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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十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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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电影院是建造华丽的宫殿,尤其是借着那殖民地建筑的身,上又上个世纪的古老音乐,仿佛又重新跳跃起来。一根根威武的罗马柱阻挡着一个又一个的伟大瞬间,蓝魆魆的海洋里,撑着一张巨大的月白宣纸,笔搁砚头,沾饱浓墨,宏伟的诗篇,只待提笔,便可一蹴而就。然而人坐地远远地,远离在小小的角落里,沐浴着青幽幽的灯光,深深地封闭了自己,真希望这种与世隔绝,能够天长地久。

尚有一扇小门留着一丝缝隙,与外面的世界互通有无,有三三两两的人进进出出,大约都是情侣的模样,手里捧着可乐爆米花的,其乐融融的笑容,却是志不在吃。大厅里的空调开地很足,嘶嘶地放着冷气,好象电视里播放的冰箱广告,不肖片刻的功夫,仿佛在空气里覆盖了一层冰霜,绝对的货真价实。

灯光在瞬间熄灭了,月白的宣纸上出现了一个红点,慢慢地扩大,笔走龙蛇,描绘着一出激动人心的壮丽画面。董湘滢却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呆呆地坐在遥远的角落里,不为所动。是许多年前的一部电影,《诺丁山》。鼎鼎大名的两位男女明星,在最辉煌的时刻主演的一部小成本的爱情片,她以前和董湘凝一起看过的,记忆里最深刻的一句台词,便是光彩夺目的大明星朱丽娅•罗勃丝对着小书店老板休•格兰特委屈而又胆怯地说着:“不过是一个女孩子在企求她心爱的男孩子,爱她…”

说穿了,就是这么简单,却又何其艰难,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从那个冰冷的家里跑出来,究竟是被他气跑了,还是被他赶出来了,她已经分不清了。可是,她却清晰地记得他充满厌烦又懒散的表情。他并不爱她,而且因为她父亲的胁迫…事到如今,不仅仅她的父亲,就连她,也已经变成了被他厌烦嫌弃的人…从那样冷冽的目光里,她只读到了这种感觉。世事变化无常,她从小就爱的人,一直仰慕着的人,长大后竟然变成了最佳演员,以绝佳的演技征服一切,也包括她。

她本来还考虑着要不要给张绎凡去个电话,即而一想,和张绎凡又有什么关系?况且傅心蕊已经开始腻腻歪歪地说这说那,就算张绎凡真的有什么想法,也是自找麻烦,她已经够烦了的了,可不愿意再去蹚这淌浑水。

在电影院里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她连午饭也没有吃,真的有些饿了,想想也不等正在进行的那一部电影结束,就起身出了电影院。

已经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分了。

她急匆匆地跑出门,只穿着家常的一件翠绿T恤衫和牛仔裤,幸好牛仔裤里还有手机和钥匙包,钥匙包里竟然还有前些时候剩下的一百多块的零钱,够她消费“一阵”了。

正巧,电影院的对面有一间馆子,偌大的店面,却以长长的竹帘坠地,遮挡着玻璃窗内的一切,门前亮着红得发紫地灯光,挂着蓝灰布的幌子,白僚僚的火焰围边,上书着几个大字,“春之舞—正宗北海道风味”,好象是一间日本料理店。她平常不太喜欢吃面,可这会儿肌肠漉漉的,很想汤汤水水地吃一点喝一点,所以便飞快地穿过马路,排除了那繁华之地的其他选择,径直走进了那间不知是真北海道还假北海道的日式餐馆里。

其实是一间很高级的日本料理店,她盘算了一下自己那点盘缠,也就顶多能吃碗面,于是就点了一碗招牌面和一碟寿司。服务员是个笑容很甜美的女孩,很热情地替她倒了一杯大麦茶,笑嘻嘻地道:“今天的鱼生很新鲜的,小姐要不要也来一份?”她强自支撑着,尽量优雅地摆了摆了手,尽量不让那女孩看出来,她其实根本没钱去结“鱼生”的帐。

