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百炼也成钢(1 / 1)
“段筱腾,你混蛋!”一刀,爪子下来了。
“段筱腾,你个黑鬼!”又一刀,腿下来了。
“让你下药!”再一刀,头断了。
“让你飞刀!”再一刀,屁 股掉下地。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无数刀,将它分解成N块,肉沫,血滴溅得四处都是。
“最毒不过妇人心,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恨我?嗯~~”高处传来一声让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正是段筱腾那厮。
我斜睨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在露天厨房里剁鸡,不打算理他!
或是看我没出声,他又冲我叫道:“小丫头,中午吃什么?”
吃……吃……吃……就知道吃,早晚撑死你!心中把段筱腾狂骂一百遍,捡起一块鸡屁股,就朝他丢去。这厮轻轻一闪,就躲了过去,然后眨着他那双淡金色的大眼睛,故作无辜的说:“小师妹啊,别这样,你知道我不喜欢吃鸡屁 股的!哈哈~”
对待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想我来到这第一天晚上,怪兽洗干净站到我面前,他居然长着一张英俊到令人发指的脸。淡金色的美瞳闪着异样的光彩,灿烂琉璃、亮若星辰,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五官漂亮得神塑一般,有那么一瞬我的确迷失再他的笑容里,可他居然趁我发愣时,突然丢了颗药丸到我嘴里,于是接下的24小时,我几乎都是在茅房里度过的。
此时,我已经来到九毒峰三个月,自打第二天,我从五谷轮回之所歪歪斜斜的出来后,丑师父满眼希望的问我会不会做饭,我在三双异常渴望的眼神攻势下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于是开始了每天早、中、晚三顿饭的厨娘生涯。
厨房被段筱腾炸飞了,我只能在露天的锅灶前忙碌,开始我也曾无数次的哀嚎:“苍天无眼啊!我怎么也是堂堂郡主,为什么要说会做饭啊——”我肠子都悔绿了,前生会做饭没错,可我现在是贵族,郡主啊!为什么要在这伺候三位大老爷的口粮啊!
当眼泪擦干,鼻涕淌干的时候,我一甩麻花辫,把辫梢儿叨在嘴里,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样子,走到临时搭建的露天厨房,开始与锅碗瓢盆搏斗。
说是搏斗一点也不夸张,我才7岁,和灶台一般高,每天只能踏着板凳炒菜。可关键是他们胃口太大,白饭蒸一铁锅,馒头两屉,炒菜四大盆。呜——自打知道我做饭好吃之后,来“陋居”蹭饭的也越来越多,丝毫没有当我是7岁的孩子心疼。
“苍天无眼啊——”我再次感叹,光这样还算了,那个段筱腾,每天不断换着花样整我,13岁了,还小孩子一样。
①点穴:经常在我洗漱好之后,正要进石室休息时,点住我,然后微笑着离去。我像竹子一样傻站一夜,吹一晚冷风。感谢段筱腾,导致我现在可以像马一样站着睡觉。
②下药:我总算明白什么是学毒的,就是‘毒尽身边可毒之人’。我成了他段筱腾的小白鼠,什么烂肉的,起皮的,长包的,变色的,外加上吐下泻的,每天换一样向我招呼。感谢段筱腾,使我在百毒不侵之路上迈进一大步。
③惊吓: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全了,各科毒兽几乎都在我房间里出现过。从开始的惊声尖叫,到抱着九毒蛇王睡觉,感谢段筱腾,使我本就坚韧无比的神经又加粗了一倍半。
④暗器:下毒离不开暗器,我已经领教过了。三角的、四角的、带把儿的、带刃儿的、长刀、短刀、小飞刀,纷纷向我袭来。从开始的抱头鼠窜,到现在前胸后背挂着两块菜板子招摇过市。感谢段筱腾,使我在金刚不坏之体上提高了一层硬度。
昨天,估计他也没什么新花样了,就①﹢②﹢③﹢④来了一遍。
最后,我怀里抱着金蟾蜍,脸上爬着千足蚣,后背的菜板插满钢针,忍泻忍到将要崩溃,站立到鸡鸣三遍,才飞一般得冲向茅厕,爽——!还好那小子的药下得不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叫冤家!这就叫冤家!
我不就是初次见面叫了声‘有怪兽’吗?至于天天换着花样报复吗?
他还在树上叫我:小丫头。我依旧不理段筱腾,走着瞧,早晚有一天他会哭着求我,然后心里又指着段筱腾骂了100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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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菜盆,挪到水桶旁,垫脚,取水,开始洗菜。
看看我的时间表吧:
3点起床晨练:心法两周天,枪法一套,洗澡换衣。
5点开始做早饭 6点早饭 7点学习专业知识——炼毒
11点半做午饭 12点午饭 14点琴棋书画训练班
17点做晚饭 18点吃晚饭 19点以后自由活动。
以上时间表由优橙友情提供。
我已经怀念起自己念小学的时光,多么幸福的童年。到这儿才知道啥叫虐待儿童,啥叫童工,啥叫……“啪”
“呀!”树叉高处蹲着的段筱腾,丢了块石子砸在我头上,真是奇怪,他身上哪藏那么多东西,我揉了揉头上的包,继续洗菜,无视他。
“喂!干嘛不理我!”又一块石子落下来。
我回头瞪了一眼,哪有闲工夫理他!十几口子人等着吃午饭呢!
