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三章 一小步（1 / 1）
天蓝云淡、微风习习、花红草绿，在这种景色里，来次野外□□真是一次不错的选择；然而，从那边走来的六男一女外加一位人妖的情形看，明显有些分配不均。
哎，女人或者人妖到什么时候都是抢手货啊。
“大师，再向前走一步，就是‘野兽森林’的范围了。”最前面的多威伦放下背后的大包袱，回过头看向合蛋。
合蛋望着眼前的参天大树还有密不透风的矮小灌木丛，高声喧一声佛号，说：“继续吧，无论前面是高山险阻还是荆棘漫布，我们都要勇往直前。我们此行虽然前途是光明地、道路是曲折地，不过，任何的危险与恐怖在我们面前都只会是渺小的可怜虫。”
二蛋上前几步不信地对着多威伦说：“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恐怖的‘野兽森林’吗？”他很是怀疑，“我跳过去，我跳回来；我又跳过去，我再跳过来；我还跳过去，”他单纯地说：“不是也没有发生什么恐怖事件吗？啊……”他大叫一声，“谁这么恶心，在这里拉屎？”
夜夜心眨眨眼睛，非常认真地说：“混蛋先生，你踩的不是大便而是一种动物，它叫腐肉蚕，从外表看很像一堆大便；它最喜欢吃动物的尸体，身上会分泌一种毒液，如果是人沾上一点它们的毒液，开始就会感觉到奇痒，接着是剧烈的疼痛，最后是没有任何知觉的麻木……因为最后这个人的身体会变成一堆腐肉，形状堪比过期的肉罐头。”
正在用力划拉，好把脚上的“屎”弄掉的二蛋，瘫倒在地上哀求道：“夜施主，我知道你有办法，请你一定要救救我！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去和佛祖碰头，这片花花世界还等着我来建设啊。”
几巴走到二蛋身边，拉起他的脚，摸一把，把手放到鼻边嗅了嗅，冷冷地说：“…混…混…混蛋，你…踩…踩的…真是屎。”
二蛋怀疑地看着几巴，发现他没有说慌的样子，站起来斜瞥着夜夜心，道：“夜施主，我这样一位勇敢的和尚是会被一些言语吓倒的么？”
夜夜心淡淡地说：“不错，你踩的确实是大便，然而上面却有着腐肉蚕的毒液，一样可以让你身上的好肉全都变成烂肉。”
二蛋整个呆了，“吧唧”一声又倒在地上。
夜夜心娇笑着特善良地说：“噢，刚才我忘记告诉你了，毒液离开腐肉蚕身体后的有效期只有半个小时，那堆大便明显时间很久了。否则你现在除了抓痒，哪里还有力气玩这种没技术的动作。”
二蛋又英气十足地站起来，对着前面的“野兽森林”露出不屑的笑意。
多威伦等这场闹剧结束后，说：“各位，我们是在进行一次有组织、有纪律的探险活动。我在这里首先感谢我的爸爸、其次感谢我的妈妈、第三感谢养育我长大的南越国，是他们给我机会能和大家一起组成‘西天之城探险小组’来从事伟大的探险事业。”他咳嗽几声，示意大家注意，“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我们大家既然在一个组织里，就应该有一位组长来率领大家共进退。组长将是我们众人的核心，他的任何指令我们都要听从。一切唯组长是从，他就是让我们当众拉屎，我们一定要义无返顾地去做。”他环视众人，“你们觉得谁能担当组长这个重任呢？”
聂道对着其他人看了一遍，还是觉得师父的形象更亲切些，于是首先表态说：“你见过庄重神态之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忧郁的人吗？你见过无限沧桑之下依旧是精力十足的实干家吗？你见过唠叨的话语里总隐含着深意的智者吗？如果你说没有，那我就给你介绍一个人；如果你说有，我就知道咱们指的是同一个人。所以，我不得不推选他——一个性洒脱又不失领导风度的人为组长，他就是我的师父，合蛋！”他拉一下二蛋的衣服，二蛋也吆喝道：“合蛋、合蛋，攻城掠地，一马平川。”
正在研究这块长条形的铁片为什么能发出声音的千如草，捻着两撇小胡子柔声说：“虽然合蛋大师赌博时只会一种方式——背佛经，但我认为他可是一名合格的‘驯兽师’。你们大家可能不知道，我亲眼见到合蛋大师竟然让一窝蚂蚁列成仪仗队的队形步行到另一个处。大家最终的目的是西天之城，而西天之城在‘野兽森林’里，动物就很多，如果让一名驯兽师来领导大家，不是更加安全些吗？我们都是大人，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不要一不留神，把自己玩死了。”
合蛋颇客气地笑道：“呵呵，千施主说笑了，我哪是一名驯兽师呢。那窝蚂蚁也是不听我的什么命令，我只过撒了点糖让它们过上甜蜜的小生活，就是这样简单，你们谁都可以的。如果只是这些，我实在没有资格去做大家的组长；另外，让我推选组长，我会选择多威伦施主。”他眯着眼睛，“我们这次的探险活动，发起者就是多施主，再加上他来往‘野兽森林’所积累的经验，组长一职非他莫属。”
