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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第三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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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州的打斗场面本来是写了两章的,改稿时觉得实在太过惨烈,心里堵得慌,就改成了一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觉得很......

唉......泷州位于洛阳西北一百多里之外,洛水就从泷州而过。

有山有水处必有人家。

可是二十年前,泷州还是个人口不多的小地方。泷州的发迹,全赖忠义堂买下了泷州跑马山那块地,并且建起了千里驹马场。就连那跑马山,以前也是没名字的,只因为千里驹马场的马都在山里养着,便得了个跑马山的名儿。

之后在千里驹马场的带动下,泷州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马市。贩马的,买马的,相马的人都有了去处。众所周知,中原最好的马,泰半出自千里驹马场。

千里驹马场的场主贺真,是忠义堂开山人关问天的拜把子兄弟,也是忠义堂的五掌事。从千里驹马场建成那日起,贺真就独当一面,除了每三个月会去一次洛阳叙事,其余时间,他都坐镇泷州。每一批走出马场的马,都由他得亲手验过画花,泷州马市无人不知贺真相马的本事,有它亲手画过花的马,就像是金字招牌,无可挑剔。

不是一等一的好马,照马场的规矩,会在山里养到老死,绝对不会贱价处理,也不会杀掉。

马是世上最美的牲畜。

带有灵性的眼睛,线条流畅的脖颈,宽广平滑的脊背,浑圆的臀,结识有力的四足,飞扬的马鬃,俏皮的尾,或立或躺,无论那个角度看去,都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人所做到的最高贵的征服,便是征服了马。没有被征服之前的马豪迈,彪悍,桀骜不驯,被征服后的马,分担着主人愿意分担的一切,忠诚而驯良,即使面对危险都无畏无惧,慷慨以赴。

马是应该被尊重的生灵。这是贺真说的。

贺真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有二桩,第一桩是遇到了关问天,这骄傲是不言而喻的,关问天成就了贺真。

第二桩就是得了两个好儿子,大儿子叫贺一一,二儿子叫贺两两。贺真说,男子汉大丈夫的气势不是靠名气撑起来的气势,靠的是真本事。两个儿子尽得贺真的真传,去年冬天,大儿子贺一一才给贺真娶回来个儿媳妇,贺真和老婆就等着今年抱孙子了。

有了一双好儿子,贺真去马市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年轻人应该多锻炼,以后就是后生的天下了。贺真这样说。

所以现在基本都是一双儿子去马市出头。

泷州的马市,逢得初一、十五就是大集。

这一日正是五月初一。卯时不到,两个儿子就牵了五十匹高都大马出了门。出门时,贺一一的新媳妇阿媛还专门烙好了饼子,亲手包好放进小叔子的包袱里。新媳妇很聪慧,知道丈夫特别疼爱弟弟。小叔子才十七,还是飙个儿的时候,饿得也快,小叔子想起吃饼的时候,顺便就提醒自己的丈夫了,丈夫忙起来就和公公一样总忘了吃喝。而且对小叔子好,丈夫更加高兴,也更心疼她。

两个儿子分担了外头的事,贺真全副心思都在跑马山的山坳里,每日放出马群去奔跑,万马奔腾在山中的壮丽情景总能激起汉子天生的豪情。

贺真和马师们站在山头上,个个手里都拎了个酒葫芦。

“贺老大,你看这批新的马驹子长得多好啊!”

贺真寻着望去,远远的几匹年幼的马驹子跟着马群小跑着撒着欢,其中一匹枣红马驹跳得尤其欢快,其余的马驹子纷纷绕在周围嬉闹。

贺真顿时豪迈大笑,粗大的嗓门生怕别人听不见似得喊道:“哈哈,是只母的,才丁点大就这么招人,”酒葫芦往嘴里一送,酒花儿溅出来洒落地上的细草里,又哈哈大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哈哈——”

两句浑话说得眉飞色舞。几个马师跟着哈哈大笑,好马好酒,当然少不了好女人,好汉子就该这样。一两个就冲下面正练着小马驹的汉子嚷嚷起来。

远远的看那汉子望过来咧开个大嘴好像在笑,然后拍了拍那枣红小马,又往山上方向指了指,枣红小马撒开蹄子跑了上来,后面还跟着那几只驹子。小马跑上来象是闻到了酒香,甩着头左颠颠右蹭蹭,尾巴跟着一翘一翘的,贺真看得直乐,纵声大笑。

小马驹见讨不着什么好处,鼻子里呼呼地喘着轻气撒起娇来。贺真象对自家孩子一样宠溺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和蔼可亲地说道:“好啦好啦,玩儿去吧,找你们爹娘去。”

