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1 / 1)
前段时间因为帮朋友写东西,怕珊珊的剧情和那边有安排上的冲突,因而暂时锁文,耽误大家的阅读,很是抱歉。
本周开始恢复,一周两更。
谢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关润微微一怔,他长了二十几年,还没听谁直呼过母亲的闺名,没想到一天就听闻了二回,还是出自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口中。灵山的来头大,不知道怎么和他们忠义堂扯上的关系,但看她辈分未必比在自己之上,也不象是缺了教养的人,竟这么大喇喇地直呼母亲未嫁前的闺名。要说她无礼,看她神态自若的样子,竟是一点拘谨扭捏都没有,叫他反而不好怪人家鲁莽。
只好有礼地微笑:“姑娘如果是家母邀来的朋友,可否稍待片刻,待我与两位兄台了解些情况后再带姑娘去见母亲?”
其实他哪里会想到,珊珊直呼玉珺瑶的闺名,简单的原因只是实在不知如何称呼而已。
见珊珊还是定定地望着他不知在细想什么,他解释似地道:“我忠义堂中出了这样的大事,在下希望尽早给弟兄们一个说法,还望姑娘体谅。”言下之意就是将公事先摆在前头。
珊珊并没有仔细去消化关润的话,这会太阳太未下山,关润就正对着站在院里,近在咫尺。
她看得更加清楚,眼前这个瘦瘦高高的男子,先不论起色如何,他的双眼眼白确实泛着淡淡的蓝色。珊珊心里的疑问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也不说什么,只是对关润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别人看起来倒觉得她象是魂不守舍似的。
关润也觉得这灵山来的姑娘有点捉摸不透,轻声道谢后转面向朗乾坤正要开口,外头又急匆匆地奔进来一人,居然是关润的二叔关问清。
关问清显然来得着急,一丝不苟的发际已有微汗,见了众人也不客套一句,反而面露喜色对珊珊道:“燕侄女快随我来!”焦急之态哪里象个长辈,倒象个莽撞的青年,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他在忠义堂的身份。更不像苏行那样忧心忡忡。
珊珊看了乾坤和薛鸣一眼,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微笑,轻巧地走到了关问清身旁。
关问清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扶上关润的肩,声音十分温和:“润儿,我刚见过你母亲,你先与你三叔料理事务,切记别太劳累。”转头又交代苏行:“老三,你就辛苦一些。”
见关润和苏行连连点头,关问清才又催促珊珊跟她离去。
珊珊走出视线,乾坤才收回目光,看了薛鸣一眼。薛鸣微微一笑,对关润和苏行招呼道:“关当家,苏大掌事,请进屋里说话。”
珊珊走得不快,仔细地将沿途的布置和周遭的景致收入眼底。
关问清见小姑娘不说话,只是睁着圆圆的眼睛四处打量,只当她是觉得新奇呢,象长辈一样温和地关怀询问:“燕侄女第一次来洛阳吧,不着急,多的是时间好好四处走走看看。”
珊珊心不在焉地嗯了声,还是走得很慢。
关问清只好把话说在了明处:“燕侄女啊,我大嫂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你呀,一听说你来了,就急着叫我来领你去见她。”
珊珊抬眼看了看他,象是没把他的催促听进去,反而淡淡地问:“前面是办理公务的场所,后面住人是么?”
关问清也不知她问这话是何意,耐着性子答道:“正是,我们忠义堂的格局布置,坐北向南,南院是办正事的地方,燕侄女所住客院偏东。前头北院是本家住所。”
珊珊哦了一声:“布置确实精致了许多,前头没见这么多花木。”从正门进了忠义堂到议事的厅堂,所见之处都极为庄严肃穆,就连他们三人安置的小院,也是很简洁的,走到这里后,飞檐回廊的色泽变化得鲜艳灵动了一些,不只是周围多了花木,连回廊拐弯处都布置了盆景,增添了人气,还有丫鬟下人见了行礼问安。
关问清看着小姑娘四处张望,神色很是认真,并没有新奇惊喜之态,不禁有些意外。想到她的来意,终于忍不住询问:“燕侄女看起来不过十六七的年纪,想必的医术极高明吧?”
珊珊无所谓地应道:“这个还说不好。”
关问清没想到她的回答竟是这样的,顿时有些怔忪,犹豫地问:“那么,燕侄女也见过了润儿,可看出了什么?”
珊珊啊了一声,看向关问清的眼神却有点迷茫,显然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关问清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见周遭无人,才低声道:“润儿的身体,燕侄女可有瞧出什么名堂了?”
珊珊看见关问清那一脸的忧心紧张,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一时怔住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脚步也迟疑起来。关问清以为她是瞧出来什么要紧严重的,眼里忧虑更甚。珊珊见状,想了想还是说了句象是安抚的话:“我只不过和关当家打过两次照面,还未给他诊脉问情,没有那么快就有结论,你……关二叔其实不必过于忧心。”
她长这么大还没说过这些虚话,面上还要挤出些微笑,好不容易说完后,才小心吐了口气。
没曾想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关问清却听得大为安慰,刚才的焦虑之色一扫而空,笑得十分安心。他对关润这个侄儿的病情,竟关切到了这等地步,悲喜之间的巨大反差,令珊珊有些意外。
只见他望着前头呵呵一笑:“燕侄女,我大嫂就在前面佛堂,再走几步就到。”
佛堂?
