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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中,我感到从胸口一股清凉的力量游遍全身,虽然清凉却不冷,甚至有些温暖的感觉,象在母亲的怀抱里,不,我脑子里没有妈妈的概念,就像——被罗鸿抱在怀里,舒服得令人叹息。
那股清凉,像一股力量,呼唤着我醒来,可是我好累,眼皮重得像是大学里刚刚考完好几门课程,唯一想干的事情就是回到我软软的可爱的床上美美的睡一觉。
那股力量却像是冬日里最后一抹阳光,执着的温柔的呼唤着我。
唉!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雪白!
“你叫悠悠?”冷淡却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呃?”我头脑里短时间处于短路状态。
我发现我躺在一个美人怀里,——我想起来了,她是翎隽的妈妈。
不对啊!她不是把我当成翎隽了么?
一个头两个大!
眼前的美人目光温柔,澄澈得好像变了一个人!
好像不久以前她的眼里还是一片迷茫,突然间清澈起来我反而适应不过来了!
“吟秋他好么?”她幽幽的问我。
“他?”我反应有所迟钝,看来我现在不是她的儿子了!难不成她有间歇性神经错乱?也是,只要一验身就知道我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孩子了!不知道我在昏迷的时候她到底揩了我多少油!不过让这种大美女揩油,我个人觉得还是我占便宜!
“你娘是谁?”
“我娘?”我脑子里飞快的处理着,如果我说我娘是颜姨将会怎样,如果我不说会怎样,最后我决定:装傻!
“我不知道我娘是谁!你说的吟秋,他很好啊!”我试探着说,总不能说她宝贝儿子正在那里半死不活生死徘徊吧!
“他没告诉你你娘是谁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就奇了怪了!怎么说得好像翎隽是我亲爹似的!我爬起来,后退一步,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免得她再失控虐待我!刚刚好疼啊!她的细细的指头都快掐到我的肉里了!
“他现在一个人过?”她急迫的看着我。
“我想,翎隽他可能还没有找到比他更美的女人吧!”我笑了笑,长得那么美真的是罪过啊!那个女人能够忍受他那张美艳绝伦的脸?我看了都恨不得把他划花了!
“翎隽?”她突然脸色一变,眼神犀利的盯着我,“你说翎隽?”
“是啊!那个,翎隽他自己说他叫楚吟秋啊!”我尽量用轻松的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重名吧……”
我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了!因为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疯狂的喊着,脸色苍白,嘴唇像是滴血一样的红艳,满头银发无风自舞,衣袂飘飘,像是一只洁白的蝴蝶。她那乌黑的眼睛竟然隐隐显出一片红色的光芒——
我吓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角,惊恐的看着她脸上疯狂的恨意!
“你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只求你们放过我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骗我?”她泪流满面,那凄厉的哀嚎像是受伤的野兽。“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骗我?”
她嘶吼着,颤抖着,腰间的银链闪着冷冷的银白色的光芒,声音回荡不绝……
“翎隽?”我心里想,这个名字代表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然后竟然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我实在看不过去,缓缓的走过去,抱着她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瀑布一样的银色头发里,“别哭了!”
她把我抱得紧紧的,紧得我好像喘不过气来!
我没有挣扎,这样一个可怜人,我不忍心推开!
看来我也是个善良的人啊!
不知道她哭了多久,突然她毫无预警的把我的衣服剥了下来,抬起我得胳膊,缓缓的抚摸着我腋下的胎记,我先是一愣,然后被她挠得呵呵笑着要挣脱开。她喃喃的自言自语:“他,也曾经幸福过吧!”
“他没告诉你你娘是谁么?”我突然被点名提问,真是有点诚惶诚恐啊!
“没有啊!”我笑嘻嘻得看着她,从她澄澈的眼睛里我看得出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也许,他有自己的理由吧!”她叹了一口气,“有你在,至少他——曾经快乐过吧!”
