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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硝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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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坏天气要雨便雨,有雷声轰响,所幸没有闪电。

昭月从早上起一直忙碌,为老祖父熬绿豆汤,凉了之后拿去冰镇,中午时候便有凉爽的绿豆汤喝。午饭也是粥,绿豆红豆小米五彩斑斓最后都被黑米搅成一团紫黑。

一老一少一起吃午饭,小桌上一碟曹方乳腐,切成丁的腌菜头,然后是咸菜苦瓜。老人家人间美味都享受过,到老来心里不眷口齿也消受不了,索性粗茶淡饭。往常都是说说笑笑,今日昭月异常沉默,只将这一顿饭当作一个仪式,与老人家和池门城告别。

“昭。你有什么事?”

老人家眼那么尖,一眼就看出来。昭月便抬眼,停顿两秒,将早想好的托辞说出。

“如果我想离开去旅行,你是否会不方便?”

心里想的是,是否会责怪。

“什么如果!就是这样想的嘛。”

老人家声音陡然大起来,昭月心里受了惊般一颤。她将这个大声理解为老人家生气了,眼里就这么湿起来。不料老人家笑起来,轻拍了一下昭月的头:“傻孩子,想去就去吧!我老人家一时又死不了!”

这倒是,要昭月哭得更厉害了,跑去卫生间好好地处理过自己的情绪,然后如常,笑说“谢谢”。这样就行了,可以马上就走了。其实要走本来就是容易的。老人家绝不会强留她,虽然他不舍。

“什么时候出发呢?”

“就今天。一个月左右吧。到时还会回来。”极力地约定个自己都不确定是否有的归期,要老人家安心。

“昭。真的还会回来吗?”

昭月怔住,脸就那么红起来。因为被窥破了。

“不回来也对。留着你是不对的呢。池门城可真没资格再留你了。”

可怜老人家都不知道,她要走不是因为池门城,而是因为池慕之。对付慕之,其他法子实在一点都想不出。只有走再干脆利落,她走掉,自然不必再和他作多余的纠缠。

昭月收拾东西时老祖父始终看着,嘱咐她莫忘看书莫忘与他联络。

行李简单,除了衣物就只是池门城送的写了字的笔记本,那只派克笔,苹果的小机子,外加精挑的一本明清小品集子。

“不能等雨停了再走?”

昭月苦笑,心里说绝对不能。走到雨里去,昭月忽然想到这雨是帮了自己。坏天气断了慕之下午突然跑来的可能。

然而昭月就没揣摩好这个“坏”字。其实盛夏里下场大雨是多好的事,天也阴了,气温降了至少一度。驾车的人要去哪里都照样稳妥,只有像昭月这样拖着大行李箱撑一把伞只身在雨里走的人才会觉得坏。行李箱全湿,管不了里头的东西是否完好无恙。裙子前片被雨淋湿大半,膝盖到脚一片湿漉漉。

昭月就是以这么一副模样出现在池门城面前。

一个安然坐于车内,一个狼狈立在雨里。僵持了十秒都不到,但是昭月感觉无限长,就像分别了一个月,也感觉很久没见面了,恍惚之间觉得陌生,一来就这么对峙,浑身不自在。池门城必然会开车门。昭月没工夫异想天开想象他对自己形同陌路。但是他竟然未第一时间就打开车门迎她,这让昭月想到了种种。不要又发生了事!明明已经没有干系,但是全身几乎要打颤。这样枯站是多大的刑罚,仿佛游街示众,虽然只是示给他一个人看。昭月侧过身欲继续走,车门终于是开了。池门城都没打伞就走到雨里来,将箱子塞入后备箱,将人塞入怀。

“如果我没有来,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你了?”

昭月倒没想过是否要和他联络,略有犹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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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还是离不了疗养院。

昭月想象池门城晒日光黑去一层,结果他仍是原来的麦色,没有变化。在雨里走几步脸上便满是水,白色短衫也湿了一层。他将短衫脱了,冲过热水澡,换上睡袍躺到床上闭目欲睡。昭月也累,但是没心思睡倒,坐在桌前趴下,要以随时起身应敌的姿态,等着慕之来。

既然躲不过,那么就老老实实大家伙儿算总账。

“我知道自己已没资格怎样。算是死皮赖脸了。既然遇上了,说明缘分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断。”

昭月眼皮几乎拆不开的当口,背上多了一件外衣。迷糊之中觉得池门城突然的这一句就像梦呓。脑袋仍疲乏,心里却清醒,他说,他不会放手。于是自己也像梦呓一样回他一句。“慕之会过来。”

脑袋也清醒了,坐直了身,仰脸看他的反应。池门城竟然毫无反应,径直拉她到床上好好躺着,沉静得出奇:“我会处理。”

他好像已经知道。其实是什么都知道了。迪拜呆了一周就回来,回来也不现身,不就是为的慕之?

慕之来时昭月还没醒,敲门声猛然就响起,昭月睁眼就看到父子彼此对峙在门口的一幕。两个人都如山一般,岿然不动,寂静无声。池门城早换回来时的一身,他将慕之挡住了,看不见慕之的神情。

小心翼翼,屏住呼吸。

父子僵持了那么久,没有松动的意思。昭月蹑手蹑脚走到池门城身侧,于是就看到了慕之的眼睛。狭长眼眸再没有水波潋滟,犹如遇见兽,不自觉地微微眯起,满眶都是警觉的光,仿佛随时纵身跃入进行厮杀,然后突然间,目光如箭偏过池门城,射向昭月。

“一定要弄成这样吗?”

