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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二十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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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她接待了那位传说中相当难伺候的小女孩恬恬,才知道自己那天在饭桌上的确是有些太冲动了。恬恬不过才六岁,却有着与同龄小女孩不一样的冷静与沉默,默默地注视着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静静地放着冷气。轻易不肯出声,即使说话,也不过是发出几个简短的词语,言简意赅地到了极致。更不肯让她碰一下,她不过是想牵着那双小手一起过马路,却被无情地甩了开来,仿佛当她是洪水猛兽一般。她根本无从入手,更不知道该如何交流。

不过,幸而她的话本来也不多,又曾经是在最冷酷最难挨的冷漠环境成长起来的,也不太理会被一个小女孩放逐漠视的对待,况且每天也不过是坐着家里的汽车,接送那个小女孩来去幼儿园国画班钢琴班而已。饮食起居,另有保姆协助,倒也不算太累,竟然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星期。

直到有一天去钢琴班,市里知名的钢琴老师摇着头对她诉苦:“你家的小朋友,我实在教不了了,请你另请高明吧。”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反复问着原因,那老师也不肯讲明,只说才疏学浅,教不了这样高智商的小孩子。

她只得告辞出来,那天司机去保养车了,恬恬一见车子没有等在外面,立刻就把脸撂了下来。她好言解释了许久,直到口干舌燥了,那小孩子才淡淡地道:“你啰唆个什么劲,还不赶快搭车,我想吃匹萨饼和鸡翅膀。”她被咽地眼冒金星,差一点儿就要当场发作,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没想到在匹萨饼店里,她才试探着旁敲侧击了几句,恬恬却很不给面子,“啪”地一下,冷酷而直接地推倒了桌上的可乐,“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

褐色的液体立刻沿着光滑的桌面,倾倒在她浅灰的呢裤子上。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惊诧之余只顾着擦试着身上的污渍,不想恬恬竟趁着这个功夫不见了,不由得急出了她一身冷汗。跑出匹萨店去,只见街上的车流滚滚,人来人往,却再也找不见恬恬的身影。

她大呼“不好”,可惜已经与事无补。这样脾气倔强又暴烈的小女孩,哪是仅靠爱心和耐心就可以应付的?她只恨自己的大意,沿着街道一路盲目地寻找着,直到渐渐地失去了希望。思来想去,只得给陈俊伟打去了电话,其实心里怕到了极点,口齿打着结,说了一个乱七八糟。

他仿佛正在忙着,大约也是嫌她不中用又乱添麻烦,听那语气好象是在极力地压制着,“你回匹萨店,一会儿我就赶过去。”

她只得又慢慢地找回匹萨饼店,心灰意冷地望向匹萨店的落地长窗里,猛然看见恬恬正坐在原先的座位上,津津有味地吃着鸡翅膀。她呼地一下子冲进去,劈头盖脸地高声问了过去:“陆子恬,你去哪里了?”

没想到,恬恬很鄙夷地扫了她一眼,“我去了卫生间…只有你那样的笨蛋,才会东倒西歪地跑到街上去找…”

原来这个小丫头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是在故意整她而已。

她扑通一下重重地坐了下去,怔怔地望着对面那张冷静沉着的面孔,心里还在纳闷:“一个六岁大的小孩子,怎么可以这样镇定,镇定到如此浑不在意?”可惜,眼睛却不听话,又酸又涩,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恬恬看见了,怔了一怔,“你是个大人,你哭什么哭?你刚刚那么啰里八唆地凶了我一顿,我是个小孩子,我都没有哭。”

她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一个小孩子迷了路走失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吗?”

恬恬眨着大眼睛,一字一顿地回答道:“反正我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我外公外婆也不喜欢我,只把我扔给你这个黄脸婆欧巴桑…”

她微微一怔,不由得笑了起来,“为什么我是黄脸婆欧巴桑?”

恬恬一本正经地道:“是我同学小强说的,结了婚呆在家里的家庭妇女,都是黄脸婆欧巴桑…不过你算是长地很漂亮的黄脸婆了…可是,你是个大人嘛,又哭又笑的,没有一点大人样。”

她依旧笑着:“大人应当是个什么样?”

