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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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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未时已过了。苏行扭了扭僵直的脖子,才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苏行是忠义堂的大掌事,这近十年里,他一直协助当家的掌管着忠义堂上下的大小事务,忠义堂名下产业掌事每日每旬报来的公文账册都会先送到他这里,由他细阅过滤才呈给当家的。

苏行是个办事十分严谨又投入的人,事无巨细总是要问个清楚明白,各处的掌事都知道他的习惯,因而呈来的公文都写得极为详细。这样的结果便又导致苏行每日要为公务投入很多的时间,仅仅是坐着阅读公文这一件事,忙碌起来就连午饭也常忘了吃,苏行理事的时候,是最不爱受人打扰的,就连小厮也不能在一旁杵着。

眼见着忠义堂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从最早的刀铺子到现在的镖局、马场、酒坊,生意越做越大,苏行需要操心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尤其过阵子就是一年一度的牡丹花会了,来洛阳的人一下突然多了起来,事儿似乎就更多了。

往常未时左右苏行就该去刀铺子看看的,没想到今日看公文竟过了时辰。

揉了揉眉心,苏行端起茶盏嘬了一口,实在是有点累了。虽觉得饥饿,但看看手边的点心却没有一点胃口。盘算着是先去吃点还是先去刀铺子,最终还是决定先去刀铺子看看。

放下茶盏刚要唤人,就听见苏全意压得很低的声音:“大梁哥。”

大梁低声说了句什么,苏行笑了笑,也没仔细分辨。都知道他办事时喜静,连粗嗓门的大梁都卡着嗓子说话,实在是难为他们了。

“大掌事!”掌管门房的梁刚一见大掌事还在厅里,明显地松了口气,大步流星地行了进来。看见苏行眉头微微动了一下,梁刚不由自主地挠了挠脑袋,感觉自己似乎还是不够沉着。

苏行仍是和蔼地微笑招呼:“哦,大梁来了啊。”

梁刚稳了稳精神,大步迈到大掌柜面前刻意调理出平稳的声线细细诉说起来,七尺高的身躯,在文雅苏行面前却仿佛矮了不只半截。

苏行一边听着,和蔼的微笑已经没有了,尽管他起身的动作不大,从他面上的神色看来,梁刚也知道自己赶着来汇报是对了的。

苏行一一说着:“你各处门口都给看好了,路上也清一清,不相干的人都请走,我这就去禀报当家的。”梁刚一一应着明白,看大掌柜的身影往北院去了,喘了口大气,风风火火地也往前门奔去,他多年掌管门房积累的经验和直觉果然没有错,看大掌柜的态度就知道眼下的事情小不了。

苏行步入北院书斋,看见屋内清瘦的人时,不由暗自轻叹:“这么个清淡儒雅的孩子,生在关家实在是苦了他。

只见屋内的年轻人,因为穿了忠义堂特有的浓重的紫杉,坐在乌黑的木椅上,反而显得更加苍白单薄,瘦削的面容极清减,发束简单地梳在脑后,眼睛因为脸庞的瘦削显得更加深邃,与身形的单薄形成强烈对比的是看书的眼神,平静而专注,内含着不张扬的刚毅。也只有这样的眼神,让人无法质疑他身为忠义堂当家人的权威身份。

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又没有孩子,苏行瞬间感怀颇多。这时屋内看书的人已转过头来,声音一如既往地亲和,一声“行叔”唤得苏行心头微热。

但苏行还是照足了规矩拱手躬身:“当家的,属下苏行有要事禀报。”

一只白皙又瘦削的手伸了过来扶住了苏行的胳膊:“行叔,您坐下慢慢说。” 透过薄薄的一层白皮仿佛能看见手背上的血液流动,苏行不由得心酸,一声“行叔”,二十多年就这么叫过来了。

正好对方手的力道使得恰到好处,苏行还来不及推辞就坐了下来。

苏行心里惦记着事情,又不忍心过于严肃叫这个瘦削的孩子忧心,脱口而出:“润儿啊——”关润微微地笑了,很自然地应了一声:“哎,行叔。”

苏行片刻间理智又回来了,换了一贯口吻道:“当家的,方才门房管事梁刚来报,半个时辰前西南城门刚进了一队车队,十辆大车拉的全是黑棺材,都是生人,没有哭丧的,也没挂幡子,如今这车队已到西城,行到老窖街了。”看见关润仿佛在沉吟,苏行又补充道:“属下已嘱咐大梁安顿了各个堂门,全意已去通知二爷,估摸这会二爷也该在路上了。”说着又站了起来。

关润直起身来,不容抗拒地扶住了苏行:“行叔,辛苦您了,咱们这就到前头看看去。”

十辆拉黑棺材的大车,大下午的一进洛阳城就十分招人注意,这么多棺材一起入的城,除了赶车的,既没有吹吹打打,也没有披麻戴孝,看起来就不象回乡安葬落叶归根的。更不可能是卖棺材的了,洛阳城这么大,还缺棺材么?

