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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二十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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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下一碗药后,床榻上少女眉宇蹙得更深。

用手绢缓缓拭掉她嘴角深色的药汁,小玉瞥见她手指动了动。于是转头对那黑胖女人轻声道:“二当家,她醒了。”

黑胖女人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低头看着那少女,叹道:“也不是什么极好的姿色,但好在看上去清新,希望不要怠慢了城主的客人。”

小玉一边绞着帕子,一边细语道:“应该不会。贵客来的突然,城主也费了许多心呢。”

黑胖女人微微点头,“若是早些得知,城主自然会备下一流的舞姬,而不是仓促的……”瞥了床上的少女一眼,沉默。

小玉轻声细语道:“还好,还赶得及,城主的贵客还没来到。”

榻上少女不安地蹙眉,深深吸了口气,她身体微微颤动,似乎要苏醒了。

黑胖的女人和小玉屏声静气地静静望着她。

她已经喝下了那碗药,现在,只要她一睁开眼睛,对她说出那道命令。这件事情,基本上就成了。

少女蝶一般浓密的睫毛颤动许久,终于,眼睛缓缓睁开。

旁边一直期待着观望的两个女人却蓦然间大吃了一惊。连命令,都忘记说了。

那少女,居然长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晶莹剔透,闪烁着血一般的光芒,如此的不详——

那双眼睛,初时尚有些迷蒙,渐渐清晰起来,越发寒意闪烁。缓缓的,血红的视线移到她们身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小玉顿时打了个激灵,黑胖女人拉着她后退一步,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女,丑陋的面上浮现出一丝恐惧。

“你,今晚要好好服侍城主的客人。知道了么?”片刻前中气十足的威严声音,此时竟有些微微颤抖。

坐起身来,少女嘴角扬起,缓缓伸手拨了拨自己一头柔顺如丝缎的黑发,垂下眼睛。

黑胖女人胆气足了一些,瞪了她一眼道:“一定要让客人开心,否则,你就只有一死。”

少女依然垂眸微笑着,沉默不语。

黑胖女人吁了口气,侧身对小玉说:“好像有些棘手。没料到这女人长了双如此不详的眼睛,不知道客人喜不喜欢。”

小玉也垂下头去,关于这件事情,她是没有置喙的余地的。

黑胖女人最后瞥了那少女一眼,不放心道:“我还是先去后城看看,也许还剩些姿色不错的也说不准。唉,上批货不该卖的那么早……”

说着,她急匆匆地朝门口走去。还未踏出去,眼前的路被人挡住了。

门外无星无月,风吹得很大。

刚从房间出来,她眼睛尚不能适应外面的黑暗,只能看到那人一头乌黑的发像匹黑色的绸缎在风中肆意飞扬。

胖女人蹙眉,喝道:“什么人,还不快点让开!”

顿了顿,那人依然静静站着,胖女人只感觉一股股寒气朝自己涌过来。扬声唤道:“小玉,把灯盏拿来。”

沉默片刻,身后并没有人回答她。胖女人诧异地扭头去看,发现,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何时已经灭了。

“小玉??”心中隐约有些恐惧,她抬高声音,再次唤了一声。

“呼——”居然有风从房内吹出来。

与此同时,小玉模糊清淡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带着说不出的怪异和僵硬,“好,就来。”

身后传来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灯盏亮了起来,小玉擎着灯盏缓缓站到她身后。惨白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竟似渗着绿光般,阴森恐怖。

胖女人自然没有看到,她关心的是前面那个居然敢拦她路的人。

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中,她终于看到——

——那人,身影窈窕袅娜,一袭妖冶的红衣,红得……有些熟悉……

待看清楚衣服的主人纤细柔美的手腕脚踝上一串串金色的铃铛后,她黑胖的脸刹那间变得苍白。视线缓缓向上抬去,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双带着笑意的血红色眸子——

那双眸子的主人,片刻前还安坐在床榻上……

“呀——妖孽,有妖孽——”

惊骇的后退一步,她蓦然间扯着嗓子尖叫起来。退后的力度太大,重重撞在了小玉身上。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怔了怔,胖女人战战兢兢的转身看去,小玉那双洁白的手依然捧着灯盏,但是——她的头不见了……

断颈处,血水狂涌而出……

风拂过灯盏,灯光晃动。地上那颗脸色惨白的头颅也喃喃开口,小声叫道:“妖孽,妖孽……”

红衣少女笑容灿烂,侧头看着她们,眸中红色光芒大炙,轻声道:“从你们开始好了。”

殷红的唇角笑意加深,她缓缓伸手,“哗——”又是一道绚烂的血花。

血花落下,少女红色裙摆在夜幕中翻飞如飞鸟,□□的脚踝轻盈踏在地上,踏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铃声来。

红衣乌发,她宛如暗夜的精魅,带着杀戮和不详,突然降临在这座土城中。

大堂中灯光如海,欢声笑语。大堂后面的酒窖门口,铁头很头痛。

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他叉腰高声骂道:“都他娘的傻了!今天来的是什么客人?居然还敢拿这种兑了水的酒来糊弄!不怕城主把你拖出去喂狼——愣着干什么?看着老子做什么?还不去把最后一排最好的酒搬来??”