恬恬不假思索地道:“大人都喜欢板着脸,永远都把工作挂在嘴边,永远不肯好好跟你说话,也不愿认真地听你说话,每次忘记了答应你的事情,永远都有一大堆理由等着敷衍你…”

她当然知道这种滋味,那种被冷落被忽视被放逐在眼皮子底下,却依然无动于衷的淡漠。她何尝不渴望那种一心一意的关怀,但是她所期望的母爱已经被时间带走,永远都回不到原来的状态。她现在所继续的生活,并不仅仅是为了一点现实生活的安稳,更多的还是为了追寻,她始终都得不到的,关怀与爱。

于是,她微微一笑,道:“你说地好象很有道理。大人们总是在意自己的事情,总以为自己的决定是最正确的,总喜欢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等等那些好象很有经验的的话…其实,不过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他们能够稍微注意一下别人的意见别人的想法就行了,也不是多么高的要求…我以前也是怀着这种想法的,而且也是非常生气,后来渐渐变得越来越不肯和养育我的大妈多说话…可是,我现在很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多说一些,因为没有说,大妈并不知道我究竟想的是什么,现在她永远也都不会知道了…其实,大人也很累,他们需要辛苦赚钱,辛苦应对这个世界上一切很复杂的事情…所以有的时候难免会忽略一些他们以为即使忽略了,也能够得到谅解的事情…陆子恬,抵抗与报复,也许并不会使局面有所好转,只会使期望的一切越走越远…”

说到后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抵抗与报复,也许并不会使局面有所好转,只会使期望的一切越走越远”,如果她早认清这个道理,也许大妈不会去地那么快,是她的冲动与不理智,才引发了大妈深藏多年的幽怨,不可抑制地一飞冲天。然而她根本就不具备足够的能力,结果把事情弄地一团遭,还送掉了大妈的性命,让她悔之莫及。

眼眶又有些发酸,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大妈去世的时候,她都没有哭,可是隔地久了,却总是会想起,想起来总是满腹心酸,心酸地总想大哭一场。恬恬看她的目光越来越诧异,她勉强地牵动了一下唇角,那一颗犹如黄豆般大小的泪水扑地一下落到近前的罗宋汤碗里,旋即被吞没不见了。

竟然在一个小孩子的面前如此丢脸,她不禁有些羞赧地别过脸去,却见陈俊伟站在走道的那一端,若有所思地望着这边,目含星光,犹若浩瀚的银河,深邃悠远。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正在她发愣的空当,恬恬竟伸出手来,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一下又一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小舅妈,你不要伤心了,以后有我来安慰你,你不会孤单的。”

他缓缓地笑了起来,而她沐浴在那犹如春风一般和煦的温暖里,禁不住也就微笑起来,只听得恬恬长叹了一声,“我们两个可真是同病相怜呀。”

新年里是很热闹的,就是在这隔着山海天的世外桃园里,也时时刻刻经受着鞭炮的考验。此起彼伏的“劈里啪啦”的声响,好象小时候在街边的爆米花,满心期盼着,却不敢靠近。遥遥地捂住耳朵,眼巴巴地望着,只为了那石破天惊的一刻,香喷喷的爆米花就出炉了,五毛钱可以买好大的一袋,舍不得吃,一直放在写字台上,直到它渐渐地软掉,永远失去了那香甜的滋味。

她想不到象陈家这种带些洋派的家庭也会热衷于中国的一些旧风俗,院落里的花草树木全被一些小小的灯炮串联起起来,五光十色。长长的石子路两边的路灯下,悬挂着两只仿古白纱六棱宫灯,轻轻摇曳的烛火,影影绰绰地,由那月白的蝉翼纱中缓缓地透出大团大团的霞光来,映地那树间花丛中,仿佛有一条金龙从海中腾空而起,扎实着长长的须,威风凛凛的样子,倒让这古香古色的古中国情调,有些滑稽可笑的意味。

大约是陈俊伟去买了无数的花炮,吃过了年夜饭,全家老少都聚集在院子里,看他一个人表演着。也是“啪啪”的几声巨响,立即有漫天的花束在眼前绽放,流光异彩,摇摇欲坠间抖落了一身尘埃,仿佛那仿古宫灯下悬着的长长穗子,随风飘散,散落到花草树木上,与那固有的灯丝连线缠绕在一起,现实的世界和梦幻里的荣彩,已经难分彼此。

“砰”地一声,又是一声巨响,恬恬吓地躲到她身边来,却又忍耐不住,一会儿又探出头去,转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遥望着那琉璃乾坤,怔怔地出着神,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

她在那热闹的边缘站着,本有些心思彷徨着,因为总是禁不住地怀想从前,那些和大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其中也包括冷冷清清的大年夜。由于她们家里没有男人,所以只能听着别人家里的鞭炮声声,守着渐渐冷掉的饺子和桌子上几乎没怎么动的菜肴,看着电视里的晚会,心不在焉,草草收场。

