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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边闪过一丝邪恶的笑容,却在想到眼前这美丽而极致诱惑的人儿是因为床上的那名男子而曲意逢迎,那笑容渐渐变得阴冷,抬脚踢开那柔软的身子,无视紫眸中屈辱的泪水和颇为受伤的神情,圣红药邪恶地轻笑,举步向床上的那人走去。
点头斜睨泉沐远抿得紧紧的嘴唇,厌恶地笑了,缓缓伸手在他洁白如玉的胸前划过,如同纡尊降贵抚摸一条狗一般。
感到那双手渐渐向自己身后探去,泉沐远重重地闷哼了一声,床边那双幽紫凄伤的眼眸让他愤怒地几欲发狂,泉沐远刚想脱离那双手的掌控,就被圣红药轻笑着固定住了身子。
“圣红药,我说了!我没这个癖好!”那含泪的眸子扭头看向他的时候蔓延着无尽的疯狂与愤怒,全然不是平素里那般温润模样:“你到底想要怎样!凤儿已经是你的人了!难道你折磨得她还不够么!”
那红衣妖魔的笑容益发温柔魅惑,却在突然间反手便是重重地一个巴掌,打得泉沐远顿时偏过头去。
如同黑色丝绒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玉枕上,房中暧昧而昏暗的气氛渐渐凝固,颤抖的身子压抑这仿佛一点即燃的愤怒,缓缓转过头来,乌黑晶莹的眸子闪烁着惊人的光亮,与圣红药眯着眼睛散发的凌厉阴森的气势相冲撞。
“你以为本宫对你有兴趣?”他钳住泉沐远的脸庞盯着这让他厌恶至极的脸庞,还有那个愤恨不屈的眼神。
为何………同样的神情与眼神,却让他有着如此不同的情绪呢?
圣红药没有忽略那床边地上躺着的人,万俟紫凤那清泠愤怒的目光仿佛要射进他心里去,让他对眼前的男子更是一阵嫌恶。
为什么现在即便是俊美得不像话的泉沐远,也让他完全失去了兴趣?
相反的,还起了无比的厌恶的情绪,这情绪究竟是什么?那种强烈的血腥渴盼叫嚣着,想要将他狠狠毁灭,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
尤其是———要让那双幽紫的眼眸中再也没有他!
这种情绪………是妒忌吗?
圣红药血眸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嘲讽自己居然有这样可笑的情绪与想法,柔哑的声音带着让人胆寒的森冷:“永远不要违背本宫的意思,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我所不能的,而只是想、与不想罢了!”
可是,为何现在他明明想要拥有的是床边的那具柔软韧实的躯体,可是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去上了这让自己憎恶无比的男子?
圣红药血红的眼眸转而投向了被束缚在床边、愤怒的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万俟紫凤,唇边逸出一抹带着浓浓的血腥气味的笑容:“放心,泉沐远是凤儿你所喜爱的人,本宫如此怜惜于你,自然也要爱屋及乌。”
轻蔑地看着床上那男子的躯体在欲望难以纾解的痛苦中煎熬,圣红药缓缓将手指深入他,猛地覆盖在那颇为健美精干的躯体之上———
耳畔传来万俟紫凤仿佛快要撕破喉咙一般的大叫:“不要———!”
圣红药虽然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未停过,但是眼睛一直牢牢地盯着万俟紫凤,手指仍旧在身下人中进出,勾起一阵难耐的呻吟。
冷冷而带着厌恶斜睨着床上扭动呻吟的躯体,血红的唇边浮起一抹邪恶的笑容,视线转而对上那双幽紫中闪烁着刻骨愤恨的眼眸:“看到了吗!看到他是怎样在我身下求我的吗?”
万俟紫凤闭上眼睛,清泠悦耳的嗓音带着一种如同碎裂的冰雪般的森冷:“圣红药,不论你再怎么糟蹋沐远哥哥,他对我的心意是不会变的!正如我对他一般!”她忽而睁开眼,幽紫的眸中已然带着晶莹决然的光,又似最深刻的鄙夷与悲哀:“像你这样的人,只知道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殊不知人心,是你最难玩弄的东西!”
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为可笑的事情,圣红药忽然发生大笑起来,墨色的长发如同毒蛇一般飞散,血红的眸子牢牢地盯着万俟紫凤不甘示弱的眼睛,唇边勾起的轻笑带着那么一丝深刻的嘲讽:“为何要控制?我只要毁灭就好!”
