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九章 回忆往事(1 / 1)
第九章回忆往事
许哲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抬头,静静地看着天空,一言不发。
看了许哲一会儿,我别过头,又躺了下来,继续仰望着星星,他要说的话自然会说的,不是吗?
“你真的不记得非了吗?”仿佛是飞过来的声音,一时令我措手不及。
为什么许哲的话令我无法消化?“欧阳?”思索,我以前有见过他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蔺因,你在那里呆过的,是吧?”许哲的声音很轻,仿佛是怕碰触到什么易碎的东西似的,而它也的确钩起了我不愉快的回忆。我不语。
“非,他也在那里呆过……”许哲的声音依然很轻,而我却听得异常的清晰。
怎么可能呢?我震惊!有谁不知道,欧阳非是欧氏集团的继承人,双亲健在,而他这样的公子哥又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呆过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疑惑地看向许哲,等待他的解释。
“非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他们生下来以后,不知是为了什么,非的祖父说只能留他们两个里的其中一个,而非的父亲选择了非的哥哥,而将非送去了蔺因。非在那里长大,在那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从大人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他就患有了严重的自闭症,他开始不和任何人说话,也没有笑容,直到他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只有对她是例外的——”
许哲忽然停了,疑惑地看着他,他说的那个小女孩该不会是——我吧?
“你……真的没有一点印象?”许哲的眉皱了起来,似乎在隐忍些什么。“那,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印象?”
就我的感觉而言,如果我再没有感觉的话,许哲说不定会宰了我呢!
“——纪阎御。”
我没有想到许哲会说出这个名字来,除了震惊,许多不愿回想的记忆也随之而来,我的脑子仿佛是要爆炸了似的。
“然,你怎么了?”兴许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许哲着急地问道。然而我未回答得上便晕了过去,奇怪了,难道许哲是我的克星吗?在他的面前我怎么老是晕倒?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应该是昨晚许哲带我回来的吧?
“你醒了?”床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我一惊,是欧阳!昨晚许哲的话又回荡在耳边,他真的是——纪阎御?
“……”
“阿哲对你说了,是不是?”
“他只说到你是——御的事情……”
“然后你就晕倒了?”怎么觉得欧阳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愤怒?
“……”有的事情是瞒也瞒不住的,不如乘早的和盘托出的好,即使这些都不是我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
“你记得我们分开时的情景吗?或许,你还记得那个带我走的男人?”我试探性得问,心却在不住的抽痛,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将这些尘封的往事翻出来,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对于他们是美好的吗?
“记得……”
欧阳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而我却急于将事情向他交代清楚,未等他开口我便继续回忆那些往事,“那个男人他根本不是个人!”我吼到,“他领养小孩干什么你知道吗?他、他是要把孩子卖掉!”我越说越激动,不堪回首的往事再一次的历历在目,我的心仿佛又在滴血,“或许你不相信,是的,我也不会相信!蔺因是知情的!他们默许那个男人卖孩子,他们允许!只因为那个男人给他们回扣!”我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那段日子的情形又一次浮现于脑海,“你怪我忘了你吗?我承认,我要忘记!忘记蔺因!忘记那个男人!忘记那段日子!”不知不觉泪水涌了出来,我哭了,怎么能不哭呢?想要忘却二十几年的记忆被人硬生生地挖了出来,我怎么能不哭呢?
欧阳的手紧紧的环住了我,他的口中不断喃呢着“对不起”
“我忘了你,忘记了一切!被爸爸妈妈收养后,我以为我能过平凡的日子了,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它们挖出来呢?你、你要报复我忘了你吗?”
欧阳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不停地说对不起。
哭得累了,我静静地在欧阳的怀中睡着了。上课?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眼皮好重,我想它们一定是红肿了,我哭得那么凶,然后就倒头睡觉,不肿才怪呢!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许哲,他来干什么?继续揭我的伤疤吗?经过昨晚,我真的后悔我选择嘉英,后悔为什么要再遇到许哲!
“然,对不起,可是,你听我把非的故事说完好吗?”
他——还要说吗?
“我知道你的故事,我只能说抱歉,可是——”
“你说吧!”早点说完早点走开,走得离我越远越好!
“非,在你走后变得更加自闭,他甚至不吃饭。没多久,他也被人领养走了,那是个年事已高的老人,家中只有个管家,而非到那里没多久,老人就死了,老人临死前将那笔本是留给管家的遗产全划到了非的名下,管家因为愤怒开始虐待非。而就在这个时候,非的哥哥死了,非的父亲想到了非,他们想带他回去。也幸亏如此——”许哲忽然停了下来,我看到他紧紧握着拳,“你知道吗?他们找到非的时候,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不是淤青,就是香烟烫出来的痕迹,他的左手也被那个管家生生地折断!非因此在医院整整呆了半年!那时候非只是个孩子,他才几岁啊!”许哲有些激动,他轻轻呼了口气继续说,“或许是因为这样,非的父亲感到内疚了吧,也难怪,他险些又失去个儿子,他们一家人全心全意地对待非,而非的自闭症也稍稍减轻了……”
“然……”许哲的声音忽然柔和了些,“你知道我们初次遇到非的时候,我们花了多少时间才让他和我们说话的吗?”
“三个月。”我不自觉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
淡淡一笑,真是讽刺的往事啊,没有想到——“因为,我也是这样的。”
……
看到椅在门口的欧阳,我静静地开始讲述我的往事。
“那个男人把我带走,当我意识到他是要把我卖掉,我开始反抗,我以为他会把我送回蔺因,可是对于他来说,不听话的小孩就用拳头解决,为此我挨了不少打,而且——”我拉起袖子,手臂上点点班驳的痕迹象某种记号般提醒着我,“他喝醉后,还会用香烟招呼我。”有些事情应该算是巧合吧,我和欧阳被领养后竟都遭受虐待。“或许是这样,我也患有轻度的自闭和神经性衰落,那段日子任何人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梦魇,我的心理医生整整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让我和她说话。或许我比欧阳幸运,也或许我所受的伤害没有他的严重,所以我比他早一步脱离那些噩梦。”
欧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他伸手碰触我的脸庞,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对不起,然,你别哭了……”
泪水打湿了我的裤子,我哭了?我的视线开始变得迷离,我看到欧阳也哭了,他是在为我们的过去哭吗?我把头枕在欧阳的肩膀上,静静地淌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