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混乱(1 / 1)
那个圣诞节,他是病着的,但过的很开心!离心意相通还远了点,但毕竟她是关心他的,这就已经让他非常开心了。
他,学会了撒娇,却不觉得可耻。
只要他一说头疼,她就会把冷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他说手没力气,她就把饭喂到他嘴边;他让她把他放在宾馆里的行李统统拿到这个小公寓里,她也乖乖照办。
她,好象认定了他这次生病都是她的责任一般。
接着,他们只能分离。
机场是个非常好的离别地点,送行的人群有的发出兴奋的叫喊声,有的则安安静静,他们是属于后者的。
秦朗提着小行李箱,笑眯眯的看着她,“对不起”这三个字始终都没机会说出口,可是那并不表示他感受不到来自她的原谅,那三个字她始终没听到,但也并不表示她就永远不肯原谅他。
他们有点象小孩子过家家,说生气就生气,说和解就和解,因为在感情的道路上他们同样都不成熟,能怪谁呢?!
他不是没想过想弥补他的这次过错,但是那也要等到她回到他身边来才行,而现在绝对不是个好时机,毕竟他现在事务缠身,公司步上轨道,还要小心敌人从暗处卷土重来。将她放逐在德国也好,他不想她为他冒险。
广播在催促着告别的人群分手的时候到了。秦朗放下箱子,将东方简重重的揉进自己的怀抱里,抱了好久,热气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传递给了她,将她的脸烧红,她有点不知所措,默默的将自己的头垂在他的胸前,倾听他有点乱的心跳。
这算是朋友式的离别方式吧?!她心里这样想着。
她的身子软软的、小小的,好象幼时摸过的小鸟的身体,杂乱的头发更象只小鸟窝,让他如何能不爱?!
广播再次响起,他不得不将那温暖柔软的身体拉离自己的怀抱,那股惆怅若失的感觉差点让他叫喊出来。
“再见。”
两个人同时说着再见,可这一次的分别似乎跟上一次完全不同。
她终于挽回了这段友谊,她这样想的。
他终于挽回了这段感情,他这样想着。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告别的时候,大厅里一个男子正朝这边张望,那高大的身影不免让人心生寒冷,更何况那男子眉眼中透着那么冷……
坐上头等舱,等待着飞机起飞,秦朗心头满满的都是满足。
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也让秦朗尴尬了一下,手机忘记关掉了,看了下时间,还早,赶紧抓过电话做最后通话,空中小姐已经走过来打算提醒他关掉手机了;他猛然站起身,抓起电脑其他行李都没拿转身就要下飞机,空中小姐提醒他坐好,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他哪管得了这些,轻巧转身躲过打算将他按进椅子里的人直接朝登机口跑去。
雪花在飘,天气很冷,但他的心更冷!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提醒他在这个世间还有个变态表哥存在。
那通电话刚才就是秦清打来的,他告诉他,她在他手上!
什么都不用说了,是他太过大意了,能怨谁呢?
马不停蹄的将自己的电脑连线,在飞机跑道上飞跑的时候已经打了几个电话,将这边的情况告知对方,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他将自己的电脑和电话连在一起,
“你到底要什么?”
“呵呵,想不到这小妮子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秦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说出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呵呵,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我要知道她是不是安全……否则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
“这么长时间不见,对你的能力真该鼓掌喝彩呢!”
“一物换一物很公平,但我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完好无损,至少我是完好无损的不是吗?”
“呵呵……也对呢!……过的好吗?”
