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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第十二章 眉眼盈盈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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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过年了,这是康熙四年最后一次御门听政的日子,下了朝后费扬古骑着马走在街上,就见街上热闹喜气,小贩叫卖着过节的物品。时不时的,路边窜出三五成群的半大孩子,在街上嬉闹,在路边放炮,乐不可支的样子。因为怕碰到路上的孩子,费扬古任是心里急着回家,也只有带紧了缰绳,不敢走快。

“呯,嘭!”一声,一个炮仗在费扬古身后响起,他回头看,见一个**岁的孩子带着他五六岁的弟弟捂着耳朵躲在一旁,那小一点儿的孩子高兴的蹦着喊,“三哥!三哥,我也会放炮仗了!”费扬古看见后,略笑了笑,随即,心里有了主意。他依稀记得今天下朝后,鳌拜好像有什么事要去一趟户部,应该不会很快回府。于是他连忙去集市上买了两大口袋的各色烟花炮竹,随即快马加鞭的赶往鳌府。去鳌府的路上,经过一家京城有名的大酒楼,他顺带买了几盒新出炉的精致糕点。

鳌老夫人接过孙女婿孝敬她的糕点,笑得合不拢嘴,“别人送我老太婆金子银子,绫罗绸缎,我都不稀罕。活了一大把岁数,就觉得只有吃进肚里的东西才真是自己的呢!”费扬古坐在一边,笑中带着晚辈的恭顺,“就是,老祖宗说得是,喝进肚里的酒,也是自己的。”“就想着喝酒,馋嘴猫!你等等,我已经叫人去催你丈人快些回来了,今儿晚上,你和他多喝几杯,你别说,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爷俩,一样的酒缸。”

费扬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昨儿因泽说想崇崇了,让我下朝就来接,她在家里预备了一大桌崇崇爱吃的玩意儿。我在这儿贪口酒倒不要紧,要是害得崇崇吃不成了,回去啊,我又得落一身的埋怨。阿奶你不知道,您的好孙女,可厉害着呢。”

老夫人听毕,面色严肃,一双眼睛直视费扬古,眼神凌厉,刚才她脸上那种老人特有的平和慈祥转眼间烟消云散,看得费扬古直发毛,他心里埋怨自己,和老人精斗法,自己还真是不自量力。

片刻后,老夫人居然又哈哈的笑起来了,她指着费扬古道,“窝囊废,白长了这么副壮实的身板儿了,才俩月,就被那小丫头片子拾掇得服服帖帖!行,你们赶快带他去偏院的书房吧,让他接了人快些回去和媳妇交差!”屋里的人闻言也都开怀大笑。

费扬古着实松了口气,老太太放了他一马。

下人刚带着费扬古离了屋,老夫人就冷笑一声,“哼,泽泽想侄儿了不会自己来接吗?让他下了朝来这儿接?我看明明是他想献宝哄老婆开心吧!又要讨好媳妇,又要和媳妇娘家撇清,迟早有一天,难为死他!”说到这儿,老夫人陷入沉思,半晌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只要他一心对我的小泽泽,疼我们家崇崇。也许他站在别的船上,反而是好事!偌大的一家,也要有人能全身而退才好。”

下人领着费扬古穿堂过户,走到一处侧院,里面书声朗朗,费扬古正要驻足,下人却引他接着往前走,“五姑爷,这是府里其他小主子读书的地方。崇小爷另请了师傅在别处授课,您和我再走一段。”

接着往前走,又过了两三进院落,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院里植着梅花,寒冬时节,含苞欲放。树下的圆桌石凳都是汉白玉的,雕得精致雅气,旁边一个小巧的池塘,想来是夏日养金鱼的地方。塘边散落着几块不高不矮的怪石,石头上刻着三个字——“横波池”,字体洒脱俊逸。池边一个小巧异常,仅容两人的亭子,亭子上的横匾也是三个字——“聚峰亭”,字体与上三个字一样。

水是眼波横,

山是眉峰聚。

欲问行人去那边,

眉眼盈盈处。

这诗费扬古知道,写的既是佳景,也是佳人。

这样的做派,在满洲贵族的家中,很少见。他父亲鄂硕就总说,一个骑马打仗的人,读再多的书也顶多是脱去了粗蛮,风雅情趣对其而言,却还是望尘莫及的。

费扬古走到正房的屋檐下,下人要敲门,费扬古却拦住了,先生授课时被没头没脑的打断,这是学堂上的大忌。外公是大儒,这点儿规矩,他还是懂的。就听见里面的崇崇正稚声稚气的诵道:“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听着崇崇认真、一字一顿的背诗,费扬古欣然一笑。接着,就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接着说道。

“一首诗,不是区区二十几个字而己,诗文之美,自在诗外。唐朝时的汪伦是泾川豪士,他仰慕李白的才华,希望李白经过泾川的时,能到他家去看看,于是汪伦修书给李白,说,‘先生好游乎?此地有十里桃花。先生好饮乎?此地有万家酒店。’李白欣然而往,到地方,他才说:‘桃花者,潭水名也,并无桃花。万家者,店主人姓万也,并无万家酒店。’李白开怀而笑,款留数日。”

说话的声音温和亲切,却带着万事随心的坦然,兴之所至的洒脱,叫闻者不禁驻足凝神。

“林师傅,那,那汪伦不是骗了李白了吗?”崇崇嘟囔着。

里面一声轻笑,随即淡然说道,“那不叫骗,那叫哄。”

“有什么不一样啊?”