趁等面的功夫,她开了手机,共有四个未接来电,一个是母亲李雅梅打来的,另外三个却都是张绎凡,竟然没有一个傅景诚…他一点都不在意她,也不担心她,她这样匆匆地跑出来,他竟然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安全。

她想了想,便给李雅梅打了过去,原来是母亲问她和傅景诚这个周末回家去吃饭的事,她自然找了个理由给搪塞了过去,没想到母亲却不依不饶,“滢滢,凝凝来信儿了,说是过年的时候要和康正航一起回来过年…哎,我说滢滢,你是不是好长时间都跟你妹妹联系了…董湘滢,我在跟你说话,你究竟听见没有?”

当然听见了,她真的许久都没有跟董湘凝联系了,因为愧疚,愧疚地没有那个勇气。是她的装聋作哑,是她的自私逃离,才使董湘凝迫不得已替她走上了那条路,上演了一段现代 “姊妹易嫁”的戏码。

康正航…现在听来,仍旧是一个相当陌生的名字,却是她妹妹的丈夫了,而且过年的时候要一起回来省亲,也许他们过地还算不错?她不应当以那偶然降临的幸运,来使自己挣脱良心的谴责,因为她早就知道,替董家出头为董家的安危奉献牺牲的人,不该是董湘凝,而应当是她,是她亏欠了董家,她早就知道的。

热气腾腾的面上桌了,她立刻就下筷子抄起一溜面,油光筋亮的手擀面,吃到肚子里也应当十分美味吧?于是就迫不及待地咽了下去,不想竟在舌上烫起了一层火辣辣的焦灼,好象连肺腑都点燃了。

有电话打来了,她急不可耐地接了起来,并不是他,而是连番打来的张绎凡,言语之间大有关切之意:“董湘滢,你现在在那儿?我想见你一面,有…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刻和你谈一谈。”

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突然,有人真的端了两碟鱼生过来,她微微一愣,“我好象并没有点这些吧?”那年轻的女孩子仍旧笑嘻嘻地道:“是我们老板请您吃的。”正当她诧异的时候,却有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妇人遥遥地走了过来,笑道:“傅太太,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她仔细地看着那浓艳的舞台妆,虽然是夜晚,却仍有些怪异的感觉,尤其那黑漆漆的眼影,血红的嘴唇,当真令她接受不了,唯因这样独特的装扮,她立刻想起来,是那晚在酒会上遇见的跟在傅传里身边的女人,也是叫什么雅梅的…噢,应当是钱雅梅…

钱雅梅已经在对面坐了下来,“傅太太不记得我了吗?”

她点头笑了一笑,其实并不算认识,可看那个女人的意思好象是想聊上一聊的,不免有些尴尬,因为她和傅传里根本就不熟,对于这个女人的身份也一无所知,究竟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她真的掌握不好那个分寸。尤其是该如何称呼,也是个难题,难道也称呼“傅太太”?可是傅传里好象一直未娶…称呼“钱小姐”?尽管傅景诚与傅传里有些不睦,可毕竟是叔侄,她作为晚辈,如此称呼“叔叔的女人”,似乎也不太合适。她坐在那里,脑海里在飞速盘算着,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可钱雅梅的注意力却好象不在如何称呼上,而是投放到了她的相貌上,很没有分寸很没有礼貌地上下打量着她,直到看地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将低头吃起面来,才笑道:“我看傅太太的年纪很轻,是不是还在念书呢?今年有多大了?顶多也只有二十四五岁吧?嗯…”说完后竟然十分耐心地在等待着她的答案,她实在抹不过面子,便笑道:“过了圣诞节,我就满二十四岁了。”

其实不过是很普通的事情,没想到那个女人浓妆艳抹的脸,却在那虚渺的幽蓝灯光里,抖了一抖,抖落了许多蓝瓦瓦的水印,闪动在胡桃木的背景里,让人的心不由得也跟着一颤。可是钱雅梅却很快恢复了镇定,“哎哟,还真是巧,傅太太竟然是圣诞节出生的,这日子好呀,和耶稣出生一个节气。”

