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养子(1 / 1)
“十月二十号,江宁孤儿院办了一个活动,邀请上次义演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去观看......”James的秘书一字不差的重复着日程表,我们两个对看了一眼,有苦说不出。
上次这个演出筹到的款项全部捐出去以后,不断有孤儿院来找我们,希望我们能助其一臂之力。我们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原本的善意全部变成慈善演出以后,整整消减了不少我们原本的公款,全部投资在自备仪器道具上面,这下舞蹈工作室要变成慈善工作室了。
“那个,小马,能不能把这些慈善活动排在后面。有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James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看不清脸。
我点点头,带着一丝希望看向这个严肃的女秘书。她瞪了我一眼,把日程表给我们看,上面这个孤儿院用红圈重点勾画,表明非去不可。
“这个孤儿院是上个月政府投资的十大工程之一,这次为他们筹款的同行都去。”言下之意就是,非去不可。
我无奈的耸耸肩,看向James,他摊开双手,同时叹了口气。
自从上次看过何静之后就再也没有拜访过他,我们的默契就是,只要知道对方过的很好就可以了,他的训练和我的表演占据了整个秋天,他和我都不能强求什么。
我一边喝茶,一边迅速的整理日程表,脑子里面不断浮起一个月前去何静他们家的情景。想起来还真好笑,他背后绑着绷带,脸上怒气冲冲,刚一开门就听见他怒气冲天的说:“你们皮萨送到太平洋去了。”
我站在门口瞠目结舌,半天才呐呐的开口:“何静,是我。”
他脸上有点惊讶,更多的是惊喜,二话不说马上大步流星走过来给我开门。他家住的小院子门口那道铁门大概经不住他重重的一拉,在我的惊呼声中顺利倒地,而他人已经站在我面前,双目炯炯有神,却燃烧着莫名的怒气。
“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孩子气的抱怨听起来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相符,却增添了不少稚气。
我笑着拈下来他嘴角的奶酪屑,环住他:“别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你姐姐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话音刚落就被他狠狠吻住,他恶狠狠的箍住我:“再说一遍。”
“我说姑奶奶我....”大笑着戏弄他,却被他紧紧圈在怀里差点断气。
我喘着推开他,踮起脚尖却够不着他,只好伸出胳膊把他的拽下来,轻轻吻在他的鼻尖:“你女朋友我。”
他满意的笑笑,刚要说什么,突然定住看向我身后,脸上一副要爆发的表情。
我回头看了看,原来是那个可怜的外卖派送小工,手里拿着皮萨抖得像个筛子,哆哆嗦嗦的说:“对不起,那个,堵车.....您的皮萨。”他伸出手,可怜兮兮的看了我一眼。
我赶快掏出钱包准备付账,却被他拦住。
眼看他抓起一张大钞凶神恶煞般的走过去,我赶快拽紧他衣角,阻止他继续用眼神杀人。我看那个送皮萨的人大概已经快要拔腿往回跑了吧,毕竟何静的少年时期总在与人打架之中度过,脸上煞气有时候重了一点。
我抢过他的钱,给了那个人,顺手把皮萨放在何静手里,对他微微一笑。
“谢谢。”看着他找完钱,头也不回跑出去,我不禁回头瞪了一眼何静。这个人,在哪里都学不会圆滑。
“你要做饭?”他搂住我,把我往他家里面送。
就这样,我做了一顿美味大餐,喂饱了他和他的胃。
想到这里脸上不自禁的挂起笑容,从来不知道何静腹部有六块肌肉,传说中的六块肌啊。
“笑的那么无耻,想什么呢?”头被月月的菜单狠狠敲了一下,抬头却对上她促狭的笑容。
“看你的脸就知道了,爱情滋润的。”她接茬儿说,完全不在意我的脸色,“你的第二春啊,唉,好好把握,等到年华老去,美人迟暮......”
