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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人如风后入江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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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三阿哥匆匆赶回八爷府,刚迈进小主的院子,却被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惠儿姐吓了一跳,还赶不及解释,便听她急忙说道:“巧巧你可算是回来了,八爷正挨侧福晋屋子里呢。”

“什么?进去多久了?”我吃惊道。

“有一会儿子功夫了,八爷好像是喝醉了,刚才在屋子里闹了一阵,连大福晋都被他骂走了呢。”惠儿姐道,“你快着在门口听着点儿,我得回去大福晋那儿了。”

我送惠儿出去,犹豫着走到小主的屋檐下听听动静,却又没听见什么声音,再一秒,里面却是熄了灯。我像被烫到了一般忙地移开耳朵,快步回去自己的屋子。

怔怔地坐下,倒了杯茶喝着,茶早冷了,可喝到肚子里却还是压不下这股子心焦火燎。本来事情办成,我是欢欢喜喜地回来要把好消息告诉小主,怎地想到,一回来竟是这般情景。八爷却是不早不晚,偏偏选在今天。

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睡着了,再睁开眼睛天还未亮,一边儿的自鸣钟沙沙响着,当当当响了五声,五更了天,我洗了把脸,推门出去。

“呦,小尾巴起来啦?”伺候八爷的小太监满子正跟小主门口候着,见我出门,小声笑道。“小尾巴“这趣称大抵是在八爷府传了个遍。

“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叫起了,你去看看他们烧好热水了没有,待会儿打一盆过来。”他道。

我点点头,看着关得严严的门,心里沉甸甸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甚至于,有些害怕见着小主。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端着盆热水回来,福满正轻声在门口叫着起,过了一会儿,里面才道:“进来吧。”

满子回头给我递了个眼色,示意我进去。见我这一脸的惊讶,瞪着眼睛对我努努嘴。我只得硬着头皮垂着视线进到屋子里去。

刚进到门里,便是一股子热气直烘上来,我低着头,却能见这一地的凌乱。那被褪去的小主的粉色外衫,皱皱巴巴的被扔在一边儿,余光里,一双属于男人的黑冲呢千层底儿布鞋,却是放的还算整齐,正愣着看着,却见一双着着白色袜子的脚踩了上去,我心里一慌,手便抖了起来,见盆里的热水被洒了些出去,我更是死命地垂着脑袋,身子也越来越僵硬起来。

八爷清清嗓子,咳了一声,用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出去吧,把水放桌上,让满子进来。”

此话一出,我如同得了大赦,忙把盆放下倒退着身子出了去。

满子却是瞪我一眼,一闪身儿便从我身边儿蹭了进去,听得他叫声八爷早,门便被关上了。

我站在门外面,听着从里面传来八爷穿衣时发出的悉索声响和八爷洗脸时发出的哗啦水声,屏住呼吸轻靠在柱子上,却硬是没有听到哪怕一丝小主发出的声音。

又过了些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八爷身着四爪正莽二团补服迈出门来,视线一扫,正好落到靠着柱子在胡思乱想的我的身上,我忙不迭地一福请安。给八爷整着衣角的满子探过头来,道:“小尾巴你愣着什么呢?还不进去伺候侧福晋起身儿?”

“小尾巴?”我刚想进门,却听八爷问了句。

“哎呦,奴才说漏了嘴,这是奴才们跟巧巧丫头闹着玩儿取的名儿。”满子捂嘴笑道。

我盯过满子一眼去,却听八爷轻笑了两声,道:“那小尾巴就先在这候着吧,等侧福晋睡好了叫你进你再进去。”

我答应一声,不见八爷移动脚步,小心抬头看看,却见一双令人如沐春风般的眼睛也正在看着我。那眼睛和三阿哥的很像,同样地透着温暖,只是更多了一分的精明与审度。

“八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奴才的?”终于从八爷的眼神中清醒过来,我忙垂下视线问道。

八爷说道:“我知道侧福晋对你很好,把你当做她贴心的人,不过,如今你既是随着她嫁到了我的府上,你从此以后就是我八爷府的人。侧福晋的一举一动,和你自己的一举一动,就都盖着着我的章、印着我的字。

以往侧福晋让你办些差事,自是可以顺着她随心所欲,可打今儿起,这规矩就得改改了。什么事情该做、能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不能做,主子性子上来了不管不顾,或者一时间犯了糊涂,这做奴才的就得在身边帮着说说、劝劝,而不是一根筋似的她说什么你就去给她做什么。

北京城是不小,可树大招风,树上的一只蚂蚁都能让人看上两看,咱们府上上上下下人的动静儿,哪怕一丁点儿,都有人在旁边儿听着看着呢。做主子的不留神不当心,她身边儿的奴才就得加倍的小心。谁也不知道在什么地儿,就有双眼睛在背后正盯着看呢。

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岂能不明白?

