撩裙称袍，“好啊！原来你丫是上我这来偷东西来了。”
小伊p见贼事暴露，扭捏的挪了挪小pp，抱着朱砂壶凑上前，“小衣，小伊还没偷了，虽然是澈想要的东西，但是小伊不会做最不起小衣的事的。”
我微一愣，暖玉想要的东西？“他厮想要什么？”
小伊p见我有此一问，两眼放光，满以为我有赠送的意思，“小衣是不是准备把东西送给澈啊？”
我忒严肃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丫又不是蠢蛋。我要把那东西藏起来，再不然就毁了，让他丫一辈子都得不到。哼！”
小伊一听，小脸变苦瓜，“啊~~~~~~~~~~小衣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澈啊？”
我想了想思量着该怎么和这孩子沟通，我相信小伊是从心底喜欢我的，同样这孩子也是从心底崇拜澈的。但凡孩子心性，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能相互喜欢。
不待我回话，小伊倒是自己先开口了，“小衣还是把那三块石头个澈吧，就是小衣不愿意，澈也有法子得到，小伊很了解澈的，小伊不希望小衣和澈之间有矛盾。”
石头？我心绪一颤，难不成暖玉要的东西就是那三块石头？又是石头，那石头到底有什么用？
“小衣。”见我没回话，小伊p放下砂壶，上前搂着我的胳膊，“小衣要石头想要干嘛呢？难道小衣也对女神冢里的宝藏感兴趣？那如果小衣去跟澈说，让澈把女神冢里的宝藏都送给小衣，小衣是不是就会愿意把石头让给澈了？”
“女神冢？宝藏？什么东西？”我迷糊了。
“小衣放心吧，澈对宝藏完全没有兴趣，澈是去里面看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的，小衣，其实澈很可怜的，你帮帮他好不好？”
我垂眼看着一脸乞求望着我的小伊，眼眸轻瞌，“小伊，石头我现在不能给他，至于宝藏什么的玩意我丫也不稀罕。”
小伊p嘴一撇，“小衣别以为小伊是孩子就骗小伊，小衣现在明个儿就很缺钱，袭桦是七城里第一穷城，各国各城都有袭桦的借据，小衣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穷人了。”
天下第一穷人？
顿时，我丫觉着似乎有一道很生猛的雷直接对着我的罩门劈了下来。
我眼眸上挑，小摇杆一挺，“胡扯！想我普央缇衣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丫知道以前我屋里的那些个古董玉器玩物……”
“咦？小衣你的手受伤了？”
“喂！你丫好好听我说话！话说我屋里那些个古董玉器玩物都能买下一座城池……”
“恩？看着这伤痕像是被细弦嘣过留下的，小衣在习射箭么？”
我愣了愣，讪讪地抽回手，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丫绝不能让我普央缇衣一世英明的形象在我的偶迷眼中等同于穷鬼。
“小伊啊！其实捏，我丫还是很有财的。我啊还有个私人小金库，要不这样，改天，改天我得了空咱们就一起去逛街，你想买什么我丫就给你买什么，就是你丫想买下整条街都成。”
小伊p很不识抬举回道，“还是算了吧。”
这话听着我丫就不开心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就还是算了吧！这不完全□□裸的看不起我丫么，于是我脸一黑，忒熊爷的的吼道，“哎哟诶，你丫这是啥态度啊，看不起我丫？啊？”
小伊愣了愣，半响之后回道，“澈说了小衣就那一丁点闲钱，远不够填袭桦这漏子。澈还说，袭桦这卖的东西都是下品不值几个钱。上次小伊和翁老去买糖葫芦，那小贩竟然连一两碎银都兑不开。”
什么！竟然有这么衰的事！我嘴角极不自然的抽了抽。可是，我丫向来是输人不输阵的，袭桦都被人这么说了，我丫要不反驳反驳，岂不有失一城之主的身份？念及此，我眼眸转，忒鄙视的看向小伊，“啧啧啧啧，这世道竟然还有你们俩这类人，就几分钱的蝇头小利，你们还偏的为难人老板四处讨散钱，不是我说你们，做人不带这样的，别以为照顾了人家的生意就够本找人麻烦，真是的，小的不懂事也就算了，老的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也不通事啊！”嘿嘿，顺道在抹黑一下那个讨人厌的土地老头。
小伊p一听，两眼放光，“不愧是小衣，黑的都能巅成白的。”
“嗯哼哼，好说。”我将这话自动过滤为表扬。
“小衣在习箭么？”话题又回到刚才那会了。
“恩。”我懒洋洋的点了点头。
“小衣怎的突然想学射箭啊？”
我思量了一会，这怎么回答了？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告诉这p孩我要对付你同伴吧，“呃……我丫要报仇。”想了一会，觉得这回答好，精辟又不欺人。
小伊愣了一会儿，半会之后两眼闪烁，“啊！小伊知道了！小伊来助小衣一臂之力吧。论到御箭，就连破杀也不及小伊哦，不是小伊吹牛，在蠢再笨再没天赋的人，小伊都能叫他箭无虚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