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过年 〈3〉(1 / 1)
我心里无奈的很,可也还是当机立断地跪下了,磕个头,方道,“儿臣不敢。”
皇帝却是冷冷一哼,“不敢?!朕看你是......”我身侧一阵衣裳簌簌声,明黄的衣带漫漫地在旁延伸开来,安逸在我旁边与我一同跪向皇帝,“父皇,岁岁〈碎碎〉平安......”我在心里却暗是一惊,方才打碎那茶碗时他的眼神也是我从未见过的阴翳,现在又干什么要给我求情?
皇帝冷哼一声,却也不说什么了,只是苦了我和旁边跪着的,膝下跪着的可是货真价实的金砖,坚硬如铁,硌骨头的很,第一次发现真材实料没的广告里吹嘘的好,至少我现在是在受罪,安逸是僵跪着,僵直着身,无畏地和他老爹对视,练电眼术,这狼人真牛,我在心理暗自嘀咕一声,周围早就安静了,皇帝和太子在感情非正常状态交流中,大众人民都很识趣的不吭声。
“臣弟...谢皇嫂吉言!”一个人的声音,轻易地打破了沉寂。
说话的是安乐,他这一声谢,打破了皇帝和安逸父子的感情交流,给我解了这场麻烦,也表示,皇帝的这次赐婚,他接下了。在皇后的适宜下,我拍拍膝盖站起来,跪了这么一点时辰,膝盖竟也血流不畅,安逸暗地里手一抄,生生提着我衣襟拉我起来。
“老三,你既承了你皇嫂‘吉言’,这次大婚......朕就交给太子妃全权操办......”皇帝沉沉开口道,“所需的人手、物资,内务府自会按老三的王爷品级拨给。辛苦太子妃了。”
让我给安乐办喜事?!亏皇帝想的出来!
明明知道安乐和‘我’余情未了,还给人指使这么个鬼差事,分明是逼着安乐自己自行了断那份情意,当然也不排除让‘我’如此。
不过在皇帝说话的时候打碎了这么个杯子,就这么斤斤计较,丢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过来...不过让安乐娶了我那个一品平员大将军的女儿,安逸这边的势力无疑会是个挫击。下意识看了看安逸无喜无怒的脸色,我有些忐忑,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计策应对。
拜了年安,皇帝地挥挥手就令人带我去了内务府,整个一行动派皇帝,说干就干的那类......估算了一下这次安乐大婚所需的银两,又命钦天监选了几个黄道吉日给帝后过目,于是乎,安乐的婚期就定在了正月十五,然后,我才能随安逸回太子府。
回了太子府,安逸径直就去了书房,我也不敢闲着,除了开始操管安乐的婚事外,我还惦记着如妃的‘病’,今儿给帝后请安的年礼她亦是没露面,看样子真的是病得不清,安逸一直是不闻不问的态度,连太医都不曾请,我不好明里过问,只好暗地里偷察。
这次安乐的婚事,皇帝竟似按着初婚的规格在办了,按理安乐是续弦,不必如此铺张,可能是因为是与皇后娘家的再次结亲,皇帝便给足了面子,撑足了场面。
如今,戚家已经有三女嫁入皇室,尚有一后一将军的影响力,戚氏的权势荣宠可谓以至颠峰,莫怪安逸前日言他日掌权天下,他的皇后不能是再是戚氏女。
我累得不行,一天下来的东奔西跑,磨的人脚发软,正想泡个花澡,小憩一下,安逸的贴身太监王六荪就来了,恭恭敬敬地冲我一福身,说是安逸让我到书房去,问不清王六荪安逸为什么要找我过去,我只得自己过去问安逸。
安逸的书房我倒是第一次来,古色古香的,两排大书架子,一张书案,书案上铺满了帐簿,想来是内务府将安乐此次大婚的帐目叫给他来审算,安逸不在房内,想来是出去吩咐事情去了,我凑到书桌前看两下帐目,从小就对数学没什么好感,一会就失去了兴趣,就在里面乱晃悠,顺便玩玩猜心游戏----猜猜安逸叫我过来为何事。
门忽然‘吱呀’一声就开了,安逸从门外走了进来,见了我微微一愣,然后才冷着脸进来,后面还跟着绫罗,她显得越发清丽了,绫罗看着我也显得很惊讶,“琳琅,你怎......”绫罗的话还未完,就被安逸打断了,“你出去!”
安逸坐会书案前,头也不抬,声音冷冷地,大有噬人之势。
我在心里往死里骂,敢情叫我来,就是受他恶声恶气一句话?绫罗是跟着他进来的,自然不会是绫罗出去。
下次没个八抬轿子,我就不进这个门...就算有,我也不来了。
还未冲到房门口就又听到安逸的声音,“琳琅!”
我硬生生止住了步子,TNND,他到底是更年期还是怎么的?
