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是是是，这句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咦，格格，我看你真是喜欢上那位白衣男子了。”
“嗯，而且还不止一点点，哈哈哈。”说完后，我还不忘傻笑三声。
一直好奇古代的妓院是何样子，今天难得有机会，一睹其‘芳容’，本姑娘可要尽兴的玩。
郦香苑是京城有名的四大青楼之一，相思姑娘嘛，小盘的心里人，卖艺不卖身的，以前在江南时，我曾夸下海口‘一定成全他们’，这不，我今天就特地先探探行情，至于赎身嘛，得过一两日。
“人人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是销金窟，这话说得对，就这么一个香烟萦绕、处处霓虹、美人如玉、美酒清香的地方，还真是逍遥快活、享受生活的极乐之地。”才刚进门，环视了一圈，我就想入非非。
“哟，这位小爷，长得真俊，快请快请，姑娘们快来引这位小爷入座。”妓院老鸨媚笑盈盈，上前便拉我直往楼上去，她这么一喊，顿时，莺莺燕燕如狂蜂浪蝶般飞赴过来，把我和凝儿围个水泄不通，那群女人媚声嗲语说个不停，还在我手上、腰上胡乱摸来摸去。
我被她们吵得心烦、摸得心翻，便随手一开手中折扇，掏出银票二百两递给老鸨，并沉声说道“给本少爷叫相思姑娘，其她的都给小爷我散了。”
“这位爷，相思姑娘卖艺不卖身的。”老鸨嘟嚷道。
“小爷我又说叫她今晚陪我吗？哼，小爷要听她唱曲来着。”我不耐烦的回了老鸨这句。
“是是是，爷，请上楼上雅座，相思姑娘马上就到。”老鸨一脸谄媚，并随手会开了那群蜜蜂蝴蝶，那些个小蜜蜂连连叹气，不情不愿地摇着身子走开了。
“妈呀，终于走了，差点把我摸死。”我心里嘀咕着。
在楼上雅间座定，相思姑娘便到了，只见她身着浅色丝裙，上面绣着水仙花，披一身蝉翼纱，瓜子脸上，一双杏眼波光灵灵、红唇微张微启，出脱得是翩如惊鸿。她，手抱琵琶，见我后，盈盈拜道“公子有礼。”声音婉约清亮。
如此美人，难怪老盘日日夜夜魂牵梦萦，多看几眼肚子就饱了，真真是秀色可餐也。“姑娘无须多礼，请坐。”我回道。
看她坐定，我开口道“听闻姑娘艳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
“公子见笑了，相思不过一歌女而已，天生命贱福薄，怎敢得公子如此抬举。”她淡笑道，笑容中满是自嘲。
“非也，非也，我命由我不由天，姑娘为何如此轻看自己呢？有盘桓这么一位痴情男儿恋着你，你怎么薄福呢？”我笑道。
一听盘桓，她双目惊奇，抬眼看我，怯怯问道“您是……？”
我扬手一开刚被我收了的折扇，翩翩摇了摇，尔后轻声急速说道“本姑娘就是你那整日念着的盘桓的主子，完颜.含笑是也，今日特地女扮男装出门嫖妓，便是为你们的将来作出牺牲，先来看看行情，即日便替你赎身，好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一口气说完这一段话，她听得目瞪口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泪水即刻盈满双眼，顺势向我跪下，声带哭腔，“谢谢格格垂爱，相思日后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格格您的大恩。前些日子，盘大哥就和我说过，格格您会为我们做主，今日见到格格，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又来这一套，你快起来。”我伸手扶起她，“本格格向来好打抱不平，助友为乐、成人之美亦不在话下，你们俩日后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格格，看您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胸怀，相思好生佩服。”她止住泪，巧笑相迎。
“嘻嘻，谢谢夸奖，不过本格格确实是……”
“咳……咳”凝儿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破了我又一个自吹的机会，我转眼瞪她，她也看我，一脸无辜“怎么啦，格格。”
“我还没问你呢，好好的咳什么嗽啊你。”
“想是昨晚给冻了。”她变无辜为天真。
“你少装了。”
“我哪有啊。”
“咚咚咚。”凝儿一听有人敲门，立马跑去开门，以逃离我发怒的眼神。
敲门的是老鸨，她一脸风骚，挪进房来，媚声浪语立时砸向相思“女儿，隔壁房里的两位贵公子，指名要听你的曲儿，快跟我走。”她无视我的存在，上前拉扯着相思就要走。哼，无视我，还当面想带走我要的人，爷爷的。
“不准走。”我轻喝一声，让被她拉动的相思，又稳稳坐定。