多威伦连连摆手：“大师，我资历尚浅，论知识经验比不上大师你；论文化修养也比不上大师你；论为人处事更比不上大师你。说到底，我什么都比上不上大师你，我这颗米粒之珠怎敢在大师的身旁散发光芒呢？”
合蛋想了想，说：“既然我和多施主都觉得自己不适合当组长，那就剩下最后一位更合适人选了。”
众人齐声问道：“谁？”
“几巴，几施主。”合蛋的接着说，“几施主是一位真正的超级高手，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类型的高手，但大家从他的‘泰山压顶，面不改色’表情、从他‘我是高手，我怕谁’的凛然气势，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位名不虚传的高手。”
聂道感叹道：“对呀，几施主不仅是一名高手，而且是一位品格端正值得赞扬的人儿。他不远万里从首都来到这里，为了什么？还不是为我们大家的安全？他每天操心受累，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我们不受到伤害？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大公无私的精神，这是乐于助人的精神，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学习这种精神。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但是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如果这样一位为国为民更为我们的伟大华夏国老人，不能成为‘西天之城探险小组’的组长，于情于理，于我们的良知都说不过去。”
经过聂道这一番激情的演讲，明显受到感动的夜夜心和明桥也异口同声地叹道：“几巴先生就是一位国际主义战士，他为了全世界人民的幸福，献出了自己的青春，更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是不朽的，他永远活在人民心中。”
二蛋就很奇怪了，几巴不是好好站在那里吗？怎么别人说他牺牲了呢？他走过去，正要拍一下几巴的肩膀确定他是不是还在人间。还未接触到几巴的身体，二蛋摸着手嚎叫起来——手骨错位了。
几巴酷酷地甩了甩头发，纷纷扬扬落下一地头皮屑，真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没法比喻了。几巴没有一点温柔之心拽过二蛋的手，一拉一推，二蛋更大声地叫一下，接着疑惑地喜道：“哎呀，手不疼了，真厉害。”
几巴瞟了二蛋一眼，说：“…不…不…不要…随便…摸…摸我，我…我…我的身上有…有…斗气。”
我靠，敢情几巴高手是从哪个魔法世界穿越时光轨道来这里的？
几巴随即低下头，又闭上眼打起盹来，对别人的话跟不闻不问。很明显他在告诉大家：要我做组长，等到下辈子吧，一位高手根本不会被世俗的名声所累！
二蛋有些纳闷，当组长不就是当官吗？有权在握，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扬头说道：“我看你们推来推去，到天黑也决定不了谁当组长，还是我勉强当吧。”
多威伦高兴地说：“太好了，以后混蛋先生就是我们‘西天之城探险小组’的组长了。大家来点掌声，庆贺一下。
于是，二蛋就在掌声与祝贺声中轰轰烈烈地走马上任了。二蛋很陶醉，不过，他肯定不清楚组长是干什么的。
多威伦解开放在地上的包袱，拿出几枝□□对大家说：“这是我特地从德志意帝国订购最新款式的‘瑟毛枪’，此枪有容纳八发子弹的弹头仓，可以一次装弹，多次射击。有了它，我们在探险过程里与动物较量就能获得更大优势。来，每个人拿一枝。”
二蛋正要接过来，只看见合蛋瞪着自己，他缩回手，悻悻地干笑起来。多威伦不解地问道：“尊敬的组长先生，你不要吗？”
二蛋驽驽嘴，表示是合蛋不让自己拿。
多威伦笑道：“大师，你们师徒三人不用枪的话，在森林里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会受伤，甚至有生命的危险。”
合蛋抬头看天，飘渺地说：“每一个人都应该热爱动物，尤其是熟的。虽然我们也很热爱煮熟的动物，但我们是和尚，和尚得一直把‘杀戒’当成终生最严格的信条。”
“大师，‘野兽森林’里面的每一种动物非常棘手，我们要是照顾不及让你们处于危险之中，就是天大的失职了。”
合蛋摇摇头：“多施主，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任何动物在我们师徒面前都会退去。”
“为什么？”多威伦显然不知道很久以前有一部名叫《大话西游》的影片（这句话没有矛盾，后面几章中有解释）。
