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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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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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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来郁郁寡欢的郭开贞的内心在决断的刀尖上站立着。这是所有忽然看见不可抗拒的诱惑下面是可怕的陷阱时的惊疑,不!是急刹车!犹如笔直平坦的路本是直通天际的,引的飙车手放心过瘾。陡地一个急转弯出现在前面时,飙车手惊慌失措得急刹车;犹如在湍急的溪流中畅快地漂流,陡地一个万丈瀑布横在眼前时的漂流者手忙脚乱得自救!可诱惑的惯性是如此的强大,犹如那飙车的惯性,犹如那漂艇的惯性:精疲力竭的飙车手像蚂蚁一样随着飙车飞向死亡,漂泊者随着漂艇像树叶一样坠入深渊。最终郭开贞自欺欺人地随着脱缰的野马般的欲望,扑向被母亲斥为男人的灾难的荡妇王雨:“她不是那样的人,即使她是那样的人,我一定逼着她改!”

——没有几个人在被诱惑迷住心窍后能醒过来的,更何况郭开贞是个毛头小伙子!

跟飙车与漂艇不同得是,他不是直线飞向王雨的,他像有了经验的饿狗绕着刺猬打转一样绕着王雨打转。因为他知道他与王雨的关系是一次新的起头,不愿像上次那样冒冒失失地陷入了被动,犹如饿狗第一次被刺猬刺破了口腔。而王雨的几天没露面让他满腹狐疑:他不知道王雨心里到底再想什么,于是他小心地打了王雨的寻呼机,犹如那只狗小心地向刺猬伸出了爪子。王雨在电话里的口气是那样的冷静,接近于冷漠,这让他的心紧揪揪的。当王雨说她几天没露面是因为心病了,他马上知道王雨给他出了一个大大的谜语,这谜语是作为女性的王雨出于本能的一种极完善的防御阵地,也是对异性的极完美的考验,所以他不得不沉默:他得在短时间内瞅见王雨防御阵地的破绽,犹如饿狗在它爪子小心地拨着刺猬滚动的短时间里瞅见刺猬头缩进腔里留下的小凹钵。像饿狗一时看不见小凹钵会再拨一下刺猬,郭开贞因为一时瞅不见防御阵地的破绽,只得进行火力侦察,所以他问王雨你这病我能不能帮上忙。看似他露出了门户,实则是引蛇出洞,于是王雨的内心倾巢而出,落入了他的口袋阵里。于是他明白王雨还是爱他的,但同时也看清了王雨的一些不被他理解的东西:她为什么那么喜欢背井离乡呢?她为什么那么不顾世俗乡风呢?但他已是主动在握,他关起了口袋阵,任王雨去攻击自己。王雨愤愤地挂了电话,这让他欣喜万分——敌人沉不住气了,证明胜利倒向了自己这边!但他没有昏了头,又挂通了电话,仍是一副狼狈相,这让王雨把全部的火力暴露了出来。于是他又拨响了电话发起了总攻,王雨终于束手就擒。于是他相信自己会调教好王雨,因为王雨更爱他了——男女之间的爱是战争,谁更爱对方谁就战败了!他上一次是战败了,但这一次他战胜了!他一定会像毛泽东那样成功地改造战俘!

几天之后两人相约去上班。只是王雨在父亲的活动下调换了一下工作,去了质检科。整个科室除了主任外就她和一个极不起眼的小伙子李洪。父亲这样作是有深意的:只要王雨愿意,就少了在大庭广众之中露面的机会,就少了异性之间的诱惑,就少了成为众人讥嘲的对象,慢慢地就从人们注意的中心淡出去了,在这里重新做人也未尝不可。可他不知道王雨自从那天从新肯定了郭开贞对自己的爱情后从新振作了起来,对这里的世俗充满了鲁迅对旧礼教般的憎恨与叛逆,认为它不但束缚人的天性,简直是虐杀人的天性,她要在与郭开贞远走高飞之前痛痛快快地嘲弄它一番——她要像有些书里的女主人学习!

只要一有空她就去找郭开贞,高昂着头光彩照人地与郭开贞厂里厂外出双入对,对别人的窃笑、白眼、冷嘲热讽视若点心。人们不禁惊叹脸皮真有城墙厚的人呀!可她不明白郭开贞心里很不舒服。

