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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2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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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言终于与公司同事把业务交接完,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为什么要突然辞职,她的理由是要去北京做手术。她也确实是这么计划的。赶在阴历年前完成手术,为自己的新年翻开崭新的一页。

时间已经接近圣诞节,街面上可以明显看出节日的气氛,圣诞树都摆在橱窗里,很多窗口上还喷着“HAPPY CHRISTMAS”的字样。很多节日酬宾的条幅和拱门等宣传形式也都打了出来。

未言给沙周打电话,央求她陪自己去买些衣服。沙周欣然同意了。

沙周回来的那晚陪着未言,第二天一对夫妻才见了面。两个人竟然就在未言的面前拥吻起来,泪水毫无顾及地倾泻下来,看得未言也不免跟着落泪。这世间毕竟还是有真情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看来也并不确切。未言这样想。

两个人终于分开的时候,古颂走近了未言,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怔了一会他伸出了手。“未言,谢谢你。我甚至育点嫉妒,没有你,我想沙周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未言就也伸出手,被古颂握了一下。

很多事情回头看时都那么可爱和可笑。这是未言和古颂的第一次握手。未言曾经对她的老大说“我竟然都没有一张和他的合影”,其实,她和古颂连礼节性的握手也都没有过。未言想起那时在学校里,古颂是班级篮球队的队长,带着队员和别的班级挑战,每次暂停的时候都会伸出手来和场外助威的班级同学击掌,很多女生都雀跃地击打过去,轮到她的时候她总是躲散。那样的羞涩,留存下所有最美好的缺憾,现在却都一一补偿出来。只是物似人非,心境已然不同。

两个人闲聊着,话题散乱,都刻意地躲散对方可能介意的话题。

未言看到一件腕间结扣子的厚衬衫,但是样式有些老旧,暗红色的,并不适合她这样的女孩子穿,但是她还是指给导购说:“请给我拿一件这个款式的衣服试穿一下,拿件小码的。”

沙周立刻反对:“这件不行,太老了。给40岁的人穿还差不多。”

导购也为难地看着肖未言,说:“嗯……这件衣服不太适合您。”

未言笑一下,说:“我知道,就给我拿一件吧!”

穿上着衣服的感觉和想象的一样,显得未言太老成了,但是衣服的大小却是刚刚好。“就拿这个吧?多少钱?”

导购有点不能理解,但是显然还是因为一桩生意的成功而喜悦:“这款式不是最新流行的,可以给您打个八折。”

于是未言花了128元买了一件衬衫,衬在里面,她这么想:即使脱掉毛衫,毕竟还有腕间有扣子的衬衫可以遮挡住那条淡粉色的印痕,就好像可以遮挡住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样,但是至少不要让爸爸知道为她操心就好。

她们又来买羽绒服。未言看好了一件蓝色的长款样式的。

沙周说:“你现在的脸色蓝色的不太适合,你试试桔色的吧,你不是喜欢桔色的么?”

未言却执意穿上这件蓝色的羽绒服,一边穿,一边不经意地说:“他喜欢。他曾经说过蓝色很能衬托我的气质。”

其实都没办法忘记,他从来都贬她长的难看,但是有一次,她穿了一套蓝色的运动装,他竟然非常认真的说:“蓝色很能衬托你的气质,以后多选些这样颜色的衣服来穿吧。”她当时自然并不领情,以为他不过是在贬她不会穿衣服而已。现在却突然就能想起来。

沙周看着未言穿上蓝色的羽绒服,说:“确实很适合你。”

她已经知道了未言的决定,也不深劝,她知道劝也无济于事。

沙周告诉未言要在阴历年后去做手术,已经和医院进行了初步的方案研究,沙周很坚决要做保乳手术,古颂却要求大夫要做得彻底些。所以选在年后,她说她想过个完整的年,她担心年后她将不再是个完整的女人。说到这的时候,她不免伤感。

未言告诉沙周要在阴历年前去北京手术,让新年有个新气象。

她们都说不要对方陪,都说从手术台上下来,只要意识清醒了就给对方打电话。

她们都说得泪眼模糊。

未言给父亲打电话:“爸爸,我可以回家住几天么?”