元教教众多达700多人,分布在九毒峰三处。每天会有80人轮换着站岗放哨,晚上不执勤的同志,都钻到各处“活死人墓”里睡觉,白天再钻出来活动。
这三处分别是深创谷的毒坛,升精涧的医堂,五朱洞的情报部。我把他们简称为:“毒得生疮,医得神经,发情的母猪。”但为了吃到我做的饭,他们都忍了,所以“陋居”这周围的岗最吃香。
陋居就住着我和那三个老爷们儿,可一到吃饭时间,周围的教众闻着味就过来了,我实在招架不住几百人的血盆大口,所以规定三餐只准10名先到者蹭饭。
其实不是我做饭多好吃,而是这山上女性就我一人,其他男人做的饭是不能吃。换句话说:根本不是人吃的,猪都懒得看一眼,正宗狗不理。
所以忍受着巨大痛苦的教众,是多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吃人食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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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还长脾气了。”许久不见我理他,段筱腾急了,嗖——从树上跳下来,擦着我的头皮越了过去。
他从来都是这么高来高走,今天也不例外。
“你!”孰可忍,婶不可忍了,我操起盆里的长柄武器,一指段筱腾:“信不信我现在就抹了你的脖子?”。
“哈~哈~!哈~哈~不信!”段筱腾笑得快背过气去,金色的美瞳波光粼粼,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我:“你?哈哈~就凭你手里的那根黄瓜?哈哈——”
-_-|||……
我的心里又在眼泪泛滥,我认真的看了看手里那根清脆鲜嫩的黄瓜,想了半天,心叹一口气,转头瞪着狂笑的段筱腾,咔嚓~咔嚓的~咬着吃起黄瓜,边吃边愤愤地、口齿不清的吐出:“你丫的,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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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岁月易蹉跎,一晃三个寒暑过去,我‘无忧无虑’的学习成长着。
“段筱腾,你站住。”每天鸡叫三遍的时候,这六个字准时响起,人们司空见惯,各忙各的,连斜视一眼的都没有。
“嗖~~~~~~~~~哐!”尖锐的武器破空划过,扎进树干一寸深,顺带固定了一个人的袖子。
段筱腾背贴在树上,左袖子被钉在树干上,嘿嘿的笑着,顿时周围霞光万丈,光亮得刺目。他用另一手指着前边呼呼喘粗气的我,笑得更凶:“小丫头,今天怎么比昨天慢了?”。
“废话,又拉了一夜,能不脚软嘛,能不慢吗?”我真是受够了,段筱腾这厮,人长得越来越妖孽,心也跟着变态,我呼呼的边喘气,边在心里咒骂。
“呵呵!小师妹,昨天的新药不错吧?我新配的,效果怎样?”段筱腾依旧笑得风流潇洒,十七岁的他已经1.80米,古铜色的皮肤,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想知道?二师兄就自己尝一个喽!”我左脚一蹬地,窜出两米远,手中藏着的药丸,准确无误的塞到了他张大的嘴里。然后……药入口即化,段筱腾拔腿就往茅房跑,衣袖边撕开个大口子,只留下□□叉在树上微微摇晃。
我走上前,拔出枪,啸天长笑:哈……哈……拉不死你!这颗是我改良过的,药效更快、更长、更持久。
回身走到空地,摆开架势打算再舞一套枪法,第一式:白蛇吐信未完,就听大师兄远远地叫我:“师妹,师父叫你!”
“噢!来啦!”收势,几步窜回陋居,感谢段筱腾,我的轻功有了长足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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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叫我!”一进屋,洪达远这老鬼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情形不是什么急事。
“小雪啊!有个任务给你。”洪达远咂咂嘴,茶不错。
“是好事吗?”不好您自己干吧!我已经习惯被师父支使去干各种稀奇的事,没兴趣。
“好事,也简单,就是……”洪达远欲凑近点想小声说,被我一把推开。
“您的脸还是离我远点,我看着糁得慌。”我又退了一步,这些年唯一没习惯的就是那张脸,听大师兄说,师傅以前确是美男子一名,后来才毁损了容貌,想必这其中的故事也是一段爱恨情仇。
洪达远一板脸,貌似生气的看着我:“这孩子!怎么跟师父说话呢!”
“师父,徒儿错了!罚我面壁一个月吧!饭您就自己将就下吧!”
“咳!师父没怪你的意思。”诡异的脸因浮上虚假的笑容更恐怖,“说正事!一会你和段筱腾上毒坛,把这个给‘毒总’送去,再把药房的一个红布包取回来。”洪达远一扬手里的纸包,继续悠闲的品着茶。
“就这些?”
“就这些!”
我看了半天,也在他脸上瞧不出什么不对,就点头应下了。又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放在桌上:“这是我昨个新配的药,师父您看看。”
“哦?取名字了吗?”洪达远打开瓶子盖,用鼻子闻了闻。
“取了!”
“叫什么?”
“叫……!一闻见效入口即化拉不死你我跟你姓。”十六个字的长名,我看着师父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哦!一闻见效……你个丫头……”嗖——洪达远去茅房与段筱腾作伴去了。
哈!什么一闻见效,哪有那么神!好料全在茶水里呢!我笑得像个小恶魔,拎着枪出了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