不等她说完,我拿回菜单狠狠敲她的头一记,不说话不理她。
“好了好了,不说了。”她讨好的笑着,突然想到什么,手又缩回去,心虚的看了我一眼:“别跟佑佑闹别扭了,你们姐妹两个都犟得不得了,牛似的。”
我搅动着茶叶,看着窗外人潮穿梭,心里面突然感觉少了一块儿。如果让我选择爱情和亲情,我宁愿选择亲情。可是,真正到了面对问题的时候,我却毫不留情的选择批判亲人,捍卫爱情。这应该怎么说呢?女人在爱情之中都是零智商。关于我感情生活的那一块儿,永远都是我的敏感带,谁都不能轻易碰触。就算是佑佑说溜了嘴,她也毕竟是我的亲人,我不能永远跟她这样下去。
“这段时间太忙,我想等过去了以后,就跟她聊聊。”过了很久,我淡淡的开口。佑佑的性格我知道,倔强成熟,很多事比我看得明白,但是她和我都是需要时间的人,想好了在开口,比一开口就伤人好。
月月看看我没反应,也不再多说。
站在孤儿院门口,看着黄金的招牌,红色的纱巾在两侧飘扬,定了定,看到孤儿院的女老师清一色的妆点好了容貌,跟孩子们两排站在入口处欢迎我们。
这个阵仗很像是现在流行的古装电视剧里面,什么“红袖招”一类引人遐思的地方,看看孩子们木呐的表情,我摇摇头,这个孤儿院真是打着金字招牌的黑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政府拨款给他们,我看应该重新换老师。
“欢迎各位演员......”孤儿院院长是一个很精明的老头,看起来到更像是生意人,他在台上滔滔不绝,比起上一次我们偶尔打照面的时候更加精神矍铄。
我左右看了看,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了我。那个男孩子身影瘦长,看起来倒像是有点营养不良的黄花菜,可是身板挺得直直的,站在那里双眼看着台上,心思却在别的地方。
我觉得这个男孩子侧面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哪里见到过,只觉得那双眼睛黑亮有神,黑黑的脸庞很熟悉。
James推搡了我一下,我看了看他,听见他小声跟我说:“走神了吧,他刚才说过一会儿节目才开始,现在我们先去熟悉一下孩子们。”顿一顿,突然促狭的笑着:“说是欢迎领养,怎么样啊,大龄女青年?”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我现在的生活很好,干嘛没事找罪受。开玩笑没个谱。
我们一堆人被领着四处转悠,女老师们像群苍蝇一样围绕在几个年轻的男舞者身边,我落的清静,自己一个人到处走着。
“等等。”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有一点犹豫,随即又坚定了声音:“你是不是去过西山废车场?”
我猛地回头,有点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就是他。那个男孩子是我在院长演讲的时候看到的人,黑黑的脸庞和微亮的眼睛,曾经给我送饭,用脏兮兮的衣袖给我擦嘴。
“你.......”我的表情应该是恍然大悟吧,他好笑的看着我,撇撇嘴。
“我记得你。那年叔叔他们把你绑架,现在判刑了,还在监狱里面。我被孤儿院收养了。”他短短几句话描述了自己的境况,我听起来觉得很心酸。
“很辛苦吧。”我没有问他,说出来的是肯定句。我看到他洗得发白的衣服,领子上有很多皱褶,头发凌乱的样子,觉得他还不如被土匪抚养。
“没啥不好的,这样凑合着过呗。”憨厚的口音还有纯净的笑容,还是以前那个孩子。
不由得征住,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你跟我来。”
我拉着他小跑步去找那位校长,进了门二话不说先把他推到前面:“我想收养他。”
校长和他同时张大了嘴,过了半天,校长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对面,脸上全是老奸巨猾的表情:“他都16岁了,说起来也不合规定。上面说14岁以下才让收养,本来想说给他找个学校,也联系不到,唉,最近资金周转困难。”
我看着那张脸,突然很想把他拎出去头朝下塞进马桶。紧了紧拳头,还是忍住了。
“我赞助他上学,把他过继到我们家名下。”我拿出身份证一类的东西,准备跟他当下签约。
一只黑色的小手伸过来阻止我,我抬头望进一双漆黑的眸子,那双眼睛真的很像何静少年时候。平静无波,却有一小股火焰在攒动。
“姐姐,谢谢你。我不用了。”他板着一张脸,微微扬起嘴角,笑容很牵强,“我在这里很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是要掉眼泪的表情,可是嘴角还是倔强的抿住了。
“是啊,这里是不错,可是我们可不能收留没用的人太久。”老狐狸发言了,翘着脚看着我说,却是说给他听的。
随后很迅速的,男孩子反对无效,我和老狐狸签约了。因为他年级超出了合法收养的上限,我提出来不如让他去寄宿制学校,我来当法定监护人,这样就不会出乱子了。
老狐狸也很同意,反正左右James和整个舞蹈工作室是我的靠山,不怕我跑了他们要负责。
签合同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很拙劣的名字—张二胡。二胡?可笑,还琵琶呢。谁起的名字啊?
我看了一眼那个老狐狸,他立刻得意的笑了:“这个名字是我寄希望于他,让他别像他那些没用的亲戚们一样一穷二白最后坐牢。我是指望他德艺双馨,才华出众。提高艺术涵养......”
