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过年 〈2〉(1 / 1)
挨骂啦,修改后希望能够满意。
一句话,我登时就安静了,头发可是我的命根子,犯不着为了他,毁了我的命根子,他要敢霸王硬上弓的乱来,我还可以毁了他的命根子呢。
“你到底顾虑着什么?”深沉的暗夜里,安逸静静开口道,我百般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安逸的怀里到是暖和,可这暖意之间,又翻出一股子寒人的冷,他的人,他的话,他的算计......
怎么能不顾虑?我不想死得冤大头。
算了,反正不想睡...也不敢睡,和他玩玩问题踢球好了。
“那爷又防着我什么?”我从容对答,将他的问题丢回去,“当日我是确定身边没有一个人看见才出的府门,不出一时半刻,爷便来‘庄王府’接人了,还有在绫府的时候也是,爷不也一言就将毒酒送到了琳琅的面前?爷如若不是防着我,又怎会在我身边布下眼线,即使是我早就在绫府、当着爷的面替爷喝了那杯毒酒表示不会叛节,爷也还是在我身边布下了眼线?”
大家都彼此彼此,好不好?
安逸不说话了,他在黑暗里的眼睛还真跟狼一样...过了良久,安逸忽然开口,声音里却是疲惫而遥远,“琳琅,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成婚时所发的盟誓?”
嗳,他可真是跳跃性思维,想了想,我道,“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最最通俗的就是这句了。
安逸宛若一叹,“不是,是得君之心,长发绾心,得汝之身,白首不离。”
长发绾君心,白首不相离?
我无声冷笑,这只怕是当初在皇后的授意下出台的,没什么讨论价值。
还是换个话题好了......
“爷可真的做好了万全之策了?”
安逸的声音又复冰冷,“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听说皇上似下好了退位诏书了。”
“从哪里听说的?”他不依不饶。
“道听途说。”我就是存心耍你玩儿。
其实是温妃子告诉我的,砌那十四层的玩意儿,温妃付的工钱就是告诉我皇帝什么时候下退位诏书。
“......”
“琳琅,若是...若是将来我登基大宝,你当如何?”
我正要睡了,忽然就听他来了这么句,想了想,“不当皇后,当贵妃。”
“你说什么?!”安逸听我如此说,反倒大吃一惊。我倒是第一次听到他像个正常人的语气,原来他也会惊讶......
我打呵欠,懒懒道,“爷何必如此惊讶?”
“......”
“琳琅难道愿意在往后登极至尊时,与琳琅的娘家兵戎相向吗?”
我说的是事实,功高震主,权高君忌,权势是很好啊,权势在真朝这地面上儿那可是能买来钱色,还有青楼的......可也得控制好势力的强弱,声势若是完全盖在君主之上......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享受了......我现在身份是戚氏一族的长女,和戚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了...将来若是戚氏一族被冠上了个什么罪名,我也是跑不掉的一样下场,甚至,优也会被牵扯上。
得保护那个孩子,舍不得让他湮灭在一场场的权势之争里......
“......琳琅,你若不是戚氏女,或许会是最适合我的皇后。”沉默了半晌,安逸静静道。
我努力憋着笑,您哪,就到一边感动去吧......“可我庆幸我是戚氏女。明儿不是还要给娘娘们请安么?还是安置吧。”
安逸不再言语,只是道,“睡吧。”
身侧安逸的呼吸渐渐绵长,我睁眼看着屋顶的承藻......画的好象是牡丹...看着看着,终是昏昏睡去了......梦里颠倒众生,有安逸的脸,我自己的脸,还有那张与我一样的戚琳琅的脸......
“母妃,母妃......”睡地正迷糊,耳边突然嘈闹起来,叫个什么鸟语啊,今天又没通告,睡个懒觉也不成吗?我在心里迷糊想着,翻个身只当并未听见,有人抓着我肩使劲摇晃,“母妃,母妃,再不进宫就要误了时辰,皇奶奶就不会给优红包了......”