沉,隐隐发颤,极力控制住内心不为人所测的情绪。

慕之不答,双唇紧抿,唇际的柔美全化成冷硬。昭月以为他会以沉默抵抗,但他选择开口:

“她和你已经什么都不是。”

“她曾经是过,任何人都可以和她在一起,只有你不行。你怎么会不懂!”

“呵!现在都什么时代?”

眼里的如水笑意出来了,那种不恭和漫不经心看得昭月心紧。她不知道他们父子已经到了这地步。那是突然之间的事,池门城一掌甩到慕之脸上。即使在雨中也听到了那一声厉响。

慕之盯住池门城,为他从未受过的这种痛,凄厉地笑出来,唇角翘起来,眼梢却不吊上去。

“这是你第几次打我?”

池门城不语。记忆里,从未有过第二次。

“第一次呢,就为了你所谓的爱情。说什么爱,一旦有了冲突,还不是为了自己。我跟她之间,你必然是选择她了。”

最后那一眼真是冰冷,恨,怨,嘲,讽。因为是父子,所以它们成为利器,几乎是淬了剧毒一般,要人痛不欲生。池门城狠命抓住门框,指节发白。

有工作人员看到这个房间门口的热闹,探头过来,几乎要走过来看个究竟,慕之倨傲地斜睨过去,几人便止住。池门城退后,顾自走到桌前坐下,要慕之进屋的意思。

昭月记起自己反复对慕之说的,要爱他父亲。与他们相处五年,只知父子疏离。总觉在这样的家庭,儿女对父亲会百般忌惮,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在家里应该同样是个统治者。慕兮的事使她知道池门城是个例外,他的内心很柔软;今日父子间的战争才教她明白池门城不是柔软,是柔弱无力。

慕兮咄咄逼人,慕之同样步步紧逼。“不要再拿那一套道德做托辞。这让我觉得虚假。”

池门城倦得一个字都不愿应,从一个公文包里掏出一只大信封,往床上一甩,照片滑出来。与从前同出一辙,偷拍的照片。慕之只斜睨了照片一眼,身子都不俯下去,轻蔑笑起:“连你也玩起这种游戏?”昭月倒是对一张张照片颓丧至极,没有上一回那种暧昧之作,但是有几张不同日期同一个画面,她随慕之进他的公寓楼。虽然什么都没有,但这样的画面所关联的结局,你不解释人家就只会有一个想法。

真的没想到池门城也玩起这样的手段。他蜜月都未好好过,将心思都花在了慕之和她身上。忽然之间,昭月觉得这个人阴森可怕,但她不需要怕他了。阴险的人,她会坚决远离。她需要向他解释,只需要解释,其余的,他信不信,她不想负责。

“我——”

“我信你。”

才要开口,被池门城这一句猛然截断。昭月看过去,池门城看的是她的眼睛。“明妃说,这些照片可以说明一切,但是我信你,我对你说过的话,你是会记住的吧。”

他那眼神,一个在桌前一个在床侧,明明有距离,昭月却觉他的眼睛近在咫尺。连他眼里的痛苦形状都看得清清楚楚。

“别的人可以不听,你应该记住的。”

他究竟信不信,只有他自己心底清楚。他无法再看房里两个年轻人更多一眼,顾自往外走,想离开了。慕之眼里有犹疑,但倔强的男子绝不向人妥协,宁愿被误会也不妥协。只有昭月跟出去。

“你并不信,不然,为什么拍它们!”

结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质问这个人。不被他信任,是这么大的屈辱。

池门城颓然回头,“今天离开是为了什么?”

“他会过来”

“为什么今日躲他?而那一月里不躲?”

昭月不能答,只是看定他。无法说,自己也有想自我放纵的时候,想要成全自己一次。“无论你信不信,我还不至于,那么不知耻。你每一回看到的,都只是表面。”

这也是第一次,昭月这样冷冰冰与池门城对话,言语里也是含了暗器,要伤人的。自知对慕之纵宠了一个月是有错,但是不被他信任,人格变得那么不值,便觉与他扯平了,这一回,不欠他了。

池门城头都不回,沉声说:“我也没有那么不知耻,兴师动众派人跟拍自己的儿子和——是明妃。我是,真的信你,只是觉得难过……你们所有人,心都不在我这里……”

等昭月发现自己误会了人家,人已迈步走掉。及时赶上去道歉?昭月做不出。昭月仅是将自己钉在廊下,挪不开步,眼睁睁看着人就那么走远,擎一把黑色长柄伞,踽踽独行,挺拔背影忽然之间这样单薄。绵延向远方的路上,银灰色车子缩小成点,最后消失不见。

慕之出来,昭月第一反应便是说照片,要他知道,与他父亲无关。听到郁明妃的名字慕之笑得轻蔑:“她除掉我的心还真迫切,看会不会如她所愿。”

儿子公然与父亲争抢女人。这理所当然是大逆不道,什么父慈子孝子承父业,都枉谈了。想来郁明妃会如愿。昭月便担心起来,怕池家要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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