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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花影阑珊月婆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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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了,回到了海棠林,上千株的海棠正临着花期,尽情绽放着。我低头,看了怀里的小女娃一眼,叹了口气,缓缓进入这林子,细碎却有着淡淡清香的海棠花瓣散落于我们的身上,景是美的,心情却是有些倦怠的。

海棠花开,海棠花谢,海棠果结,海棠叶落……一年一年,岁月如梭,一切似从未过,景未变,人亦未变,青丝依旧,容颜宛然。唯一提醒着我的,便是忆棠,那个被我抱在怀里带回的,当初只是襁褓中小婴儿的忆棠。

花开花谢,她学会的言语,虽然吱吱呀呀凌乱的紧,却也是动人的音符……

花开花谢,她学会的站立,虽然只那么小会便又跌撞,却也是让人欣喜的……

……

花开花谢,她已八岁,会躲在海棠林,等待着我的寻找,会搂住我的脖子,叫我:“姐姐。”

花开花谢,我带她去过红尘,她对那一切无不透漏着好奇,回来便会倚在我的膝下,眨着眼问我:“姐姐,娘亲是何意?”

……

花开花谢,她已二八年华,收敛了儿时的顽皮,俨然有了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她大了,样貌俏丽,细细看,能发觉她的眉眼与筠画是有着几分相似的。

整个海棠林,唯有我与她,所以少却淘气的她不是呆在我所幻化的房中便是绕在我的身旁,听我讲故事抑或问我问题。

我的故事,杂且多,有妖有人有仙有鬼,每个,都能让忆棠听得津津有味,只是突然的一日,我的故事完了,她枕在我的怀里,问:“为什么姐姐从不讲讲你自己的故事呢?”

我不语,用手轻轻梳理过她的鬓发,目光却是茫然的投向远处的。摇摇头,淡然的对她微笑:“姐姐,能有什么故事呢?”

她问我问题,我也是答不上来的,她知晓了娘亲的含义,便问我:“那么,忆棠的娘亲,是何人呢?”

偶尔,她亦会问:“为何忆棠会长大,而姐姐却从不见老呢?”

那般的情况,我只能胡乱的搪塞,会应答说:“忆棠有姐姐不好吗?”会说:“忆棠希望姐姐变老吗?”

孤寂的林间,我们相依相伴,习惯彼此,可是蓦然的一天,忆棠,我熟悉的忆棠与我相对而立,脸上有着悲戚,道:“我是那般爱姐姐,可是,看着你,我又会有股莫名的心痛,这是为何呢?”

我不回答,细细端妍,才发觉,她的眉眼完全舒展,与筠画,一模一样。

我想,十六年了,或许她该离开了,可是我舍不得,心烦意乱,便再度去往俗世,独身一人。与林间的清幽不同,俗世有的是大把大把的喧哗,那些吵闹声暂且压制了我内心的胡思乱想,心情也稍稍好些,看着摊前的各式玩意,不住挑选着想回去给忆棠一个惊喜。

目光流连在一块玉佩上,琥珀色的光泽,虽知是赝品,但雕琢细腻温婉,容易让人贴心的。手刚想伸去,却被人抢先一步。而后,便是两人之间的尴尬。

“若是姑娘喜欢,这玉佩就请姑娘拿去吧。”声音谦和,动人心魄。

抬头想道谢,可是,当我看见他的容貌时,几乎不能呼吸了,只那么望着他,怔怔的。

他被我看得有些诧异,扶着自己的脸庞,问:“是否在下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我木讷的点头,只是问:“之游,是你吗?”

他虽茫然的摇头,却礼貌的答应:“想是姑娘认错人了,在下姓郑,名无一。”

他离开,还残留着他的体温的玉佩捧在我手里,目送着他,直至他的背影,愈来愈远。

我归去,望着忆棠,想想那名为郑无一的公子。不由轻声叹息。俗话说人间一日,谷中百年;我这虽只是个海棠林,可同样的幽密,若是在外头,忆棠早已是个将近三十的中年女子了吧,可如今,她才只是十六,依旧容颜烂漫能倚在我的肩头叫我“姐姐”。本知该让她离去而不忍,可是现在,我亦要离去,她便该回到本属于她的生活去了。

消除了她脑中所有关于海棠林的影像,亦是包括我,将她安置在一对和蔼善良的老夫妇家,默默扭头离开,相信自此后,咫尺天涯,永不相见。

但其实,我的这些伤怀,都是不必的,因为我们,本该是仇人。

我去找了无一,我拿出玉佩,与他相视而笑,抵掌合住玉佩,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第一次相见,是偶遇;再度与佳人相见,便是缘分。”无一将我揽入怀,说着。

我嫣然一笑,道:“只是再度相见,那样便归结为缘分,岂不太过牵强?”