小马驹好像听得懂一般,扭扭身又跑了,贺真和几个马师议论着这马驹子好生灵气,突然见山下马群似乎起了什么骚动。

“怎么回事?”贺真先皱起了眉头。旁边几个凝目看着,有几个心急的先往坡下跑了过去。

马群的骚动陡然厉害起来,纷乱嘶鸣。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西边突然杀出几匹疾奔的快马来,马上还有人,直直冲向方才练马驹子的那个马师,金色的马刀在太阳下狰狞。

电光火石之间,贺真立即脱口而出:“小心——”

心字还未出,马上的人冲到那马师跟前,手起刀落,人已应声倒地,一同倒下的,还有那匹片刻前仍活蹦乱跳的枣红小马。

贺真手中酒葫芦一甩就要冲出去,突听见一个幽幽的女声响起:“贺场主这么着急要上哪儿去?”

贺真回首一看,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十来个黑衣人,为首的竟是个美丽的女子。只是他们手中明晃晃的武器却是明显的来者不善。

贺真大喝道:“什么人?!”其实心里已转念千次得了结论。上月苏行才来过泷州,将最近堂里的遭遇细细与他说过,还千叮万嘱地要他小心注意。眼下恐怕正是对手杀上门来了,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对手竟这么猖狂,大白天就来人。

他这么问,不过是想拖延点时间想个对策。要知道,马场这里的人手并不象洛阳那边都擅长武功,还有家眷……

女子缓缓行来,嫣然一笑,嘴里吐出来的话竟是那样阴冷:“英雄冢。请贺场主上路。”那样慢条斯理的神态,仿佛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

说完这句,不顾贺真和几个马师的骇然变色,反倒回首去吩咐后头的黑衣人:“留下五个,其余的分开,尊上的命令是鸡犬不留,办事干净点。”

贺真顾不得想太多,眼睛往山下方向一扫,急声喊道:“你们快赶去——”手掌带着厉风向女子攻去。

山下围栏背后,住着马场所有的亲眷,妇孺和孩童。

“去哪?”女子丝毫不放在眼里,不避反迎,由着贺真手掌攻来,横出一管峨嵋刺,手腕一转就迎上了贺真的肉掌,嘴角还带着轻笑:“贺场主难道没听清奴家的话?鸡犬不留呢。”

贺真心中已是大怒大惊,英雄冢三个字在他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知道对方不易对付,却不知道是如此棘手的对头,来人如此肆无忌惮,想必是难逃此劫。

他方才攻出那一招不过是虚招,见女子迎上便陡然收势,借势足下一蹬反蹿出去。眼睛余光已看到几个武功不甚出色的马师招架不住,心中大恸。眼下必须奋力一搏,至少山下那些弱小……

心念瞬间转过,那女子一边喊着“哪里逃”一边追击而来。

好在那女子没有骑马,贺真一路顺着山坡滑行而下,冲进纷乱的马群随手一抓就揪住一把马鬃翻身上马。马群早已受惊乱作一团,泥土飞扬掀得满天飞尘使人视线不明,倒帮了熟悉地形的贺真一个大忙。

骑上了马的贺真立即如鱼得水,不管多少好马已经毙于贼人手下,心一狠,手指戳入口中使劲打起鸣哨来,飞扬的沙尘中只听见一阵凄厉的嘶鸣,那是头马对主人鸣哨发出的回应。

贺真知道头马得了指令,定会疯狂疾奔,马群也会跟着头马跑起来。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山下守着机关的人听见他的鸣哨和头马嘶鸣,已经将围栏的机关上了起来。马群在围栏内狂奔所造成的混乱,再加上先前被杀倒在地的死马阻碍,产生更多的践踏现象,死伤必定惨重。贺真爱马如命,听得无数凄惨的嘶鸣声心疼如刀割,可他却深知这混乱能争取到的时间是极其可怜的,发疯一般抽打着身下的大马往山下方向冲去。

大马越过围栏冲入村舍,被骚动惊动的妇孺更加慌乱,贺真疯狂地大喊:“快逃,快逃!”

除了快逃,他再也喊不出一个字,手中一捞抓起一个吓坏的孩子,甚至顾不上去看这是谁家的孩子,继续由着马儿前冲。周围都是尖叫声,年轻的扶老携幼往马场大门涌去。贺真看见人群中媳妇阿媛的身影,立即将马儿赶过去翻身而下,马缰往阿媛手里一塞:“上马走!”