万俟紫凤看到他那疯狂的眼神,顿时心中一冷,看着他将眼光缓缓扭向身下的泉沐远,柔哑的声音如同邪魔一般:“这个男人,将永远不能够给你全部的幸福!”
看着他那闪烁着恶意与残忍的笑容,万俟紫凤从心底开始沁凉,不禁浮现不好的预感,然后见他俯身而就,压在了那具已经频临崩溃的身体上。
“唔………不要………快滚开!滚………啊………”如同潮水般的感觉简直要将泉沐远的脑海刷成一片空白,他屈辱地将唇都咬得渗出血珠,可是仍旧抑制不了闷哼与呻吟,感觉到床边的万俟紫凤的注视,那本就涨红的脸庞顿时仿佛可以滴出血来,带着一种深沉的悲凉,最后眉头终究一松,沉浸在那蚀骨的感觉中。
圣红药渐渐加快了手中的速度,让泉沐远扭动的身躯渐渐疯狂,那药性,加上圣红药娴熟的技巧,让他几乎在一片空白中被淹没,仿佛失去神智一般随着圣红药的动作而迎合起来,忘记了身处何处,忘记了一切,更忘记了床边那幽紫的眼眸。
圣红药低头恶劣地轻笑:“还真是卑贱呢,竟然只是手指就可以了么?”他突然抽出,居高临下地巡视这渐渐沉沦的身子,就在看到那温润俊美的脸庞一阵失神的渴求后,轻轻一笑,一个挺身。
瞬间,床边的万俟紫凤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她眼中流出,带着悲楚而深刻的痛苦。
这个妖魔,便这让扭曲她的一生么?连同她最为珍惜的沐远哥哥………
圣红药微微闷哼了一声,睁开眼见到万俟紫凤脸上那行泪水,心里泛起一丝难言的残忍快意。
见到了吗?这人,任他如何钟情于你,如何珍惜你,也抵不过爱欲缠绵。
你的心是冷的,你的眼中带着野性,本就是孤独高贵的凤凰,为何还不明白世间的这一切!
你便陪着我………堕落至那无尽的晦暗阴冷中罢!
只要我还活着———便不会放开你!
微微勾起唇边,逸出的低哑话语残忍至极:“花娥!江娥!给本宫扒开她的眼睛,让她好好地看着!”
圣红药这一命令,早就侍候在门外的花娥以及江娥应声进来,也算得是早就见识过圣红药的诸般行径,是以咋一见到这般场面,面部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在看到俯卧在地的万俟紫凤闪过一丝沉痛的怜悯,然后顺着圣红药的吩咐将她的脸庞扭转够来,而江娥则使劲撑开了她的眼皮。
那般的场面,便生生地落入了她的眼里。
不断扭动挣扎的腿脚,纠缠交错的躯体,让她忽然生出那么浓烈的厌恶来,听着回荡在室内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呻吟以及喘息声,泪,便这么从她被撑开得大大的眼睛中流出,可是绝美的面庞,却没有一丝表情。
圣红药狂烈地冲刺着,而血红的眸子,却一直紧紧地盯着万俟紫凤,也不管身下的人前面紧绷得多么难受而需要解放,而是专注与自己的感受不断律动着,身下的人被他不断地从各个方向狠狠研磨那敏感的一点,只觉得全身都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最终在圣红药一个猛烈的撞击下腰身一颤,火热喷发出来。
圣红药被他的菊穴紧缩得也是一颤,然后一个闷哼,跟着尽数喷泄而出。
看着身下早已经被折磨得半昏厥状态的人,身上被银鞭抽出的道道翻卷的皮肉伤痕还未完全康复,带着布满全身的狰狞疤痕,而又被他的粗鲁而折磨出道道青紫痕迹,圣红药顿时冷冷一笑,转身下床推开那人,血红的眸中满是嘲讽与嫌恶,对一旁的花娥吩咐道:“把这人拖出去。”
花娥应声,于是进来几名弟子,将已经半死不活的泉沐远拖了出去。
圣红药轻轻披上血红的薄纱衣袍,意态悠闲地向床边的万俟紫凤缓缓走来,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怎么,本宫的好凤儿,难道一点都不担心本宫会对你的沐远哥哥不利么?”
