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1 / 1)
“下去吧,这里由我就行了。”梅菲对身后的两个小侍女命令道。
“是。”侍女乖巧地走了出去。
“小姐,用膳吧。”
“嗯,先扶我下床吧。”
“小姐,你才刚醒来——”
“我不想再睡在床上。”言言低头咕噜。
“那好吧。”梅菲无奈地走了过去,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抚言言至饭桌边。
“怎么我全身都酸得要命呢?”言言伸了伸腰,微蹙眉道。
“小姐,您在床上睡了四天四夜,哪能不累?“
“什么?!”言言惊讶得征征的。
“是啊,小姐您昏迷了又醒,醒了又昏迷,也都不知道吐了多少次血了。”摆弄好简单的菜肴,梅菲微拭了眼角。
“怪不得大家都一副我很严重的样子。”说实在,她的记忆中只剩下在马车上晕倒的画面,其他的都很模糊,浑浑噩噩的。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一起坐下来吃吧。”言言安慰地拍了拍梅菲的柔荑道。
“嗯。”看着言言虽略显苍白但精神相当奕奕的样子,梅菲顺从地点了点首坐下。
“梅菲,你在府中这么多年,觉得公主的人怎样?”言言边吃边问。
“公主性格沉着,嫁给大人多年,把宰相府管理得条条有絮。对下人也赏罚分明,对格少爷更是疼爱有加。”
“嗯,这么说来,你对这个公主的评价倒是挺高的。”
“可惜公主和大人相处多年依旧是相敬如宾,大人对格少爷虽然疼爱,但也很少表现出溺爱之情,倒是对小姐十年如一日,一往情深。”
“我知道呀。”
“不过最近我总觉得公主和大人互动间有了些细微的改变,可我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梅菲递给言言一碗汤,思索道。
“喔?”言言柳眉一挑,有些玩味。
“小姐,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梅菲偏头郁闷地看着言言。
“我有说我要打什么主意吗?”言言不在乎地笑笑。
“小姐,你在别人的地盘上叫喧说要抢人家丈夫,就差没在额头上刻着‘我是第三者’五个大字了。”梅菲没好气道。
“庆幸,庆幸万分啊!梅菲的幽默感居然还在。”言言笑了出声。
“小姐!当年您因为不想伤害大人而拒绝了大人,那如如今您就更没理由这么做啊!”
“那我和你家大人不配吗?”言言突然低声问道。
“不,小姐和大人很配,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比公主更加相配!小姐和大人会恩爱一辈子,白头到老,会是现在洛国里最恩爱的一对。只是,前提是小姐爱着大人,不然大人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这话不是小姐当年对梅菲说的话吗?”
“是啊,只要我爱他啊,我和他之间,总是喜欢差着那么一点点的。”言言语气有些唏嘘。
“小姐,您该不会想帮忙摄合公主和大人吧?”梅菲担扰地开口。
因为被大人知道了的话,肯定会伤心到死的。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就已经是一种悲哀,还要被自己爱的人当货物一样地推给别人更是难过。
“他们本来就是夫妻,还需要摄合吗?”
“那....”
“他们只是欠一种激情。”言言好心地点出。
“...可是让大人知道的话....”
“旁观者清,现在只欠让你家大人早点明白他现在真正的心意。”
“真正的心意?”
“要知道,一个男人心里同时有着两个女人是很正常的。只是依班奥斯的性格,是打死也不可能承认的,不然只会让他陷入不断的自责中。”
“小姐是说,大人在自欺欺人?”
“嗯,我只是他心中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对于公主,他则是太多的习惯。虽然他愿意为我的快乐而这样牺牲下去,但他却不知道倘若他找不到守护他一生的幸福,我又怎能心安呢?”言言沉静地看着碗中烫热的鸡汤。
“小姐....”她又岂会不懂小姐内心的心意呢?只是啊....“嘿,我倒觉得小姐表现得不够耀武扬威,一点都不像个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第三者哩!”梅菲突然道。
“哦?那应该怎样?”言言一敛心神,神情挪揄地看着她。
“应该这样。”梅菲霍地站了起身,摇摆着臀部,妖媚地摆弄着姿势。
“不会吧....”言言哦了一声,觉得这更像是狐独精。
“不然就这样....”梅菲一手支住纤腰,一手捂着后脑。
“才不是哩....”言言好笑地冲了上去。
“那这样....”
那一晚,屋内笑声不断,屋外大雪纷飞,连成白茫一片。
半躺在宽大的软卧椅上,双腿盖着一张雪白的毛裘,言言低垂睫毛,若有所思地搓弄着掌中精致温暖的小手炉。
“喂。”一道娇嫩的嗓音响起。
“咦,格,有什么事吗?”言言抬头,微笑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儿。
“喏,给你。”格尔小手一伸,递给言言一罐东西。
“这是什么?”
“蜜饯,每次生病时,母亲都给我吃这个,这样吃药时就不苦了。”说完,格尔别扭地转过头,死瞪着木窗,仿佛想把它瞪出一个洞来。
“是呀,格,谢谢你。”言言略惊讶地接过格尔手中的土黄色陶罐,开心地摸了摸格的皓首。
“不要摸我的头!”格尔抗议地甩开言言的柔荑。
“是是...嗯,很好吃的样子哦!”言言不在乎地笑了笑,打开陶罐,一阵清香的蜂蜜味扑鼻而来。
“哼,当然。”格尔睥眼看了看言言,道:“我走了。”
“呃...”言言的话尚未讲完,格尔便扯了扯脖子上温暖的围巾,大步地迈了出房门。
“这小孩,真像他父亲。”言言失笑地自言自语。取出一颗蜜饯放入口中,慢慢地嚼着,继续若有所思地对着金黄色的小手炉发呆。
她已有好些日子没再见到惜了,其实不见面也好,就当惜真的允了对她的承诺吧...
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难道是惜出事了.....
言言白皙的柔荑覆上胸口,有些失神。
“朗瑞哥哥...”努拉泪眼婆娑地紧握住让恩修长的大手,吸了吸鼻子,轻唤着。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呢。”朗瑞的拇指轻拭过努拉眼角晶莹的泪珠,柔声问道。
“我...我...我以为让恩哥哥再也不醒来了,也不要努拉了...”
“怎么会呢。”朗瑞淡淡一笑,笑容美若雪花般晶莹,剔透。
“努拉,朗瑞刚醒来,让他好好歇息吧。”一身简单蓝布衣的陵兰诺走近软榻床边,道。
“我...”努拉看了看躺在床上微苍白着脸的让恩,犹豫地紧咬下唇。
“送公主下去。”一旁的索迪亚没有表情地淡淡下命令。
“公主请。”侍女们马上迎上,恭敬地弯身对努拉道。
“那朗瑞哥哥,我先回去,一会再来看你好不?”
让恩轻轻地微点首。
努拉站了起身,不舍地再看了朗瑞一眼,和侍女一起走了出去。
“朗瑞,太医嘱咐你要多休息,那我和索迪亚就先行离开了。”
“好。”朗瑞依旧淡淡笑了笑。
说完,陵兰诺便和一直神情冷淡的索迪亚离开了。
朗瑞征征地看着他们显得有些匆忙的身影,华贵暧被下的修长大手揪住胸口的衣襟,许久。
“告诉我,让恩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匆忙走在走廊上的陵兰诺停下急迈的脚步,转身挥手遣下侍从,肃然地询问着索迪亚。
“让恩在四个月前就回宫了,一直住在深宫的别院里。”索迪亚静静地道。
“那在半个月前为什么朗瑞会受伤昏迷不醒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陵兰诺厉声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