漫天的花火灿烂,却遮掩不住她在火树银花里的寂廖与落寞,目光望向远处不知名的地方,涣散软弱地找不到任何焦点。微微扬起头来,轻倩婉转的侧影,斜映在繁华的背景里,让人禁不住地怦然心动。

恬恬轻轻地碰了碰她,“小舅妈,舅舅在看你呢。”

焰火已经渐渐地偃旗息鼓,那一声娇嫩的提醒,清脆而响亮,吸引着其他人的目光纷纷地望了过来。她禁不住在那烟消云散的收梢处,望见了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凝结在她眼眶深处的凄凉,不由汹涌而来,终是强自忍耐住了,背转身去,悄悄地拭去了缓缓滴落的泪水。待回转身来,又有一轮新的焰火重新绽放,世间的繁华原就是这个道理,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也许,她看在别人的眼中,总是这样地不快乐,不快乐地有些不合时宜。

长长的假期开始了,大家各自忙碌着走亲会友,她却好象很自然地被排除在外,大部分时间仍然与恬恬呆在一起。两个人守着偌大的客厅,到处是家具,却还是觉得空荡荡的。

大年初三那一天,家里又是只剩下了她和恬恬两个人,的确是有些无趣的,就连电视里也在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喜气洋洋的春节晚会,锣鼓喧天,描金堆绣,却只显现出她们两个的孤单寂寞。连恬恬注意到了这种“奇怪”的现象,“小舅妈,你为什么不和舅舅一起出门会朋友呢?” 她却无言以对。

于是,两个人便去附近的超市里逛一了逛,又买了几包有用没用的东西回来。恬恬手里拿着几只绘有迪斯尼卡通人物的彩色汽球,似乎已经得到了暂时的满足,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突然回转身来,又问道:“小舅妈,你为什么总喜欢呆在家里?以前是舅舅上班,现在大家都放假了,舅舅也不工作了,你为什么不和舅舅一起出门去呢?”

难得有连续几天的假期,可她心里却是很忐忑的,从结婚到现在已经有些时日了,他始终站在与她保持一段距离的地方,因为嫌隙早生,而且再无可能弥补?她默默地承受着那疏远之后的尴尬与不安,却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保持着这种理智,辛苦地应对到底。

可是她却淡淡地道:“因为我的大妈刚刚去世了,按照我家乡的风俗,我在新年里是不适合出门到别人家里去的。”

恬恬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一阵冷洌的风吹来,吹得山道下的树丛里沙沙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飞翔盘旋着。她望了过去,却是脉脉连青的一片绵延,英国进口来的草皮,一年四季都这么油汪汪地绿着。别人人家的雕花铁门里摆放着一盆盆杜鹃与山茶,大团大团的白,一簇一簇的粉,弥弥漫漫,艳丽地仿佛连那面雪青的墙也变地亮起来。

有一辆车缓缓地开了上来,她起初并没有在意,后来才发现那车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她不由得仔细看了一看,大惊失色,竟然是许久都不曾露面的端木杨。结婚后的这些时候,她将自己封闭在这世外桃园里,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差一点儿都忘记了,世界上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好一会儿,她才战战兢兢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停下了车,并没有看她,轻轻地敲打着方向盘,半晌才道:“这条山道是你们家的吗?凭什么你走得,我就走不得!”

她想了想,也许他说地对,已经再无任何瓜葛的人,就是再出现在面前,也未必会有任何意义,她何必仿佛惊弓之鸟一般,总觉得他另有所图。

恬恬有些好奇地在山坡上回过身来看着她,她想了想,便仍旧走自己的路。可是他却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她决定不再理他,加快了速度大步走着,寒风扑在袖笼里,顺着毛衣的缝隙只往骨头里钻。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这么冷了呢?然而,整个世界仿佛也瞬间变地翻天覆地起来,混沌沌的乌云在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翻滚着,天色渐渐阴了下来,空气里飘零着星星点点的细小微尘,跌落在她秋香色的羊绒大衣里,“倏”地又不见了,好象是下雪了。

她突然停了下来,“你还有完没完了?”

他也停了下来,还是没有看他,只是有些无力地将头枕在握住方向盘的那只胳膊上,好一会儿才又抬起头来,“我偶尔等在这里,不过是想看看抛弃了我又背叛了端木晴的你,抢夺了本不属于自己的婚姻,是不是幸福地上了天了?原来根本不是的。刘玉兰,你把所有人就折磨了一番,就为了现如今的生活吗?你究竟是陈家的少奶奶,还是替陈家带孩子的保姆?人家今天都在一家团聚,今天是陈洪两家聚会的日子,你不知道吗?你孤零零在呆在这里,有个什么意思!”

