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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二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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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里的寒凄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乱纷纷的头发披散在风中,雪白的脸颊上充溢着两点不健康的红潮,轻柔飘逸的女子竟然搀杂了一些道不清的萧瑟冷清之意。忍不住紧了紧黑色羊绒大衣的领扣,那里系了一圈芽绿围巾,酥酥地磨着她的下颌,有点痒有点麻,也懒得管它。

“董湘滢,还是让司机送你吧。”

她站在自家的雕花铁门前,迟疑了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妈,都在家里窝了快半个多月了,我想活动一下,反正走到下面的马路上就有公车了。”

李雅梅站在门廊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最是倔强的,虽然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半晌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回到客厅里,实在忍耐不了,便向正在看报的董建埋怨道:“当着女儿的面我不好说什么的,可是这个傅景诚也太不象话了,滢滢在家里住了一个多星期了,他才来了一趟,也不过点个卯马上就走人了,想想还真是令人寒心。这次出事,要不是他对滢滢漠不关心,也不至于…”

董建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报纸,脸色有些阴沉,半晌才道:“我总有些悔不当初的感觉…傅景诚这几年的变化太大了,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变得越来越唯利是图,他早已经配不上滢滢了…可偏偏咱们女儿却对他痴心一片,从小到现在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还不惜离家出走。我本来是非常不愿意的,可架不住女儿这一闹,逼不得以才答应了他们的婚事。没想到这个小子通过联姻这条路避过难关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要不是碍着滢滢,我早就想惩戒他一下了,如今也只怕咱们的女儿更受委屈…”

董湘滢没有听见父母的这一番对话,却不妨碍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难免没有一点埋怨的,她回到娘家修养生息,婆家人竟然连句话都没有,就是她自己的丈夫也不过是应了个景而已,仿佛忙地很。只是,他真的有那么忙吗?然而那时他坐在稀薄的阳光里,只是淡淡地坐着,却从来没有流露了半点要接她回傅家的意思表示,而她也是淡淡的坐着,从来没有提起。

她结了婚,却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真正的家。

早上接到律师的电话,石生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并没有接受她馈赠的两万块钱,孑然一身又回到山里去了。她偶尔想起在山里度过的日日夜夜,就仿佛是许多年前看过的一部记忆深刻的电影,尽管已经不是生活的中心,然而总免不了会影影绰绰地闪回在眼前,有一点牵挂,有一点惘然。因为,那样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人,今生今世,是不会再见了。

宽阔的山道上,连绵成荫的梧桐早已经褪掉了翠绿的外衣,稀稀疏疏的枝叉上摇动着晕黄的一点阳光,惟有她一个人伫立在公交站亭里,遥望着一半青一半灰的茫茫世界,渐渐地冰冻凝固,好象一尊单薄的石膏像。

住在这里的人,大都是钱人,所以这公交站点也不过是形同虚设,难得有人坐也难得有车经过,她此前没有这种倍受煎熬的等车经验,无非是听董湘凝说过几次,如今才知道所谓平淡生活的实质究竟是什么,可是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她现在有的是时间。

研三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准备毕业论文的,她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散漫,也引发了不少议论,仗着她一向品学兼优,也不过是补个病假手续而已,父亲早就为她办妥了,现在她只需要去学校办理销假手续就可以了。

要不是前几天母亲说起来,她自己也还都没有意识到,她真的变了,变地不再挑食不再讲究名牌也不再执着于从前执着的各种事物,就象现在漫无目的地等下去,也似乎是毫无怨言的。一向都是对生活高标准严要求的董二小姐,有朝一日竟然也学会了象董三小姐一样凡事忍让凡事不再计较,这样宽容的胸襟,也不过是因为在那遥远的大山深处住了一段时间而已。

有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跑车缓缓地在跟前停住了,傅景诚下车走了过来,默默地望了她一会儿,仿佛也有些诧异的样子,“你站在这儿做什么?想去哪儿,我送你去…”说着就近前来拉住了她的手腕,简直不胜一握的纤细与柔软,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冲撞在心头,他竟然已经有许久都没有这样靠近她了。这样冷的天,她竟然连手套也不带,又冰又凉的小手在他的手心微微地颤抖着,好象是承受不了那突然而至的温暖,又仿佛被一种心知肚明的难堪阻拦着,他不由得又紧了一紧,也不顾她的答案,拉开车门,将她径直送了进去。

