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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殊途殊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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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豪华车厢,连续开了三小时会议的黎珞疏靠着真皮背垫,拇指十指揉搓眉心。

略施小计便使锡林高层内部分崩离析,王董事提着现款舒舒服服移民了,其余几位眼见形势不妙,暗地里纷纷和思飏联络欲出让股权。生意人,道义放两边,利字摆中间。若非法律明文保护卫生医疗用地,拿下锡林不费吹灰。刚才,银行内部决定公开拍卖锡林土地,明早风声一起,股票必然大跌,即便锡林仍在盈利,已逃不出思飏的五指山。

张毅徳,你害我家破人亡,这一切,是你应得的报应!

“咳咳...咳咳咳咳。”又凶又急的呛咳突然袭来,黎珞疏捂着胸,身体蜷缩着慢慢躺倒,把司机吓了一跳。

“总裁,您,您没事吧。”说着就将车停靠在路边。

“不要停,继续走,我没事。”吞下药片,他枕着冰黏的车座无力吩咐。

司机握着方向盘进退两难,最后还是徐徐发动。跟随总裁这么久,怎会不了解他的脾气,越是艰难越不服软,只是这段时间,总裁的身体日益虚弱了,叫人担心又问不出口:“先生,万晟马上就到了,您再忍一会儿。”

“要到了吗?”黎珞疏喃喃自语,随即挣扎坐起,“手机给我。”

虽然童妍没说,但他知道她去了锡林。锡林现在乱成一锅粥了吧,她听说那件事了吗?

纸终究保不住火的,他早做好心理准备,可这一天真的来临,他还不无可避免地感到害怕。

忐忑着拨通电话,每一声“嘀”拉过他耳畔,都宛若凌迟。

桌台座机变换红绿来电灯,不依不饶。童妍仰起僵硬的脖颈,失魂落魄走近,深呼吸,抬手,故作镇定:“珞疏...”

“妍妍,你,回来了?”

“嗯。”

“没什么事吧。”

“...没事,你在回家的路上吗?”

“是的。”黎珞疏如释重负,微微翘着嘴角,“我定了位子,晚上去香格里拉吃饭。”

“我买了菜,都是你喜欢的,我下厨给你做吧。”

收了线,童妍把录音笔放回原位,推合抽屉,长吐一口气,缓缓闭起眼睛。

纱帘一角,看不到星星,月亮渐渐清朗起来夜色浓得像忘情森林里的阴木,拨弄暴风雨的序曲。

“准备这些得多少时间哪。”一桌清淡小菜,自己中意的一个也没拉下,黎珞疏不由握住童妍的手,感激又怜惜,“辛苦你了。”

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执起筷子替他夹菜:“你喜欢就好。”

烛光里的童妍显得尤为温柔,拥有这样一个女子,这样一个家庭,原本简单的愿望,在四年前天旋地转的翻覆中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星辰。

胃提出警告,忍不出舀了几勺,夸张地大口咽下。对面溺爱的笑容搭配美味盈满唇齿,一直暖到冻结的内心深处。

“珞疏,”童妍清清嗓子,眼神犹豫。

“有事?”

抿抿嘴,咽下游移,直视他的探寻目光;“明天我想回医院上班。”

什么东西“咚”地跌沉,黎珞疏放下碗筷,微微屏息。

“这里离锡林太远了,不方便,所以晚上我就搬到公寓去。”说完她站起身,“我上楼收拾收拾东西。”动作刻意迟缓,似乎在等待他的挽留。她说服自己,只要珞疏放弃,自己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和他继续世外桃源,继续袅袅炊烟,再不过问纷扰世事。

黎珞疏如期待抓住她的手腕,那一刻,房子很静,静得听得到彼此的心跳。不同的心事,在相同的空间里,惊惧、两难、无措、期待,云里梦里,羽毛般静静飘落。

“这是你的选择吗?”童妍的态度足以说明,她获悉了他的计划,难以死心的追问还在挣扎,“选择和锡林一条战线?”