我愈是听,心愈是颤,听到后来,腿肚子竟有些转了筋,便忙地跪下,道:“八爷说的话,奴才记住了。”

八爷唔了一声,大步出了院门,满子随在他身后,而我跪在小主的房门口,吹着冷风,却是出了一身一脑门子的汗。

“巧巧,你进来吧。”终于,小主这样说道。

我轻轻推开门,她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

“来,帮我梳头。”小主说道。

我走过去,拿过她递来的梳子,小心翼翼地自镜子里看她。镜子里的人娇俏依旧,视线闲闲地落在地上某处,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却又是那么的不同了。我惊讶于她的反应,不哭不闹的,反而不像平素的她了。为什么?我心下揣测。那双眸子忽然转过来寻找到我的视线,我一惊,马上垂下眼睛。

小主反而笑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夜没见,连头发也不会梳了么?”

我轻轻撩起她的头发,正按照以往那样梳着,却听小主说道:“巧巧,从今天开始,给我梳‘两把头’。”

“是,小主。”我将头发散开,重新梳过。

梳好了头发,小主从我手上拿过一只翠色簪子,对着镜子,将它轻轻插到头发上,对我笑道:“好看么?”

“好看,小主梳什么发式都一样好看。”我答道。

“不,”小主摇摇头,“是现在的更好看。”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太阳早就高高挂起,外面的风呼呼刮着,屋子里,却压抑的像要把人憋炸了一般。小主梳洗完毕,就一直坐着看着窗外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她让我留下,却又一句话没有跟我说。我站在她的身边,心里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把昨天见到三阿哥的事情告诉她。

“街上热闹么?”忽然听得她问。

我抿抿嘴唇,道:“昨儿白天天气好,街上人挺多的,买卖什么的都有,酒楼里也热闹,站在街上都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晚上刮了风,风大,人就都回家去了……是,三阿哥送我回来的。”

小主听到最后,身子颤了一下,笑着说:“真巧啊,还真能碰上他。”说完这句,却又沉默了。

“您不问问奴才,三阿哥跟奴才说了些什么么?”我终于还是问了。

小主听了勾唇一笑,淡淡说道:“巧巧,我给你念首词听。”

“桃溪不作从容住,秋藕绝来无续处。当时相候赤阑桥,今日独寻黄叶路。烟中列岫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余粘地絮。”

“巧巧,你可知道这首词是出自哪位词人之手?”

我点点头,“这首词是清真居士周邦彦写成。”

“你懂得的也不算少了。”小主道。

“只是因为奴才自幼接触花草,所以对有关花草的诗词会更加留意罢了。”我道。

“那你知道这词是讲什么的?”

“这首词的意思是,桃溪奔流不肯从容留住,秋天的莲藕一断就没有连接之处。回想当时互相等候在赤阑桥,今天独自一人徘徊在黄叶盖地的荒路。烟雾笼罩着排列耸立的山岫,青苍点点无法指数,归雁背着夕阳,红霞满天,时正欲暮。人生好象随风飘入江天的白云,离别的情绪好比雨后粘满地面的花絮。这是一首伤心之词人。”我答道。

“你说的不错,这是一首伤心人之词,”她慢慢说道,“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余粘地絮。逝去的人已经像是被风吹到江心的云一样,再也回不来了。一念之间,终天遗恨。可既是已经如此,又何苦非要让自己陷入这追回不过的失落中去呢。不管怎样,人活着,还是要往前看的不是么?”

小主说词,也是在说她自己,我听懂了,这是她决意要放下和三阿哥的过去,她要在这里重新开始。

“巧巧,如果你再见到他,告诉她,以后他不必再来见我了。那个给他的东西,他留也好扔也好,我都无所谓了,从此以后,我不再需要它。”小主说完,回头对我微微一笑,那种自信满满的样子,却正似我初见她时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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