“很好。我要知道她的情况,让我听到她的声音。”他的语气是坚定的,只是他的手是抖着的。
“她……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而是这是你和我的问题,我不希望别人□□来。”
“呵呵……越重要的东西就越有让人破坏的价值呢。……”他在自言自语,甚至让秦朗觉得他似乎疯了。
“呵,是吗?看来你是不想看到完好无损的我了……”秦朗在电话这边笑,却笑的很冷,嘴唇一勾,妖媚的紧;也让在电话那边录音并收听的屠图惊的一身冷汗。
“你要如何?”刚才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如今一听秦朗打算自毁却突然乱了方寸,主动权被抓了回来。
“我如何就要看你对她如何了。”他不在乎的笑着,破釜沉舟般的。
沉吟了片刻,只能听到那边重重的喘息声,良久,才出口道,
“你……等着。”
接着电话里杂音一响,草窝头的声音传了过来,由于紧张透着沙哑,
“喂,喂,你千万别过来,……有危险……”
“你,有没有事?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秦朗紧张的问着。
“我没事。……你千万别过来,他打算对你……”显然电话被抢了过来,她远远的只能发出唔~唔~声,似是被人将嘴巴堵住了。
“听到了?”
“唔,你想怎样?”
“你如果想救她就到酒吧街一家叫红□□惑的店里来,从后门进来,只你一个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刚挂断电话,屠图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朗,你千万别自己进去,会有危险的。我估计那家酒吧不会是最后交易的地点,你一去,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他们会将你劫持到别的地方的,到那个时候我想追踪可能就困难了。”屠图十分焦急,虽然他已经在朗身上装了追踪器,但不保证对方有反跟踪的装备,至少要等到山田将千樱社在德国的分部力量分配好才行。
可此刻的秦朗哪有那个时间去等?!
利落的挂掉电话,也将那边屠图的关心关掉了,直接披上外套就朝秦清指示的酒吧而去……
夜的酒吧,灯火闪烁,透露着难言的诱惑。
秦朗没有时间停留直接进了酒吧的后门,后门很小,里面很黑,刚迈进门槛,身后一个高大的男人就将一块手帕捂在了他的嘴巴上,意料之中的设想,摒住呼吸,尽量少的吸入,但身体的瘫软是不可避免的。
身后人将他扛起来并不多话直接出了后门,将他扔进一部车子里。
车身划破夜色,悄悄驶入未知的前路……
屠图和雷君凡都急了,山田则以最快的速度派出直升飞机,屠图利用安装在秦朗身上的跟踪器不停指引着方向。
头有点昏,眼神有些模糊,不过神智是清醒的。秦朗被扔进了一个黑暗的地方,四壁湿滑阴冷,外面好象可以听到波涛拍打的声音。
不多时,一抹光亮突然闪现在一个可以称之为门的地方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口,上面装着几根铁条,想逃跑是不可能了;一秒钟,足够秦朗看清他所处的环境,也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有个初步的研判。
光亮一闪,门锁被打开,一个身影晃了进来。
来人走近秦朗,蹲了下来,灯光晃花了秦朗的视线,来人立刻将灯光熄灭。借着外面的月色,来人用长长的手指摩挲着秦朗那如同天使般美丽的脸庞,细腻白皙的皮肤如同陶瓷般,即使有点脏却无损他的美丽。
来人甚至低声沉吟,赞叹着。
月光将秦朗美丽的睫毛刷在他的眼侧,钩成一个半月牙形的阴影,美的让人忘形,朱红的嘴唇反射着月光的颜色,惹人犯罪。
来人反复摩挲着他的脸,仿佛抚摩着上好的瓷器,秦朗几乎要抖起来,这种感觉,太恶心。
对方轻笑着,欣赏着,那骨子里的疯狂正一点一点释放,只等待一个时机。
秦朗咬破嘴唇,一丝血顺着嘴角滑落到他美丽的下巴上,形成一道独有的诡异风景,来人弯下身来就要去吻那丝血迹,秦朗一偏头,躲开了对方的嘴唇,
“我来了,她呢?”条件一定要遵守,否则一切都没意义。
“呵呵……”秦清笑着,神智已经在崩溃边缘。转身走出去,不多时,脚步一乱,一个女生小小的被推了一把扑到了秦朗的身边,女生抬头,泪眼婆娑,这是秦朗第二次看到她哭,哭的象个孩子,那么没城府,那样纯真,不该让她经历这些啊?!……
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你没事吧?!”