万俟紫凤仿佛一具失了魂魄的傀儡娃娃,精致的脸庞布满了悲楚的泪痕,可是幽紫晶莹的眸中一片遥远与空洞,对着捏住自己下巴的圣红药木然一笑:“求你?求你有用么?除非………杀了你!”
就在说到那个杀字时,清泠悦耳的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怨愤与冰冷。
圣红药哈哈大笑起来,手微微向下一滑便扼住万俟紫凤纤细的脖子,那强劲的力道让她几乎窒息,血红的眸子竟然带着满满的笑意。
“很好,本宫等着你!你一定要……杀了我哦……”血红的眼眸和万俟紫凤对视,鼻尖暧昧地抵着万俟紫凤的,温柔地摩挲,可是手上扼住万俟紫凤脖子的力道却益发大得吓人,暗红的眸忽然闪过残忍的光。
万俟紫凤脸涨得通红,脑海瞬间也是一片空白。
她就要………死了么?
原来死亡并不是那么可怕的,反而是一种释然和解脱。
可是,紫眸中的野性不自觉地奔涌,她绝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像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
她是万俟家的女儿!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抹杀身为陵武最尊贵血统的尊严!
包括她的命!
可是全身被天蚕丝束缚着,若是挣扎的话势必绑得越紧,万俟紫凤顿时皱起眉头,丝毫不见那血红的眸中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反而是残忍的快意,邪恶,却妖冶。那不断涌现着血腥的眸子清楚地倒映出她的惊惶却益发麻木的脸庞。
仿佛也是第一次发现,那扼住自己喉间的手是如此的有力,初见时妖魅的脸庞此时看来………竟然带着男性特有的俊美。
俊美,却邪异。
他到底………是男是女?还是………根本就是妖魔?果真如自己梦中所见的,是阴阳妖?
胸腹中的氧气越来越少,呼吸也变得及其微弱,就在万俟紫凤快要背过气去的那一瞬间,她清晰地看到离自己只有一指距离的那摄人心魂的血眸,闪过一丝极清极浅的笑意。
那笑意一闪而过,渐渐肆虐成刻骨的残忍,手上的劲道突然松开,任由万俟紫凤失去了禁锢也失去了支撑,渐渐沿着墙边滑落。
“还真是傲骨呢………”头顶上传来那柔哑慵懒的声音:“看来,本宫要调教你还得花费一番功夫。不过………懂得反抗、桀骜不驯却有些风情的,更为有趣。”
万俟紫凤并为听清楚上面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来缓解自己几乎要背过气去的痛苦,好不容易胸口的烦闷得到了纾解,却感觉到某种危险的讯息,万俟紫凤抬头向上面看去,只见圣红药凝视着她,唇边依旧挂着那邪魅的笑容,反手从江娥的手中接过一条银光闪闪的链子,那链子被打造得极为精致,上面嵌着血红的璎珞,咋一看,像是在冰雪悬崖上妖冶怒放的梅花。
“漂亮么?”圣红药轻笑着抚摸上她如同蝶舞的锁骨,然后渐渐流连,唇角的残忍与血腥让万俟紫凤心中一凉。
“这可是………本宫专门为凤儿你打造的呢!”他解开银链交接处的锁,银链的一头尖锐无比,且带着奇怪的勾状。
以往服侍他时,也没少见到他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浸淫之物折磨那些被掳掠而来的男宠,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要被用在自己身上。
想到以往那些男宠被他残忍地虐待玩弄,万俟紫凤身子不禁微微颤抖,看着他带着残酷笑意的眸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万俟紫凤终究将眼睛一闭,紧紧皱起了眉头。
一种冰凉的触感渐渐在她赤裸的锁骨上流连,温热而暧昧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真漂亮呢,这锁骨………”那声音含着莫名的近乎病态的柔哑与赞叹:“还有这身子………让本宫……有些下不去手呢!”