万万没料到,他无视自己的逃避,忽略给他的最后机会,这般开诚布公反诘,仅剩的希望也破灭了。

“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在你的野心我和之间,选择前者?”

珞疏没有辩驳,他的沉默证实了童妍不堪的猜测。

“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锡林的医生,所以才接近我的,对吗?《星点》的绯闻,不过你计划的一部分,不是吗?”胸口轻轻撕裂了,真相,看透是一种痛,揭穿却更痛。

黎珞疏的手紧了几分,薄凉穿过她的动脉,顺着血管全身游走。

“当我企盼未来的时候,你却像数沙漏一样数着结局;我把每一天当崭新的一天,可你却把每一天当最后一天。多可笑...我们的爱情,如果对你来说还称得上爱情的话,从来都是背道而驰,殊途殊归。”

殊途殊归,

殊途殊归!

黎珞疏闭了眼,他看得不错,童妍是理性女子,即便□□裸的背叛,她亦不哭不闹,甚至勉强自己去挽回。这样的对白,已是承受的极限。而他呢?连辩解都心灰意懒。恶意的接近,一手炮制的绯闻,要从何辩解?

只怕辩解了,也注定一场空。

既然如此,被亏欠是否比亏欠来得心安?

那就让他担感情可耻的骗子吧。

徐徐松手,最末一丝温度也袅袅消散。无声的清泪中,童妍笔直向前,决绝身影被分割为一格一格,像按下快门的瞬间。

热气腾腾的佳肴冒不出半点白气,伴随大门关闭的响声,他若无其事地转回饭桌,机械地将饭菜全数吞咽。

人一走,茶就凉。倘使爱也能这样,又何来“除却巫山不是云”?他有预感,给予童妍的爱恋,将镌入骨髓,雕下丰碑,直至生命终结,不,直至肉体腐烂,魂灵烟灭。

从此一个人的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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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在心外科碰见童妍医生了。”

“她回来上班了?真不知她还有什么立场呆在医院里。”

“就是!”

“骨科的病人闹着集体出院呢,说不能待在一家快倒闭的医院里。”

“银行五天后竞拍锡林土地了,我们怎么办?”

“这么好的工作,我可舍不得失去。”

“唉~~”

“科长,我们几个医生护士决定接下来半年只领基本工资,实在不行,分文不取也没关系。”

“对,妇产科肿瘤科急诊科都同意了,我们联名上书董事会吧,无论如何都得先保住锡林。”

“童医生,童医生,”

思绪拽回当下:“小周?”

“这是用药报告,请您批示。”

童妍收敛心神,仔细察看:“503床尚未确诊心源性还是肺源性呼气困难,怎么能使用吗啡?315床地塞米松注射满四天了,怎么还不停用?小周,你实习的日子也不短了,犯这样的错误未免太不应该。”童妍将报告书摔到桌上,沉色道:“你解释一下。”

突如其来的怒火令小周连退数步:“师,师姐,最近医院气氛很不好,我...”

“气氛不好就心不在焉吗?你是医生,每一个举动都关乎病人生死,小心判断谨慎裁决,老师没教过你吗?”

“可锡林...师姐,你一定认为我在找借口,反正我是实习生,半个月后拍拍屁股走人,锡林怎样关我何事?”小周涨红了脸,“我喜欢锡林,庆幸我能到这个大家庭工作,能得到您手把手的教导,将来挤破头,我也要设法成为锡林的一分子,但现在锡林面临困境,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拿着手术刀主宰别人的生命,是不是觉得自己像万能的上帝?为了长久保有这份荣耀,所以走上医生这条路?其实你错了,医生什么也不是,甚至卑微得可怜。病人尚能随时随地发泄情绪,医生只能日复一日冷血冷面。你走上这条路的同时,注定了这身白大褂就是你终生的面具,即便下一秒天塌下来,这一秒也必须尽职尽责,没有任何借口可以为你的失误辩解,你明白吗?”

“师姐,我懂了,我马上改正!”小周取回报告,疾步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过身:“师姐,你没有参与思飏的案子,为什么不跟大家澄清?”

