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只能选择一个(1 / 1)
我终于又开始了平淡的生活,上课吃饭上网,每天重复地做着。有时候大家出去喝喝酒,大吹特吹。至于和叶一凡,毕竟是最好的朋友,第二天就心照不宣地握手言和了,当然,他也没有搬去那住。林依彤再也没有和我联系,仿佛从我身边蒸发了,陈静来找过我几次,说我离开后林依彤很伤心,问我是不是再不回去了,我说没有必要了,有你来看看我就够了。于是她来得更频繁了。我们出去吃饭,逛街,看电影,我不用再担心再有谁会为了得到一个签名把我像傻子一样拉出来供人欣赏,有谁会硬拉着我让我在寒风中冻上一天,有谁会大半夜硬逼我去陵园里看鬼,甚至连看MM图片时也不用再检查门是否已经锁好了。我觉得自己比以前快乐多了。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
“听说了吗,中文系的系花,林依彤,现在和那个叶一凡在一起了。”
“是吗,这才配嘛,比上次那个强多了。”
两个学生从我身边匆匆而过。
晚上叶一凡请吃饭。
“宵凡,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下,我和……”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祝贺你们。”我若无其事地举起杯子,“先干为敬。”
“她是你妹妹,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你放心。”叶一凡把整杯酒喝了,说。
“对了,你们不是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吗,怎么现在才公开?”我夹了口菜,说。
“没啊,昨天她才同意的啊。”
“还装,你们都开房了还不算在一起?”
秀才和胡子广都起哄地“哦~”了一声。
“什么啊,你听谁说的,到现在亲一下都难呢,还开房?”他郁闷地说。
“什么?”我怔了一下,顿时有千种滋味涌上心头,“那你那天说知道她背后那个胎记的事……”
“知道是知道,那一定要开房才知道吗?我跟原先和她住一寝室的女生熟了去了,她们告诉我的啊。”
我仿佛被谁重重地捶了脑袋,一下子没有了知觉。
“你怎么了,说话啊?”
“呵,呵,真有意思。”我干笑了几下,到底为什么笑,为什么不哭呢,我也不知道。
“来,喝酒。”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时,隔壁桌传来了吵闹声,循声看去,看到几个打扮入时的年轻人正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嘴里还叽里呱啦说着我听不懂但是语调很熟悉的语言,像是韩语,大概是一帮韩国留学生。他们正强摁着一个个头不大的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人跪下,那人看起来很有骨气,拼命反抗,任你怎么打就是不跪。
一股钦佩之情油然而生,加上酒精的作用和连日来被一系列事情冲的稀里哗啦的心情,我决定帮他,顺便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哥几个,小鬼子在中国的地盘上欺负人,你们就没有一点脾气?”我红着眼说道。
除了秀才,叶一凡和胡子广也早已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心领神会,顺手抄起家伙就上去了。那帮留学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放倒了一两个,等回过神来,看着满身酒气嗷嗷叫嚣的我们,竟然飞也似的跑了。
“娘的,跑得还真快。”胡子广余兴未尽地说。
“没事吧。”我扶起了那个被欺负的学生,“是你?”我这才发现,那小子就是被我找茬的日本人稻本。
“谢谢你,郑同学。”他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感激之情。
“不用,那天我喝多了,不好意思,其实我们中国人是很有礼貌的。”我早已开始为自己以前所做的事后悔,包括那天对他的故意挑衅。
