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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转出月季丛,看见蓝妃迎面走来。
“讨厌,这么巧。”
姣月低声:“你不是不恨她吗?”
“我不想和她招呼啊,还得动脑子想词儿。”
蓝妃上前行礼:“皇后娘娘。”
皇后见她穿着宝石蓝绣花长裙,乌云般的秀发紧紧挽着,只插一支水晶簪子,弯弯的似只月牙儿,淡扫娥眉,胭脂施得若有若无,果像颗淡雅而尊贵的蓝宝石。笑着扶起她:“蓝妃好兴致,不如一同赏花。”
蓝妃推辞:“臣妾身体不适,正欲回宫。不打扰娘娘的雅兴。”
皇后巴不得,点了点头,看着蓝妃走远。
姣月道:“蓝妃一向如此,娘娘别放在心上。”
皇后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放在心上?”
姣月一愣。
皇后把玩手上的扇子:“她对我什么态度,是她的事,如果她觉得自己是胜利者,因皇上不在乎我而轻视我,那我很乐意给她这份快乐。”
姣月轻叹:“你真是贤后,快赶上长孙皇后了。”
皇后问:“她真的快三十岁了?看起来一点儿不像啊。”
“连你这么不爱听传闻的人,都知道她的真实岁数?”
“那么,是真的?”皇后瞪大眼睛:“那不是比皇上还大?皇上才二十五。”
“你才二十呢,可看上去像三十,岁数是不能衡量一个人的。”
皇后举扇敲她的头:“竟敢说本宫老相!”
“不是,我是说你一动不动时老相,可一说话就暴露你是毛丫头的事实。”
皇后再敲一下:“小心我让太监掌你嘴。”
姣月捂头:“国母居然如此暴力。”
皇后一边用罗扇扑蝶,一边自言自语:“可我觉得,蓝妃虽然对我不敬,倒并也无恶意。”
“她不是爱争之人。”姣月回忆:“说来也怪,平素对谁都淡淡的,连对皇上,也不是特别热情,皇上就爱她这点,说是有品格。”
皇后顿时欲呕,皇上还真是贱得可以。
姣月见皇后轻松的神色,吐舌:“这个宫里,也不知道多少人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只有你,最该在乎的人,却满不在乎。”
皇后笑吟吟地看着湛蓝的天色:“呃,谁说我不在乎,我很在乎呀,我在乎她千万别失宠,否则皇上换一个人宠幸,那女人又是个难缠角色,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哪有现在轻松自在。”
姣月五体投地,娘娘的思维太独特了。
皇后沉默一会儿,叹息一声:“她真漂亮啊,上次见她,只觉得她虽美,却只不过是个美人罢了。”上次见蓝妃,她穿一身极艳的红,红得像血,满头金饰,雪白脸面,胭脂红如晚霞,艳冶极矣。
那次是后妃拜见新后之礼,蓝妃一出现,立时有人嘀咕:“这一身,不是在抢皇后的风头吗?”
皇后大婚,穿大红礼服,也是戴金饰,后妃有心的,那日都避了红,换了银饰。
皇后今日,总算深刻体会到了那句诗:浓妆淡抹总相宜。
那样一个美人,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美丽,总会有些高傲,即使命徒多舛,也掩不住艳光,像木匣里的宝石,有一点缝,都会透出宝光。
这么美的人,傲了这么多年,见谁都不改傲气,也是可以原谅的。
皇后不无嫉妒,更多的是感慨造物神奇。
姣月提醒:“想想自己的事吧,皇上不是今晚要来吗?”
皇后突然像被砸了一石头:“啊啊,差点忘了,真讨厌。”
姣月摇头:“太后的一番苦心啊,只是没一个人感激。”
皇后“哼”一声:“真难为我们的皇上了,听说为今晚来我寝宫,还和太后吵了一架,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怕我玷污了他的身子呀!”
姣月疑惑:“到底谁出卖了你们?大婚那晚,你们谁也没碰谁,是谁透漏出去的?”
“谁知道!”皇后咬牙:“今晚我一定要问问他,如果是他走漏的消息,我就把他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