父亲的声音那么高兴,就像一个永远可以停靠的港湾:“当然可以。哪天回来,爸爸去接你。”

“明天中午。”

这可能是入冬以来第一场大雪,飘飘扬扬地就下了起来,未言坐在车上就后悔,不应该给父亲打电话,父亲一定在风雪里等她了。

果然,父亲还是在车站的站牌处等她,戴着她去年亲手编的那条灰蓝相间的围脖。那是未言有生以来第一个针织产品,她一共努力了两次,第一条围脖是在左夫的逼迫下开始的,要送给左夫当生日礼物。那时候校园里就流行送围脖,但是都是情侣之间互相赠送。左夫就威胁她要把她的暗恋告诉给古颂,她只要答应要织一条围脖给他。

他还亲自去陪她选的颜色,结果是织了有5厘米长就搁浅了。未言是玩惯了的,哪里坐得住能安心织条围脖呢。后来就去礼品店选了最“恶毒”的礼物送给左夫作为交换。

那是一个坐便器模样的手机座,手机放在上面,来电话的时候它会闪闪发光。但是毕竟是个逼真的坐便器的样子,所以左夫就苦笑着收起来,自己定义说:“这是我收到的最恶毒的礼物!你故意整我是吧?”本来这最恶毒的礼物就摆放在左夫的形象设计公司的工作间里,但是宋剑他们每次看到都要贬他一顿,没办法,只要藏在左夫的抽屉里了。

现在看到爸爸的围脖,未言竟然想起这么多往事。总以为记忆里左夫不过是路边的小野花一样不是重点,她的重点永远都是前面的那座远山——古颂。但是现在才知道,那山毕竟总是遥远的,她其实在膜拜远山的时候一直有路边的野花陪伴。

想起这些,让未言心里发酸,看到父亲苍老的样子,她心里更酸。不知不觉爸爸就老了,那么不知不觉左夫的妈妈也老了吧,自己这样做还是对的,是对的!

“爸爸!”她叫着,走过去,掸掉爸爸身上的雪花。

父亲笑着看自己的女儿,慢慢地说:“回来就好。走,快回家去,车好像慢了20分钟呢!”

未言挽起父亲的胳膊,父亲还是那样不太自然。

小区的大门都褪了色,好像也老了一样。

两座楼间是2米多宽的甬道,也许是中午吃饭的时间,甬道上没有旁人,厚厚的一层雪上竟然没有旁人的脚印。走过去20多米才是未言父亲的单元。就在要到单位门口的时候,父亲突然停下来,说:“未言,你看看我们走过的脚印。”

未言回转身子看过去,四行脚印并不笔直,深深浅浅的,再远些,在小区大门的地方的脚印已经被大雪覆盖起来,看不到了。

“你小时候总喜欢在下雪的天气里,转过来走路,看自己的脚印被雪封起来,然后调皮地问我是否知道你是从哪里走过来的。”

未言笑:“我小时候太调皮了。”

父亲慢慢摇了一下头:“其实,你知道生活中很多东西都是这样,即使再深刻,也会像脚印一样,很快被大雪覆盖的。”

未言一愣,父亲是弦外有音的。父亲从小对自己的教育都是这样点到为止,从不使用过激的语言,现在父亲这么说难道是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未言没说什么,答应了一声:“嗯!”

爸爸还是做了拔丝地瓜给肖未言,未言习惯性地给父亲叠衣服,一件件拿出来爹好再放进去。看到一件带拉锁的衣服就突然停下动作,压抑着自己要咆哮的情绪。喉咙里堵得死死的。然后再强迫自己不去想,不要去想,直到把所有衣服都叠好,关了柜门。

吃饭的时候,未言赞叹爸爸的厨艺。父亲就笑笑说:“甜嘴巴的小丫头。从小就喜欢甜食,说话总这么好听。从小我就担心你的牙齿。看着你不让你吃糖,可是你还是偷偷吃。好在你有一口好牙齿,否则我还真得后悔小时候没严格看管你。”

“呵呵,吃了这么多年的甜食还是爱吃,将来不会得糖尿病吧?”

父亲笑了一下,说:“吃完了我们去看看张爷爷,你还记得吗?”

“张爷爷?”

“你可能忘了,我们社区里的画家呀,小时候曾经赠送一幅《寒窗苦读》的画的张爷爷呀!”

未言才想起来,那位老爷爷,大约都有70多岁了,不太喜欢讲话,没事会主动自愿地扫扫小区里的院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家里画画,张奶奶也不喜欢说话,但是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张爷爷画画的时候,张奶奶就一直站在旁边给他研磨,特别温馨。

敲开张爷爷的门,未言竟然觉得他们老两口好像特意在等自己。

“未言来了?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啊!越来越漂亮了!”

未言笑,听惯了她的老大用“长得突然、惨不忍睹、长的违章”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

“爷爷奶奶好,你们的身体都好吧?”