童妍哑然失笑:“你怎知我没有?”

“感觉告诉我的。”小周坚定地点头,“对我说这番话的童妍医生,绝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师姐会守卫锡林的,我确信不疑!”

童妍看着小周年轻的面庞,今日众叛亲离的处境,居然有人愿意相信自己。感觉?义无反顾固守信仰,自己也曾有过如此可贵的傻气吧。只是,在劣迹斑斑的现实面前,消磨得所剩无几。有时夜深人静抱臂沉思,都摸不到星点温热。

我,还是我吗?

小周的眼中闪着依赖的光芒,作为临时的实习医生,都与锡林休戚与共,虽然遭遇思飏,好在大家上下同心。

至于守卫锡林,

真的要用爱情的骸骨建筑守卫锡林的防御?

下定决心这样做了吗?

童妍深深地埋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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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视锡林顶楼,玻璃吸收夏末苟延残喘的骄热,取代的是泠洌寒光。

天,依旧高高地辽渺着;神,依旧慵懒地对弈着。

黎珞疏整理领结,踏着命运既定的轨道,迎着刀光剑影的眼神,长驱直入叩响院长办公室大门。

“高总,您看我们这么多年朋友,就再凑一点吧。”

“总经理还没回来?上次不是说今天回国吗?”

“理事长,请您在这周末前借我八百万。我也知道时间上强人所难,可……”

怏怏放下听筒,电话簿里的号码挨个打遍了,他们好像事先串通,低声下气也不肯施以援手。经营好好的医院,一夕之间穷途末路,发生了什么?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毕竟不是正经的生意人,没有那些用之不竭的商场兵法。虽然在外界看来,今日的锡林和思飏斗法,简直是以卵击石,但为了锡林上上下下的员工,他也决定拼尽全力。

“叩叩。”

“进来。”头也不抬地翻找另一本通讯录。

“四处碰壁的感觉不好受吧。”冷冷的,讽刺的声音。

“黎珞疏?”院长压抑不安地挪动笨拙身体。报复的快感令他几乎狰狞地笑出声,他无数次设想这样的场景,将虚伪的泰斗凌驾于脚底,接受他卑躬屈膝的忏悔和膜拜:

“张院长,我们终于见面了,我代家父家母,向你问好。”

“师姐,黎总裁到医院了!”小周慌里慌张赶来通风报信。

“哪个黎总裁?”陌生的称呼,童妍一时没反应。

小周舔舔嘴唇:“思飏的,黎珞疏总裁。”

“他在哪里?”不可否认,他的名字牵起了惊喜的情愫。如果他像上次一样来和解,如果他说这只是一个玩笑,她会不计前嫌重新接纳他。

小周的回答把童妍重新打入谷底:“他,他在...院长办公室。”

话音未落,童妍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小周紧跟其后,拥挤的电梯口,童妍撇下她,两级两级跑上楼梯。

敞开的办公室,文件洒落,一地狼藉。院长手掌着额头,银发让空调吹得蓬松乱舞。一夜之间,他苍老了许多。

“张院长。”童妍试探地唤道,听见童妍的声音,张院长颤抖一下,头垂得更低了。

童妍可以猜想刚才的情况,郁结的愤怒积聚到临界点,紧紧咬住下唇,骨骼“咯噔”作响。

“黎珞疏呢?”揪过一旁呆若木鸡的秘书:“他去哪儿了?!”

“天...天台。”

由于上次事件,天台加强了防备,密密麻麻的纱网拢成一圈,如惊叹号直指苍天。

剧烈的喘息中,黎珞疏摸索着咽下一把药,抚摸胸口。

她,差不多该到了吧。

西装革履的背影映入眼帘,仍旧孤单得想从背后牢牢抱住;他离自己五步之遥,仍旧是局外和局内的天壤差距。这些,都和当初一模一样。

当初就在这里,他交付与她性命,她交付与他钟情。物还来不及转,星还来不及移,人事却面目全非了。

“你已经得偿所愿了,还来锡林做什么?”童妍驻足原地,酝酿好的质问变成哀诉,“你嫌带给我们的刺激不够大,还是专程来示威?”