安逸的声音听上起比我更闷,“馨妃,你出去。”
绫罗的脸色白了白,福个身就出去了。
阎王会审开始。
“看样子是万事太由着你了,几句话没说就往外走。”安逸坐在书案的椅子上,边翻看帐本边道。
我干笑几声,“琳琅不敢。”
“哼...口是心非的话你少说。”安逸敲敲桌子,“今天差点你就坏了事,你还不自知?”
“事不是坏在我手里。”我很认真地给自己辩解,是他老爹毫无预兆、一言不发地就赐了婚,将安乐和掌握兵权的大伯父扭成了一条绳儿,怎么把帐算我身上?我还被迫给封建社会老大服务呢。
怎么说我也是处字受害者的位子上好不好?
安逸很诡异得看了我一眼。脸色黑得堪比乌鸦。
“你说实话,那个杯子...你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今儿你是不是有意弄地上的?”顿了顿,安逸的声音阴沉沉地透出股威仪,“你不必瞒我,也瞒不过。”
我张了张嘴,才发现已经无力到什么也说不出了,一个杯子...真的,很普通的一个杯子而已,所有人有必要这样吗?既不是金子打的,也不是银子造的,用的着各个都来和我抠门吗?宫里的人都心思七扭八歪,眼睛眨巴个那么下,都能是打暗号,何况是我那么大的声响了?一时间,我觉得嗓子直紧,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
“回话!”安逸的声音又冷了几分,脸色更阴。
“......”我就是一口气和他犟上了,反正说了没人信,何必浪费唇舌?说无意而为,他定是不信,只会给自己弄一身泥巴。自找麻烦!
“琳琅!”安逸沉沉警告。
“......”
“砰!”的一身响,安逸书案上的几本帐本重重地甩在了地上,扬起地上的微尘,一支上好的狼毫笔也摔落与地,‘啪’的一声脆响,白玉的笔杆儿成了两截,一截滴溜溜地滚到了我脚边,另一截滚到了书案边,瑟瑟发抖。
原来平日里气度再怎么雍容的一个人,生起气来也会干拿手拍桌子手比桌子更疼的蠢事来。“琳琅!!”终于非我所愿却也成功地激怒了狼人,安逸几乎是用口孔地在说话了。
我低眉顺眼地站着,依旧一言不发。
安逸平日的气度,冷静,自制全然不见,为了表示我听见了,我微微动容,他太子爷要是把嗓子口孔哑了,我一准儿就会多个熬梨糖膏的差事,今天惹上身的麻烦够我忙十五天的了,多一件不如少一件。
我站地脚漯疼,仍是低头看着金履鞋上的金银线绣凤,颜色鲜艳,绣工精美,而现在,我正穿着它和那个衮服上绣着狰狞龙首的人硬着脖子杠上呢。
“好!你当真是好的很!”安逸的声音很快的又恢复了平静,听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很大的区别,只是多了写高深莫测,我眼睛低垂,只看见他从梨花木椅上起了身,朝我走过来,下意识地我想侧身,让太子爷到外面找个沙包发火 。
可他是径直冲我过来的,就在我侧身的一刹那,露了空门,被他擒了身,继而打横抱起,掀了墙上一道隐秘的帘子,进了一个围房。
我被人当沙包狠狠摔带了一张床上,虽然床上垫了厚厚一层,可也疼,那些毛茸茸的柔毛堵了我的鼻子,只让我呼吸不顺。
转眼看到坐在旁边的冷脸的安逸是时,直觉登时就让我不住地往后缩。
哼...所有女性同胞都有的一个通识,一个男人和一张床同时出现在你的视野里是绝对没什么好事的......
安逸眯了眯眼,忽然就伸手抓我还未来得及躲的脚,我一惊,下意识就挥手直冲其面门...看我那身手,就知道虽不是练家子可好歹也是懂一些的,安逸卒不及防,当真就被我伤了眼角,瞬时淤青了。
......
安逸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揉了揉眼角,我只是咬牙扬头看他,一副‘我就是把你打了你怎么样’的脸色。
“啊---”我惨叫一声,我是三脚猫的身手,安逸确实是个十成十的年练家子。他一招得手,顺势欺过来,我反被压制了。
灼热的呼吸到锁骨那一块儿就顿下了,我动弹不得,行动被压制了,安逸微微放开我一点,有些惊怒不定的看着我,我心里猛的一悸,安逸忽然就又再次垂头,脖子上的某个部分真的就被他咬了一口狠的。
我卒然使力,狠狠地就把安逸推开,反手摸了摸脖子,靠,都出血了,这个脾气恶劣的,居然咬上次被他用剑割伤的地方。冬天伤口伤口本就好的慢,他这一咬,好不费劲好的一些有全裂了
安逸却是嘴角微挑,似我越不好过他越开心,冲我低低动了动唇角,起身下床,掀了帘子就出去了。
我僵在床上,被他刚刚的唇语弄得如坠云雾。
他说,“琳琅,别好了伤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