这世俗本是重男轻女的,对男人宽容,对女人苛刻。再说这次灾祸本是王雨惹起来的,而且郭开贞因王雨而打的一系列架,主要原因还在王雨身上,所以郭开贞并不受世俗的指责,只是受到别人善意的嘲笑:“这小子鬼迷心窍了,这样的烂货有什么好留恋的!迟早哪天要因她送了命!”这嘲笑之中有同情和怜悯。所以他无意之间就成了王雨和世俗之间的中间派,而这两派都在拉拢他。他像所有被拉拢的人一样是两难的,所以他身子是跟着王雨,心却向着世俗。他认为王雨应该避乎点儿众人,即使不避乎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也就是说他俩感情的地基是不扎实的,是因为两人是在不同的环境里耳濡目染成长起来的:郭开贞是被街头巷尾的现实哺育大的,而王雨几乎是被书哺育大的,只吮了几口街头巷尾的乳汁,因不对味,再不吮了。但他不仅想指责王雨找不到词,反而每当他跟着王雨在众人面前露怯时,王雨很是失望,呛他说:“我真奇怪你这个人,在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中面不改色,咋在众人的目光下就变的瑟瑟缩缩的?咱一没偷、二没抢、三没通奸,是明盏大亮地谈恋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真没想到你还有熊的一面呢!”世俗中人是好面子的,尤其是在街头滚打出来的郭开贞更好面子,最忌讳别人说他熊了,尤其是让女人说他熊。他想作到方方面面都是强的,尤其是在女人面前。再说他有时一想也是,自己想找什么样的女人就找什么样的女人,碍着谁的事了?这让他胆壮了起来。也就是说他不但没改造了俘虏,反而不得不向俘虏妥协了。

虽然世俗封杀王雨,但王雨毕竟光彩照人,你不看也不行,犹如暗夜里走过你身边的灯笼。知道她认识她的小青年都背地里笑骂她风骚,可风骚的女人对男人有着神奇的吸引力,他们一见到她,眼睛就不由得直了,不由得献殷勤,而不管男人的殷勤出于什么目的,女人总是陶陶然的,只是回敬的态度不同。两年来王雨因为报复郭开贞,习惯了回报献殷勤者以妩媚的笑靥,而一个坏习惯一但养成了,犹如一种要命的骨瘤长在了骨头上,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犹如瓷胚入窑时不小心也没注意到碰了一下瓷胚的壁,等瓷器出了窑,瓷壁上有一浅浅的凹痕,这美中不足就成为这件瓷器给人总体感觉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人的坏习惯一但养成了,就成为你生活和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如同断臂断腿,即使你安上了假肢,你和别人都明白那是假的——要改掉别人对你形成的陈见太难了!郭开贞对此耿耿于怀,认为这是别人认为王雨风骚的源头。他狠狠地训斥王雨,让她明白,他容不得她诱惑别的男人,更不要说当着他的面了!王雨起先莫名其妙,继而很委屈,说自己根本无心诱惑别的男人,只是礼尚往来,人家对你好,你不能让人家热脸贴个冷屁股吧!郭开贞呲笑她好个礼尚往来,总有一天往来到床上去了!你跟了我就不能再给别人抛媚眼!王雨委屈地哭了,因为两年多来她根本就没有去勾引过任何男人,因为她心里只有郭开贞,她真得不会干那种事呀!她是想改掉这个坏习惯,可越改越使自己不知该怎样和男人们打交道了。终于她火了:“都说男人的心胸大如海,你的心胸咋容不下一粒沙子呢?算了吧,你现在就不相信我的贞洁,那我们还有将来吗?我们分手吧!”郭开贞不得不向她保证以后不这样了——第一他真舍不得王雨,第二他品见王雨这样确实是无心的,第三还是面子的问题,男人一怕女人笑话自己熊,二怕女人笑话自己没肚量。也就是说第二回合他又输给了他的战俘。

········

王雨很快被郭开贞的广阔胸怀陶醉了、宠坏了,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认为不管自己怎么任性,郭开贞都不会怀疑她本来就清白的清白。

········

她以前的男朋友都甩脱了,因为这些男朋友当时都是她为报复郭开贞而交的。可她又不能没有男朋友,于是她又开始了交男朋友,因为她这两年来养成的最坏的习惯是习惯了男人的恭维,这对女人来说犹如男人染上了酒瘾。尽管她知道这样作郭开贞是不高兴的,但她已经认为他是难得的大肚男人,他明白自己是绝不会出轨的。

先开始她还是谨慎的,所交的都是他俩认识的男人,而且很多都是郭开贞介绍给她的,都是人家当着郭开贞的面邀请她出去玩的。这时她总要带着郭开贞。可她太高估了郭开贞的肚量,郭开贞出于嫉妒总是想法回避,而且从来不先问起她和人家怎么玩的,这使她错理解为郭开贞对她的彻底信赖,在这方面大大咧咧起来。她不懂人对任何事都可以宽宏大量,唯独对男女之事是小肚鸡肠的,而且都恨对方小肚鸡肠,却不明白正因为对方对你小肚鸡肠,是对你深深的爱,一心想把你金屋藏娇,深恐让人窥见了你,因为你的一切他认为只属于他。也就是说越爱你的人越把你当犯人一样看管着,越使你反感他。对你在男女方面彻底信任、宽宏大量的异性都是装出来的,要不就是一点儿也不爱你。王雨把郭开贞当成了书里最理想的对自己的女人彻底信任娇宠的男人,于是她的命运之舟触到了可怕的暗礁。