阿媛还扶着婆婆,只是怔了一怔,就咬唇点头,不发一言翻身上马,将马上的孩子搂在身前,“驾——”

长长一声就策马而去。公公的吩咐是不会错的,她的腹中,还有贺家的骨肉,她要逃出去。

贺真目送着那飞奔而去的马儿,满目却是悲凉,扭头对镇定的婆娘欣慰地说:“老伴……”

他家婆娘才握住他的手,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更加凄厉的尖叫,涌向门口的人们突然都调转头跑了回来。

贺真心中一凉,远远看见一个调转的马头……

……

马场的马师都在刀堂受过训,大部分都是从小在刀堂长大的,可毕竟不是多少高超的武人,怎么可能敌得过英雄冢训练出来的杀手?

“真他妈的不过瘾,哪是杀人,跟切菜似的。”

有人无视着满地血腥这样抱怨。

“这妞还挺有力气,模样不错,杀了可惜——”一个杀手揪着个女人,脸上写着垂涎。

阿媛忍着痛苦的眼泪,刚才还搂在怀里的孩童,就倒在几步之遥,她还是辜负了公公的心愿,想起公公和婆婆死在一处的惨状,她心里连痛楚都已麻木。

“有种就杀了我!”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被拖行了很久,腹中已经传来阵阵绞痛,但年轻美好的面容写满了不屈。

“杀你?现在还不行,得等你相公一起。”

带队那个女子冷冷地笑。马市就该散了,贺家外出的两个儿子就要归来。

阿媛眼里闪过绝望,她的丈夫……

突然空气里一阵轻微的烟火味,杀人不眨眼女子厉声喝问:“怎么回事?”一干杀手面面相觑,不用仔细分辨,就看见一处房舍不知怎么烧了起来,火苗已经蹿上屋顶。

“灭火!”一声令下,杀手们都奔了过去。

阿媛无力地睁开眼看了一眼,惨白一笑,老天有眼!方才正是生火煮饭的时候,大家乱起来逃命,自然没有人管得上灶头的火。村舍都是自己盖的,烂泥混着干草浇成的房子,还有木头的梁架,天气又干燥得很,这火烧得这么大了,哪里灭得了?

只要再多一点时间,老天再多给一点时间,让火势再蔓延一点,烧红了天,丈夫和小叔子一定能发现马场的异样,马场在跑马山上,是泷州最高的地方,烧吧,烧吧!

阿媛笑得心满意足,想起新婚才半年不到的丈夫贺一一,昨天他们还商议着,天气热了,差不多该做新衫子,贺一一还说,阿媛穿蓝花花的衫子最好看……

她睁开眼睛,守着她的只有那个带队的女子,其他人都去救火了。这个女杀手,不知是出于同为女人的怜悯还是嫌她脏,由着她倒在地上不管。

阿媛深深吸了口气,几尺之外就是房舍的泥墙。怀着对贺一一的向往和祈祷,她一骨碌爬起,用尽最后的力气冲了出去。

年轻妇人的光华,最后将泥墙撞出一个洞来,成为她短暂一生中留下的唯一痕迹。她不知道,贺一一能不能看到,大火就要烧来了……

马市上,千里驹马场的马早已售罄,他们家的马总是最抢手的。贺家两兄弟,本该早早动身回家。

可是在就要动身返家时,贺一一红着脸对弟弟说:“兄弟,大哥想……想去给你嫂子扯几尺花布……”

两两揶揄地大笑,不过想到新嫂子对自己的好,就点头道:“看在嫂子早上起来给我烙饼的份上——我在这里吹会牛等你,你快去。”

就这样,耽搁了回家的时辰。

等贺一一扯了布回到马市时,申时都快过了。好在这会两两正兴高采烈地和人吹嘘他爹的养马经。

贺一一正庆幸弟弟没有嘲笑他,突然有人大喊起来:“你们看,那边天上怎么那么红?”

马市上的人都纷纷望西边望去,果然天边红得一闪闪的十分妖异。已是五月了,夕阳没这么快红满天边呢。

贺两两一个激灵:“哥,那不是咱家方向?”

贺一一醒悟过来:“咱家出事了,走!”兄弟俩和两个随从牵了马就要急赶回家。

泷州马市上没有不敬重贺真的,一听他家马场出事了,都纷纷上马要一同前去。马市上顿时闹了起来,有人四处奔走喊着:“贺大爷的马场出事了,大家都去看看——”

被天边的异象引起好奇心的人也按捺不住了。

最后,连泷州衙门的差人都惊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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