什么节气不节气的,这个女人怎么说话呢?看傅传里也是个儒雅有风度的人,可是选女人的眼光却真不怎么样,与兄长傅传泰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她眼前陡然闪现出自己婆婆矜持而高贵的姿态,人到中年却依然年轻的容颜,典型的高雅又高贵的中年妇人模样。哪象桌对面的这样位,俗艳又俗媚的仪表,粗糙又粗豪的谈吐,怎么看怎么不上档次。可是她听了这话,还是不由得一笑,并不是装腔作势,只是真的觉得有些好笑,然而笑过了,也不过只是觉得好笑而已。

钱雅梅将桌上鱼生向她这边推了一推,“傅太太,你尝尝这个,很新鲜的。”

她也不好推辞,只得夹了一筷子尝了一尝,却是食不知味,仍然礼貌地恭维了几句,又紧接着道:“您不用客气,直接叫我董湘滢好了。老是叫傅太太什么的,我不太习惯。”

因为很少有人叫或者说几乎没有人这样称呼她,“傅太太”,她总觉得这是个充满隔膜的枷锁,只适合他母亲那样的高贵冷漠的女人,却不是幸福的代名词。

钱雅梅自言自语地重复着:“董湘滢…真是好名字呀…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就不由得让我想起从前的那个时候,年轻真好啊…”

她满心诧异着,面对着这个喋喋不休莫名其妙的女人,真的是进退两难。幸好张绎凡推门进来了,她如获大赦般地望了过去,又急匆匆地招着手。钱雅梅当然也看到了走过来的帅哥,似乎有些不以为然,疑疑惑惑地问道:“你朋友?”她虽然感觉并没有交代的必要,却还是点了点头,“是我研究生院的校友。”

张绎凡已经走过来了,钱雅梅才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座位,“你们慢慢地坐吧,一会儿我让他们给你们再送点好吃的还有喝的过来。”那一份体贴与殷勤自然不必说了,连张绎凡都感觉到了,落座后低声问她:“是认识的吗?”

她缓缓地喝着大麦茶,不置可否,半晌才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绎凡静静地望着她,嘴角缓缓地洋溢起不易察觉的微笑,“非得有什么事才能见你吗?”停顿了片刻又道:“董湘滢,我本来还在担心你会不会有什么事,现在看来你好象还不错,至少从表面上看来还不错…我本来是应该放下心来的,可是偏偏在如释重负的同时,却有一些失落感,因为不管怎样…我是说,不管傅心蕊怎样胡闹,却根本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因为你…”

她静静地将那悬而未决的话接了过来:“因为我这个人是最无情无意的,因为我这个人根本不会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我想大概你也听说了这样的评价,所以才一直都站在最合理而适当的位置,所以我们才能一直做朋友,而且也只能如此…倘若你也象其他人一样蜂拥而来,也许我们根本不可能象现在这样坐在一起喝茶吃饭聊天了…噢,对了,我拜托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绎凡仿佛低叹了一声,却还是打起精神来一本正经地道:“那个时候,你父亲还在银行担任副行长的职务,傅景诚的父亲傅传泰开了一间贸易公司,生意做地很大,大约你父亲在资金融通方面给了傅传泰很大的帮助。起初傅传泰也都按时地还本付息,信用一直很好…直到有一次…竟然连续半年没有任何还款记录…你父亲的职务那时候好象要提升到更高的一个层次,突然出现了这种情况,对于业绩考察肯定是一个很大障碍,所以你父亲就开始催傅传泰还款,可傅传泰的公司却好象突然陷入了困境,似乎已经拿不出这笔钱来。这样的状况,对于你父亲来说是很不利的,因为经你父亲的手批准的这笔贷款,竟然没有任何担保,一旦出现坏帐,你父亲肯定要承担一定的领导责任,晋升的事恐怕也要受到影响。几个月以后,也许是你父亲又想了其他的办法,也或许是傅传泰又从其他地方筹到了这笔钱,终于把这个窟窿给堵上了,但是你父亲也错过了晋升的机会,而傅传泰也在一个雨夜突发心肌梗塞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她本来在认真地听着,突然在那聚精会神的宁静里响起碗碟跌落地上“劈里啪啦”的声音,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颤,仿佛那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陡然想起雷电声。雨下地越来越大,犹如从天上扔下来千万条的皮鞭抽打着大地,借着那疯狂的飓风,掀起了白茫茫的雾。她因为惦记着第二天的演讲比赛,躺在闯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不时地拉开帘子望着外边,除了雾气沼沼的,什么也看不见。