“呵呵!不要挠了啦!”我抓住她的手:“人家怕痒啊!”
她嘴边绽开一朵绝美的微笑,我都为之倾倒!
我总算领教到什么叫做一笑倾城了!
“你爹他小时侯,也是怕痒的!”她说着,似乎说起了美丽的往事。
“我爹?”我愣愣的,岳悠然的爹不是岳子衡吗?
“是啊!他没有告诉你么?”她看着我:“他是在保护你吧!”
“你是说?”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温和的笑脸:“翎隽是我爹?”
“错不了的,你身上的印记,绝对不会错的!而且,你长得跟你爹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他小时候也喜欢穿红装,我从没有看过像他那样漂亮的孩子!”
“轰~”我又一次听到自己理智绝堤的声音。
“你要叫我奶奶呢!”她慈爱的看着我。
“我?~那个?”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完美的眼睛。“奶奶?”我始终不能把她跟这个称呼联系起来。
从小我就对中国奇怪的辈分非常难以忍受,那群小叔叔小姑姑让我始终不承认,也从来不叫。
还记得有一次奶奶带我去一个远房亲戚家祝贺人家喜得贵子。刚一进门奶奶就语出惊人:“他侄儿没时间过来,就让我带点东西看看看看小叔!”说着拿出一包婴儿奶粉婴儿衣服什么的。接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对着小妈妈说:“七奶奶您好好养身子,改天我们再来看您!”我受不了的看着足以做人家的妈妈的奶奶,真难以相信她竟然叫得那么自然!
回去以后奶奶对我进行了革命教育,让我懂得尊敬长辈,可是我始终不能把那个包在辈子里的小屁孩跟长辈联系在一起。我反对我坚决反对!
现在让我叫一个大美女奶奶,我——我实在叫不出口啊!
心一横,妈的,人家都认了,我还磨叽什么?刘晓庆那么大把年纪了还装嫩呢!
“那个,奶奶!”我终于叫出来了,感动得想哭啊!
她眼睛湿湿的,显然是情绪非常激动!哎,为什么每个荣升奶奶级别的人比人家当爸妈的都来的兴奋呢?
“奶奶,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啊?”第一次叫出来了,后面还真没有那么难了!
“其实,是我自己自愿留在这里的!”她看着我,也就那神情才跟奶奶有点联系。
“为什么?”我一震,谁会愿意这样不见天日呢?而且她不是说白罂吗?
“因为要练功啊!”她的眉头皱了一下,妈呀,连皱个眉头都这么美,看来东施人家也是可以理解的嘛!那么美谁不想学啊!
“练功要把自己绑起来么?”我盯着那条银色链子,皱着眉头问!
“因为不这个样子,我会放弃啊!”她幽幽地说:“可是他们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的孩子?”
“你不想让翎隽,那个,我是说我爹练功对不对?”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是啊!‘长相思’,有谁愿意炼那种功夫?”她叹了口气,“他们骗我说,只要我炼成这绝世神功,他们就不为难吟秋!我这个做娘的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去炼这种功夫呢?”她似乎是对我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我大体上是明白了,看来这工夫不是普通的不好炼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就是断情绝爱吗?有那么恐怖吗?
“可是,白罂是谁啊?”我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插嘴问一下这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悠悠!”她突然紧张的看着我□□的上身,我羞得脸一红,赶紧用手遮住胸部,其实根本没必要嘛!我现在光着屁股满街跑都不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可是我就是觉得难为情!本质上我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她拿开我的手,死死的盯着我的左胸。
我也好奇的低头一看:好奇怪啊!什么时候纹身的?淡淡的玫红色花纹,很美,看起来象是蝴蝶又象是花朵,淡淡的浮在我的胸前,仔细一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的左手一下子被她拉过去,我痛呼一声,知道事情不简单,就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其实我猜也猜得出来,这肯定跟我身上的毒有关,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跟“绝情丹”脱不了关系吧!