“你说不准去，就不准啊，你是谁呀，干我们这行，谁给的银子多就陪谁，才两百两，就想独占美人，做梦吧你。”老鸨放开相思，瞪着我，指手画脚，浪声媚语霎时粗鲁不堪。
“老板，大家都是生意人，先来后到、诚实守信，这是行情。”忽略掉她的粗言秽语，我笑容堆满脸上，柔声和她说道。
“去你的先来后到，女儿，走。”她又一把拉起相思，欲往门口去也。
“慢着，你真以为我人善被人欺吗？好好跟你说，你不领情，到时候，你休怪我不客气。”我亦改笑为怒，变柔声为强硬。
“不客气？这是老娘的地盘，隔壁贵公子，一出手就一千两银票，你要是也拿得出一千两，我就不让相思过去也行。”
“一千两，小爷我不是没有，只是没带。”
“没带就给老娘闪一边去，别在这碍眼，一脸穷酸样，还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看你命生倒霉相，不是扫把星就是剋星投胎的。
“你给本少爷闭嘴。“自从我威逼利诱，从凝儿口中得知，家中下人怕我，无非就是以为我是扫把星、剋星转世，一出生剋死了亲娘。从此，一听扫把星剋星，我就浑身冒火，直想揍人。
“你这个见利忘义、见银子忘信的死八婆，我今儿就是不让相思过去。”我一拽相思，把她拉到我身后，两眼斜视老鸨。
“好啊，胆子不小，敢抢老娘的人。”她也是双目冒火。
“抢你的人，哼，小爷我还要好好教训你、教教你生意之道，顾客就是上帝，你懂不懂，像你这种死八婆，逼良为娼，死后就连十九层地狱也懒得收你。”
“你……你敢咒我……”她气得指我的手指直发抖。
“你……你，你什么你，咒你又怎的，你这种人，做人比做鬼难看，做鬼又吓不死人，化妆比不化妆难看，不化妆简直象鬼，你看看你，肚子比胸大、咪咪眼、鹰钩鼻、大嘴巴、鸡脖子、烂脖子，多看你几眼，我就想吐，要在你身边呆一段时日，我会终生对女人失去兴趣，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大树吊颈了。”我撑着一口气，有节凑地骂完她。
“你你你，来人呐。”她被我气得嘴直哆嗦。
几名汉子在她一叫后，鱼贯进了房间，对我虎视眈眈。
“哗！怎么，骂不过我，找帮手是吧，吓唬我，哼，书凝，照顾好相思姑娘，免得等会动起手来伤到你们。”
“是，少爷。”凝儿言罢，拉相思退至一旁。
我抬眼一扫众汉，妈的，真动起手来，我肯定吃亏。得先吓吓他们，让他们误以为我身手了得，不敢和我动手，我得保持镇定。
我收了折扇，插至腰间，慢吞吞的押了口茶，不温不火的道“怎么，想单挑还是群架。”
看几条汉子蠢蠢欲动，我遂又沉声道“就看你们能否过得了我这把匕首了。”从靴子中取出阿玛给我的新罗匕首，我随手把玩着。忽地，我一开匕首，迅速往桌脚一划，桌子即刻应声而断一脚，“如何，我这削铁如泥的匕首。识相的就给爷想想，到底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这木头硬，等会上的时候断手断脚，可别怪小爷我事先没提醒你们呀。”话音一落，我便潇洒比划了个颇有点难度的功夫动作，执匕首向前，对他们吼道“有种的、不要命的，都上吧。”
刚刚蠢蠢欲动的男人们，顷刻间缩了一截，想是被刚刚桌子断脚的声音吓到了。
“这位爷，有话慢慢说，你……先放下匕首。”老鸨犹如散了气的气球一般，缩在一群男人中央。
“你说放就放啊，爷今儿只要相思姑娘一人。”原想过几日在帮她赎身的，现在看来得一次性解决了，“这儿还有一百两。”我随手从袖子中取出一张银票扔向她，狠声道“相思从今以后不再是你郦香苑的人了，快去把他的卖身契拿来。”
“相思在我这卖艺不卖身的，哪来的卖身契。”
“那就拿卖艺契来，别说没有，爷我没那么大的耐心。”
“有是有，只不过总共才三百两，这……也太少了。”
“嫌少，好，那你的命值多少呢，别跟小爷我讨价还价，惹毛了我，我什么都不顾，快拿来。”我欲动地扬了扬匕首。
只见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类似借据的东东，怯怯走过来，我顺道一把抓住她，匕首直逼她的咽喉“你给我识相点，这张纸条真是契约？”
“是是是”
“那你怎么随身携带？”
“我想……放那都不如放自己身上。”
“好，有前途。”我从她手中接过纸条递给凝儿“书凝，看看这是真的吗？”
“少爷，的确是相思在此的终身卖艺契。”凝儿道。再看相思，她也向我示意这契约是真的。
“妈的，终身，书凝，烧了它；相思快去收拾东西；还有叫你的手下别乱动。”我的匕首若即若离地游戈在老鸨的脖劲间。
“你们都别动。”老鸨发话，汉子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凝儿烧了契约，相思也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