“没关系,你是好人。”他明显中文词汇太少,只会用这种最通俗的赞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吗的,好人?我苦笑了下。
“你们认识?叶一凡问到。
“恩,我家……林依彤家隔壁的,日本留学生。”我说。
于是大家坐下来继续喝了起来。稻本用生硬的普通话断断续续地讲了被打原由。原来他们几个因为都是留学生彼此认识了,就来喝酒。这其中就他一个日本人。酒喝多了,谈到一些历史上的事情,那些韩国学生骂日本人侵略他们国家,骂的很难听,正好韩国和日本都是民族主义很强的国家,加上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就吵了起来。那帮韩国学生火了,硬要他跪下磕头认错,他不肯,于是就打上了。
“吗的,你丫不觉得你们日本人侵略别的国家有错?”听到这,胡子广火了。
“我从小受的教育就是,日本那时的战争,是很错误的和很疯狂的,现在为战争辩护的那个新教科书,在日本很少人用的。”他说的很不流利,但是我们也听出了大概。
“那你承认不就得了?”我说。
“我承认了,可是他们仍接着骂,骂我也骂所有日本人,换了是你,你能受得了吗?以前犯过的错,毕竟和我们无关,我只想和你们中国人和韩国人一起,平等,和平。”他说。
看着他日本人特有的认真的表情,我们忍不住笑了。
“丫还一套套的,行了,你肯正确对待历史,就有资格和我们平等,和平。”叶一凡拿起杯子塞到他手里,说,“来,为平等,和平干一杯。”
稻本喝完了那杯酒,然后认真地问道,“你们真的很好,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可以,所有中国人都是这么的好,大大的好。”叶一凡不忘把自己的祖国赞美一番。
很快,我们的距离拉近了,我发现,稻本其实是个很真诚、很不错的人。
“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可以问下吗?”他说。
“说吧。”
“在中国字里,丫这个字我记得是丫头的意思,丫头不是女人吗?但是我看你们也常常用在男人身上,用来指代你,比如刚才叶同学就称我为丫,请问这个是口语吗?”
我们楞了下,面面相觑,然后异口同声地说,“对,对,那是尊称。”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仿佛又学到了新的知识。
那晚我们喝了很多酒,高兴地笑着骂着,仿佛由于稻本的加入,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哥们,我快受不了了。”叶一凡趴在桌子上,因为在上课,他轻声的跟我说。
“怎么了?”
“和她一起才几天,我就花了六千多了,她是不是购物狂啊,再这样下去,我再富也要挨饿了呀。”他痛苦地说。
“是吗,以前我不觉得。”
“这还不算,她每次突发其想,我就要跟着做,不做不行啊,你看,伤痕累累,触目惊心啊。”说着他撂起袖子,里面果然是轻一块紫一块。
“怎么,她还打你啊?”我问。
“我说了你也别笑话我啊,就昨天晚上,我不想和她那啥吗……”
“那啥?”听到这,我不由地急了。
“你听我说完行不?”
“行,说。”我按耐住自己的心情。
“我开了房间,结果她来是来了,我以为成了,没想到她拿出个扑克牌,要和我玩扑克,说是我输了就让她拧一下胳膊,我累计赢了二十次就可以和她睡觉。”
“什么,那结果呢?”我的心猛的一紧。
“你听我说啊,老一惊一炸干什么啊?”
“你说,快说!”
“我就想,拧就拧吧,只要赢到二时把,那点痛算什么,结果她手气出奇地好,这一下下把我拧的,我忍啊忍,终于赢到第十九把了,她竟然看看表说,不早了,明天继续玩,然后走了。”
“哈哈,你活该。”我笑了,心里却难过得想哭,本来,那个诉苦的人应该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最喜欢的女人,我可笑得在他们之间徘徊,却无法说出口。自从知道那件事只是场误会后,我总是想着回去,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我回去林依彤肯不肯原谅我还是一回事,麻烦的是叶一凡会怎么想。撬朋友老婆?昨天我还举杯祝福他们,今天我就第三者插足,别人以后会怎么看我?
