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备受煎熬(1 / 1)
里面是幽静的天堂,熟悉的场景,和外界好像隔绝了,这里没有悲哀,没有痛苦,更没有让人撕心裂肺的死亡,有的,是宁静的淡然,穿过游廊,就看到一大片的人工湖,假山林立,碧波荡漾,绿树葱葱,一个衣着华丽的人正在悠然垂钓,花容走进,有点胆战心惊:“罗老板。”
罗恒“嘘”了声,指指湖里的鱼,再不做声。
花容有些心急,自己的女儿生死未卜,丈夫还在外面焦急等待,而他却还在悠闲钓鱼,还让她等待着,不管他是谁,都没有理由这么漠视生命,花容正要出声,一阵脚步声传来,绿柳林中缓缓走出个绝色女子,端着紫砂壶,笑语盈盈的望着花容,是南宫瑾,她以为她已经走了,没想到还在城里,而且居然是在罗府。
南宫瑾小心的拉过花容,把焦躁不安的她摁在石凳上,轻声说:“他不喜欢别人打扰他做事情,你先陪我喝杯茶,慢慢等。”
“可是我。。”花容不知道自己等不等的起。
“你不要说话,我都知道了,放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南宫瑾很是谨慎的告诉她,如此,花容只能呆坐着,不知道茶为何味。
等了一会儿,花容却是觉得长久到麻木了,一条鱼终于受不了美食的诱惑吞下了致命的钩子,被钓了上来,长长的鱼线绕着假山飞了一大圈,终于准确无误的落到鱼篓里,罗恒豪放的哈哈的大笑:“瑾儿,今儿个我们做西湖醋鱼,给花大小姐尝尝鲜,看看我们的鱼比不比的上以前的味道,要是比不上,我可是要开除了那个养鱼的长工的。”
南宫瑾笑着拾起鱼篓,步履不急不忙的离开了。
花容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焦急。罗恒示意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花小姐最近可好?憔悴不少啊,秋大少没有好好照顾你?改日我好好说说他。”
花容苦笑,不知道他是调侃还是讽刺:“我是不好,却不是因为梧景,而是我女儿的了瘟疫,才冒昧冒昧登门,希望罗老板可以指点迷津,小女子感激不尽。”
罗恒似乎吃惊了,凝眉道:“真是可怜,还那么小的孩子。”
花容悲上心头,不禁跪下:“罗老板,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秋家永世感激不尽。”
罗恒小口的喝着茶,好像是在品味茶的味道,对花容的恳求致若惘然,让花容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像风中残烛一样灭了,只留下缕缕青烟在飘荡。
他根本是在羞辱她,虽然花容粗枝大叶,可是风雨多年,已经明白了人情冷暖,她气愤的站了起来,冷冰冰的说道:“如此罗老板是没有办法了,那我就不打扰您的清闲了。”
罗恒等她走远了,确定一定可以听到一星半点余音的时候才轻轻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花容急忙转身,再次没有尊严的走回来,禁不住内心的欣喜:“你真的有办法?”
罗恒似乎现在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什么?啊,是啊,我是有点办法,不过,还是很难,因为药方虽有,药材难求。”
花容的眼睛闪亮起来,一会儿又是雾蒙蒙的,颤声道:“真的?是什么药材?”
罗恒盯着茶杯里的铁观音,看着叶子舒展开来,一片翠绿:“药材在西北,本来我是准备了些的,可是差不多都用光了,只留下一个人的分量,虽然我的确是视钱财如粪土,可是在这个时候,这些药材可是金贵很多了?”
花容猛点头,这个时候他说任何东西她都同意,就算他说母猪会上树,她也举双手赞成:”我知道这些东西的分量,所以,无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罗恒的眼睛刺裸裸的盯着花容,看的花容惊心,那唇边的一抹笑容好像鬼魅一样:“任何代价?如果我让夫人改嫁,不知道可否?”
花容大惊失色,踉跄着退后好几步:“你说什么?”
罗恒哈哈大笑,收起了刚才危险的目光:“开个玩笑,夫人不要介意,罗某向来喜欢玩笑,夫人可不要吓坏了,秋少可是很会盯人的。”
“那你要什么?”花容勉强定住了神情。
“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开放烟花的金线球?那些金线球其实并不是出自金巧手的,他果然傲气,再多的钱财都打不动他,我只好让人做了几个假冒的玩玩,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做金线球吗?当年我在西域做买卖,曾经得到一个人的帮助才得到现在的风光,可是他却英年早逝,全身的财产只剩下一个金线球,还是紧紧握在手里的,我想他一定是非常珍惜它的,我就发誓一定要弄一对成双埋在他的坟前,以慰他在天之灵。”罗恒轻言缓道,好像真的为那个朋友惋惜的样子。
“他死了?”花容跌坐在石凳上,眼神恍惚,长久以来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却断了弦,接不上了。
“是啊。”罗恒仔细看着花容的失态:“我从南宫瑾那里知道你曾经有过一对,不过后来不见夫人再戴了,不知道还在不在?我知道这很冒昧,只是。。”
“我明白,他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了吗?”花容的话轻飘飘的,没有色调。
“什么事情,虽然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若是夫人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会逼夫人的。”罗恒又轻撮了口茶,这时候,才明白行长老说的没错,茶要小口品才有味道,牛饮的确品不到任何味道。
花容摇摇头,觉得耽搁的太久了,怕秋少等的心急闯进来:“这么说,罗老板是要我另一个金线球来换解药吗?好,我马上拿来。”
罗恒唤住挥泪奔跑的花容:“你明日这时候再来,我今日还有别的事情,恕不远送。”
花容冲下台阶,撞进秋少怀里,呜呜的哭咽着,本已经心急如焚的秋少惊心不已:“花容,你怎么了?他又做了什么?”
花容把头埋在他胸口,喃喃道:“有救了,有救了,孩子有救了。”
秋少顿时呆成雕像。那颗心狂跳不已,几乎要脱体而出,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了,他忍不住亲吻着花容的额头:“老天保佑。”
回到孔雀山庄,秋少让花容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关于金线球的事情,花容还是没有说,似乎有什么在阻止她说出来,即使深刻的怀疑,同样姓罗,而且知道那么多罗恒和她的事情,她本能的不去想,不去猜测,告诉自己,那根本是不同的两个人,罗恒粗暴而且不知礼数,罗老板却是谦恭有礼的君子,两人相差千差万别,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秋少听完就不语了,抬首望向萧何子。
萧何子摸着下巴,舒服的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是有点奇怪,花容,他不索要任何东西吗?既然那么珍贵。”
花容本能的矢口否认:“没有,他只是说很同情我们,要我明日去拿成药。”
萧何子也不点破:“那也好,只是可惜了那三十万两银子,这可是我第二次把钱吐出来了,太有违我的准则了。”
秋少摇头笑道:“你也不嫌钱多压的慌。”
“我从来不会嫌钱多,我只有没钱了才会慌。”萧何子很大方的承认。
花容这才知道翩翩无双公子居然是个钱迷,太让那些爱慕他的小姑娘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