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四、离婚不离床（5）（1 / 1）
一身黑色的正式西服，十分出众。
笑着走到他身边：
“抱歉，临时有些事耽误了！”
老爷子挑了挑眉，把斟满酒的杯子递到Allen面前：
“该罚酒吧？”
Allen从善如流：
“当然！”
接过杯子，干脆利落地饮尽。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老爷子显然是醉了，晃了晃杯子：
“生日礼物呢？”
“不是说来了就好吗？”他笑道。
“有你这么不客气的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生日快乐！爷爷！”
她别过脸，窒息的感觉再度袭击。
这句话，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Allen啊，不要难过……我也是你的爷爷啊！”
老爷子十分开心，一边夸他有孝心，一边打开盒子，是一个玉做的弥勒佛，圆润通透，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旁人都啧啧称赞。
“丫丫……”
她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他。
“人家说‘男戴观音女戴佛’，你戴着它。”他提起红绳子，为她戴上。
她没有拒绝，这种场合，他是主角，没有理由驳他的面子。就算是要还他，也要等到宴会结束之后。
抬眼看了一下Allen，后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爷子身上，与她没有任何眼神接触。
他拍了拍他右侧的位子：
“坐这儿！”
Allen坐下。
“为什么迟到啊？你不是最守时的吗？”
他解释道：
“阿菀找我有事商量，所以耽搁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他的脸色就变了：
“哼！那更要罚酒！三大杯！”
“好！”他接过侍应斟满的酒杯，连续喝了三杯。
客人们鼓掌欢呼。
他喝完之后，眼睛扫过她，眼神空白，毫无色彩而言。
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老爷子趁着客人起哄，又端起酒杯，想往嘴里送，她迅速按住，不让他喝。
老爷子指着Allen：
“你是成心气我不成？你要管就管他好了，管我做什么？”
Allen正对着客人敬酒，没有听见。
又有一拨来了。
老爷子满脸通红，醉的语无伦次。她忙让经理拿醒酒汤来。
客人再来敬酒，她端起自己的酒杯，笑着说：
“老爷子醉的不行了，我替他喝。”
她酒量不错，几杯下肚，神情自若。
老爷子乐开了花，拊掌大笑，悄悄地瞄了Allen一眼。
“你看，不愧是我手把手教出的徒弟！”
“我去打个电话，去去就回。”Allen忽然说。
老爷子觉得奇怪，可是没有阻止他，只是让他快去快回。
回来的时候，看到她还在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她毫无察觉。
老爷子用手肘碰一下他，坏坏地笑着：
“你看，咱家丫丫就是受欢迎！”
他挑眉，知道老爷子在想什么，故意说：
“是啊，那我就放心了。”
她听到“放心”两个字，发泄似地，一股脑地，将杯子里的酒灌进嘴里。
宴会到尾声的时候，大家都醉得东倒西歪的，只剩下一些客人还没有尽兴，还在拼酒。
老爷子直喊困，嚷嚷着要回去。
她头晕眼花，和他说了声，让他先回去。自己摸索着道路，寻找着洗手间的位置。
好不容易，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她来到了酒店的洗手间。
一轮翻江倒海的呕吐之后，摇摇晃晃地来到镜子前，洗了把脸，抬起头，发现镜子中的人，妆都花了，糊成一团，像个傻子一样。
确切地说，应该是像个疯子一样。
伸手扯了一张纸巾，弄湿了，胡乱地把脸上的狼藉擦干净。
掏出粉底，用粉扑往脸上拍打。
没过多久，镜子中的人呈现的苍白的肤色。
她把粉底扔进垃圾桶。
既然苍白的话，那就补点腮红吧！
涂了之后，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又扔掉了腮红。
接着就是唇膏，掩饰一下苍白的嘴唇也是好的。
可是，无论怎么弄，她都觉得不顺眼，盖上盖子，把唇膏也扔进垃圾桶。
她觉得自己上瘾了。
打开包包，里面还有睫毛膏、指甲油、手机、钱包，她吸了口气，手腕一动，包包呈抛物线准确地落到垃圾桶里。
她为自己的眼力感到骄傲，拍手大笑起来。
瞥到镜子里的自己，想起那句“笑的比哭的还难看”，顿时没了笑意。
双手支在洗手台上，忽然看到垃圾桶里的手机有一则未读短信。
她顺着洗手台滑了下来，坐在地板上，拾起垃圾桶里的手机，打开一看：
“少喝几杯，老爷子的酒量比你好多了！”
是Allen的！
显然是刚才在宴会上发的。
梨涡浅浅，回他：
“下回请早！”
“啪”的一声，手机坠落在地板。
她抱着双腿，呆呆地坐着。
清洁工进来的时候，看到她这样，吓了一跳：
