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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2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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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怔望着地上的粥,辛辛苦苦熬了大半个时辰,就这么洒了。

赵仅和刘少康大约是听见声音,走了过来。他们二人瞧见是我,神情俱是好看。刘少康沉着脸,皱着眉,欲言又止。

“嘉鱼,你,你都听到了。”

赵仅面色欣喜,绕过来牵我的手,道:“一醒来就瞧见床上人没了,以为你又跑了。你呀,劣迹斑斑。”

我听闻亦是一笑,想起之前三番两次不言语便独自走了,莫怪赵仅这样猜想。

“我只是去厨房给你熬粥去了。”再一看地上,又道:“可惜就这么洒了。”

赵仅听罢,瞥一眼那粥,乐呵呵地道:“我还不知原来你还会熬粥,可算是不愁吃喝了。”

忽而想起房里桌上还放着一盅,点头道:“那是,要不琛儿怎么长大的。我会的事多着呢。房里还有,这会儿也不知凉了没,不然我再给你熬去?”

赵仅忙带着我往回走。听见刘少康在身后轻笑着悠悠说道:“我竟不知,不知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嘉鱼而今也能入的厨房了,那时,那时明明连烧壶水都要好一番折腾。”

我身形略微一顿,又跟上了赵仅的步子。

表哥,你也说是那时的事儿了。现在的嘉鱼,莫说是烧水,就是劈柴做饭也是手到擒来。这世间哪儿有不变的事、不变的人呢。表哥说七年前心里便有我,却还是含笑推我入深渊。终究是你一步步铸就了现在的嘉鱼。

你那喜欢,就是送进当铺,也值不了一钱。

刘少康,你同赵似是一类人。他眼里只有江山帝位,你心里只有社稷丰功。

回房揭开盅盖,药粥还丝丝冒着热气。赵仅也不嫌弃,不待我再取个碗过来,就着盅便喝了起来。那模样,哪儿像养尊处优的王爷,活脱脱是饿了几日的街边乞丐。边喝边连连称赞:“咱们嘉鱼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粥也熬得别有滋味。琛儿那小子真有口福,打小就能吃到嘉鱼煮的饭菜,本王这都嫉妒起他来了。”

赵仅没别的,哄人的本事在花街柳巷里早练得万分顺溜。

见他喝得差不多,我对他道:“赵仅,方才刘少康说的话……”

还未说完,赵仅就哈哈一笑,打断了我:“嘉鱼,这粥甚好,还有么,再给我盛一些过来罢。”

我知他定是怕我说出什么伤他的话来,不想同我言语此事,可我的心意,怎么能不叫他知道。于是,拉了赵仅的手,坐在桌边,再道:“你听我说完不迟。我早些时候,那时年纪轻,见着刘少康那样的人物,确实是叫他迷了去。”

说着瞥了一眼赵仅,他严重已现哀痛之色,忙又道:“那也是从前的事了。现下,现下……”我又有些不好意思,隔了这么多年,早不是当初那个无畏无惧的嘉鱼了,纵使情意满怀也不知从何说起,哆嗦了半晌才接着说:“我心里便只有你一个,你,你莫再乱想了。”

赵仅听罢,欢喜地抱住我,笑道:“我哪儿能不知道你想些什么。嘉鱼你是认死理的人,若不是真心喜欢着我,又如何会由得我亲亲抱抱。我不过是想听嘉鱼亲口说说情话,才唬了你。不然呐,你说不准得闷在心里一辈子。本王多亏啊!”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算盘,枉我揪着心思量许久。

“那惠王这会儿满意了?”

伸出食指,狠狠在赵仅胸口戳了一阵。

他拿了我的手,看着他笑得那般得意,心里有些发酸。

“满意,满意。不过,今后没有本王的准许,嘉鱼不得接近刘少康十步之内。否则……”赵仅嘿嘿阴笑,“床上处置!”

真没个正经!

我正待说他一回,就听得有人敲门,问了一句:“谁?”

“二小姐,是六州。”

只好瞪了赵仅一眼,便起身去开门。

六州还是那副清清秀秀的模样,和他主子一样,无甚表情。看见赵仅也在房中,揖个礼道:“见过惠王。”

赵仅并不理他,仍旧看着我傻乐。

我站了过去,挡着他和六州,道:“你家大人有何事相告?”