拜托!现在是算小时的,我在心里哀叹着,睁开眼正想回身冲那人豪气干云地口孔一声,才发现不对。
优穿的整整齐齐的,衣裳外面套了个鼠貂小披风,襟口滚的那些白绵绵的绒毛,衬得一张小脸粉仆仆的可爱级了,头上还顶着个小金冠。
“......什么时辰了?”元神归位,我想起自己还在真朝受迫害当后妈。
“还有柱香的时辰就给到进宫的时辰了。”安逸也已经穿戴妥当,我也是第一次看他穿的这么正式,金冠衮服的全套乎,浑身的贵气让人不想靠近。
“......”我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大年初一给皇帝皇后请安,我也得穿正式,可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太子妃的正服冠冕,头上可是该插十九枝金簪子的......
“优,别闹!”我狠狠地冲身旁不安分的小子低声教训,可惜平日确实太宠他了,现下怎么都像扮猪吃老虎。
现在正和安逸领着优,端跪在锦蒲上,给皇帝、皇后及后宫各位娘娘请安,身后还跪了太子府一大帮的太子侧室。
皇帝喝了一口安逸敬的茶,看一眼一大帮子的太子侧妃,不咸不淡地问道,“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去年太子来请安时,好似没这么多的侧室吧?”
我手心开始冒汗了,他封建社会老大问哪点不好?怎么偏偏问到这个点子上?
安逸低头未答话,我紧张地不行,完了这次,要害地安逸受顿骂,这个年我就别想过得安生!其实皇帝也是一百步笑五十步,他自己可不是三千佳丽三宫六院?太子府的还不及百分之一,他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
“皇爷爷,优知道哦。”我身侧的小人儿忽然开了口。
不鸣则已......我很不幸地想起了这个成语......后面那句是什么来着?
“母妃说......”我崩溃...果然,还是扯到了我身上......
...这个纵容太子□□的罪名我担不起啊...
“...只有父王和每个姨相受相亲,优才会有很多弟弟妹妹......”
...原来后半句是‘一鸣惊人’...
......老天,相受相亲......是谁教给这个奶娃娃的,算了,谁用把刀把我做了,别让我在这儿受广大群众的目光洗礼了......看看上座的帝后一眼,发现二位上殿的脸色有些扭曲...也是,谁能接受‘相受相亲’从个三岁娃娃口里蹦达出来,真朝皇家血脉到优这儿一代,算是彻底变异了......
“...哼,好了好了...皇上,太子妃也算...有心了。”优给我扣上的‘罪名’太大,连皇后都斟酌了好一会儿用词才开口,“皇上还是先让孩子们起咯再说吧...”
皇帝沉默了一会,飘出有一句,“起吧。”
我忙不迟迭地拉起优,捂着他的小嘴巴站到一边。这小子太恐怖了。
请安的顺序是按长幼,安逸之后,就该是庄王安乐了。
相较于太子府的一大群侧室扎堆,安乐一个人请安行礼就显得冷冷清清了。
在皇帝喝过安乐敬上的茶后,皇帝似不经心地说了句,“老三,你府里好象连个暖心的人也没有,朕就把一品平远大将军之女,戚氏琳柔赐婚与你......”
我正和优抢夺着一个可能成为古文物的茶碗,听见皇帝这句话是,我怔了神,平远大将军之女,戚氏琳柔...好象和我这个太子妃是表姐妹关系啊...而且平远大将军不是站在安逸这边的吗?皇帝在这种时候赐婚又是什么意思?......
“乒!”那个茶碗没预期地就往地上招呼了。
我有些懊恼地看着在地上成了碎片的垃圾,而优这小鬼正睁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四处张望,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想装事不关己是不是来不及了。
第一,我打断了皇帝的‘圣旨’。
第二,这是最重要的,这种皇帝给儿子找媳妇儿的场合,是最忌讳打碎东西的...尤其...皇帝的这个儿子还和这个打碎东西的...还有些暧昧不明。
安逸的眼神马上就似扎刀子似的扎了过来,我没看,也没那勇气看。又发现满屋子的人或多或少地露出了些许了然的神情,安乐仍是跪在锦蒲上,似什么也听不见。
“太子妃对朕的这次赐婚不满意?”皇帝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