“小姐，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吃力地站了起来。
又是一阵晕头转向的，她扶着墙，慢慢地挪出洗手间。
后面的清洁工叫道：
“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她没有理会。
出了洗手间，眯着眼睛，用手挡了挡外面的金碧辉煌。
高跟鞋太高了，一不留神，歪了，整个人向地面扑倒。
有个人适时地扶住了她。
顺势攀上那人的衣裳，扯住他的衣襟。眯着眼睛，想集中注意力看清眼前的人，可是，她的眼睛，仿佛隔了一层雾一般。
“闹够了吧？”
是Allen！
这绝对是Allen的声音！
忍不住咯咯地笑。
闹？她何时有闹？
择日不如撞日！
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处，离开后，里面浅色的衬衣留下了猩红的唇膏印。
以前常常在电视剧里看到，在外偷情的丈夫，就是因为这个唇膏印，被老婆发现了□□。
恶作剧地弄脏他的衣服，让她有种恶意的快感，她咯咯地笑个不停。
他拉开她：
“不是要你不要喝了吗？”
“抱歉！刚刚才看到信息……”她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他不喜欢现在这样的谈话方式，直接抱起她。
蓦地被凌空抱起，她拼命挣扎：
“我要回去！”
“老爷子说了，让我好好教育教育你！”
“我不需要！”
脚上的高跟鞋因为她的乱动而脱离了她的脚，划出漂亮的弧度后，坠落在他们走过的地方。
“放开我！”
这句话从她嘴里不知说了多少次了，当她被抛到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时，她终于成功地被他“放开”了。
一动不动，半边脸贴着床单，散开的头发像黑色的花一般盛开在白色里。
他褪下西服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
攀上了床……
毫无原因的，在此时此刻，他的这个动作，让她回想过去。
结婚前，也就是她大一的时候。每到周末，她就会去L园，在那里，她常常抱着软软的抱枕，蜷缩起来在她房间的落地窗前看小说。
每回看到好笑的地方，她就会“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有一次，他就是这样，悄悄地，在她身后，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投诉道：
“你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效率……”
这样的控诉，无疑是对她莫大的冤枉。他的书房在走廊的另一边，一南一北，如何能影响他？
“哪有啊？”她嘀咕着，继续呵呵地笑着，指着小说的一个地方给他看，“你看啊，这里真的很好笑的……那女主角啊……”
他没有看，也没有听她描述情节。看着她的梨涡在欢快地跃动，意乱情迷，俯身，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那时的她，还是十分的青涩幼稚，傻傻地，愣愣地，任由他摆布。
可是，当他的手探入她的衣服里，粗糙的指尖触碰到她滑腻的肌肤时，那明显不同的指尖，温差，让她反射地立刻推开了他。
跳下沙发，光着脚丫子，尴尬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好，只好讪讪地笑着：
“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踏出房门的时候，听到他说：
“看来，你要学会习惯……”
她没有回头，迅速地跑出去，他那句话的后半部分，自然是没有听到的。
不管是习惯什么，当时的她，都是没办法“习惯”的。
可是，自从那次之后，这类动作，他是常常逼着她去“习惯”了。
他的双手支在她身体的左右两侧，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身下，声音里带着不得抗拒的严肃：
“说吧！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没有动，把整张脸埋进床单里。
他用力将她的身体掰过来，强迫她面对着他。
她却用手臂挡住了脸，不想和他面对面。
再强行拉开她的手，压在两边。
她被迫适应室内的光线，映入眼帘的，是Allen略带怒气的脸。
“告诉我，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他问。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
她的耳边一直环绕着这三个字，像旋转木马一样，转得她烦躁不安。
她笑了，笑得那么美丽，那么甜，如黑夜里绚烂的烟火，盛开在他的眼底。
浅浅梨涡如一汪美酒，醺人欲醉。
“Allen，”她的声音轻轻的，像羽毛一般划过他的心头，虽是轻盈，却沉重得让他无法忽略它的重量：
“怎么做才能让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