莫不是方才的话还有遗漏,需请了我过去倾心交谈?

六州低垂着眼睑,看不出神情,只说:“楚王事情已了,大人备好车马只等王爷和二小姐过去,即刻便可启程回京。”

我听罢,点点头:“嗯。我和王爷一会儿就过去。”

六州传完话,就退了出去。正欲走开,却听得赵仅问道:“你家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楚王?”

“回惠王,我家大人不过是奉旨办事,楚王之事还待回京后圣上拿主意。”

“哦?”赵仅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又问道:“那楚王是要与我们一同回京了?”

“回惠王,正是如此。”几年不见六州,他益发恭谨起来。那时还是个活泼爱闹的小书童,而今已叫人挑不着毛病了。

赵仅朝他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待六州走开,我抬头便瞧见赵仅满脸喜色,不由皱了眉头道:“你倒是替他高兴,也不知那日他是如何待你。要杀人时,他可没眨一下眼。”

赵仅笑笑,也不搭话。

我觉得胸口深深压了一股怨气,碰着赵仅又吐不出来,猛得跺脚,只觉得用力狠了脚心都有些发麻。

赵仅这才揽过我,道:“他是我四哥,如今我那些兄弟,还活在世上的也只有这几个了。虽是生在皇家,兄弟之情淡薄了些,可叫我眼瞧着他就这么叫大哥杀了,心里终是不忍的。”

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但这赵家王朝却出了个有情有义的王爷。

我知道劝不过他,也不再说什么,同他一起出了院子,往王府外而去。

已不是来时那一辆马车般微服出访,这时都成了一个车队。前边儿、后边儿,左右都是执戟的卫队。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出巡呢。细细一想,这可不就是咱们圣上宣扬自己仁爱的最好机会么。做了这么大声势,现在谁人不知当今圣上心胸开阔,便是楚王谋反,也顾及兄弟情谊,留他一命。

心里哂笑一番,上了马车。甫掀开车帘就知,这一路回京定当十分热闹。

车里坐着刘少康,赵似还有顾倾心,再加上赵仅与我,可不是热闹么。

赵似见我上了车,亦是震惊。而后,鄙夷地瞧我,开口就问:“姑娘应承本王的药呢?”

他比那日我见着气色好了许多,却仍看得出神思不振。我给他的药丸连我自己都不知能保他几时舒坦,定是相思蚀骨又发作了,他才同我索药。

我双手摊开,轻轻一笑:“那时楚王是拿我的命相要挟,我不得已才赠了王爷一粒药丸。现在。”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再道:“人人都知楚王不过是阶下囚,凭什么我要给王爷药?”

“你!”赵仅听罢,气得直想站起身,却被刘少康按住。他道:“嘉鱼,不要胡闹。若是身上带着药便给了楚王罢。”

我心里更觉好笑:“不知刘大人又是凭什么认定我非得给楚王药呢?”

刘少康也不再说话,似是沉痛地偏开头。

“嘉鱼。”这回是赵仅唤我,满目哀求,尽在不言中。

我终归不情不愿地拿出一个白瓷小瓶,交予赵仅。他朝我点头,倒出颗药丸送与赵似。赵似得了药,忙往嘴里送。赵仅约是又想起什么,不等我阻止,连着药瓶一并都给了赵似。

“哼,最后也是到了本王手里。”

赵似连吃了好几粒药,神情得意。

“左右就这么几颗,王爷何不一次都吃了,到时候再毒发,我就爱莫能助。”讨厌一个人,便是怎么瞧他都不顺眼,直恨不得把他从眼里剜走。

“哈哈,有趣有趣。”一直未说话的顾倾心笑得甚是张扬,“仅哥哥,嘉鱼这样才算是有意思,不怪你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叫她这么一说,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收敛了些,端正坐好。

不过一低头的瞬间,听得“啪“的一声,即刻抬头,赵似凶狠地看着顾倾心:“贱妇!那日不过是顾及你父亲的颜面,才未加追究。如今当着本王的面还与别人勾搭,你可知道本王一日不死,你就还是楚王妃!”