那是全市举行的演讲比赛,一同参加的还有他,他是高年纪优秀生的代表,她低年级优秀生的代表。她难得有个机会能经常和他在一起,因为彼此的年纪大了,他不再象小的时候那么宠他了,尤其是她进了那所重点中学以后,才知道校园里被疯狂地崇拜着的白马王子只有他和董凯钧。董凯钧倒也罢了,从小就不喜欢她,傲慢无礼自恋又自大地几乎到了白痴的边缘,只对董湘凝偶然流露出一点温和正常的态度,也只有董湘凝那个傻丫头才会以为自己拥有全天下最好的哥哥,她也懒得去纠正那相当错误的观念,要是她有选择权,她宁可选傅景诚,从小她就认为,只有他才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哥哥,而不是那个狂妄地好象神经病的家伙。

她进了中学,自以为变成了大姑娘了,难免矜持尊贵了许多,其实不过是不想在他跟前失了分寸,她也不愿意轻佻浮燥地伦为了他周围的那些女生一般。她和他之间,始终隔着那么多的人,偶然在校园里遇见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一瞥,却足以回味许许多多个日日夜夜,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好象也快变成神经病了。

直到演讲比赛的赛前培训,被选出来的优秀生代表每天放学后聚集在校团委活动室里,接受着老师的专业训练。他大约是故意的,偏偏坐在她后面一排座,却和另一个高年级的女生“眉来眼去”,她当时就是想到这个词,“眉来眼去”。她很生气,从来没有那么生气,可是她愣是忍住了,依旧保持着寂静的姿态,认真地听着老师在讲台上夸夸其谈,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和他说话了,他这个坏蛋,她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可是,在比赛的前一天,他竟然在培训结束后等着她一起放学,竟然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只支着自行车等在那里。她所做的决定以及曾经发过的誓都不管用了,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地主动自觉地坐在后车坐上,然后怯怯地伸手抓住他衬衫的一角,随着那飞驰的车轮,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翱翔起来。

其实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空气里弥漫着谁家爆葱花的香味,然而暮色来临之前,却有一道道浓艳的紫云,慢慢地堆涌在那穿街过巷之后,仿佛《八仙过海》的何仙姑,挥一挥衣袖,却掀起的霞光万丈,一切柔情蜜意,都在那大开大阖间重装上演。

风中响动着清脆的“叮呤呤”的车呤当的声音,风中驰骋着豪情满怀的少年,风中默默地停留着含羞待笑的少女,惟有街角的那棵栀子树,满树的芬芳,飘散在金翠辉煌的晚霞里,迟迟褪之不去。

他一直将她送到家门口,竟然从书包里摸出一个漂亮的发卡递给她,仿佛有些不自然说:“祝你明天比赛顺利。”她好奇地望着他,直到望地他的脸红了起来,幽幽的路灯底下,大约她的脸也是很红的吧?她接过了发卡,飞快地跑进屋里,心跳地几乎无法控制了,好一会儿才想着走到窗前去,却发现他还站在那里…他竟然还站在那里,她的心也就跟着一直在急促地跳动着…