“没事。可是你……你是笨蛋,告诉你不要来啊?!……”草窝头摇着头,怪他,带着哭腔。
“没事就好。”身体还无法动弹,低声安慰着女生。
“呵呵,我答应你的已经办到了,那么……你答应我的呢?”一抹黑影就站在门口,借着月光认真欣赏着秦朗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不肯轻易错过。
“没问题,但我要看着她安全离开。”
“呵呵,那可不行!”提议直接被否决,还补充道,“我想知道,如果你喜欢的女生在旁边欣赏的话会不会更加有趣呢?”
他,是变态!
秦朗和东方简脑中同时闪现出这四个字。可是,以一个被缚住的弱女子的力量和一个被麻药麻得动弹不得的两人如何跟秦清抗衡呢?
秦清慢条斯理的倾身上前,将草窝头的身体轻松的拨到一旁甩在了冰冷的墙上,秦朗呼吸沉重,这一刻还是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来了,不过如果是为了草窝头的安全,他根本不在乎……
草窝头哭着一遍一遍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到秦清的面前,想冲开他们,她,不想看到那个腹黑如此屈辱啊?!从来不想!!……
腹黑不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为了她却可以忍受这种羞辱?
她的力量太小,最后一冲,秦清失去了耐心,一把将她推到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将她小小的身子绑在一根铁管上,转身又来到秦朗面前,张狂的笑着,疯狂的撕扯着他的衣服。
“放开他,……放开他!……求求你……放开他……”草窝头已经哭成了泪人,秦朗却笑的如同天使般的低声安慰着,
“闭上眼睛,不要看!”
“不要,不要!……放开他!求求你……放开他!”草窝头挣扎着想靠近,无奈距离太远;她努力的想将自己的手从绳子里解脱出来,最后干脆用牙齿疯狂的咬了起来,她的手在粗糙的绳子里已经彻底磨破了皮,但她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她,要救他;她,不要他为她忍受这种耻辱!
她的嘶喊,他的无力反抗,都如同催化剂一般刺激着秦清的神经,他的眼中只容得下秦朗那美丽的皮肤,那美丽的脸,他,想玷污这个天使,好想玷污,好想看看他收拾残破翅膀时的狼狈,好想将他的纯洁毁掉让他堕入地狱里,跟着他一起煎熬,好想,好想啊……
最后一咬,那绳子竟然松了,不过也将草窝头的的嘴巴划破了,到处是细小的伤口,到处是血痕;而秦清正一手去解秦朗的皮带,一手抚摩着美得如同上等丝绸般的皮肤,欣赏着、膜拜着!
东方简扑身上前,拿着唯一的武器——那根绳子冲上去一把套住了秦清的脖子,但毕竟力量悬殊,很快东方简就又被甩到一旁,秦清被打扰,早就没了耐性,哼笑着一把拉过她的脚踝,
“让我放过他也可以,用你的身体来代替他呀!”
“放开她,你答应过我的。”秦朗朗声喝止着。
“哈哈……真感人!我都差点感动得吐了,哈哈……既然你们彼此这么关心对方,那还不好办?你们商量一下今晚留下谁吧?!哈哈!……”
“你答应过我放过她的。”秦朗怒声的道。
“你放了他!”东方简挣脱开他的手的控制,缩进墙角,想办法拖延时间,反正在她看来秦清已经彻底疯了!
“放了他还是放了她呢?!哈哈……”秦清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简直得意极了,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诡异的紧,惹人害怕!
弯下身子重新将挣扎不停的草窝头绑在铁管上,然后再次来到秦朗面前,回身却对着东方简道,
“好好看着,我是如何玷污这个天使,让他堕入地狱万劫不复的!”说完一把拉开秦朗的皮带。
天气很冷,外面的海风顺着窗口灌了进来,也让秦朗冷的发抖,而眼前秦清的疯狂更是让他发抖的源头,他想,他的少年纯真算是走到头了,不过只要能救草窝头,保护她不受伤害,他不会后悔!绝对不会!
