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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夕疤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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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没做梦了?应该是从六岁起,没再做过梦,不管是恶梦还是美梦,一概不曾做过。

六岁前,我常常做梦,千篇一律的梦境,自己穿越了,成了小家碧玉,有老实巴交的父亲、温柔慈爱的母亲、可爱听话的弟弟。

我与弟弟嘴馋了,去鸡窝里抓了一只母鸡,那只母鸡很漂亮,我说:“弟弟,你来给鸡放血,我来拔毛,好不好?”

弟弟听话的点头,一刀插在漂亮老母鸡的脖子上,父亲叼着烟竿一边笑呵呵的打趣一旁为老母鸡念经超度的母亲,一边递来茶碗,放在鸡脖子下面,接了满满一碗的鸡血,对我说道:“丫头啊,晚上给爹爹做碗美味鸡血粉丝汤,好不好?”

我忙点头,说道:“爹爹,要不,你专门养鸡吧,弟弟杀鸡,你接鸡血,我拔鸡毛,老妈给我们炖鸡汤煲,吃饱了睡,睡醒了晒太阳,多好啊!”

爹爹闻言,站在太阳下面眯了一会儿眼睛,一拍大腿,呵呵的笑,说:“中!咱家是丫头当家,就听丫头的!”

我就着弟弟端来的沸水,将还没有完全断气的漂亮老母鸡按进沸水里,漫不经心的看着老母鸡在瞬间挣扎,然后,老母鸡垂下了脑袋。

我卷起袖子,开始坐在太阳下面一根一根的拔鸡毛,弟弟崇拜万分的蹲在一旁看着,说:“阿姐,你真残忍,不过,我好崇拜你!”

拔光了鸡毛的漂亮老母鸡,白花花的身子在我手心里瘫软如泥,我递给还在念经的老妈,撒娇道:“老妈,人家肚子饿啦,快去熬汤啦!”

老妈心慈手软,从来不杀生,但是,老妈更心疼自家女儿的温饱问题,所以,一边念叨“南无阿弥陀佛”,一边接过老母鸡,熟练的装水,放料,生火……

夕阳西下,我与弟弟围着篝火喝着母鸡汤,啃着母鸡腿,唱着“我爱我家”,爹爹喝着鸡血粉丝汤,磕着花生米,笑得嘴巴拢不起来,老妈一脸慈爱的看着女儿儿子,手里缝制女儿新年要穿的花布裙子。

我从来不去看心理医生,因为,我自己可以给自己看心理病,我能准确万分的解释这样的穿越梦境:那只漂亮老母鸡寓意着我的母亲,我恨我的母亲,咬牙切齿的恨,自我三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开始揪着我的头发,将我向墙壁上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习惯性落发,开始头顶空了一块,开始逢着阴雨天便头疼愈裂。我向往平常的家庭,不富裕但是温馨,母慈父爱,所以,在穿越梦中不免一次又一次的成了小家碧玉,母疼父怜。这一次,我又做梦了,还是穿越梦境,却是穿越成了西门庆的小妾,想来我那风流夫君会潘金莲去了,不在家,我连夫君的模样还没见着,便被堂上高坐的大夫人莲花指一指,身上装了石头,被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拖到池子里,淹死了。

水,漫天盖地的将萧萧席卷,冷、痛、窒息、沉沦……

然后,我就醒了!

醒来后的我,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已然感觉到彻骨彻心的冷。

我不由的蜷缩了身子,张开手,想要环抱自己的身子。

手,却被一双大手给包裹住,粗糙的触感,却是带来厚实的温暖。

我不由的想要向那厚实的源泉靠近,身子却是被一双强劲的臂膀给摁住,耳边传来略带稚气的少年的声音:“娘,汤药可是熬好了?她的身子冷,得赶紧的喂她喝下姜汤才好。”

紧接着,是憨厚的男音,夹杂着淡淡的叹息:“这都三十一日了,怎是还不见醒转?”是听得出来的担忧,顿了顿,续道,“孩子他娘,我看,咱们不能这么耽搁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我正凝神听着,声音却是断了,紧接着,握着我的手的那双大手松了我的手,身下的床好似塌了下去,接着,唇边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唇角缝隙滴入唇内。

我并不觉得口渴,亦是分外讨厌那鼻翼间充斥的辛辣气味,直觉的,抿紧唇瓣,拒绝汤汁入口。

“唉,还是不能喝啊!”慈祥的女声,在我耳边轻旋,“孩子他爹,这可怎么办才是好呢?这闺女是遭了多大的罪啊,怎是年纪轻轻的,就这般遭受折磨,真是老天爷不长眼睛啊!”女人说着说着,饮泣了起来。

