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往事（上）（1 / 1）
故事里的谜，我要开始揭开了！
多多关注啊！谢谢！我叫白绚。
12岁以前我很幸福很快乐。
那时候，我跟娘住在深山里，我们有一个院落，院落很小，只有6间房子，院子很大，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娘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多少年来我从没有见过一个比她更美的人。她的美是从内而外的协调，那种美的韵致让人痴迷。我知道我也很美，甚至被称为第一美人，可是我知道，我的美远远没有娘的自然又悠远。
爹不常在家，一个月总会回来一次，多则十天半月少则几个时辰。有爹在的时候，娘总是特别美！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就是爱，而当我知道的时候我才体会到什么是刻骨铭心的悔恨和痛！
我和娘简简单单的生活，娘喜欢花草，她在后山甚至种了很大一片园子，那个地方娘不让我去，后来我才知道那里是药园，种的都是些有毒的药草。当时我问娘为什么不让我去，娘说，她想让我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让我远离权力和名誉的漩涡，远离江湖。
可是，我终究没有脱离江湖。
爹爹每次来都回带着一个侍卫，他叫莛绦，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6岁，他14岁，那年夏天，我在河边摸鱼，带着我的小伙伴小白——爹送我的雪狼。那天，他站在河边的柳树下，一身白衣如雪，我呆呆的看着他，以为自己看到神化里的精灵。
“你叫绚儿吧！，我叫莛绦。”他笑着对我说，眼睛眯眯的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
也许，就是从这句话开始，我注定了一生的沉沦。
爹非常疼我，他的疼爱简直到了溺爱的程度。他经常说我是他唯一的宝贝。我问：“那娘呢？”他笑着对我说：“宝贝他娘当然是宝贝的宝贝！”那时候娘停下手里的秀活抿嘴一笑，脸上淡淡的红晕让她看起来更美，美得令人睁不开眼。
每次回来，我都会缠着莛绦给我讲故事，讲江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我知道江湖是个很复杂很血腥的地方。他说，江湖不适合我。
我的童年过得快乐无忧，为了不让我孤单，爹在我4岁的时候就带回来2个女孩跟我一起玩耍——白衣和白裳。我们同年，她们都比我生日大。虽然叫白衣白裳，但是和我一样，从小喜欢绚丽的衣服。我们每天都在玩耍，娘从不逼迫我学习什么。直到认识莛绦后才知道女孩子要做才女才被人瞧得起。然后我开始念书开始学习琴棋书画。我就像一块海绵，娘教给我的东西我总是很快学得很好。
快乐总是不持久的。
12岁那年春天，山花满地。
那天，我在院子里跟小白玩耍，远远的，我看见一个白衣女人带着一群白衣人朝我们的小院走来。那女人很美，可是很威严，看着她我甚至开始发抖。
在她们进门一刻起，娘走了出来。
那天，娘一身红衣，在春天的阳光里分外耀眼。
随着她摆摆手，那些白衣人一下子就不见了。
“你就是碧箐？”那女人的声音没有温度，像是前年寒冰。神色冷漠眼里却带着一丝一丝的仇恨。
“我是！你是白夫人吧！”
“既然知道我，那也知道我今天的来意了吧？”
“桓他死了？”娘轻轻的问，像是在阐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不错！”她有点咬牙切齿的说。
“我就知道，要不你们哪有胆子来这里？”娘的嘴角挂着一抹嘲讽：“他让你们来的？”
她竟然笑了：“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还有一个孩子！”
“我就知道桓不会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别忘了，除了白桓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地方！”她笑着：“你以为这些年我对他的行踪一点也不知道一点也不过问吗？”
“可是，你始终没有得到他！”
“我是没有得到他，可我始终是他的妻子，而你呢？你什么也不是！”
“我是什么也不是，可我才是他心目中的妻子！”娘针锋相对的说：“现在是，永远也是！”
“你？……”
“绚儿！”娘把我抱在怀里，“娘走后，好好照顾自己！记住，做一个平凡快乐人！”
“娘？”我惊恐的察觉到娘的语气竟然像是在交待后事！
“你是白绛唯一纯粹的血脉！”她对我说，眼睛却看着那个白衣的女人：“白夫人，念在桓的份上，你就让着孩子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作为报答，药房里的东西对你定有用处！”
“你？……”
“娘！……”
我看见娘美丽的眼睛渐渐闭上，“桓，我爱你！”
那呢喃的声音像是回音一样多少年来总是在我的耳边回绕。
突然间后山起火，火势很大，很快就成为一片焦炭！
我被带走了，来到一个地下宫殿，开始了我不见天日的生活。
终于我知道，我爹白桓，竟然是圣十二殿的宫主。
圣十二殿，起源于天竺，传入中原后一直隐声匿迹，武林上只知道圣十二殿武功高强，喜穿白衣，历代教主血脉相承，姓白。
