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1 / 1)
“你爱我!”他很肯定的对我说,满脸的严肃似乎想证明自己确实非常自信,“因为爱着,所以你不会想离开我的!”
“我爱过你吗?”我轻轻的问自己,“如果我爱你,我不会如此平静的看着你,如果我不爱你,我不会为你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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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昏昏沉沉了多久,我听见有人敲门,但是只一会儿就不再响起。我的喉咙里面干涩难忍,我又试着动了动手脚,顿时感觉关节在拉扯着疼痛着。我将手伸向枕头旁边,还好,电话就在那个地方,解锁键盘,朦胧着眼睛开始拨打熟稔于心的号码,没有任何犹豫和害怕。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富有磁性,和我思念中的声音一摸一样,“喂……”他迟疑了一下,接着说:“苗蕙吗?说话!”
我的眼泪滚落,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一样,只能一个劲的抽泣着。
“苗蕙!”他着急的说:“怎么了?你在哭吗?跟我说话呀!”
我想对他说对不起,我想对他说,我很想念他,但是,我就是没有办法说出口……我的意识渐渐的模糊,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喊着我的名字,但是我除了流泪,只有无声的听着,等待着……
如果在天堂是这样的,我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我觉得自己浸泡在温暖的水中,畅快的伸展着手脚,愉快、自由。我听到他正在唱着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唱的那首法语的《水果沙拉》,我喜欢他的声音,他的语调,还有他说、唱法语的样子,总是他先开头,然后我禁不住跟他一起轻轻的和着……他高中的时候就是学的法文,他说这种语言很优雅。我明明很喜欢,但是我却拼命的抵制着……
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我奇怪的往左看了看,是医院的病房。又往右看了看,是方润祺趴在我的床边,正睡着呢!
我感觉自己像被汽车轧过一样,浑身疼痛。还好脑袋不疼了,所以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可能是僵硬了太久,不适应的轻轻□□了一下。方润祺立即抬起头,睡眼朦胧的看了我一眼,赶紧把手伸过来,覆在我脑门上,试了试,又探向自己的额头,试了试温度,长叹一口气,用略带沙哑但是轻松的语气说:“总算是退烧了!”
“几点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吓了一跳,嘶哑的程度可以用恐怖形容。
“快三点了!”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告诉我。
可能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他伸展了一下腿脚,活动了一下脖子。“你不舒服怎么不说话?发烧转成了肺炎,有多危险知道吗?”
我记得我最后一个电话是给汪智永的,可是……我低垂下眼皮,轻轻的叹气。
“你家里的人不知道怎么知道你病了的,打电话到公司找到我的电话,我才知道你可能有危险。”他故作轻松的说。
我当做没有听见,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
我听到他在拨打自己的手机,低低的声音说:“嗯,已经醒过来了。……是吗?……好,就照你说的办吧!……好,我等下要过来的!……”
我等着他将电话打完,轻轻的说:“你不用陪我了,我已经好多了!”
“贺总已经回工地了,我正好在这里有点事情要办。等下晚饭时间我再过来,你一个人行吗?”他有点担心的看着我。
“行,我好多了!”我故作轻松的挤出笑容。
“我跟你哥哥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已经醒了,让他不要着急了!”他说完开始拿着手机准备拨号。
“不用了!”我赶紧阻止他,“我自己跟他说!”
“那也行,昨天我送你到医院的时候,他说他赶过来了!”方润祺扔下一磅炸弹,这个消息让我的头脑没有办法思考。
我的脸涨得红红的,思维阻塞了一般,“他说他要来?”
“是的。”方润祺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说:“本来我是打算让公司调一个女的来照顾你的,但是他说他马上来,我就……毕竟还是亲人照顾比较方便一些!”
我没有心思听方润祺啰嗦,在不算灵光的大脑里一遍遍的过着“怎么办”的问题。我记得自己在最绝望的时候,给他拨打了电话,但是,目前这种状况,我真的没有勇气和他伪装着无间的“亲人”。
也许方润祺是误会我还是很不舒服,需要休息,他沉默了一下,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还是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可能晚上要在外面应酬一下,晚饭我让司机给你送吃的过来!”
我有点疲惫的闭上眼睛,听着他将门关上的声音。此刻用心乱如麻来形容我的心情一点都不为过。曾经汪智永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对吧!”他甚至都没有用疑问的口气,可见肯定之深了。我是见不得他好吗?我不知道。回想以前,自己确实在他眼里可以用“变态”来形容。但凡他喜欢的,我就会去讨厌;但凡他欣赏的,我就会去竭力破坏。我无法正视自己的情感,其实越是在意,才越是觉得应该摒弃,才会如此这般的和他作对。我闭着眼睛迷茫的等待着。他看到我这副光景,会不会有种大快人心的喜悦呢?抑或是看到我如此惨淡,会不会觉得一点竞争的乐趣都失去了呢?我的喉咙里面泛起苦涩,刚刚方润祺给我喝的几口水,此刻成了我翻江倒海要吐出去的罪魁祸首。
我睁开眼睛,侧翻过身子,想下床去卫生间。我从不觉得自己会虚弱到如此,翻身的动作让我一阵目眩,脚还没有沾到地板,身子已经支撑不住,“咚”的一声摔在地上。我感觉麻木、冰冷,疼痛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就感到一阵恶心,我没有忍住,吐了出来,虽然只是几口水,还是不可避免的搞脏了身上的衣服。我等待着恶心过去,积蓄了一点能量,挣扎着想起来。
门打开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阵凉风过来。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过来。我抬头看到汪智永扔掉了手上的包冲了过来。
“你怎么啦?”他有些风尘仆仆,带着外面空气的冰凉。他托住我的肩膀,打量着我。
“我……”我感到又是一阵恶心,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另外一只手指着卫生间。
他果断的抱起我,往卫生间走去。我蹲在马桶边,又吐了几口。他轻轻的拍打我的后背,等着我这阵难受劲儿过去。
可能是实在没有什么吐的,所以我颤抖的使劲想站起来。“好点没有?”他急切的问我。
我的喉咙火烧一样,只有含着眼泪点头。此刻我赤脚站在冰冷的地上,感觉自己快要冻僵了一样。
他点点头,迅速将我抱起,往外面走。我想挣扎着自己走,但是他坚定的动作,阻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