黎珞疏缓缓转身:“再过几天,这里就属于思飏扩展经济势力的新领地了,我身为总裁,总该先勘察勘察地形,看适合盖商场还是宾馆吧。”他挑眉,笑容里满是居高临下的戏谑。

“对你而言,生意胜过一切吗?无论如何也要吞掉锡林,牺牲我也在所不惜?”

——“认识你之前,我觉得人生那么长,孤单像织女手中的丝,厮守像儿时的童话。”

“假如你不介意,随时可以回来找我。出国怎么样?待遇发展远远比锡林好。”

——“人生长是因为变数多,没有什么能永恒。青春会衰老,记忆会褪色,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改变。”

“当初你送穆穆出国,现在预备用相同的手段对待我。出国是你留守一个人的唯一方式吗?你的心里,到底在乎什么。”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珞疏。等到我白发苍苍,记性衰退,谁都想不起来的时候,我还是会记得我们相见那天,翻飞的白纱中你看我的眼神。”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没有什么东西能永恒,相较毫无意义的忠诚,金钱、地位可信赖得多。”

——“你也是我是最珍贵的东西,把对你的爱情带进坟墓,从一而终,那就是我的永恒。”

指甲刺入掌心,生生截断掌纹,弯曲逶迤的爱情线,旁逸斜出的注定是余生的遗憾。

“黎珞疏,这才是真实的你吗...看着我,回答我!”

“该认真看清对方的,是你,不是我吧。”

童妍盯着他,不可置信地摇头。许久,她闭上眼点点头,“既然你有你的坚持,我也会证明我的坚持。黎珞疏,即使倾尽所有,我绝不允许你毁掉锡林。”

“呵呵,有骨气,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好了,我还要开会,你跟你的同事慢慢想办法吧。俗话说,‘三个臭皮匠抵上一个诸葛亮’,但区区五天,搬来十个诸葛亮也无济于事。”他凑到童妍脸颊,凉凉气息混合淡淡风之恋:“童妍,我对你口中的‘证明’,拭-目-以-待。”

西装擦过肩,“沙”,“沙”,皮肤都炽烧起来。渐渐闻不到熟悉的味道,那曾水乳交融的和谐味道。

松懈的拳头,渗出血丝,只剩那颗欠他的泪,倔强地不肯下坠。

当冰山遇见冰山,是互相融化还是互相冻伤。

这问题,我终于知晓答案。

“妍妍...”罗渐急急赶到,见着的是他们的决裂。虽然放了手,却无法停止对她的关切。他能给她幸福,她不要,黎珞疏不能给他幸福,她却苦苦追寻。有些缘分,太弄人。

“罗渐,怎样才能竞得土地?需要很多钱?”

“我联络了买家,准备出售画廊,大家也都在积极筹措,你放心。”

“我能做什么?”

“...”罗渐为难地撇过头去。

“你也看到了,事到如今,我撒手不管,也挽回不了了。”

“...”

“我有学经济的朋友,与其费时咨询,不如由你坦白告诉我。”

“时间。银行方面逼得很紧,外援没法及时到位,如果再争取十天半个月,我们会更有把握。”

“是吗……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妍妍...”

“我会履行我的责任,只要让我好好想想,我会……”

一股力量拽着她虚浮的身体和混乱的神经,霸道地将她纳入怀抱:“你不用在我面前强撑,想哭就哭吧。妍妍,如果我没有把你让给他就好了,如果我没有把你让给他……”

童妍轻轻笑了,这些日子以来,没人问过她累不累,没人给过她哭泣的机会。

未料及,可供她释放的,竟是陌生胸膛。

想着想着,上翘的眼角再藏不住泪水,枕在他肩头,许久,听到他悠悠叹息:“什么时候,你也能为我这样哭?”

心下一酸,泪决堤般渲泄。

此生此世,恐怕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灭顶悲伤的痛哭,末日天荒的相爱。

面黄肌瘦的本汐要发泄!! 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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