那天的白衣女人是我爹的结发妻子，叫席飞烟，圣十二殿的主母总是上代宫主钦定的，爹跟她也曾经有过相敬如宾的生活，并且有了两个孩子，可是自从认识了娘以后他们就成了相敬如冰了！
白绛一族每一代无论有多少后人，只会有一个人腋下有红色胎记，也就是只有一个人才是正统的继承人。我的两个姐姐，都没有，所以张老们才会支持把我找回来。令他们欣慰的是，白绛族的血脉没有断，只是奇怪，历年都是传承在男孩身上，而在这一代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出现。
其实即便我们这一代没有，那么下一代一定会出现一个。除非爹没有生一个孩子。
很奇怪的血统。
于是我被当作继承人培养。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天分如此，琴棋书画都难不倒我的，惟独对武功资质太差。长老们用了4年的时间教我也只是把我调掉成一个一般的高手，我甚至连圣十二殿最基本的入门武功步法都没有学会。
所以，他们寄希望于下一代了！
还好，我并不喜欢练武。
4年来，莛绦不时会来看我，我曾问过他，是不是他将我跟娘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的。他很爽快地承认了，说：“即便我不说，他们也会找到！而且我是圣十二殿的传人，不能让我流落在外。”我当时很生气，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搭理他，虽然说我知道他对圣十二殿的忠心对爹的敬仰对我的疼爱，但是心里总是怨的，为什么出卖我的不是别人？
为什么不是别人？
14岁那年情窦初开，每每看到白衣白裳看莛绦的眼神里的仰慕，每每看到他对她们温和的笑我心里就不痛快，非常难过，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把莛绦看作自己的，我甚至在为他给别人的一个微笑吃醋。
我知道莛绦喜欢我，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把我看成一个女人。
之道如今，我依然不知道这个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席飞烟，我通常叫她白夫人，似乎只有别人这么称呼她才会觉得自己是爹的妻子，尤其喜欢听的口叫出来。
其实我一点也不怪她，她是个可怜的人，如果说谁对不起谁，错的也只是我的爹娘而已！
四年来她很少来看我，包括我的两个姐姐，白罂和白鸾。
我每天都在几个长老的教诲下学习，左耳听右耳冒，我永远记得爹娘要我做一个平凡快乐的人，我也知道只要我学的好了，就会永远陷入一个恐怖的漩涡。——一个爹深陷其中的漩涡。我拒绝知道一切，包括爹的死。很早娘就教会我，要做一个幸福的傻子。
我唯一期待的事，就是有一天莛绦可以娶我。
然而，梦总是醒得快得令人难以接受。
16岁那年，我的梦想破灭了——莛绦要娶白鸾。
我是在婚礼当天知道的，那天我发疯一样奔向礼堂，礼堂热闹非凡。。白鸾脸上幸福酒窝让我觉得世界又一次倒塌。
来到圣十二殿后，我被迫穿白衣，那天我白衣凌乱的出现在礼堂上，那一片红艳映得我眼睛像是流血一样的疼痛。竟然没有人阻止我，所有人似乎都料到我的反应，我怔怔的看着莛绦的眼睛，那里面一闪而过的痛苦。
我抬眼看见白夫人眼里抹不掉的得意，心下黯然。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用自己蹩脚的内功给脸上逼出一抹红霞，成功地看见在场所有人被我倾倒。我笑着说：“莛绦你的喜事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让我差点赶不上送贺礼！”说着从手上退下一个玉镯子，那是爹送给我的，据说价值连城的宝物。我一直不离身，不是因为它价值连城，而是因为那里有爹的体温。——我永远记得12岁生日那天，爹从怀里掏出来，套在我的手上时脸上的慈爱。
“姐姐，绚儿祝你幸福！这是爹给绚儿的，现在爹也在看着呢！”我笑着，姐姐眼力雾气腾腾。我一直喜欢这个姐姐，她不是特别美，至少和我站在一起会黯然失色，可是她有一种让人舒服的气质，跟她在一起，心里总是特别的宁静。这种气质，跟娘很象。
我瞥见白夫人脸色苍白。
后来才知道这镯子竟是白家主母的信物。
婚礼继续，我退到一边的酒席上开始喝酒。我的酒量，原来这么大！为什么总是喝不醉呢？
白衣白裳依然陪在我的身边，她俩苍白的脸色我不用猜也知道她们心里并不好过！
日子过得飞快，我开始让自己繁忙，让自己忘却。
总是感到一股炽热的眼神在追随着我，总是不经意间碰见迎面而来的莛绦。
每次看见他，都会看到依然带笑的脸和黯然的眼神。
每次看到他，心里都痛成一片。
我总是提醒自己，他已经走出了我的生命。
一年后，白鸾难产而死。生下一个女儿，名叫夕颜。
本以为，我又有机会实现我的幸福，可是，莛绦的眼神变了，变得更加痛苦，变得脸上笑容依旧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疲惫和矛盾。
年幼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改变。
我依然做梦，梦想自己也可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