听到那森冷而略带调笑的口吻,仿佛情人间的小游戏一般,让素来熟知他的残忍的万俟紫凤一颤,不知道他会用何种方法折磨自己,感受着流连在自己锁骨间的微凉手指,让她顿时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身子也为之轻轻颤抖。
感到锁骨处有某种温热湿润的气息摩挲着,万俟紫凤顿时一阵酥麻,心中掠过些许异样,却只能任由那微凉而柔软的薄唇在自己颈间肆虐,辗转于精致锁骨间,缓慢而轻柔地舔舐啃咬,仿佛在品尝最为喜爱的食物一般,唇齿间渐渐升温的触感让万俟紫凤不禁呻吟出声:“唔………”
那伏在自己颈间的人忽然抬起头来,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以及………毫不掩饰的欲望。
不似方才那般对着泉沐远的厌恶与勉强,而是……逗弄手中的玩偶宠物一般地、带着愉快的神情。
那不安分的凉薄唇瓣沿着精致的锁骨一直向下,肌肤的摩擦间生出异样的热度,万俟紫凤拼命平缓呼吸,却仍旧抑制不住地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
唇下精致细腻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沿着她圆润的椒乳一直来到那泛着红晕的可爱一点,含住,然后灵活如蛇的舌头绕着那敏感的樱桃淫亵地舔舐、打圈,那极佳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稍稍抬头的欲望瞬间点被燃,身下的躯体也是一阵燥热。
圣红药忍住那快要爆发的欲望,微微撑起身子俯视这这具美丽至极的身体,血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抬手轻轻拂过那精致的锁骨,唇边展开一个嗜血的笑容,却挥之不去一抹无奈。
万俟家的人,都有那一份该死的骄傲吧!
从来不肯屈居于任何人之下、不愿被任何人所掌控的骄傲。
因为万俟,使这个陵武中最为高贵的血统,是清越杰出如同神祇一般的存在。
她是,那个人是,就连抓在手中随意亵玩的那个陵武的小王爷万俟渝君,也是。
一样地高洁不屈,带着傲骨与与生俱来的尊贵的氏族。
回想起那人,圣红药眸中一暗,或许那人才是自己今生今世,永远也无法触及的存在,即便那人已经死去,即便那人的躯体被自己永远固定成死去的模样保存在千年不化的寒霜降的冰室之中,可是对着那俊美清湛宛若天神一般的容颜,自己仍旧连触碰也不能够。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那人一出现便是最为高洁的姿态,永远悠远飘渺的眼神和高贵得让人无可触碰而只能景仰的气韵,永远深深地刻印在那个彼时十四岁却受尽世间人凌虐的他心中,成为不可沾染与逾越的存在。
而后来即便他能够轻易迷惑所有的人——无论男女,也始终不敢出现在那个人清湛的眼眸前。
只是觉得,自己这样肮脏的身体与灵魂,哪怕是倒映在那清湛的眼里都是一种亵渎。
所以自己便不断地思念回忆那短短的几瞬,与他而言,不过是个善心随意的施舍,而于自己,却是挣扎在这腐臭肮脏的世间活着的全部——也是唯一的渴盼。
多么………可笑的情绪啊!可笑的事情,可是却始终甘之如饴。
就算拥有了无敌于天下的力量,能够达成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却仍旧只是远远地站在那月见阁的暗处,默默地注视在栏边赏月之人。
一望十年。
然后……在最为紧急之时亦未能出现在他面前,将他带出这囚笼,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人,也决意一死。
一直以来他便是那人看不见的阴影,从不曾走进他的生命,如今死了,怕也不会记得他这个人了吧!身为女子,他的心已然死去。
而后来……便遇上了眼前的人儿。早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便知道她是陵武高贵的三公主,也是那人最为宠爱的女儿,他曾经在月见阁的暗处无数次看到这个稚幼的身体悄悄地躲在一边,和他一样默默地注视着那人。
虽然那时的她只有九岁,但是已经可以初见日后倾城的容色,清澈的紫眸闪烁着那个年龄的孩子所没有的宁静与哀戚,还有莫可名状的深深的野性与不甘。
是的,就是那份野性和不甘,成为那眸中最为动人的东西。
连这样的屏障都不放在眼中,而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必,这份情感给了她很大的渴盼吧!