“都好,都好。快进来吧。”

张奶奶就招呼着未言父女进去屋子里,拿水果给他们吃。未言注意到张爷爷的桌子上正展开一张空白的画轴,看来是要作画的。

未言问:“张爷爷您正要作画吗?”

“是啊!来看看我作画吧!”

“好啊!”未言就站在桌子旁边,张伯母照样帮助张伯父摆放笔墨和砚台。

张爷爷的动作有些迟缓,但是作画的神情十分专注,这让未言想起了古颂。

张爷爷画的是一幅春天的景象,远山淡蓝,近山翠绿,小河清澈,连河里的小鱼都可以看到。

突然间,张爷爷的手一抖,一滴黑墨就滴落在小河边的空白地方。未言“啊呀”一声,惊叹这样马上就要完工的画作上出现了这样的败笔。但是张爷爷却浅浅一笑,丝毫没有紧张。他笑着摸了摸未言的头,拿起笔在那滴墨上略作点划,原本是败笔的那滴墨竟然就成了一朵美丽的花朵。

张爷爷一边用印一边意味深长的说:“人这一辈子,谁都会有一点败笔,但是败笔都是可以被装点成花朵的!”

张奶奶也慢慢地说:“现在,谁还会知道这朵美丽的小花曾经是一个败笔呢!现在人们看到的只是一幅构图精美的画作,你说呢,未言?”

未言点头,说:“是的。”

他们显然都是在开导自己,虽然言辞上尽量隐讳,但是未言从来不笨。她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父亲的眼里是最柔和的目光。

张爷爷做好画,等墨迹风干。

张奶奶就削了一个苹果给未言,近80岁的老人,削苹果竟然这么顺畅,果皮从头至尾从来没有断掉。

把苹果递给未言,张奶奶慢慢说:“我们年轻的时候经历过□□,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张爷爷就被冠上了流氓的罪名,说是他玩弄了某个女红卫兵的感情。那时候我们就要结婚了。他就被拉到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被脱下裤子。我们那个年代不同,那样暴露在公众面前,他就没办法活了。所有人都唾弃他,像躲瘟疫一样躲他。”

张爷爷接过话题:“只有她不顾家人的反对,走到哪里都牵着我的手,被人叫成贱女人也义无反顾。所以才有现在的我,才有现在的我们。”

这样说着,张爷爷竟然就凑近自己的老伴,在她满脸皱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动作轻柔却满怀深情。

那个时代背负流氓的名声要怎么样才能抬头挺胸走路啊!张爷爷一定是非常刚强才能活下来。而张奶奶就背负贱女人的名声也一样不能光明正大。他们的背后一定是指指点点的流言蜚语,一定是唾沫星子都可以淹死他们千次万次,但是毕竟是走了过来。因为相互扶持,才能一路走过来。那些过往再没有人提起,像烟雾般消散得毫无踪迹。现在被人提起的是“张画家”,甚至连名字都可以忽略。

未言还记得在小学的时候参观县里的书画展,看到张爷爷的名字,她还炫耀说,“这个张爷爷就是我们的邻居,还送了我一幅画呢!”

原来这纷杂的世间是可以包容一切,哪怕再大的败笔也都会过去,都可以变成美丽的花朵。

未言突然觉得心底里无限宽阔开来,如同她第一次看到大海时的情景,了远无边,空荡荡的让人愉悦。回到家里,未言就到父亲的房间,慢慢地问:“爸爸,您都知道了?”

爸爸点头,看着女儿暗红色的衬衫,语气柔和:“是的,他一早上就过来了,我都还没有洗漱他已经到了。他是7点多到的,这样的大雪天,他一定是凌晨4点多就出发了。他和我说的时候,那样选择词汇,怕对你用了一丁点儿不敬的词汇,又怕我难过。他轻描淡写地描写了你的遭遇,然后一遍遍恳求我,他说‘我想只有您能让她解脱了,现在我想只有您才能让她的心灵得到解脱了!’他说到最后甚至掉了眼泪,用手捂着脸就那样掉了眼泪。未言,当时我就想,我的未言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未言,你向他提出了分手是吗?”

未言含着眼泪,点头。

“那么好的一个小伙子,未言,他是那么好的一个小伙子。你就这么放弃了。未言,人活一辈子,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并且喜欢自己的人并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爸爸担心你会后悔的,爸爸的傻丫头。”

未言默默落泪。不无担心地问:“爸爸,他回去的时候精神状态好些了么?”

爸爸摸了摸她的头,说:“你既然这么担心他就打过电话去吧。”

她答应:“嗯!”

未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手机,右手大拇指就放在“1”号键上,想用力终于还是放弃。不要打扰他了,她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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