“骗是为名、为利、为野心,哄是为情、为义、为安心,这就是区别。”

费扬古听到这里,略一皱眉,示意下人敲门。

“你们家五姑娘不是说过吗?授课时不许有人来打扰,你们都忘了?”里面的声音颇为不悦。“林先生,这次是五姑娘叫五姑爷接崇小爷去他们府上玩的,赶得急,五姑爷怕打扰了先生,已经在门外站了半天了。”里面寂然无声,随即,彬彬有礼的说了一声,“请稍等。”然后脚步声不紧不慢的由远及近,吱扭一声,门被打开了。

费扬古眼前,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颀长,肤色白皙,双眼和善含笑,却带着机智精明,相貌俊美,玉树临风。但是他这身气派,并不是用外表的俊秀就可以形容的。温润如玉,含瑾握瑜,温文尔雅,这些词好像本就是为他造的,用在他身上,有种天经地义、舍我其谁的架势。男子身上穿了一件天青色的锦袍,领口袖口都镶着貂,上好的江南织锦,做工考究,缝制精美。这衣服穿在他身上没有奢华繁复之感,反而叫人看了,就种有说不出的舒服。

费扬古愣在那里的时候,里面的中年男人却有很耐性的看着他,眼角余光扫到费扬古腰际的龙佩上,停留了片刻,才作揖道,“在下鳌大人府的西席,林珩,林行之。”费扬古一笑,“先生真是好风度,我,莽夫一个,费扬古。”林珩摇头轻笑,“费将军,自古以来,真正的莽夫,都不会说自己是莽夫!”

这时崇崇从林珩的身旁钻出个小脑袋,“五姑父,五姑姑让你来接我啊?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话是问的费扬古,可是小家伙却扯着林珩的袖子撒娇。林珩轻抚他的后脑勺,颇有几分溺爱的说道,“快去吧,余下的功课等你回来再学也不迟。”崇崇噌的一下子钻出去,攀到费扬古的腿上,“五姑父,我们走,我们走,你抱着我骑你的大马好不好?咱们不告诉五姑姑!”费扬古一下子把崇崇抱起来,“好!”他接着笑着对林珩说,“林先生,那我们先走了!”林珩微笑点头,“恕不远送!”

“五姑父,你们家的院里还有大公鸡吗?”“有!”“那你今晚还同我和姑姑一起睡,好不好?”“好。”

当费扬古抱着崇崇走到院门口时,蓦然回头,只见林珩还站在房门口。见他们转身,林珩略挥了挥手,随即又闲适的将手背向身后。

费扬古一阵怔忡,心道,这样的男子,负手而立,无论站在哪里,都是一道写意的水墨风景。

等费扬古抱着兴奋的崇崇坐在马上时,看着崇崇的衣服,费扬古疑窦顿生,怎么林珩这个西席先生的衣服,比崇崇这个鳌府的小少爷还要精致华贵得多?

因泽看见被费扬古带回来的侄子,喜形于色,晚上三个人在后花园里放烟花。满园的绚丽烟火,笑声不绝。崇崇玩得忘乎所以,一兴奋,夜里怎么哄都不睡觉。

“我的小祖宗,姑姑求你了,快睡吧,你看都什么时候了?”

“五姑姑,睡觉行,不过你得让五姑父答应我,明天教我射箭骑马!”

“你才多大?学那个做什么?”

“我要像五姑父那样,上阵杀敌!做将军,做英雄。”

“不许!刀剑无眼,我可不想后半辈子为你担惊受怕!”

“啊?那,那我就做师傅那样的人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多逍遥!”

“逍遥?逍遥有什么用?没权没势的,你照样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你给我好好读书,考状元,以后做明珠大人那样的文官!”

“哼,没意思。”崇崇失望的闭上眼睛。

第二天下午,兄弟们说年前要好好聚一聚,于是拉着费扬古到一家酒楼。晚上,他们吃完饭往楼下走时,一个商人摸样的人拦住了费扬古,硬说是非常喜欢费扬古腰间的龙佩,要出一千两银子买下来,费扬古说了声不卖,接着往下走。那商人在身后忽然喊道,“三千两?”“不卖。”“五千两!”“不卖!”那人略一顿,伸出一个手指头,“一万两,现银!”酒楼内哗然一片,费扬古转过身,歉然一笑,“对不住了,兄弟,我真的不卖。不是银子多少的事儿。”那人抢过一步,迫不及待的说,“那,那一万两现银加一把吴越名剑和一匹汗血宝马呢?”

费扬古愣住了,接着摇头笑,“你还真会投其所好,其实那么块破玉佩,哪儿值这些?要是放到仨月前,你给我百八十两银子,我就把它让给你了。可是现在,你给我什么,我都不和你换。我看你是买卖人吧?你应该明白,这世上有些玩意儿,没价钱,也买不来!”说罢,他大步向前走,他身后的兄弟叽里呱啦的聒噪,怎么不卖啊,这么些钱,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费扬古哈哈大笑,一摆手,高声说道,“咱家媳妇,不让啊!”酒楼内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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