“谁给你下的毒?”她眼睛里有一种绵绵的恨意“为什么连你都不放过?”
她泪流满面。
我看着她的眼泪,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反而一片放松,好像生死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其实也不能怪我,全世界都让我死,我还死皮赖脸的或者,真是对不起社会啊!
“奶奶,我会死么?”我轻轻地说,心里还是祈祷着,“快说有我在你就没事吧!”
她看着我,把我搂在怀里:“奶奶不会让你死!”她轻轻地说:“你身体里还有一种毒,叫莜嫣,是苗疆一种很美的花,是救命良药,可是如果跟蛇胆混在一起那就是一种奇毒。身中此毒要是12个时辰那不到解药,就会全身剧痒,让人求生不得只能求死!”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哪!竟然真的下毒手?
怎么办?似乎跟天龙八部里阿紫她师傅一个死法!
好丑!
即便真的要死,我也要美美的死!无法忍受自己的尸体吓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不过……”她皱着眉头,你身体里好像还有一种毒,跟此毒相克,这种毒,我竟然没有见过!”
“那,到底那种毒比较厉害?我会死么?”
“你有没有吃什么东西,有没有碰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她看着我,脸上神情凝重。我知道,即便要解毒也要对症下药啊!
“没有啊!”我回忆着,不过:“对了,有一条蛇爬到我身上,然后我把它砍死了!我……”
“什么样的蛇?”
“我看不清楚!”我想了一下:“对了,我把蛇头带来了!”
从衣服里翻了半天,我终于把那条小蛇头给找出来了!
那是一条翠绿色的小蛇,拇指差不多粗,色泽鲜艳,非常漂亮。
“看来下毒之人并不想要你的命!”她看着我,唇边带笑:“这就是解药!如果你被它要一口,莜嫣自然能解,可是你却让它的血流到你的身体里,要知道这种蛇非常少见,叫奉鸣,莜嫣中加入那种蛇胆,该种蛇毒就时解药。可是到底是那一种却很难看的出来!奉鸣不但牙齿有毒它的血更是一种剧毒,好在你接触比较少。”她伸出手在那蛇的身体上轻轻摸了一下,竟然把它的小眼睛给摘了下来:“把这个吃掉,就没事了!”
我忍着想吐的欲望,勉强接过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是在救命!吃吧!”
可是,这是生的啊!
我为难的看着眼前的大美女,相信我的表情已经充分说明了我有多么不情愿。
她朝我笑了一下,正当我迷惑在她的笑容里,她把手一抬,一股轻柔的力量托起我的手臂,然后我就觉得我不自觉的把那两粒“珠子”吞下去了!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觉得恶心,反而觉得一股清凉透彻心脾。
“麻烦的是‘绝情丹’啊!”她撑着头苦苦的思索。
“只要断情绝爱不就行了吗?”我故作轻松的说。
“有谁真正能做到啊!”她说着:“真正断情绝爱谈何容易啊!”
“为了活命,我会做到的!”我轻轻一笑:“奶奶你别担心,我最怕死了,所以我不会去喜欢别人的!”
“悠悠,你几岁?”突然她问我。
难道我又表现得太早熟了?
5岁!
“5岁吗?”她看着我,似乎在研究可信度。
“是啊!”我认真的点了下头:“我比较早慧!”唉,真的不想吹嘘啊!我这那叫早慧啊!纯粹在装嫩!
“如果是五岁的话,也许,办法不是没有!”
这简直是我听到的最优美的声音了!
“真的?”我眼睛一亮。真的可以解毒吗?我迟疑地问。
“解毒倒是不能,可是,至少可以让你过得轻松一点!”她把我抱在怀里,“这些年,我唯一想的就是看看我的孩子是不是幸福!见到你,我心愿也算是了了!”
“奶奶,我们把链子砸断,我们回家好吗?”
“回家吗?”她幽幽的说,“我的家,早就不在了!”
“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强烈的好奇心。
上一代的恩怨似乎是非常错综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