男子好似下了决心一般,沉默之后,铁着口气,道:“顾不得那么多了。青儿,去套牛车来,入城,找郎中。孩子他娘,你去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包起来。”

“是的,爹爹。”肩背上那双臂膀彻去,想来那唤着青儿的少年去套牛车了。

交通工具是牛车,看来,即便穿越不成功,也是掉入哪个鸟不拉屎的山窝窝里去了。

“孩子他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那点值钱的东西,郎中是看不入眼的,否则,又怎延搁到今日,还是请不来郎中呢?”女子叹息,“何况,如此世道,你又是……”女子欲言又止,只是叹息又饮泣。

“顾不得了,我连夜入城,去找他。”

“你……这不是……”女子显然万分惊惧,许久,温婉道,“还是我陪你去吧,好歹,青儿尚年轻,咱们千辛万苦的,在这深山,只为当年那重托,如今,又怎可功亏一篑?”

“夫人,是我,负了你啊!”男子叹息。

夫人!?看来,是穿越成功了。

“三郎,你别这么说,这辈子,能遇到你,便是我的福分。能陪着你,为大爱大义,共同承担,我已是觉得老天爷对我分外厚待。吃糠咽菜、风里雨里,又算得了什么呢?”女子低笑,笑声竟是那般的轻灵幽婉。

“夫人啊——”

即便无法睁开双眼,我心里都能猜测到,有两个人,在近在咫尺之处,深情相拥。

只是,这一刻,我不觉得恶心,只觉得温馨。

救我之人,当是善良之人,应是温馨三口之家,因着某种原因,于这荒郊野岭隐姓埋名,虽是粗布粗食,却也是其乐融融。

未几,女子道:“三郎,我这就去收拾包裹。青儿那边,你去说说,这孩子性子拗,就怕他非得要跟了去。”

“放心吧。”

脚步声远去,我努力的要睁开眼睛,却是怎么也睁不开。

莫非,眼睛瞎了?

我一急,骨碌爬了起来,许是躺的时日过于长久,大半个身子麻木亦僵硬,怎经得起我这般折腾,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向一侧倒去,煞也煞不住。

“小心——”身子落于一双臂膀内,尚未等我开口,已是传来少年的欢呼声,“醒……”

我摸索着伸手,及时捂住少年的嘴巴,皱眉,低声道:“别吵。我问你,我是不是瞎了?”

嗓音粗嘎亦是难听,许是许久未出声的缘故吧,不过,我心里多少存了侥幸,至少,我现在是活着的,至少,即便眼睛瞎了,我还能开口说话,貌似四肢亦是健全。如果按照现代飞机失事,在空中爆炸,乘客还能有命活着,应该算是天大的侥幸,可以申请世界吉尼斯记录了。

少年显然有片刻的愣怔,不过,片刻后,倒也恢复镇定,一边扶着我坐好,一边回道:“放心,你没有失明,你等着,我给你除去脸上的纱布。”

我脸上缠了纱布!?

经少年这一说,我这才后知后觉到,我整张脸好像有种包粽子的感觉。

我伸手去摸,好家伙,除了嘴巴与鼻孔在外面,全都包起来了。

趁着少年给我解纱布的空当,我沉思了片刻,心里也知道,在穿越仪的碎片一股脑儿的朝我脸上招呼的情况下,我能保持一张脸完好如初的概率是零下百分之一千。

不过,过了这么久,倒也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看来,伤口都已经结疤了。

少年好似怕我伤心,谨慎的道:“那……那个……你……你别难过……”

我点头:“我知道,我毁容了。我有这心理准备,你赶紧的给我除去这些纱布吧。”

“啊……哦……”少年怔怔的发了两个毫无意义的语气助词,也就不再说什么,一门心思给我除脸上的纱布。

我有些疑惑,问少年:“毁容这跟眼睛有什么关系啊?干吗将眼睛也缠了起来?”

“我和爹爹在山谷里见到你的时候,你双眼直冒着血,幸亏我娘早年跟着名师学了些雌黄之术,又敷以药草……可是,也只得救回了你这双眼睛,你的脸……”少年离我近,热热的呼吸喷在我鼻翼间,是药草的味道,问我,“真的,没关系吗?”

我笑:“有关系没关系又能怎样?反正都这样了。我说,这纱布究竟缠了多少圈啊?”