车里的暖气开地很足,她的心里却仍旧空荡荡的,仍旧在轻轻地抖动着。他眼望着前方,手扶在方向盘上,车子已经在缓缓地启动了,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他扔掉了束缚着自己的一切,拼命克制着,半晌才将她缓缓地拥进了怀里。可她依旧瑟缩着,好象一簇杨絮一丝蒲柳,软弱无力地扑在他的胸前,却不肯奢望这里便是永久的归属,在忐忑不安里,只是害怕,只是惶惑。

他却一动也没动,就那么紧紧地抱住了,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发间,“滢滢,谢谢你还活着,谢谢你还能回到我身边。”热哄哄的气息渐渐地感染了她,她终于在自以为听错了的诧异里,止住了慌乱。

在旷野的黄昏,他们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倘若可以将天长地久定格在这一瞬间…然而,这世上本没有天长地久这一说…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为什么,他们都要这么清楚?为什么他们偏偏都是这么精明的人?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松开了她,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耳边的长发,目光随着手势而动,宠溺中又带着点无奈,好象在耐心细致地观赏着失而复得的一件珍宝,没有一丝短缺,没有半点变化,倒底还是完璧归赵,回到了自己手里。

空气里浮动着点点的尘埃,夹杂在风里向车窗扑来,然而还未曾到达彼岸,又随着风飘向了其他的地方。春光别去的时候,梨花纷纷扬扬,网住了天地间姹紫嫣红的一切,也是这样悉悉簌簌,如玉如云,飘飘欲仙。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临了,游荡在渐渐灰暗的世界里,闪耀着青灰的光,让人暂时遗忘了所有的不快与纷扰,继续自欺欺人。

是她亲手创造的世界,却不是她最初想象的那个样子,她真想一点点地砸碎揉扁,重塑一个她再造一个他,也许一切可以从头再来…现在却只能干着急,因为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渐行渐远的情感,变得更加似是而非。

有泪水顺着脸颊缓缓地流下来,她很奇怪自己依然很清晰地看清他的一切,他的眉他的目他的鼻他的唇,在唇边时隐时现淡定从容的笑意,从前令她神魂颠倒魂牵梦绕的一切,现在依旧那么具有魅惑力,可她竟然有些力不从心的疲倦,因为对于海市蜃楼的迷恋,随着太阳的出现,已经渐渐地破灭。

他爱不释手地捧着她的脸,喃喃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抱歉我没能早一点找到你…你根本是无辜的你根本是不相干的,我想那些人是因为我才会找上你…滢滢,这些年我也得罪了不少人,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尽管你是…然而理智告诉我,你是无辜的…我本来是不想把你牵连进来的…滢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希望自己可以明白他,但是他说地这样隐晦说地这样颠三倒四,她希望自己可以明白,于是她异常肯定地答复他:“我知道,我明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他点了点头,微微地崭露了一个笑容,却再也无法淡定而从容的。现在,就算是想要重新再来也不能够了,他很清楚那阻碍出现在哪里,是哪怕他向从前可怕的自己作出屈服与让步,也无法更改的现实。如果给她知道了现如今这尴尬的现实,他们两个人将会演变成怎样的局面?她也许会鄙夷地掉头而去,永远都不会再见他的面?她那么爱他,也许会原谅他也不一定?她也许会象其他的女人那样想尽一切办法摧毁了那障碍?因为女人的心思与力量,是这世上最不可捉摸的,一旦侵犯了她们的利益,即使高傲骄矜如公主一般的她,他亦拿不准她的想法。

有一种奇异的哀愁漂浮在狭小的空间里,混杂着玻璃车窗外的白雪皑皑,竟然引发了她心里莫名的恐慌。不应该这样的,他这样温柔地环抱着她,在劫后重逢的互谅互让里,她为什么会突然感到有种无奈的绝望弥漫在心里?难道这样的情形,不是代表着一个重生的开始吗?为什么却好象走到尽头一般惶惶不安?因为始终无法赶走的疑问,紧紧地缠绕在心头,可是她却不能问他,根本就无法开口。

她想要立刻马上赶走这种令人不快的感觉,于是她以一往无前的勇气向他道:“傅景诚,我们回家去,好不好?我想要跟你回家去…”

他怔住了,“离婚”两个字,倒底还是无法说出口。费力排除了心头魔厣的困扰才和她结了婚,待到需要解除的那一刻,却比当初缔结的时候,还要千难万难。他在茫茫雪白里,陡然看见命运暴露的险恶微笑,是那样不怀好意,不由得心头一凛,半晌也只得微微笑了一笑,“好,我们回家去…我今天来就是来接你回家去的。”