没想到见到玉珺瑶,竟是在这么清幽静谧的佛堂里。珊珊进门的时候,玉珺瑶还跪在蒲团上,有规律地敲着木鱼,在关问清的示意下,两人很安静地站在门边,好一会木鱼声才停了下来。
关问清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去扶,动作之轻柔仿佛是捧着易碎的瓷人儿。
看见一袭青衣的玉珺瑶回转身来,又是一个意外。
眼前这个青衣的中年妇人,远山似的眉,秋水样的眼眸,扶柳般的身姿,整个人就是一泓幽泉,潺潺袅袅。珊珊将书上所知的最美的话都搬了出来,还觉得不足以形容。
原来关润的母亲,比梅梅姐还要美。珊珊不由惊叹。
玉珺瑶秋水般的眼眸里含着满满的欣喜,言语却是隐忍的探询:“你姓燕?你就是灵山来的?”
她娓娓的询问宛如和风,眼神也变成了探询。
珊珊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里就莫名地叹了口气,从前襟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面前的中年美人。
看着玉珺瑶纤纤十指拆阅信件,然后执信的手渐渐抖了起来,最后象春花般对自己展颜道:“确实是我师傅的字,二叔,润儿有救了。珊珊,你就叫我声姑姑可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这么柔美的笑怕是神仙也抵挡不住,愣愣地发现自己已经被玉珺瑶象对待孩子一样将她搂入温润的怀抱,珊珊只好顺从地喃喃轻唤:“玉姑姑……”照爷爷的说法,他们燕家和峨眉静林师太的关系,顶多沾得上一个远得不行的表亲,隔了峨眉这一层,和关家真是表亲都沾不上啊。
原来玉珺瑶,比我的娘亲还要温柔。珊珊不由感叹地想道。这位就是薛大哥说的当年江湖最美的女人,峨眉七仙子中的神女剑玉珺瑶。这么温柔的女人,没法拒绝啊!眼睛余光发现关问清高兴得什么似的,兴奋地搓着手,眼眶好像有些微红。唉,这个关润的病还不知道怎么治呢,他们激动啥呀。
真是想啥来啥,立即就听见玉珺瑶绵绵的询问:“珊珊,你见过你润哥了,可有看什么来?”动作虽然是极其轻柔的将她从怀里拉开扶住,眼神里除了期盼,还有不容回避的逼视。
这个玉姑姑真是太厉害,叫人完全没法抵抗啊。珊珊一再感叹。
既然如此,珊珊也毫不避讳地回应:“关润、润哥的病症是来自先天,玉表姑应该早就知道那是无法根治的吧?”
关问清急了:“什么?无法根治?”
玉珺瑶冲他摆了摆手,盈盈秋水已经聚着水汽:“来自先天……这个姑姑自然知道,姑姑说的并不是这一桩……”
珊珊苦恼地一笑,将前头应付关问清的说辞拿又来说了一遍:“玉姑姑想知道的,珊珊还没来得及研究呢,珊珊和润哥也不过是见过两回,仅是照面,目前也不好说。”关润的眼白泛蓝,经玉珺瑶这么印证,她的判断果然没错,确实是有先天的脆骨症。她当然也看到关润气色不好,而且来时与关润错身而过时也注意过他的耳轮,大概有了一些猜测,不过,在没有确切的结论之前是不能说的,否则这美美的玉姑姑真掉了泪,她怕是没有应对的办法。
她是有什么想法都流露在面上的,还好这苦恼的笑,在玉珺瑶和关问清看来又是别的意思。
“孩子,难为你年纪小小就有这一番谨慎的态度,我这就叫你润哥过来,让你好好诊上一诊。”玉珺瑶似乎感到十分欣慰,轻轻拍拍珊珊的脸颊,扭头向关问清问道:“二叔,润儿现在何处?快叫他过来给珊珊好好看看。”
关问清的脸僵住,微微搭下眼帘回避,支支唔唔地说:“润儿他、他有事正忙着。”
珊珊见状恍然大悟,前面发生的事,关问清还瞒着玉珺瑶,不知是他的主意,还是关润的主意。
果然玉珺瑶立即追问:“二叔,有什么大事比得上润儿的命重要?”
关问清支支唔唔地没有回答,珊珊偷眼瞧玉珺瑶的神色,探询、疑惑,美丽的眼眸瞬息万变,最后竟是冷冽的逼视,语气变得不容回避的质问:“堂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竟瞒着我?!”
这个美人果然是谁都抵挡不住的,关问清冒着冷汗,状似惊惶、唯唯诺诺地道:“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