“因药草的药性分外烈,我娘怕你受不了,给你缠了十八层的纱布后才敢敷药,敷好药后,亦是得再缠上二十四层纱布,如此这般,才可阻止伤口感染。”

少年给我解释着,我不由的咋舌,将心比心,若是我,是万万不会有这般毅然决然的菩萨心肠的。于是,倒也诚心对少年道:“谢谢你们了!”

少年小心翼翼的安慰着我:“那个,你别多想,先养好身子。放心,有我呢,我会帮你的。”

闻言,我笑了起来,问少年:“你多大年纪?”

“十五岁了。”少年声音里,有种对自己十五岁“高龄”的骄傲。

我笑得乐不可支,身子的僵硬与麻木,倒也淡去好多,我好兴致的问少年:“你说,我多大年纪?”

“也就十三四岁的光景吧。”

我乐得不行,诓少年道:“那我不是要唤你一声小哥哥?”

少年性子纯良,被我一诓,忙满腹正气的道:“你如果没地方去,就留下吧,我爹我娘就是你的爹娘,我就是你的哥哥,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我会保护你,我保证。”

少年怕勾起我的伤心事,倒也不问我从何处来,所遇何事。

说话间,我脸上的纱布终于全部除去,我微微掀了掀眼帘,直觉光线如丝,刺得眼睛生疼,旋即,复又闭上。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很疼?怎是流泪了?”少年惊惶起来,握着我的手,扬声朝外唤他爹娘,“娘——爹——”

我摇摇头,本想告诉少年,不必大惊小怪,等我适应适应就好。

不等我开口,耳边已是传来如雷的暴喝声:“谁让你除纱布了?”

“我……”少年嗫嚅。

男子怒道:“快出去,别进来!”

接着,我的身子落入男子臂膀内,只是感觉男子的手指分别抵在我的太阳穴处,渐渐的,双眼的刺疼淡了去。

“三郎,让我给这闺女切脉看看。”

未几,女子笑了起来:“谢天谢地,这闺女总算是醒转过来了。闺女,睁眼试试。”

我依言,慢慢的,掀开眼皮,然后,光线慢慢的入了我的视线,最后,我瞧清,如豆的烛火下,虽是粗布短钗,却是不掩绝代风华的温婉女子,三十四五的模样,眉目柔和。与女子并肩而立的,是高大的男子,一身猎户装扮,浓密的胡须遮盖了大半张脸,瞧不分明容颜长相,唯独那双眼眸,乍看之下,不过是敦厚实在的老实人罢了,只是,浓眉的收敛之间,是我能清楚感知到的内敛与深邃。

如此,看似普通的夫妇。

如此,深藏不露的夫妇。

我撇了撇唇角,不动声色的收回眸子,四下看了看,简单的摆设,显得寒碜,却是洁净。

门帘是深蓝的碎花布,桌布是素净的底子绣了红红绿绿的瓜果,桌上是简单的竹制茶器,墙壁上张挂了弯弓与铁器。

我收回视线,看到床榻边的矮几上,搁了我的发簪式折叠瑞士军刀、袖珍型无声手枪,还有我的背包,来时穿的牛仔裤毛线衣校服亦是整齐的叠放在一边。

我内心暗喜,看来,纵使穿越仪半途失事,我带来的东西可是一样都不见少。

我再低眉垂眼去看自己身上的衣着,是碎蓝色小花缝制的衣裙,倒也有几分小家碧玉的乖巧气韵。

少年在外屋,忐忑的唤着:“爹!?娘!?”

女子过去打开帘子,笑道:“进来吧青儿。”

我抬眸,只觉眼前一晃,已然见一名青衫少年,眉目如山水画,秀姿轩昂,立于床榻前,惊奇的看着我,许久,微微蹲下身子,启唇,露出细白的虎牙,笑了起来,一笑,便是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我瞧着,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年不似真人,当是漫画中走出的玲珑少年。

“你的眼睛,真的好美!”这是我睁开双眼后,少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说完,只是看着我,一个劲儿的笑。

我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其时,我不知道自己的容颜是多么的伤痕赫赫。我只知道,这一刻,我很庆幸,遇到如此温馨的三口之家。这一刻,我是如此,真心的,展颜灿笑。

“其实,你的笑容,也很美!”少年说,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二句话。

我笑:“是吗?”我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坑洼不平如七月里被烈阳曝晒的沥青马路,露出粒粒石子,自行车碾上去,一路的颠簸。我复道:“真的挺美的,残缺亦是一种美。”

少年以为自己戳痛了我的伤心处,情急中,握住我的手,急声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的笑容,真的……真的好美……我……哎呀……我……”

看着少年急得跟什么似的,那双清秀双眸润满了焦急与忧虑,只是一瞬间,我便认可了眼前的少年。

他,是我的弟弟。

从此以后,这普通而又不普通的一家人,便是我的家人。

我向来薄凉的心,在这一刻,只觉温润如水。

我望着少年,望着少年身后的夫妇,一字一句,道:“我十八岁,无父无母,因避难而成现今模样。如果,你们不嫌弃,可否,认我作女儿?”

