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抓虫)(1 / 1)
感谢 绿 辛苦抓虫
原来我有这么多错别字……晚饭才用到一半,琛儿就困意连连,小手不停地揉着眼睛。这孩子白日折腾了许久,应该是累了。我拍拍手,让他靠近我怀里,哄着他渐渐入睡。知道他睡得沉了,我才起身往房里去。琛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才几日没抱过他,便觉得他沉了许多,一时竟站不起身。赵仅殷勤地接过琛儿,嘟囔道:“这孩子看着没几斤肉,抱起来还挺沉的。”
回了房,安置琛儿睡好,赵仅却赖着不走,直说我不懂待客之道,一杯茶水也不奉上。
我听着好笑,这分明就是他的王府,怎么成了我不懂待客了?垂下头,淡淡回道:“王爷怕是糊涂了,嘉鱼如今可是身在您的王府,何来待客之说?”
赵仅那桃花眼一挑,刻意压低了声音,怕吵醒了琛儿:“我都说了准你唤我赵仅。怎么又叫起王爷了?”他绕过桌子,走至床边,站在我身后。双手圈着我的腰,将头搁在我肩上,原本低沉的声音此刻又带上几分魅惑,他说:“以后,我是赵仅,你是嘉鱼,还有琛儿,我们三个日日这般过,不好么?”
灼热的气息不轻不重地在耳后那片肌肤上游离,滑过颈侧,钻入衣襟。
他继续呢喃着:“我们寻一处好山好水,建一座小小的庭院,在院子里挖一个不大的池塘,种些莲花,放些菱角。夏日里可赏赏莲花,馋了摘几颗菱角。等莲花开败,我就拉着琛儿下池子里挖藕,交予嘉鱼炒个小菜。”
不知为何,我竟一时顺着赵仅的描绘想象出那样一副图景,添了一句:“还要种一株桔树,琛儿最爱吃的。”
赵仅欣然雀跃,扳过我的身子,让我面对他。他似乎很激动,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嘉鱼,嘉鱼,你这竟是应允我了么?
我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慌张张地推开赵仅,面上一热。
赵仅复又倾上,还欲再说什么,一个小婢子急急地跑来,也没注意到她家王爷此时的心境,只尽职地禀告道:“王爷,刘学士来访,正在前厅侯着您呢。”
赵仅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瞪了那个不识趣的小婢子一眼,恶言问道:“哪个刘学士,这么晚了还来叨扰本王,他不知本王夜里最烦别人来访么?打发他走,就说本王正兴致高昂,没空会见他。”
我心里却是一惊,刘学士,应该是说刘少康了吧。
那小婢子被训斥得又惊又怕,说话都带着哭腔:“王爷,是翰林院的学士领旨刘少康大学士。奴婢先是说了王爷已经歇了,可刘学士说今夜非要见着王爷,王爷不出现,他就在前厅等到王爷见他为止。”
“好一个刘少康,他爱等便让等着,好生招呼茶水就是。”赵仅被这小婢子说得烦闷起来,挥挥手让那婢子下去,却又突然想起什么,狠狠抓住我的手臂,怒道:“好,很好。在本王府里住着还有本事知会刘大学士。”
我被他拽得生疼,冷笑道:“怎么王爷也知道绑了我在你府里是不明之举么?那便放了我与琛儿。”
赵仅更是加了几分力道,怒不可遏:“哼,莫说是刘少康,就是皇上来了本王也无甚可惧。见他一次又如何。”
说着,松开了我,吩咐那小婢子好好看着我,别让我迈出房门一步。之后便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我揉着手臂,望着赵仅离去。问起小婢子:“姑娘能否帮我一个忙,去前厅看看刘学士和王爷都说了些什么。”
小婢子颤颤巍巍地连连摆手,道:“姑娘折煞奴婢了,奴婢叫双儿,唤奴婢双儿就好。只是,姑娘的忙奴婢怕是帮不上,奴婢先出去了。”说完急忙带上门,在门外守着。
“娘……”
琛儿被这一阵声音闹醒,从床上爬了下来,眼里还迷迷糊糊的。
我抱起琛儿往床上去,又哼着歌儿哄他睡下。心里却十分焦急,也不知刘少康能否顺利救了我们母子出去。
等了好一阵,也不见赵仅遣人过来。我越发紧张,莫非刘少康竟真不能说服这混蛋王爷。一时心下生出颇多计较。
待琛儿熟睡,左右徘徊一阵,我推开房门,那小婢子就来拦我:“姑娘,王爷吩咐了您不能出房。现下夜也深了,奴婢服侍姑娘睡下吧。”
我推开双儿,抢了路便要走。双儿顾及着我的身份,也不好过多阻拦。我们推推拦拦,行至东院口,就看见一个童子打着灯笼,刘少康与赵仅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六州。
刘少康穿着紫色公服,腰上配着金色鱼袋,却是一脸倦容。他一向爱好整洁,此刻下颔上竟有了些许青色须渣。他见了我,还是那般轻轻一笑,顿时缠绕心头许久的惊慌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从来都是这样,隔了这么多年,还是让我觉着心安。
我放下心来,回他一笑。
赵仅也笑了,却笑得很是古怪,他道:“本王并未欺瞒刘学士,嘉鱼她如今安然无恙。刘学士也可放下心来。”
刘少康朝仔细看了我一眼,朝赵仅拱手道:“多谢王爷照拂。”
我不知刘少康是如何与赵仅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敢自作主张的称呼他。
赵仅又道:“刘学士有什么话要交待嘉鱼,便说了吧。”
我一愣,何为交待?
刘少康走近,眸色深沉,握起我的手说:“嘉鱼不必担忧,好生在王爷府里住着,过两日我再来接你回去。”
我呆呆地望着刘少康,一时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半晌才了然,刘少康这意思是我还得在惠王府里继续被软禁着。
刘少康一直看着我,似乎想透过眼神告诉我什么。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吩咐六州:“六州,将那包袱拿来。”
我这才注意到,六州手里端着一个蓝色锦布包袱。
刘少康接过来递与我:“嘉鱼,这些都是你平日爱的吃食,怕你馋,给你捎来的。”又向赵仅拱手再道:“下官鲁莽,深夜叨扰王爷了,改日并再登门道歉。”
赵仅颔首,说:“刘学士不必如此。夜深露重,刘学士回府可得当心。”二人客气一阵赵仅便遣了童子领刘少康出府。走前,刘少康再次对我安抚一笑,示意我安心。
从头到尾,我始终未发一言。
只静静看着刘少康远去,直到那抹紫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