于是,她又重新回到了傅园。

傅太太依旧对她保持着永远空洞的客气与疏远,说永远似乎有些太绝对了,因为几天以后就去加拿大探望年迈的母亲去了。而傅心蕊去澳州留学了,傅景诚也陪着一起去了,也许是为了帮妹妹处理一些关于留学的琐碎事宜,也许只是借故避开她而已。

一个星期之后,他回来了。

从澳州回来的飞机本应是下午一点钟到的,可是他说不需要她去接机,他另有别的事情,她也就没有坚持。没想到他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回家吃,她一个人坐在餐桌旁,一顿饭吃地仿佛分隔在天涯与海角,

他回到家里也已经快十二点了,洗了澡,去书房里看一会儿文件,才磨蹭着回到卧室,她背对着他,好象已经睡着了,只有床头的一盏雪青垂络电灯依旧亮着,将她的身影无限地放大在宽敞的房间里,好象到处都是她。床上铺的盖的,都是他们结婚时的被褥,红艳艳的光,灌溉着他胆怯干涸的心灵,呆呆地站立了许久,才悄悄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是他一个人躺在这红魆魆的船海里,独自经受着非人的磨难。雪白的抽纱窗帘久久地保持在她离去前的那一种姿态,偶然随风掀起一角,流苏曼曼,仿佛看见她端坐于梳妆台前,静静地对镜梳理着长发。乌黑的头发衬托着白皙的一截手腕,强烈的对比,回照在记忆的深处,竟然腾起了模糊的大雾,犹如《聊斋志异》的荒野里,陡然看见了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倾国倾城的容颜亦只是惊鸿一瞥,黄粱美梦很快醒来,只余下大片大片的空白,再难填补起来。幸而,床头柜上摆放着他和她的结婚照片,他拿在手里,久久地抚摸着,隔着冰凉的玻璃,久久地望着她的美目流转,轻笑浅兮,一直到天明。

她轻轻地翻过身来,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瘦削的脸上,影影绰绰,只觉得那皮肤仿佛是透明的一般。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静静地观摩着她于睡梦中一个姿态,半晌才伸过另一只手去抚上她的脸,悄无声息地流连忘返,轻描淡写的动作似乎连他自己也未曾意识到那心神无主。只待不可抑制的激情在慢慢的累积里陡然涌来,他也被吓了一跳,怎么可以?

他和她当真是相敬如宾,结婚这么久,一直做着挂名夫妻,就是同居一个屋檐下的其他人,大约也不知道这个秘密。他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她辗转在心头,又近在咫尺,难免不会让他有忘乎所以的那一刻。可是不管欲望的激流有多么汹涌,他却一次又一次地生生克制着,尽量地避开她,因为他总觉得,只要避开了,就不会想要去摸一下她的头发,轻轻地抱她一抱,甚至想和她有更亲密的接触。

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是不可以的,就象她明明是他的妻,可是他却碰不得她,因为那天大的唯一理由,因为在天大唯一理由的基础上又派生出无数个根本就不可辩驳的其他若干理由,紧紧地束缚着他的心和他的一举一动。总而言之,这婚姻就是一场骗局,他不愿用欺骗而来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占有了她,他尽管无耻,也不能无耻到那种地步。

由遥远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呜呜咽咽的声音,好象是谁的哭泣声,又仿佛是猫的嘶叫,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才恍然意识是狂风在怒吼,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然而他也不过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夜,就那么在他无望的叹息声中,空洞洞地寂静下去。

仿佛一切又归于了平静,重新回到了她被掳劫之前的生活状态,她和他各忙各的,偶尔碰一面,也是小心翼翼的。经过言传身教,两个人都跟傅太太学会了客气与疏远的礼貌态度,夫妻之间竟然充满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礼尚往来,彼此似乎在回避着什么又害怕逾越了什么,只是谁也不想先去打破那难堪的僵局。

她正有很重要的毕业论文需要准备,天天泡在图书馆里,因为王教授找她恳谈了一次,希望她能排除一切杂念继续攻读博士。到社会上谋个工作,对于她这个人和她的家庭来说,无非是“兴趣”而已,况且她也希望可以一步研究学问,将来按照王教授的意思,留在大学里教个书什么的。因为她的人生出路就是和傅景诚结婚,她梦想的伟大职业就是做傅景诚的妻子,如今这愿望已经实现,她只需要干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其他的一概都是副业而已。