他又开始口沫横飞了,我不耐烦地签好字,心里翻着白眼。假情假意的人我想来不予理会。
回家的路上,我拉着二胡的手没放开,他淡淡的笑着,酒窝里面有小小的满足。
James一上车就说我疯了,来一趟还带回去这么大一个儿子,吃亏大发了。我没说话,只是说我没打算当他妈,只养到他能自己独立,我就放手不管。
大家听我这么说也就闭嘴了,二胡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却眼眶泛红。
这个少年让我心疼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有五分像何静。在青春萌动的年纪,同样受伤的眼神,黑黑亮亮的仿佛满天繁星都在眼眶之中闪耀。虽然他们的面貌南辕北辙,性格也不尽相似,却都有深深的伤痕在心中。
二胡的行李很少,一个小小的草编手提袋就放满了他16年的衣物。站在我家客厅的时候,我看到他环伺了一周,东摸摸西摸摸,脸上露出少年青稚的表情。
“还喜欢这里吧?”我坐下来,泡了杯茶,递给他。
“你的房间真大。”他举起手中的茶杯,真诚的笑着。
我没说话,心里却有点像被刀划了一道口子一样疼。
“帮我改个名字吧,我不要这个名字了。”他看着我,转动手中的茶杯,眼睛里浮现一股执拗。
我笑笑,想了很久:“叫林磊吧。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三块石头,足见你性格。”
他点点头,满眼尽是欢喜。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一块儿去办理户口登记,入学手续,买了很多必要用品,准备让他去寄宿制学校。
他的新户口名簿还要一个月才下来,但是名字已经变了。他变成了林磊,我和佑佑多了一个弟弟。
这个消息我很希望亲口告诉佑佑,但是每回我打电话都被她挂断,望着话筒我也只有无奈。
“晚上来我家”传真机飞快的递出纸张,嗒嗒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来。
我看了看,这种狗爬似的字体只有何静写得出来,这个小子终于有时间了。
带着近期要用的衣物,把家里的电源全部切断,准备给他一个惊喜。这段时间我在一个人的房间经常做恶梦,梦见奶奶死去的时候双目圆睁,掐着我说没照顾好妹妹;我还梦见张鹿哭得凄凄惨惨,拽紧我的衣服哀求我把何静让给她。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像是连续剧一样在脑子里面反复折腾,我真的有点要崩溃了。
反正,何静早就提出邀请,今天我就承了他这个情,顺利入住何家。
按了一下门铃,我等着那张笑脸还有矫健的身影冲出来。过了很久,一个中年妇人缓慢的走出门口,踱步到铁门旁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我。
“你就是林繁衣?”她的语气有点生硬,夹杂着许多质疑。
我点点头,心里立刻明白这是谁了,乖乖张口叫了声阿姨。
她和何静都有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面包含着许多情绪,却都被压抑住了。
“妈,你怎么不让她进来?”何静焦急的喊着,头发还是湿的,一边拿毛巾擦着,一边在二楼盯着我。
“急什么。”她没回头,冷冷清清的撂下一句话。
突然,视线定格在我的小旅行箱里面。一抹冷笑浮现在她脸上:“林小姐今天是来借住吗?”
我有点尴尬的看了看何静,再看看他妈妈,只好硬着头皮说:“不是,是来同居。”
如果说眼睛可以把人烧死,我现在大概已经成灰了。那一瞬间的愤怒和惊讶,全部迸射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要被烧穿了。
清了清嗓子,我抬着头看向她:“阿姨,我们两个人是成年人,我对何静是真心的。如果将来谈婚论嫁的话,总要先熟悉对方的生活习惯。”
“你还振振有词,从没见过这么不知道羞耻的女孩儿。”她立刻反击,说出来的话很刻薄,脸上也全是寒冰。
我苦笑一下,看来这样坦诚是行不通。真的没有长辈缘,这辈子见过的长辈寥寥无几,除了奶奶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对我有成见。
“妈,这么晚了,您该回去了。”何静高大的身影立时出现在我面前,高大的黑影笼罩住我。
“不许她住在这里。”她转身离开,临走之前警告的看了我们一眼。
过了一会儿,她拎着自己的小手提包出来。
“如果林小姐还洁身自爱,就不要随便留宿男人家。”她凤眼微抬,眼神又说不出的鄙夷。
何静几乎马上冲口而出的话,被我截住了。
“阿姨,我和何静是男女朋友。我尊敬您,希望您也尊重我们的隐私。”这句话虽然让她心里不舒服,但是我不想欺骗她,说自己会留宿别处。
“你.....”她气的有点发抖,指着我说不出话。
何静上前挡在我前面,轻轻拉下他妈妈的手:“妈,您回去吧,要不要我送?”