她的心里突突跳着,他原来都知道地一清二楚。

他依旧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不过是为了那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替你的养母来讨债的?我看你不过是给自己的自私找理由才对!倒是我,如今还为你这样一个女人劳神,真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说完后,竟然快速地调转车头冲下坡去。

她怔怔地愣了一会儿,方才打起精神朝着已经等地有些不耐烦恬恬走去,不想四肢百骸仿佛坠满了铅块一般,举步维艰。

恬恬皱着眉头,“那个人是谁呀?我好象在哪里见过的…”

她强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不相干的人罢了。”

回到家里,还是没有人回来,她便下了两碗面,其实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地吃了,便和恬恬歪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正巧放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正在舞台上表演着钢琴独奏,恬恬撇了撇嘴,“有什么可显摆的!”大约仍在为假期过后还要继续那折磨人的钢琴课而耿耿于怀。

她整理起心情,笑道:“我弹个曲子给你听,好不好?”

恬恬倒有些不信的样子,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微微撇着嘴,“真的,还是假的?你也会弹琴吗?”

她微笑不语,径直走到琴前坐了下来,打开琴盖,轻轻敲了几个音符,俨然是那首莫扎特《第40交响乐》,如今连大师的作品都被揉合进流行乐曲里,难分真假。恬恬站在琴旁愣了一愣,“哎,就这几下子,谁不会呀…”其实,她已经许久都没有动过琴了,但是那一种清晰的记忆还在,虽然技法已经有些生疏了。倒底还是稳了一稳心神,重新弹奏起来。

初时,只若流水潺潺,自崇山峻岭间一线轻泻而下,遥遥望去,好象挽在美人臂上的白纱,飘飘欲仙;转时,那水流经过一方险滩,被堵塞在巨大的岩石之下,却冲破不了那束缚,惟有焦急;一会儿,有一叶扁舟缓缓经过,舟头似有人站立,正在吹奏着短笛,笛音哀婉清澈,引动着那水流的仓惶之心也渐渐平息下来,另又陷入了无尽的凄凉之中;到最后,有清风拂来,缓缓地地吹散了哀愁,一切阻碍都不再成为羁绊,总有峰回路转的那一刻,舟至石退,天地豁然开朗起来。世界一片澄静,只让人收起了一切凡心俗念,只是全心全意地寄情于那山泉林木之间,浑然忘我。

渐渐地,恬恬竟然听地有些如痴如醉的意思,半晌才愣怔着道:“小舅妈,你真的会弹,而且好象还弹地很不错嘛。”

她笑了笑,“我小时候曾经学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一些情况的变化,才中途放弃了。可是学习弹钢琴,并不见得一定要成为名家,不过是训练人的修养与气质让人的心境更加沉静而已。一个肯在钢琴前耐心坐下来的人,一定不会差到那里去的。恬恬,我想你妈妈这么执着地想要你做这件事情,大约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恬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又撇了撇嘴,“真的吗?真的有那么神奇吗?耐下心来弹钢琴,就能训练出你那好象受气包一样的气质吗?”

突然,有人在门口的地方拍起手掌来,夹杂着“哈哈”的笑声,吓了两个人一跳,回身望去,原来是陈泉夫妇、陈琳、陈俊伟回来了。

陈琳笑道:“恬恬,你应该说是不是可以训练成童养媳的气质了。”陈太太嗔怪地瞥了陈琳一眼,陈琳一伸舌头,“算我没说,我上楼干活去了。”陈泉笑道:“想不到玉兰的琴弹地这么好。恬恬,你不用学别人,我看你能赶上你小舅妈就不错了。”

恬恬叫道:“你们出去玩到现在才回来,独留下我和小舅妈在家里无聊地只能看那些没意思的晚会,简直是太不讲意气了。”委屈埋怨之意,尽数倾吐了出来,然后站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陈太太大约是在外面受了什么闲气,脸色有些阴沉,冷冷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旁敲侧击地责怪我这个恶婆婆让她成了受气的小媳妇吗?我这一肚子的委屈,还不知道找谁去诉呢。”说完,径自回卧室去了。

陈泉笑了笑,“玉兰,你别介意。你妈是今天在那些亲戚那里受了什么气,她不是故意的。”说完,向恬恬招了招手,一老一小进书房去了。

剩下陈俊伟一个人站在一边,目光沉浮不定,过了一会儿,方缓缓地走了过来,“刘玉兰,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吧。”

她虽然心存诧异,却还是很听话地跟着他一道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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