学习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它会让人暂时忘记了生活里的一切不愉快,湮灭在别样的世界里。同时,它又是极端枯燥无聊的一件事,空虚时也难免会令人自问:难道人生的意义,只能如此简单?虽然深蒙导师的厚爱,她也不是一个百分百的好学生,偶尔也有偷懒的时候,从书店里出来却不想立刻回到冷冰冰的傅园去,就一个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经过一间音像店的门口,好象想起什么来似的,便推门走了进去。

服务员的脸上犹挂着稚气地微笑,许是太年轻了,竟然对《蓝色生死恋》这部片子持着模棱两可的态度,她只得反反复复强调那是宋承宪和宋慧乔最最著名的一部电视剧,可惜那个服务员很天真地问道:“宋承宪是谁?宋慧乔的《浪漫满屋》还是顶有名的,姐姐你不如看这个片子吧?上面的男主角Rain也很帅的…”

她又好象发神经似的连走了几条街道,寒冷的天气竟然出了一身的汗,才在一个间小小的旧书店里找了那部已经退出历史舞台的旧剧,连价钱也没有计较,直接买了下来,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却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可惜,那张碟片大约是盗版货,在傅家那么高档的进口机器设备里竟然放不出来。

那天正巧他也在家里,看见她在客厅里手忙脚乱地忙碌着,好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需要帮忙吗?”她把自己的困惑讲给他听,他想了一想,“你就那么想看吗?”她充满孩子气地点了点头,他却笑道:“很抱歉,我也无能为力。你要是那么想看,从网上搜搜不就得了吗?”可是她的表情立刻就萎靡了下去,好象好不容易才分得了糖果的孩子,一直都舍不得吃,珍藏了许久又拿出来,却已经化掉了,那一种委屈与失望,让人看见了,当真是于心不忍。

他心里一动,却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她从学校回到家里,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张装桢精美的碟片,《蓝色生死恋》,光洁的封面上还贴着一张便笺纸,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这样无聊幼稚的韩剧,难得有人喜欢。我在向别人寻找它的过程里,曾经遭到了这样的耻笑,与你共勉!”她想不到他竟然记在了心上,而且以这么快的速度给她找来,又为了哄她写下了从未有过的玩笑话,这一切对于她,都是很新的体验,她拿着那张碟片,发了一会儿愣,才慢慢拉开了抽屉,轻轻地放了进去。

还是不看了吧。

他并没有将这桩事情记在心上,只是偶尔找一样东西的时候,无意间拉开了那爿抽屉,赫然发现了已经被束之高阁的碟片,还没有拆封,上面的黄色便笺纸的黏着力依然坚强,仿佛根本就不曾被人在意过。

她正在衣帽间里换了衣服出来,怔了一怔,只见他回过身来笑道:“前两天你不是急着非看不可吗?”她遥望着那模糊剧照里的青涩容颜,迟疑了片刻,走到梳妆台前去整理了一会儿头发,才淡淡地道:“我已经不喜欢了。”

他当然没有再说什么,千金小姐的脾气永远都这么阴晴难定,也活该他愿意去自讨这个没趣。本来嘛,现在的年轻的女孩子都喜欢在网络视频上观看最新最流行的韩剧,谁还会买了碟片在DVD机上看?况且还是一部老掉牙的旧剧,虽然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后来,他才意识到,这根本是个错误。

一天夜里醒来,她并不在床上,他有些口渴便到楼下去接水喝,却发现客厅里晃动着人影,有人在小声地说着话。他拿着水杯慢慢地踱了过去,原来是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正前方的电视机里正在放着那部老掉牙的《蓝色生死恋》。

寒冷的海边,几个年轻人正在沙滩上嬉戏,其中一个浓目朗目的青年,炯炯的双目之中仿佛隐藏着浓重的忧郁,即使是微笑的时刻,也是恹恹不乐的。背对着的高坡上,有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举目远眺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却以极为疯狂的速度冲了下去,紧紧地拥抱了那个青年。待到那个青年惊诧地回过身来时,疯狂的女孩子却再也支撑不下去了,颓然地坐倒在沙滩上,放声大哭。

这就是时隔许多年后的重逢,悲剧的开始当然是从许多年前的分离就开始了。

他其实根本就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他更不明白一向坚强理智的她,竟然好象一个纯情小女生一样,在漆黑的夜里为了这样一部没有什么意思的旧电视剧,看到泪流满面。他静静在远处站了一会儿,就悄悄地上楼去了,虽然他依然很纳闷,不过他却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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