父母俩自是含笑点头。一夕之间,我成了疤颜女子。又一夕之间,我有了家,有善良慈祥的父母。我的父亲,是一名许姓猎户,而我的母亲,便是许姚氏。

我,拥有了全新的人生,拥有了全新的名字,我是许寒瑶。山下的庄户人家,渐渐的,在谈论,许姓猎户竟是还有一个女儿,有着皎洁的额角,眉心有着脱俗的昙花痣,有着美好的一翦弯眉,有着绝美的双眸,花容月貌常年藏在面纱后。

对此,我总也是在无人的溪水边,对着清澈的溪水,掀开面纱,端详那双赫赫疤颜。心里,无不哄笑:所谓口耳相传的,终是名不副实。

只是少年,哦,不,我的弟弟,许寒青,在好长一段时间里,总也是一得空,便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求证一般的,问我:“你是骗我的,是不是?你不是十八岁,是不是?你是要做姐姐,所以才故意说自己十八岁的,是不是?我才是哥哥,是不是?”

我总是笑,问他:“谁是哥哥,谁是妹妹,就那么重要?”

他总也是仰起如画的俊颜,露出清隽优美的锁骨,执着且认真的,道:“是的,很重要,很重要。”

我以眼神,询问他,为何如此重要。

他看看我,不响。

在我转身,走入漫山长满野果的山顶时,我依稀听到少年的嗓音,在风中轻旋:“因为,哥哥可以做妹妹一辈子的守护神。”我们住在漫山野果与飞禽走兽的关外寒尧山,山下,都是一群避世而来的庄户人家,他们因忌惮山上时常出没的野兽而只得将家安在山下。独独我的父亲,选择将家安在这高高的山顶上。

山下的人,都知道,我的父亲,是个出色的猎户。

只是,他们如何能够明白,再出色的猎户,如果,没有足以傍身的功夫,又如何敢让自己妻儿置身于如此险境?

我知道,每个夜深人静,漫山狼嚎虎啸的夜晚,我的父亲总也是带着我的弟弟,在后山习武,风雨不改。

只是,他们不说,我便是不问。

我的娘,有时,也会试探的,对我道:“如果,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告诉爹娘,爹娘会帮你。”

我笑,摇头,照旧在每个风情日丽的日子里,有青儿伴着,将山里的景色看遍,山里的野果尝遍。

我对青儿说:“也许,当有一日,我走遍了山里每一处角落,看遍了山里所有的景色,我会离开,会下山,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之所以如此对青儿说,是因为,我深知,我不是个安分的女子,山外的世界,这个只是偶尔从山下庄户人家口中听到的三国五郡七盟,对我,有着同样深沉的诱惑。十八年来,我执着赚钱的秉性早已植入骨髓,我分明在每一个醒来的平和清晨,听见它们在身体内叫嚣着,要赚钱,要赚钱,赚好多好多的钱。我承认,我对钱财的渴求,早已有几分病态的执着,纵使不知那么多的钱纵然赚了,又用来做什么?只是想要赚钱,如此而已。如同,吸食大麻的瘾君子,纵然知道不该吸食,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吸食。

我只是,想让青儿,在某一日清晨醒来,不再见到我时,不会有过多的惊惶与失落。我想,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善良,亦是最善解人意的一点了。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这么多。

青儿看着我,许久不语。

隔日,青儿早早拉我起床,将我带到山西边一处桂树林里,野桂花开得正是浓烈时,青儿捡起枯枝,对我道:“看好了。”

我知道,那随着青儿手挥枯枝,旋身之处,扬起纷纷桂花雨的起动之间,是青儿在教我练剑。只是,我没有内力,纵然练得剑式,也只是个花架子罢了。

但是,青儿坚持,因为,他说:“我想了一夜,我阻止不了你的离开,你不属于这座大山,你是注定要离开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我只是,想着,能教你一招半式,让你,日后,有个防身的技能。”

自此,教我练剑,成了我与青儿之间的秘密。

青儿以为,在他没有带我走遍山里每一个角落之前,我不会离开。

青儿以为,他可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来教我练剑。

我亦是以为,我至少,会在这里,度过第一个春节。

只是,我没想到,离开的日子,会这般的突然。

而我,亦是没想到,我的离开,会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如此避不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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