酒窖中的下人被他一顿狮吼骂的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往后面跑去。

深吸一口气,他眉头深深皱起,看着眼前忙碌的下人脸阴沉的厉害。心底恨恨咒骂:都是一些就囊饭桶,平日里就知道溜须拍马,一点正事不会干。

一个瘦高的男子捧着一坛酒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揭了酒封,他陪着笑将酒坛递到铁头面前,“铁头老大,您看看,这个行么?“

铁头略略低头嗅了嗅,挥手不耐烦道:“嗯,马马虎虎,就照着这种拿吧。”说完,转身瞥了眼一直跟着自己的侍从,“厨房那边预备的怎么样了?”

侍从慌忙低头道:“刚才已经派人去催了。”

铁头恨恨摔袖子,“奶奶的,还得老子亲自去催,那帮小兔崽子们才会上心。”

急匆匆的走在土城中,铁头满脑门的汗被风一吹,倒有了几分凉意。漫不经心地裹了裹衣领,他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幕,道:“今天倒奇怪,黑漆漆的,一点光亮没有。”

“老大,要不要我去拿盏灯来?”身边的侍从讨好道。

铁头眼睛一瞪,“拿个屁!怕老子摔跤么??”

侍从唯唯诺诺的不敢吭声。

铁头顿觉满心烦躁,粗声道:“伙房就在前面,你先去瞧瞧那些龟孙子磨什么豆腐呢!”

侍从低头应了,如蒙大赦的飞一般朝伙房奔去。

铁头脚步放慢了些,再次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幕。不知为何,打了个冷颤,心底直直升起一股寒意来。

远远望见伙房温暖晕黄的灯光,他用力甩了甩脑袋,大踏步赶过去。

铁锅里汩汩煮着羊汤,缕缕白色蒸汽氤氲着整间房子,香气弥漫。砧板上尚有刚刚切割了一半的羊腿,灶中劈柴正烧的哔剥作响,红色火舌透过锅镗探出来,燃着炉灶半边都是红色。

但是,没有见到一个人。

铁头火气蹭蹭上升,厉声骂道:“人都死哪儿去了??”

在伙房里气冲冲找了一圈,依然没有看到一个人,他额上青筋突突跳着,脸色气的发白,喃喃道:“一个个都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眼角瞥见东面储藏干粮的房间亮着灯光,他风一般从伙房跨出来,两步并一步的往前走。

一阵夜风袭过,他眼睛一花,似乎瞥到一抹红色从身前掠了过去。怔了怔,他抚额骂道:“都是被那群崽子们给气的!”

“老大,快跑,快跑呀——”

储藏间半开的门中冲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来,一边凄厉绝望的朝他大叫着,一边疯狂挥手。

用力眯了眯眼睛,铁头这才认出,那正是片刻前被他派来的侍从。望着他血肉模糊的脸,铁头怔怔问了句,“怎么了?”

那人哭声像嘶哑的破锣,“有妖孽,妖孽——”

话音消散在风中,他七窍流血,缓缓跌在地上。

浓郁的血腥味传了过来,铁头突然觉得很冷。背后,一阵阵刺骨的寒意涌来,真的很冷。

定了定呼吸,他转过身去。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位少女。一袭红衣,乌发如云,正侧头对他无暇的笑着,颊边梨涡微现。

她脸上——一双血红的眸子,熠熠生辉。

“你……你……”铁头突然战栗起来,认出这少女正是白日里被他背进城中的少女。“你怎么在这里?”结巴了许久,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少女发丝像飞雪般刹那间扬起,遮住血色的瞳子。她花瓣似的嘴唇微微开合,喉中溢出一首轻柔怪异的曲子。

被这诡异的女子身上缠绕的煞气惊骇到,铁头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脑袋,朝后退去。

那低头唱歌的少女倏然间抬头冲他轻轻一笑,身影消失了……

恐惧洪水般包围住了这高大的汉子,战栗着,他困兽般发出一声咆哮:

“有妖孽,有妖孽——”

颈边突然有什么东西凉凉的,他颤抖着低头。

胸前,一袭红衣的少女不知何时把手插到他的身体里。少女侧头看他,脸上犹带着无邪笑意。乌黑的发泛着冷然的光泽,在夜风中朝他拂来。

发丝清凉。

缓缓将手从他身体里□□,她低头饶有兴趣地望着手中的东西,嘴角笑容依然纯美无暇。

只见她白皙的指间握着一个血红的东西,一边突突的跳着,一边滴滴答答往下落血。

铁头呆呆望着自己胸口血淋淋的大洞,“噗通”一声,跌在地上。

少女漫不经心地对着手中的心脏吹了口气,片刻前还鲜活的红色心脏迅速枯萎,变成一堆灰色粉末,消逝在夜风中。

少女蹦蹦跳跳的往前走,黑发飞扬,红衣如火,一路上铃声悦耳,她唇边溢出的歌声轻柔的像场梦。

夜色寂寞。

土城外一袭玄衣御风而来。脚踏在城墙上的刹那,绝美冷峻的眉眼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整个土城沉浸在浓郁的血腥中,煞气弥漫。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缓缓抬指,他合上眼睛,捕捉风中已经被煞气侵蚀不堪的那个人的气息……