淡淡地,便有了那么一丝同病相怜的悲哀与些微的妒忌,就在见到的那一眼,便决定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她的一举一动,自然也在自己掌握之中。
却没想到越是注意,便越是沦陷而不自知。
也是猛然间发觉,不知何时,这个幽紫眼眸的小女孩已经长大,眉目日渐有了绝世的风华,而那野性高华而倔强的眼睛却丝毫未变。
她与她父亲,该是不同的吧!她身上有着那人不曾有的旺盛的气息,如同一株勃勃生长起来的绝美高华的白色莲花,即便是在污泥遍地的璇玑宫,也不曾沾染半点。又或许是泉沐远保护得好罢,所以才能远离那些丑恶至极的人事浸淫。
是何时开始不经意的注意她?亦或许,她本就是那耀眼夺目的凤凰,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又是何时开始不经意地宠爱她,就连沾染的念头,也隐隐起过但是又压抑下去了。
他圣红药,何曾变得如此委屈自己了!拼命地抑制,到头来却发现对她的渴望比起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原来不是自己对那人终怀着不可接近的距离,而是………对那人的渴盼没有走到煎熬与难耐的地步。
圣红药的双手不断在这具精美的躯体上游移,轻易便点燃两人间的火苗,血红的眼底,有着深刻的痛楚与疯狂。
就在下一刻,一种尖锐的、几乎要贯穿骨髓的钝痛从颈间席卷而来,让万俟紫凤瞬间从情欲的挣扎中顿时惊醒,那刻骨的疼痛几乎让她背过气去,全身顿时如同僵死的鱼一般剧烈颤抖起来,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圣红药看着怀中即便是神志不清也颤抖不已的身躯,鲜红耀眼的血从那优美颈间喷射而出,顺着洁白晶莹的肌肤留下,而颈间的琵琶骨,赫然血肉已经模糊,映衬着那打造奇巧精致的银链,有种残虐妖冶的美。
于是唇边地轻笑,如同骤然绽放的邪美曼珠沙华,血红的眸中一片复杂神色,说不清是怜悯、抑或悲伤,还是疯狂。
“如此美丽的躯体。”那柔哑暧昧的声音轻轻一叹:“可惜………这躯体的主人,凤儿你,实在是惹得本宫太过生气了!本宫不得不用这种方法,将你留在本宫身边呢!”
“既然不甘安心当本宫的宠物,那便做本宫的禁脔吧!”
“万俟家该死的骄傲,注定了你只能以这般形式留在本宫的身边。”
圣红药低下头,血眸中忽然盈聚着满满几乎要滴出来的奇异温柔,然后将唇轻轻附在那早已血肉模糊的伤口处,吸允那些缓缓流出而不止的鲜红血液,那微微带着疯狂与迷醉的神情,宛如一个吸血的恶魔,但是却温柔暧昧到极致,反而带着一种晦暗妖冶的风情。
万俟紫凤也是被这刺骨的疼痛给刺激得一时昏迷过去,可是瞬间的空白之后仍旧挥之不去那让人几欲疯狂的钝痛,万俟紫凤微微睁开眼,看着伏在自己身上舔舐血液的妖魔,唇齿间的温柔眷恋与方才那般残酷狠绝的行为截然相反。
看到晶莹的身躯一颤,浓密卷翘的睫毛渐渐分开,紫眸早就因为疼痛而蕴满泪水,圣红药轻轻一笑,唇边犹未舔舐干净的鲜血映衬着那薄唇更是红得诡异,然后轻轻扯动那银链,不出意料地看到万俟紫凤疼得顿时抽了一口气,将末端的钩状与前端一搭,二者顿时紧紧的扣在一起,牢固得恍若本就是一体一般。
“这是天下第一巧匠打造的‘连理枝’。”圣红药唇边绽开一抹轻笑:“一旦扣上,除死不分,这钥匙么,早已经被本宫毁得干干净净。至于那天下第一巧匠嘛………”
万俟紫凤凝视他疯狂中带着得意与嗜血的笑容,早已经没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皱了皱眉让自己极力忍受颈间肆虐的痛楚,清泠地藐视他,微眯的紫眸闪烁这从未有过的野性光芒,即便似如今这般残破而毫无放抗之力,但是仍旧高华如同翱翔天际的凤凰:“圣红药!除非你杀了我!”那闪烁这憎恨的紫眸忽然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意:“否则………你永远无法囚禁我一辈子!因为你的时日——也无多了!”
圣红药看着她忽然解恨的大笑,优雅地轻轻扯动手中的银链,那琵琶骨本就是人体脊椎的最为重要的所在,被如此一锁住本来就浑身虚软无力,即便是一个轻轻的扯动也能牵扯到伤处,让万俟紫凤顿时疼得紧紧皱眉,吸了一口气。
圣红药状似漫不经心地斜睨,唇边的笑容益发温柔:“噢?你可知是谁让本宫冒着散功的危险前去凤凰筹的么?!”