不想,夜里竟下起雨来,她翻来覆去地失了眠…不想,他第二天却没有来参加比赛…不想,她在比赛里发挥失常,百发百中的一等奖,竟然落了空。

不想,许多人的命运,自那一天起发生了致命的转变。

张绎凡看着她变化莫测的表情,刚要说什么,却有几个服务员又过来上菜,便低声问她:“看这排场,可是越来越大了…不过我今天是从执勤点过来的,没带多余的钱,今天这一顿可得你结帐。”

她看着鱼惯而上的菜肴,却是心不在焉地向柜台那边望去,好象有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在跟钱雅梅说着什么,偶尔向这里瞟了一眼,与她的目光似遇非遇的,又和钱雅梅嘀咕了几句,好象放下了什么东西,就出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钱雅梅也不知去向了。她沉吟着,仿佛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半晌才道:“那么后来呢?”

张绎凡大约是饿了,在一边狼吞虎咽了一番,方抽了出一点空儿,道:“那时候傅景诚的年纪还小,傅氏便由傅传泰的妻子文惠担任了董事长,可毕竟是孤儿寡母,傅氏实际是由傅传泰的弟弟傅传里在一手经营…直到傅景诚大学毕业后进入傅氏,才抓着了傅传里的一点把柄,把傅传里给赶了出去…在傅传里经营的这段时间,你父亲也离开了银行,接掌了家族企业东江医药,并且在某一个时间,持有了傅氏的部分股份,当然数额并不大,傅家仍然是享有经营权的大股东…这就是我现在打听来的一些表面情况,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傅传里接管傅氏后,重新改朝换代,一些跟随傅传泰的老员工都离职了,而且当年的人事档案也不健全,根本查找不到一些更确切的信息…”

她还要再说点什么,可是有电话打来了,张绎凡被叫随时随刻出现的紧急任务给调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还守着那满桌几乎没怎么动的琳琅满目的食物。只是,她却没有半点食欲了,便向不远处的一个服务员招了招手,“结帐…”那服务员笑容可掬地回应道:“老板说了,您这一桌免单。”

艳丽的老板娘已经出门去了,她也无可争执,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今晚这个人情还不知道在哪儿埋着伏笔呢?她也懒得再望深处细想,便起身告辞出了那间日本料理店。街上仿佛也安静了不少,光滟流转的霓虹灯彩,好似浩浩的银河里的斗转星移,不免让人有些晕头转向的迷茫。起风了,密密麻麻的湿润,舔噬着她的胳膊,却牵连着汗毛孔里的颤栗,渐渐地苏醒。她不该这么早离开料理店的,天地之大,她竟然没有可去之处。

研究生院的宿舍,早就名存实亡,因为自打她结婚以后,就成了公共铺位,大都是留宿各自的同乡好友,那里也是回不去的。难道回董家吗?她不愿意听母亲的罗唆,更不愿意让父亲知道,她当初不惜跑到异国他乡机关算尽才逼迫而来的婚姻,竟然变成了可笑的谎言。更何况,她现在还搞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置身在那迷惑的旋涡里,尚不知何去何从。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闲逛着,越走越远。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流逝着,她有一点累了,这个时候再去电影院里耗一个晚上吗?她可不想回傅园去,她偏偏要赌这一口气,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先让步,会不会先来找她…

也不知道究竟走到什么地方,四周黑漆漆的,杀杀的声响,好象是树丛里默默涌动的声音。她不由得望了过去,冷凄凄的月,钩住了黛色的墙,影影绰绰地好象盘踞着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嗖”地一下蹿了出去,立刻有“喵喵”的叫声传来,原来是一只野猫,却也足以吓地她魂飞魄散了。她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误入歧途了,心跳渐渐地急促起来,正在惊慌失措的时刻,恍惚有咻咻喘动的气息在身后飘来荡去,惊悚难奈,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来,却不敢回头。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嘶哑着声音问道:“请问,是傅太太吗?”

她慢慢地回过头去,只见白哗哗的一片,仿佛是突然启动的路灯,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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