就这样认命吧,但愿时间会冲淡一切,就像掉进了无底深渊,除了抛开一切奋力向上游,向左或向右都是死路。
与其无奈地烦恼,不如珍惜现在的拥有,我想起了陈静。
今天是星期天,约好了陈静出去玩。来到见面的地点,便看见有一群人围在那,惟独不见她。我跑过去,拨开拥挤的人群,只见一个打扮时髦的男青年,手里拿着一大捧鲜红的玫瑰,单腿跪在一个女生面前。那个女生就是陈静,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边费力地推开那些花,一边焦急地四处张望。男青年显然对自己的“创意”引起的轰动效果相当满意,兴奋地满脸通红。
我差点吐血。吗的,到今天还有人用这种古老地不能再古老的方式来求爱。
陈静看到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我一个箭步上去,把她拉倒身后,然后一把拿过那小子的花,说,“谢谢。”
显然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他的完美计划彻底打破,他很郁闷,只好灰头土脸地站起来,拍了拍腿上的尘土,“你谁啊?”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是她男朋友。”我把手里的花塞回那小子手里。
“那又怎么样?”他装出一副拽样。
“不怎么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不过你这种方法真的是有些太土了,最近的言情剧你都没看吧,你看的是几几年的啊?”
人群顿时发出一阵轰笑,他脸上的表情也复杂了起来,楞了足有十秒,我想大概是在考虑该怎么让这出本来他自以为绝妙之至的表演体面地谢幕吧,是揍我一顿,然后以另一种得胜者的方式体面的离开呢,还是灰溜溜地走掉?这大概就看他有没有脾气了。
他选择了后者,嘴里嘟囔了几句,然后飞也似地跑了,人群又发出了一阵轰笑,然后终于作鸟兽散了。
“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怔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循声看去,不是她还能是谁?只是在她身边,站着英姿挺拔的叶一凡,顿时百感交集。
我想说点什么,突然感觉自己和她陌生了许多。她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可是我却没有丝毫可高兴的。
“依彤,你们……你们去玩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恩,她非要我带她去逛逛,不去不行啊呵呵。”叶一凡无奈地说,但我能体会到他的幸福感,因为曾经在她的旁边的是我。
林依彤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要不一起去玩吧。”叶一凡又说。
“不了,你们去吧。”我转过身,拉起陈静往回走。
“哥。”她喊道。
我停下来,“还有事吗?”
“你们真的已经在一起了吗?”她问。
“恩,是的。”我很肯定地回答,这次没有丝毫犹豫。
陈静有点惊讶地看着我,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做我女朋友”之类的话,可是从心理上,我想她应该是能默认的。
不管怎样,我想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来确定我们的关系,为我自己,也为她。
晚上,在咖啡厅橘红色的昏暗的灯光下,陈静不停地用手轻轻地搅动匙子。
“你今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她说,声音很轻。
“什么?”
她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叹了口气,“算了,当我没问。”
我当然明白她在问什么。
“静,做我女朋友吧。”我轻声说道,然后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总是那么滑,那么柔软,握在手里,我觉得很满足。
她抽回有些微微发抖的手。
“在你做这个决定之前,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情,也许你会改变主意的。”
“说说看。”
“依彤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你知道吗?”她问道。
“不知道啊,怎么会呢?”我觉得难以置信,在乡下,有钱人再小的事情也会被拿来当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依彤父母离婚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被那些好事者提起。
我想起刚开学时她曾说过的那句话,“我都快不记得他了,”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了。
“当时经过调解,法庭是这么判的,依彤和她妈妈生活到高中毕业,高中毕业后去法国念书,和她爸爸一起生活。”
“她爸在法国?”
“恩。”陈静喝了咖啡,继续说道,“高中毕业后,她不管她爸的多次催促,到了这里。”
“为什么?”