月从浓云中渐渐探出头来,少女赤脚走在一路血泊之中,齐腰的黑发绸缎般跳跃在身后,金铃声细碎清脆。朦胧的月色将她的身影淡淡映在地上,恬美安静。

□□的脚突然停了下来,她若有所思的抬头朝城门口看去,红色的瞳,光芒流转。唇角缓缓扬起,少女喃喃道:“还有漏网的……”

玄衣男子负手立于城墙之上,衣袂翩飞。冷冷俯瞰月下的少女,他狭长的凤眸冷冽如冰,薄唇抿成锋利的曲线。

居然将她弄成这个样子……

那该死的魔物,他绝不会饶过它——

广袖中的手紧紧握起,玄衣男子神情更加清冷。

城门口传来一阵骚动,马蹄声密集紧促,少女噙着笑意闪到阴影之中。

二三十人骑着火红色的骏马,风风火火的从打开的城门间冲了进来。他们手中都擎着火把,表情稳重坚毅。

“停下——”出了城门七八丈后,马队最中间突然传来一道温雅的声音。

尖锐的哨声刹那间响起,所有的马宛如训练最有素的士兵一般,齐齐停了下来。所有的马匹,朝中间聚集,护着之前开口讲话的人。似乎已经发现城中的异样,整个马队弥漫着一种紧张气氛。

方才那道声音的主人,披着深色带帽斗篷,全身笼在斗篷中,看不清晰。在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中,那人的身影依然淡定悠然。

“大人,只怕出了什么意外。不如我们……”身侧护卫压低声音道。

那人不以为然的抬起一只手,淡淡道:“无妨。”

“大人——”护卫不放心,想要继续开口时,马匹外圈突然一阵骚动。七八匹骏马一声长嘶,居然脱缰而出,朝城门外狂奔而去!

马背上的人竭力控制缰绳,挥舞马鞭狠狠抽打在马身上。但那些平日温顺乖巧的马中了魔似的一路狂奔,朝城外而去!

眼看着跑得最快的一匹马将要踏出城门,一道绚烂的红色身影风一般飘逸而出,下一秒那匹马连同马上的人重重跌在地上!

宛如被什么极厉害的兵器割破,在那马倒地的刹那,血液四溅,骨架四分五裂!

马上的人血肉模糊,四肢已一种怪异的姿态着地,竟也被分尸——

红衣的少女俏生生的立在那里,侧头无邪的看着他们,笑容温婉可人。

雪白的指尖上尚有一两滴未落下去的血珠,她俯首轻轻吹了吹,血珠晃了晃,朝沉沉的大地垂下去。

少女抬眸静静望着他们,眸子红光流转,嘴角甜美的笑宛如最残忍的□□。

马群中央披着斗篷的人仿佛大吃一惊,“唰”的撩开斗篷的围帽,定定望着前面的少女,表情深沉莫测,一头柔软的黑发在风中海藻般四散开来。

“什么人,好大的狗胆!”

离少女最近的一名带刀卫士一声厉斥,“哗”一声,拔出腰间一柄寒光淋漓的宝刀来。

没有人看清楚少女是什么时候移动的,眨眼间她已站在那带刀侍卫面前,手指动了动,那柄寒光凛冽的刀反转过来,朝带刀卫士狠狠刺去!

血的味道,越来越浓。

城墙上玄衣男子的眉头亦越蹙越紧。

少女身上那袭红衣,本是舞衣,妖冶暴露无比,以至于她手臂和小腿完全□□在空气中。

当她面上泛起杀意时,她□□的右臂上就会出现一条条泛着红光的封印似的东西,禁锢她的行为。所以,她出手时,只用左手。

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他视线紧紧跟随着城下的少女。

只怪自己当日小觑了魔物的力量,原以为九重封印可以将其制住,现在看来,这种魔物只有彻底的净化了才能免除它继续为祸。

几年前,驱除魔气之后,他用自己的血在唐淼手臂上下了道封印,为的是防止她体内缠绕在五脏六腑深处的那一小缕魔气复燃。

毕竟在魔神的控制下生存了那么久,魔气已经渗入她的骨髓,完全除净是不可能的。

但,却未料到,那魔物居然用这么一种方式重新回归她的身体。

从长安回来后,他感觉到了封印的松动。也感知到,那魔物,有意无意的一直在挑逗身边的少女。

毕竟过于自负,也想看看魔物的能力到底有多大,他静静在旁边观望。

直到那个雨夜,唐淼被它劫走……

那个雨夜,东南一带所有的妖物全部现身罗浮,大开杀戒。对于这些,他自然是不能不闻不问的。于是,只能任由它们将她带走。

实在是未料到,魔物居然狡诈如斯……

居然……恢复的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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