只是,他不想让她看到此刻他的模样。
她难过的喊声如同风暴中的伴奏,哭声如同为他的纯真送葬,苦笑着,闭上眼睛,好吧,好吧,既然她不肯留个面子给他、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此刻受辱的样子,那他总可以不去看她吧?!至少他有权利不去理会她的悲鸣吧?!
他无力的只能默默承受吧!
心灰意冷的打算接受一切,却突然大门被大力打开,同时一个女子疯叫着扑了进来,正扑在秦清的身上。
东方简和秦朗都往来人身上看去。
来人,竟然是秦朗的婶婶、秦清的母亲白月!
天!真够热闹的!
秦朗差点没惨笑出来,来一个变态还不够,还要母子一起来?
乱伦?疯狂?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再说……再说,他们是怎么凑在一起的?如果没记错,婶婶应该不会在德国啊?!
为什么?
母子在打斗着,争执着,互相扭动着,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更加诡异。
东方简挣扎着想再次将绳子咬断,突然,漆黑的屋子里发出一个火花,接着巨大的砰~一声,然后……
然后,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东方简傻傻的看向前方,月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子慢慢的倒了下来,就倒在秦朗的身旁,身体抽搐抖动了几下之后就不动了。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冒着一丝青烟,一把勃朗宁□□被握在女子手中,漆黑的枪身在月色下闪着光,女子完全呆傻的愣在了原地,手一抖,枪身落了地,女子的身体栽栽晃晃,终于软倒下来。
门外,许多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突然灯光一亮,东方简不适应的眯缝起眼睛,不过还是看到了,来人是屠图和山田他们。
借着进来的灯光,朝地上看去,只见秦清那高大的身子已经彻底倒在了血泊中,汩汩的血正顺着胸口朝外冒着,白月倒在他的身旁已经傻掉了!
雷君凡将一件衣服盖在秦朗的身上,吩咐山田带来的手下从这个铁皮屋子里往外抬,然后转身来到东方简身边,将缚住她的绳子解开,人们这才发现,她的身上、脸上全是伤,嘴唇上的血已经流满了她的衣服前襟。
突然看到这么多人来救她,草窝头心情一放松,人也立刻昏迷了过去!
后来,她才听说,秦清被子弹贯穿心脏,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去了,死于失血性休克。而秦朗的婶婶白月试图从那个铁皮屋子的窗口跳到海里去,结果被众人拦住了,不过却从此神智不清,不久就被送进了疯人院,每日抱着天使的雕像嘴里咕哝着没人能听懂的话。
尘埃落定,东方简在医院里养了一个月的伤才被准许出院上学,留在德国继续完成她的学业,而秦朗通知自己的叔叔最后办理了后事。
叔侄之间没什么话好说,甚至嫌隙更深了。
秦朗知道他的叔叔正酝酿着更大的阴谋和报复,可是,以他的命运来看,他只能接受了不是吗?
养伤期间,秦朗每天都会到她的床前来看她,给她带好多好吃的东西,还细心的看她嘴唇上的伤,由于当时太过用力,伤了一颗牙齿,而且嘴唇上留下了两个细小的伤疤,不仔细看虽然看不大出来,但秦朗却将那伤疤印在了心里。
他,欠她的,欠她好多!因为他的缘故让她无辜涉险,他真的很没用!
草窝头倒是不大在意,反正好吃好睡的,即使曾经有过危险,但那毕竟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她的快乐和乐观感染着他,也感染着周围的人,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调整自己的心态,她所做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就算是一个男人也未必有她这样出色,想不佩服她都难!
伤好之后,她象个没事人一般,快乐的继续她的学业,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是信念支撑着她,让她如此坚强,她要为她的长腿叔叔努力,要为不辜负自己这三年时光努力,要为自己的人生写下闪亮的青春而努力,这就是她全部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