何静的妈妈没说话,静静的看了我们一会儿,叹了一大口气,摇摇头回家了。
“我妈就这个脾气,你好好跟她说就没事儿。有事儿我护着你。”他搂住我,亲了下我的额头。
“怎么突然想搬过来了?”他看到我的行李,可能想起刚才我义正词严的跟他妈妈说我们要同居的事儿,揶揄的看着我笑。
“想你了啊,笨蛋。”好长时间没骂他了,心情突然大好。
“那就多住一段时间。”他拎着行李箱,拉着我往房里面走。
“刚才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你妈不会从此就恨死我了吧?”把行李放下,才开始有点担心。毕竟这里是何静的单人房产,他妈妈是不会插手太多,但是毕竟是自己儿子,交到一个霸道的女朋友应该不会有多高兴吧。
“刚才是谁一本正经的说跟我两厢情悦,今生愿为比翼鸟,来时还要双双飞的?”他挤挤眼睛,促狭的看着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了,只不过说了要搬过来住。”白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这个人变得油腔滑调起来,“以前的何静多好,不会耍滑头,油腔滑调的。永远安安静静的坐着,又沉稳又内敛。”我装作很怀念过去的样子,斜斜看了他一眼。
他圈住我,鼻子呼出的热气在我耳边:“哪一个我你都要喜欢,因为哪样的你我都喜欢。”
心因为这句话变得有点迷离起来,这个男孩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少年。他已经长大成为可以保护我的男人了,他会安慰我,会鼓励我,生活中并不纠缠,就像成熟男人那样在感情中理智冷静保持观望态度,却一点一滴的融化我的心。
反手勾住他的脖子,跨坐在他双腿上,双唇触碰着他的耳根处,伸出舌尖舔了舔,感觉他一阵轻颤,得意的笑了。
我感觉他急切的解开我的外衣,牛仔裤,还有内衣,一件一件剥落我的保护膜,直到我们赤裸着身体,坦诚相见,眼睛才真正只看得到彼此。
他的呼吸很粗重,急切的找到我的嘴唇,很快覆下来,霸占住我的呼吸。我的身体很快找到了一个支撑点,腰部不自觉轻轻抬起来,却抵上他的灼热。我的双手轻轻抚摸着他背上那道疤,心疼得想着那一定很痛,不自觉开始抚弄着疤痕,双腿圈住他腰身。
在他进入我的一霎那,我的灵魂像是要飞出去一般,伴随着猛烈的撞击飘舞着,却又紧紧揪住我的神经。我欢愉的喊出自己心中的渴望,把他抱的紧紧地,让我们的汗水混在一起,呼吸也掺杂着彼此的气息。
手机短信的声音嘟嘟的响起,他不予理会,只是闭着眼睛描绘我的背脊。我转了个身,拍拍他:“不去看看短信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办?”
“有事会有人打电话。”他继续描绘我的线条,手到的地方都引起我一阵燥热。
话音甫落,电话声急促的响起。
他不耐烦地站起来,皱了皱眉,迈步走向浴室。我看了一眼电话,知道他肯定是不愿意被打扰,有事儿他也懒得多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替他接起电话。
“喂。”我懒懒的答了一声。
“你是闹闹?”电话那头的女生小声地询问,话音里面夹杂了许多情绪。
“是啊,张鹿吧。”我听出来了,鼻音很重,说话声音很小。
“我找他。”张鹿依旧很小声,只不过语气却非常确定。
“他在洗澡。”我回答她,不知为什么,这个从小我就很喜欢的女孩儿现在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心里涌出一股酸涩。
“闹闹,能不能把我内裤拿进来。”何静的大嗓门在浴室门口响起。
我来不及挂断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嘟嘟的响声。
我叹了口气,何必呢,嫉妒这种东西,用好了是可爱,用不好就是双刃剑。折磨自己伤害别人,没有什么比放下更好的了,可惜她看不开,我也不想多置椽这件事情。我只是觉得,她有想我男人的自由,我有阻止她的自由,两不相干,只要别来侵犯我领土,我还是个和平主义者。至于以前对于她的友谊和珍惜,才是真正让我说不下来狠话的理由,却也是让我无法对这件事情插手的理由。所以,何静才是关键,可惜这个人装傻冲愣的本事一流。
“谁啊?”他擦干头发,看着我。
“张鹿。”我淡淡的看他一眼,准备自己换洗的衣服进浴室。
他转身拦下我,皮皮的笑着:“吃醋啦。我为你今天都洗了两回澡了,饶了我吧。”
我瞪着他,洗澡跟着件事情根本没关系,他想打哈哈混过去。
“反正你是个大情圣,我知道了。”打开他的手,把毛巾挂好准备关上门。
“我早就不是了。我说过咱们的事情就是咱们的事情,她什么都不是。”何静不管我挣扎,抱紧了我,丝毫不放松。
就在这样的胸膛里,很难再生气。我只好推开他去洗澡,尽量把刚才的不愉快全部冲走,是我太敏感了吧,毕竟何静还是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