“因为你啊,她是因为你才留在国内,才到这里的。她的分数原先也可以上更好的大学。”
我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没说。
“所以我必须告诉你,如果你离开她,可能以后再没有机会看到她了。她能为你来这,就能为你离开。”
“可是她现在和叶一凡一起,挺开心的。”我拿起匙子,轻轻的搅了搅杯里的咖啡,思绪混乱。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就告诉我这么多,最近她跟我在一起也少了,常跟叶一凡出去玩,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这说明她现在很开心。还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不想成为牺牲品。”她看着我,幽幽地说道。
我低下头去,不敢再正视她。她的考虑是对的,我觉得自己很卑鄙。
好久没有来学校食堂了,有些故地重游的感觉。拿着饭卡,左突又闯,在充分体验到竞争无处不在这个道理后,终于可以隐约地看见饭堂师傅那胖胖的身躯了。在食堂吃饭,不仅可以体验竞争,也可以锻炼心态。新同志买饭,往往会为了土豆牛肉中土豆和牛肉比例严重失调的问题与饭堂师傅争的面红耳赤,而久经磨练的老同志则会因为番茄蛋汤里面有蛋花而惊喜万分,这就是一种境界。
“太好了哥们,你也在,给我带饭,你靠前啊。”我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眼前一副落魄相的竟然是叶一凡。
买了饭,我们找了个地方吃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也上这来了,体验生活?”
“别提拉,穷疯了要。你那个妹妹我可真养不起了。”他无比郁闷地说,边吃边在菜里挑挑捡捡。
“既然这样,不如放弃吧。”我不经意地说出这句话,自己也吃了一惊。
“呵呵,那怎么能呢,再苦再累我也愿意啊。”他幸福地说道。
我心里酸酸的,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林依彤豪放的笑声了,我开始怀念。
原来没有人能取代她。
“过几天,我和她去大连玩,得攒点钱,到时候不够你可得借我啊。”他接着说,一脸兴奋。自从和林依彤在一起后,他总是这么快乐。我知道,她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们两个,也许我只能选一个了。
“哦。”我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时间过得真快,第一场雪以后,寒假就要来临了。
“哥们,我走了啊。”叶一凡拿着大包小包,出去了。关门的时候,他又回头神秘稀稀地说,“这回我一定搞定她。”
他们要去大连了。我知道叶一凡说的“搞定她”指的是什么。我勉强笑了笑,“走吧别废话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胡子广吧嗒吧嗒的吃饭声。电脑放着谢霆峰的歌。
到最后,终于还是要离开。不要哭,她说我们不要哭……忘了她,要我怎么忘了她……
“知道吗,这回你妹妹真是他的人拉。”胡子广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意思?”我沉静在伤感的音乐中。
“这不那事儿一直没成吗,这小子急拉,这回估计他是买了药拉,前几天他还念叨要买呢,这回这么有把握,肯定是,嘿嘿。”
我猛地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猜的,不过八九不离十,说起来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也该发生点什么了,你也别心疼,女人嘛总是要有这一次的嘛。”他剔着牙。接着说道,“你和那个陈静怎么样了,有过几次了?哈哈。”
我看了看表,九点的火车,应该还来得及。我穿上鞋,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天上下着雪,这鬼天气连出租车都很少。好不容易终于来了一辆,却停在了离我不远的一个老头面前。此时我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道德了,猛地冲过去一头扎进车里,关上车门,那老头愤怒地敲打着窗户。
“司机,快开车,我有急事。”
“你什么素质啊,下去,要不我不开。”司机对我的行为也愤怒了。
我急了,冲司机大喊“你他吗快开,我去救人,赶不上老子叫你一起死。”
司机回头看了看红了眼的我,以为我是去砍人的小混混,有点怕了。我赶紧给他个台阶下,说,“求你了,我真的赶着救人,要不他就没命了。”
终于,司机启动了车子。