这天王雨的寻呼机又响起来,像往常一样郭开贞和她去回电话。他听见话筒里一个外地男人的声音,这使他很疑惑,因为武威市的外地人并不多。看王雨通话的神情两人还很熟的。

王雨挂了电话雀跃着拍着手说:“哈!中午我又能去吃请了!贞哥,跟我去吧。”郭开贞:“谁请你呀?”王雨:“一个新朋友,内蒙人,开挖掘机的。”郭开贞:“噫,你怎么会认识个外地人呢?”王雨:“啊呀,就是前一个月,咱们在舞厅跳舞,你累了去喝啤酒,一个外地青年邀我跳舞,我们就认识了。他邀我过几天出去玩,我以为他说着玩的,没想到真的呼我了。我当时问你去不去,你在电话里说没时间,我就一个人去了。今天他又邀我,总是从工地上又回来了。今天你跟我走吧,你们认识一下。”郭开贞:“我这两天喝不成酒,你一个人去吧。”扭头走了。王雨笑骂一声小心眼儿,也没当回事。

郭开贞不是小心眼儿,是王雨不懂凡事都有个度。因为在偏僻的地方,把外地人都往坏处想,而王雨竟然轻率地跟外地人混熟了!这使郭开贞彻底相信了母亲和人们的话:“王雨是个骚女人,讨了这样的女人作老婆,一辈子有你好瞧的了!”是呀,她现在就这样,以后会怎样呢?难道我就该娶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多可笑呀,我竟然相信自己能调教好她,竟然忘了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于是那不扎实的地基的一边下陷了,他对王雨的感情圻裂开来。他的心像被慢慢撕裂般的痛苦!因为他是爱王雨的呀!但他不得不向世俗的现实低头,因为他是那个世界的。是的,他豁然明白,王雨和他是两个世界的,就如同中世纪两个异教徒,曾经遇在一起天真地玩耍,可最终大人出现了,呼唤他们回去,于是两人不得不回归各自的世界。也就是说在他的心里,母亲和街头巷尾那些叔叔婶婶们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呼唤着他,可他的耳朵被心中的热恋从里面给堵住了。这时热恋的火焰忽地下降,耳朵通了,于是这些呼唤的声音水一样通过耳朵喷洒向心里,淋灭了热恋,顿时觉得王雨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可恶。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强烈的报复心攫住了他的理智:他一定要睡王雨一次,来补偿他将近三年浪费的光阴和耽搁的前程!实际上他在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犹如侵略者给自己找堂而皇之的理由。他的内心犹如那位暂时无力开采金矿而守着金矿的人,见自己无力战胜逼近的危险,就抱定了损毁金矿,谁也别想得的念头,即使毁不了,我也要掏第一桶金。他知道他是毁不了王雨的,但掏第一桶金还是可能的。同时一个强烈的谜底驱使着他——我是不是她的第一次呢?

哦,我说过,纯洁的少男少女的爱是没有性的,一但性觉醒了,他们就成熟了,也就肮脏了!——郭开贞完了!这能怪郭开贞吗?性是最肮脏的,但没有性就没有人类!

郭开贞开始处心积虑起来,因为王雨真的还没有与他拥抱亲吻过,这使他也惊奇不已。所以现在他想和王雨睡觉,真的还有许多铺垫要去作,渠还没有修就放水,只能变成水灾——因为睡觉他俩从来就没想过!

他对王雨异常亲热起来,拥她的肩、搂她的腰,大谈两人将来的计划。二十天后,他对王雨说,新疆喀什市有他一个朋友,在一家面粉厂工作,而味精厂的机器操作比面粉厂的难,能在味精厂干活,一定能在面粉厂干活,他想去看一下,如果行,就带她走。

王雨憧憬满怀地送他走了。这样的分别使王雨对他的思念与日俱增。

七天后郭开贞回来了。王雨热泪四溅,在车站一见他就扑进他的怀里,狂热地亲吻他,弄的他很不好意思,同时也胜券在握了。

他带她去了饭店喝酒吃肉,互相倾述离情别绪。

王雨恍惚迷离,也许是真的醉了,随着他去了他向朋友借的房子。也许是真的醉了,几乎是半推半就,就和他睡在了一起。但他一直是清醒的,因为心怀鬼胎的人是喝不醉的。他凭听来的经验知道王雨确实是第一次,这使他激动又惭愧。但一个声音给他的内疚开脱着:“我虽然是他的男朋友,但并没有把她娶进家呀,她就这样轻易地和我睡觉了,要是别的男人和我一样处心积虑,她不也会毫无反抗地和人家睡了吗?是呀!就是你再醉,也得反抗呀!因为我毕竟没把你娶回家呀!”

咳!卑鄙的男人!可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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