那血色眸子忽然迸发出疯狂而残酷的光芒,与身下也是一片锋锐的紫眸对视,二人的眼中尽皆是刻骨的痛恨。一瞬间,就连圣红药眼中也闪过一丝惊怒与顿悟。
凤凰筹啊凤凰筹,原来那里真是这该死的凤凰运筹帷幄之地!眼前的这绝美诱人的妖精,竟然是算准了自己会不顾散功的危险而去阻止么?!
原来她想要的不是逃去南陵武,不是离开他的身边脱出他的掌控,而是———要他万劫不复走向毁灭!
她要他死!
贯来邪魅从容的脸庞,竟然就多了那么一丝自嘲和苦涩,让后化作无尽的愤怒与疯狂。
痛恨,然后纠缠。
圣红药盯着万俟紫凤的脸庞良久,犹带着血迹的唇瓣微微开启,吐出残忍的话语“就算是死,我也要你陪着!万、俟、紫、凤!”
狠狠覆上那让自己渴盼却又痛恨的红唇,放肆凌虐那完美而遍布血迹的身躯。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万俟紫凤!”
琵琶骨间的触动带来更尖锐的痛楚,可是游走在身上的手却引发更多的欢愉。
就像,身处在地域与仙境之间,往复、沉沦………
红帐里万俟紫凤首先睁开了眼睛。
晦暗而没有光影的屋子,让人难以想象的华丽而精致,,宛如……一个没有丝毫生命的躯壳。
与她………如此合适。
屏息,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屋子里的晦暗与隐隐的血红色,还有****的气息,无一不彰示着这些天的秽乱,万俟紫凤侧过脸去凝视着那张日渐苍白的邪美面庞,浮起一个冷漠的笑容。
殊不知早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圣红药便已经有所察觉醒来,睁眼感受到手里十指相扣的缠绵,以及怀中人毫不掩饰的清泠笑容,跟着轻轻一笑,坐起身来。
胸腹之中那股挥之不去的劲道不断翻搅,让他屏住呼吸缓和了一下,眉头一皱。
睁开眼看见万俟紫凤清泠淡漠的眼,奇异妖冶的笑容渐渐扩大,勾起万俟紫凤的下巴道:“凤儿,你想知道,本宫都是如何控制那些远在异地的管事么?”
接连的欢爱,让万俟紫凤笑容里不自觉地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妩媚,同时挥之不去绝艳高华的气质,比之以往,紫眸里的光却是更冷了,虽然有些诧异为何圣红药会突然提到这件事情上面,不明白其用意为何,但是仍旧清泠一笑:“想。”
唇瓣一弯,圣红药搂住她柔软的身子。万俟紫凤的躯体本就柔软而因为练武带着韧性,而被自己锁住琵琶骨后,仿佛全身骨头都被抽走一般,更是温软上手,圣红药满意轻笑:“你曾说………人心是最难玩弄的东西。呵呵!”他顿了顿,唇边浮起一抹轻嘲:“而控制人心,恰好是我最为得意的手段。”
斜睨了万俟紫凤些许不解的眼神,圣红药继续道:“你还记得六年前你从青龙司那老儿身上拿到的‘七转寒冥珠’吗?”
万俟紫凤清泠的紫眸终于有了一丝出了空灵麻木意外的震惊,转眸看向圣红药的时候多了一丝惧意。
“那便是我控制人心的引子。”圣红药轻抚着她幼滑的肌肤,将嘴唇凑到她耳边暧昧低语:“人心……都存着一个魔障,只要找出那人最为脆弱的地方,就可以攻入他的内心,掌控这个人的一切。”
感到手下的身子轻轻一颤,圣红药笑得更加妖娆:“璇玑宫其实,大有玄机呢!”
“数百年璇玑宫建立,要在众多势力中求得世外的平衡与宁静根本不可能,更何况………那个建立璇玑宫的人,根本就是想要培植一个远远凌驾于各国势力之上的势力。于是便必须从商贾、情报、暗杀等几处来牢牢掌握比管家更强大的能力。如此一来,手下人的武艺毒术必须非常之精湛,可是陵武几百年的纷乱,属国林立,地广人稠,如何能够立于一地而掌控各地的管事?”