顾倾心抚着脸,嘴角亦有血丝溢出来,嘲讽地望着赵似道:“王爷当我是楚王妃,我可从未觉得我是楚王妃。”

赵似还待动手,却被赵仅抓住手腕。

“四哥。”

赵似望一眼赵仅,只好气急败坏地松了手。

车内着实沉闷,加之刘少康一路招摇过市,行至天已大暗才进了江夏。

车一停稳,我就急急下了车。等刘少康安排好房间,便对赵仅说:“我在江夏有一位好友,此番来楚地叨扰她几日。这回再离开,也不知何时再有机会见她。我想去看看她。”

赵仅听罢,沉吟着点头:“应当的,不若我与你一同去吧。”

我知他约莫又是担忧什么,也笑着点了头,说:“惠王是又怕我悄悄的走了?”

他拉着我的手,出了客栈。

江夏这座小城,平日夜里格外静谧,今儿却花灯高悬。街上不少人三三两两携手向汉水边而去。我忽而想起今日已是三月三上祀节。楚人尚巫,每年的上祀节都要由一位品性高洁的女巫在河边为人们举行除灾祛病的仪式,谓之“祓禊”。祓,意思是祓除病气,使之清洁;禊,则是指修洁净身,除去污秽。楚人认为水是至洁之物,在水边“祓禊”,洗涤身体,就可以祛灾禳福,确保一年平安。

而江夏的上祀节与别地又有不同,都是夜里悬着花灯办的。到了巫女祈福完毕,水边更是烟花四放,斑驳灿烂,煞是好看。

想到这儿,我便引着赵仅也往汉水而去。

沿着汉水边支起竹子,拉上线,上边儿挂了许多灯。一盏一盏,都是定情的男女亲手画上的。上祀节自古也是楚地男女定情的时节,楚人从来豪放,有情便说,比之那些道貌岸然、满口是礼非礼的所谓君子,不知好了多少。

赵仅见着这盛况,亦是十分惊奇,睁着眼左右瞧了好久,问道:“嘉鱼,这灯挂着也是有名头的么?”

眼前是一盏素灯,白皙的绢布上只题了一句诗:平生不知相思,才知相思,便患相思。我举着灯,对赵仅道:“嗯,这些灯都是一对对有情人画的。挂在这儿,算是许愿吧。”

赵仅听后,似是想到什么趣事,乐了,拉着我向一旁的小摊上而去。买来一只素灯,向摊主要了笔墨,挥手画了起来。不多时,我再看,竟是画的我的模样。

我心里一惊,看向赵仅。

满江的花灯都不如赵仅此时的桃花眼妖冶。睫毛扑闪,一下一下抖落一世繁华。夜风里的花香熏得我有些醉了,隐约觉得江面粼粼的波光蹁跹舞动,洒在赵仅的发上,眉上,有着青幽的美感。

他画完,抬起头,淡淡一笑。

世上最美风景,不过如此。

“嘉鱼,我画得如何?”

我略回过神,想起自己方才的样子,不由好笑。看过多少好看的人儿,今夜怎么看赵仅看得竟迷了神。

接过赵仅画的灯,正是我那日在刘少康院里第一回见着他的情景。画中的我恍恍若有所思,脚下踢了一块石子,赵仅就站在不远处看着。

我一笑,对他道:“我那时险些摔了。”

赵仅看了灯,又看我:“我远远便瞧见你了,也不知你想些,路边的石子也没看见。说来还真是,起先只觉得你好看,真的好看。忍不住言语调笑了几句,看你敢怒却不敢怒的模样,心里更是欢喜。回了府细细思量才惊觉,你那眉眼,那唇齿可不就是女装的结绿公子么。正巧夏侯季找过我,一琢磨便知事情不单纯。”

“可越是接触你,心里越是欢喜。又心疼,又欢喜。怎么能有你这样一个人呢,没权没势偏偏满心仇恨。叫我如何不爱,只想把你捧在心尖尖上疼。”

我不语,拿过赵仅手里的笔,在那画旁题了字: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赵仅看后,浅浅一笑。点了灯,再挂上去。

我知道,他一直都是懂我的。

是时,水边烟花点起,放花千树,玉壶光转。身边是笑语盈盈,听得赵仅凑在耳旁轻声慢说:“嘉鱼,嫁给我。”

我只略微点头,道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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