“面只见过两回,可在心底,却分明是旧相识了。我总有种感觉,觉得自己认识你,觉得与你,前世便已结缘。”许是讨好,许是真心。

我点头,淡然道:“你与我,或许前世便是夫妻。”

这些,不是或许,而是分明,只是,前世的他是我的夫,而我却非前世他的妻,只是一个妾而已。

我们成亲,众人的祝福下拜堂。新婚燕尔,我们相拥而眠,只是心里隐隐的不安,辗转反侧,依旧不能入眠,反倒惊醒了睡得正香的无一。

“怎么了,念棠?怎么还不睡?”他唤着我的名,带着睡意侵袭倦意。

我侧身与他相对,见他虽醒了,眼却未睁开,便用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眼睑,一遍一遍。

他因我的动作而醒得彻底,坐起身,看见一脸茫然的我,再次耐心的问道:“念棠,今日是我们的新婚,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我摇摇头,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一副凡间小儿女的姿态,幽幽问道:“与我成婚后,你还会纳妾否?”

他便爽朗的笑,举手起誓道:“我郑无一今生只娶周念棠一人,若再纳妾,便让我,让我不得好死!”

可我毕竟不是那些凡世间的女子,不忍看着心爱的人那般信誓旦旦的说出毒誓而出手阻挠。我眼睁得大大的,看着那一个字一个字从无一的嘴中说出,暗暗叹气:他虽起了誓,可终究还是犹豫了。

可是,我爱他,那些担心即使成了事实,我依旧爱他,不忍放手。所以,那一晚的叹息,我一个人掩过,之后的日子,是两个人的恩爱有加。

他是极宠我的,至少现在是,我提的要求,他从不抚我的意。于是我说,春日了,我想去踏青,他便说好;我说南山的海棠花开的盛,便去那吧,他愣着问我“南山有海棠吗”,可是依旧还是说好;我说我只想与你两人前去,不想带仆人,他诧异的看着我,但是还是说好。

于是他驾马,我坐在车内,两人前往海棠林。海棠林,是我的故乡,因五行八卦另加结界的缘故,若非我的指引,旁人是找不到的。而那样的人间仙境我也不忍那些凡人去玷污的,可是,无一不一样,两世情缘,他应该去,去那,看一看花开花谢,饮酒一壶,倚石而卧,花瓣翩然,人景合一。

“没想到,南山居然有着这般好的景致!”他抬头,看着飞泻下的海棠花,一仰脖,杯酒下肚,他叹道。

我又为他斟上酒,望着他,笑意莹然道:“那么,我们长居于此,若神仙般生活,岂不美哉?”

又一杯酒下肚,脸上有了红晕,他对我摇摇头,使劲睁了睁眼,道:“可是,我总觉得,我还要等一个人,若是隐居于此,她会找不到我的。”

倒酒的动作停住,看着无一醉倒趴在石桌上的模样,眼眶渐渐湿润了。让我们隐居与此,那般逍遥快活,与你,算是囚禁了吗?那日你与我的誓言,那样快的,就要烟消云散了吗?你要等的人,是她吗?

摇着头,不愿想太多,轻轻的为他披上白色长袍。而后,转身,独自一人,绕过一株一株的海棠树,念着,等几日花谢,我们离开,又不知何时才会归来了。

花阑珊,影阑珊;月婆娑,人婆娑;醉酒花下眠,醒来花间行;话说双飞燕,合欢海棠花。无一对我,注定不能从一而终。

但是,那一刻,未想竟是今朝。再回那石桌旁,无一却不见了踪影,慌忙去寻,林子太大,若非是我自小生长与守护的地方,自己都会走晕,于是乎,不免担心起无一来。

树下的绿草甚是柔软,只是沾着夜间的露水,我因焦急,裙摆被那青青草汁酝染而毫不在意。四处张望,亦忘却那些海棠的枝丫,衣衫不免有几处挂破,平日熟悉的林子一下变得陌生起来。

虽是春了,但在夜间,天还是极冷的,所以在这林里呆一个夜,我放心不下来。终于,间隔着十几柱的海棠树,我看见了无一,嘴角扬起了笑意;可是,我又看到了他怀中的人儿,笑容一下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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