身下的人儿这才从方才的惊惧中缓过神来,颇有些不屑:“这如何不能够,璇玑宫不是擅长使毒么?只要研制出一种剧毒无比的药物给派去各地掌权的四司管事服下,绝对能够乖乖听话。“
圣红药轻轻一笑:“服毒确实是个好办法,可是遇上那种不顾性命的人,又全然无用了。”
万俟紫凤一诧:“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么?”
“古往今来人心却是最重要之物,也是最难以掌控的,却不代表不能够。”不出意外地看到万俟紫凤颇为惊诧的眼神,圣红药轻笑:“不错几百年间的历代璇玑宫主,都是通过掌控管事的人心来掌控人。而这种通过操纵人心来控制人的法子,通常被人成为‘摄魂术’。”
“这种‘摄魂术’要有很高深的内力为辅助,所以那‘七转寒冥珠’便成了历代宫主不可或缺的宝物,因为只有通过‘七转寒冥珠’的辅助,才能够得到那至阴至纯的内力。而施术者只要找准受者心灵最为脆弱的一处,然后施术,便会攻破那人的心防,下达施术者的命令,受术者非死,无忧不从!”
万俟紫凤一惊,竟不料………这才是璇玑宫掌控天下暗势力的原因!她盯着圣红药的紫眸带着怀疑与探究:“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那眯起的眼睛闪烁的点点微光让圣红药失笑,忍不住吻了吻那百尝不厌的红唇,血红的眸子带着勾魂摄魄的魅惑:“你是我的宠物,所以我想宠你。”
“唔………”虽然这些天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万俟紫凤仍旧被他高潮的吻技给挑逗得有些火热,可是却没有遗漏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复杂。
万俟紫凤本来被锁住琵琶骨,就使不上任何劲力,这会儿被圣红药一撩拨,更是犹如一滩水一般,就在二人情动纠缠之际,忽然听见门外江娥的声音:“禀报宫主,右司主求见,说是有极为紧急之事。”
圣红药一听顿时硬生生止住了,眼底竟然有这阴鹜的光芒,好不容易平复了汹涌的情欲,俯身在万俟紫凤唇上轻轻舔舐,低语道:“我去去就来。”
听到圣红药匆匆出去的脚步声,万俟紫凤这才睁开眼睛,方才野性桀骜的紫眸,已然隐隐有了无助与迷惘。
究竟该怎样………才能够逃出这个妖魔的手中?她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失去了一切的行动能力,内力尽失,而且沐远哥哥也不知道被这妖魔给怎样了,还有戾,为何,戾迟迟不来找她?
都已经………快要半月了,她变这么与这个妖魔在床第间纠缠着,完全不知道外面是怎样一副光景,那九皇子………还有没有继续剿灭璇玑宫?还有那个逃跑的小公主,究竟怎样了?
想到这里,她重新趴在柔软厚实的被褥上,唇边浮起一抹悠远而自嘲的笑容: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这番心思来关心别人。
闭上眼睛,感受这屋内静得过分的气流,晦暗的深红仿佛纠缠与午夜的梦魇,梦………魇?她忽然想起初进璇玑宫时圣红药一时兴起给自己取的江湖别名‘魇兰’。
不错,他的确是纠缠自己的梦魇,这梦魇,恐怕要跟着自己一辈子,至死——也不会方休!还要跟着她到地狱!
万俟紫凤将脸深深地埋在被褥之中,却仍旧无法忽略充盈鼻尖的那一抹欢爱气味,以及………那人身上独有的似幽香而有醉人的味道。这个屋子,依然被那人的气味所充满,一如她的生命!
静谧得恍若时间都凝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房门轻轻被打开,一个人进来,有些稳健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向床边走来。
万俟紫凤还道是圣红药回来了,却也不想起身,因为被褥上,已然不知不觉凉湿一片,想必自己脸上还有未干去的泪痕吧。
只听见那靴子的声音渐渐靠近床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从她脖颈间的缝隙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待看清那人的面孔时,万俟紫凤一惊,顿时吃力地拉过被褥将自己衣衫不整的身子紧紧包裹起来,颈间银链牵引让她一阵钝痛,轻轻皱起了眉头,盯着那人如同上好寒玉般的面庞,丝毫不掩饰眸中的惊讶:“珺,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