下了车,我才发现钱包放在寝室里,没带。于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直接下了车,那司机只是叫了几声“还没给钱没呢”,竟也没有追来。跑进候车大厅,检票已经完毕,他们在车上了。没有钱,我连月台票都买不起,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急红眼了的我猛地撞开检票员,冲了进去。火车有很多车厢,我不知道他们在哪节,只好凭直觉找了一节上了,几名车站工作人员在我身后狂追。我心里暗暗祈祷,“拜托,快点让我找到。”我知道,车厢里也有乘警,很快他们就会前后合围抓住我。第一节车厢没有,我进了第二节,还是没有,到了第三节,迎面来了个高大的乘警,动作极快,没等我反应过来,有力的两条胳膊就把我紧紧抱住。我知道自己的体格绝对不能和他相抗,但我还是绝望地挣扎着。很快车厢里的人都纷纷站起来看热闹。
“哥?”林依彤吃惊地看着我,旁边是同样吃惊的叶一凡。
我庆幸自己找对了车厢,乘乘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分了神,我使出全身力气挣拖了他,冲到了林依彤面前,抓起她的手说。
“依彤,跟我回去吧。”
那乘警又上了来,却不来抓我。他拦住了后面赶上来的工作人员,站在一边,似乎想看看我到底想干什么。不光是他,几乎车厢里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
“宵凡你干什么?”几乎在同时,叶一凡上来了。
“好的,哥,我跟你回去。”林依彤竟然毫不犹豫地回答,叶一凡看着她走到我身边,傻了眼,一动不动地定在了那,他似乎还没有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不起,一凡。”她对着目瞪口呆的叶一凡说道。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啊?”他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是我哥。”说完,她拉着我的手,下了火车。
走在大街上,雪后的空气显得特别地清新,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我真想高喊一声,但一想到叶一凡茫然和失落的眼神,我的心又沉重了起来。两个人,我注定只能选一个.
“哥,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我一直等着呢。”说着,她拽起我的胳膊,“来来来,好久没有靠了,嘿嘿。”
“喂,你把鼻涕擦我身上了,靠。”
“有什么啊,被冻出来的,不是鼻涕,跟水一样的,你看你看。”她指着我肩上的一块湿渍说。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感慨万千。我不能没有她,但是同样,我也不想失去我最好的兄弟,我不知道回去后怎么面对他,还有陈静。
“哥,你和陈静,是假的吧。”
“你看呢。”
“呵呵”。
“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找我啊。”
“让你长点记性啊,以后再这样,就不找你回去了。”
“你会舍得?”
“废话。”
走着走着,路过一家麦当劳,于是进去吃了点东西。
“哥,你这回哥哥做的好。”她津津有味地嚼着汉堡说。
“怎么,电视剧里面又是怎么说的啊,这回我对上了?”
“恩,跟电视里一样,也是说有两个情侣……”说到这,她停住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觉得时机成熟,开始酝酿该怎么告白。可脑子像塞了糨糊,怎么也想不出该怎么说。
“哥,走拉。”她拿起包,说。
“等一下。”我不想再拖了,于是鼓气勇气,“依彤,做我女朋友吧。”
我曾经想过无数种告白方式,没想到最后却会用这种最直白的。
“好啊。”她回答地太快了,几乎是我话音刚落,我们都楞了下。
“回答得这么轻率?”
“我怕你改变主意啊,早点应了省得你婆婆妈妈的,我要是男的,早跟你说了。”
我汗。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生接受表白会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我还是要叫你哥。”她说。
“恩,随便。”
“那好,我走累了,你背我回去吧。”她说着,就趴到我背上来。
“我晕,这离家坐车也要十分钟啊。”
“小气,有空我背你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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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只好背起她,踩着积雪,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家。其实她也不是很重,我忽然发现在身上背一个人这么舒服的事情,尤其是在不平坦的地方,上下一颠簸,总有柔软、却极富弹性的东西透过衣服的层层阻拦摩擦着我的后背,嘿嘿,那是……于是我更加卖力了,故意多走些有起伏的地形,并且越来越兴致勃勃,乐此不疲。忽然,背后的林依彤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一句,“这样你很舒服吗?”我顿时狂汗,“那什么,路不太好,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