因而这么多黑棺材就让人又好奇又觉得不吉利,尤其是这拉棺材的车队一路穿街过巷往城西而去,更加惹人猜测了,城西那大片地,正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堂忠义堂的所在。

有胆大好事之人偷偷跟在车队后头,可过了老窖街就跟不下去了,那些穿着紫衫的汉子,早就严肃地把住了前行的路口,洛阳城里谁人不认得这些紫衫子呢,忠义堂门下的人都穿的这个。

看见如此阵仗,有人以为要出点什么事了,谁知那些紫衫汉子只是将其他人挡下了,车队却通行无阻,便又有人开始揣测这拉棺材的车队与忠义堂是何等关系。

珊珊就坐在最前头的车上,车里还有朗乾坤和薛鸣。薛鸣掀门帘的时候,珊珊只隐约看见外头站了许多紫衫汉子,只是并没有人去拦他们的车子,也没有人来查问,几乎只是个照面。

车子都继续走着,薛鸣微微一笑,看了眼朗乾坤,意有所指地道:“忠义堂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堂,这样的情形,也沉得住气,好一副兵来将挡的淡定阵势啊。”

他们一行才到城西,便有这么多紫衫汉子把住了街口,想必忠义堂早就收到了信儿,忠义堂在洛阳城里的布置可见一斑。即便他们已收到了信儿,做好了准备,仍然不动声色,大有来者不拒,来者不惧的派头,这其中的气势又更高一筹了。

可是这么厉害的忠义堂,竟然又会在护镖过程中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乾坤好像没听见薛鸣说话的样子,淡淡地看了一眼珊珊,见她静静的模样,眼睛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赶了两天的路,珊珊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她的话本来就不多,不过连车老大都很清楚的一件事便是,不早点赶到洛阳将这些棺材送到忠义堂,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就要坏了。

薛鸣见车上两个人都没什么话说,索性挑起了车帘,只见一路紫衫汉子的身影随着车的前进一一向后掠过,然后便看见长长的黑沿红墙。

车子最终停下了,车老大明显是被眼前的气势镇住了吭声不得,拿鞭子的手都有点哆嗦。

两队高大的紫衫汉子,整齐的列队而立,他们身后,是黑漆漆的大门紧闭着,他们面前,站着一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中年人。

珊珊和乾坤、薛鸣一道下的车,刚站定,对面的人就拱手开声:“忠义堂大掌事苏行见过到访的朋友。”

他的神情是笑着,语调也是热络的,可是就是叫人感觉不到放松,至少车把式是完全懵了。

苏行。

一听这个名字,珊珊他们几个都明白了一些事情。

薛鸣上前一步,朝着苏行摊开了手掌。

苏行一看立即脸色一变,不等他说话,薛鸣就先截住了他:“苏大掌事,我等受人所托而来,此间恐怕不是说话的地方。”

苏行已经恢复如初:“开门迎客。”

门口的几个汉子动作迅速,黑漆漆的大门缓慢而沉稳地向内而开,即使是看着都觉得着大门沉重,薛鸣知道,这沉重的大门该是生铁铸的,他的目光刚落在后面那十辆大车的棺材上,就听见了苏行的声音:“小心抬进去。”

珊珊微微仰着头,看着高挂的巨大牌匾,大红的底子,漆黑的字每一个棱角都象是凿出来的,肃穆地写着——忠义堂。

乾坤似乎没她看得那么投入。直到所有的黑棺材都进了忠义堂的大门,薛鸣才摸了摸珊珊的头,牵了她的手轻声招呼:“妹子,咱们进去了。”

进了门的三个人看见黑棺材被整齐地拜访在前面巨大的厅堂里,隐约听见苏行吩咐:“紧闭大门。”那些紫衫汉子也都各自站去了一旁,苏行低声说了个“请”,慢慢地向那巨大的厅堂走去,从背影看起来,每一步都倾注了极大的力气。

厅堂里铺的是黑石板,正面墙上巨大的忠义二字夹着铺天盖地的气势。一人背对着他们,仿佛正在欣赏墙面上气势蓬勃的书法。听见脚步声,缓缓地转过身来,微微的笑云淡风轻:

“忠义堂,关润。”

薛鸣他们自报家门的时候,珊珊轻轻扭头看着苏行,发现他敛着神色,厅堂里红黑相交一片肃穆,可她能看见苏行眼里的一片灰败。他应该是知道了的,珊珊想。

再回头看那关润时,珊珊就看到了关润手上那串佛珠子。

听见关润沉静的声音说:“行叔,请您安排开棺吧。”

“润儿,三弟!”

又一人大步迈了进来,紫衫长袍,长身短须。“这是怎么回事?”来人看着厅里的棺材皱眉。

关润声音平平:“二叔,请您与行叔一道开棺吧,侄儿给您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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