合蛋缓缓地说：“人是人他妈生的，动物是动物他妈生的。不同妈生出的孩子，性格就会不一样。举例来说，人怕死动物却不怕死。不过，动物们能视死如归但怕唠叨，我们师徒只要念几声阿弥陀佛，它们一定就像见到‘超级塞亚人’一样离开。”
多威伦感慨道：“大师和道蛋还有组长先生不愧为得道高僧，如果世人都像大师这样，那将是一片多么美好的和平情景啊。”
合蛋和聂道以及二蛋坦然接受多威伦的赞誉，一幅吃了马屁的得意神情。
接下来，众人在多威伦又从包袱里拿出瓶瓶罐罐并讲述用法之后，往身上喷了些“驱蚊灵”、“避蝇灵”一些杂七杂八的药水。随即一切准备妥当，只要往前迈这么一步，就能正式开始探险旅程了。
“组长先生，这伟大的一步应该由你开头，你可千万注意不要睬上新鲜的‘大便’。”老感觉二蛋龌龊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瞅，夜夜心争取每个时间都和他说两句。
二蛋是一根筋的人，听见一位“小媳妇”温柔地和自己说话，就表示在她心中有些分量，当然要付诸行动了。他就要往前走一步，突然一个乞丐出现了。
乞丐把拄着的木棍背到身后，笑吟吟地看着聂道说：“好人，我们又见面了。”
哦，原来他就是聂道给过一枚华夏铜币的那位乞丐。
聂道颔首示意，平静之中却也带着些疑惑。毕竟，他们行程一直都很严密，除了龙变太那个王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恐怕就连英苏兰联合王国的“007”或者美帝加合众国的“FBI”根本连耳闻都没有。聂道费力思考着，难道这名乞丐是传说中的“江湖百晓生”？
几巴高手出手了，不，他出口了，他吐口吐沫在地上，指着乞丐说：“…你…你…你…你…”
等了好大会儿，也没等到几巴说出第二个字，乞丐就问道：“你是在问我从哪里来吗？”
几巴点着头的同时眼睛里发出X光，他想看出乞丐的修为高低。然而他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乞丐只是一名普通的乞丐。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那梦中的橄榄树……”乞丐唱完歌拿出聂道送给他那个红包，说：“我是报恩来了，我希望第一次给我新年礼物的人会一生平安。”
多威伦谨慎地问道：“先生，你准备用什么方式报恩呢？”
“我要保护好人的安全，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乞丐笑道：“哪里？不就是前方吗？人只要还活着，为的不都是向前走吗？”
“阿弥陀佛。”合蛋忧郁的眼神里露出一种惊奇，“我没想到施主会说这么一句富有禅意的话，就凭这一句话，我就很放心施主与我们同行了。”
乞丐问道：“你就是名满天下的合蛋大师吧，我想问大师一句话，何谓禅意？何谓禅呢？”
合蛋高深地说：“信任，就是一种禅；完全信任一名陌生的人，就是一种禅意。”
乞丐回味着合蛋的话，接着走到聂道的身边，微笑着说：“好人，你师父说的太夸张了，其实我们的遇见和相逢就是一种禅。”
聂道释然地握着乞丐的手说：“欢迎你加入‘西天之城探险小组’。”
其他人也齐声说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幸好在这个时候，乞丐没有大手一挥：“同志们辛苦了。”；众人面色肃穆地回答：“为人民服务。”
哎，这种情形一般都是非常无聊。
欢迎仪式过后，二蛋昂着头吼道：“现在由我宣布，‘西天之城探险小组’正式开始探险之旅。”他正要向前跨出一步，却看见聂道投过来的目光，他讪讪地说：“师哥，你先请，谁叫我不是主角呢。”
聂道心想混蛋这家伙怎么一下聪明了，不枉我这么多年来对他的淳淳教导……在众人的期待中，聂道率先迈动右脚上前一步，“Bia”，他被树枝绊倒在地上。聂道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又重新站起来，面色平静地向前进、向前进、向前进……
聂道走的这一步看似简单，然而，它却让这颗地球的人们知道自己不再是睥睨万物的顶级生命；从此以后他们也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悲哀。
无可置疑的是，长度不过三十公分的一小步，却是人类进程中的一次飞跃。
于是，聂道、合蛋、二蛋、千如草、多威伦、夜夜心、明桥、几巴、乞丐——九个如今还名不见经传的人，因为迈出的这一步，都会在人类的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当然，浓重的含义也分很多种，不论是什么，归根到底，最后的结果无非是名垂千古或者万人唾骂。
PS：西天之城探险小组的名单
乌龙寺阵营：合蛋（男）、聂道（男）、二蛋（男）、千如草（男？）。
南越国“疯子”阵营：多威伦（男）、夜夜心（女）、明桥（男）。
龙变太阵营：几巴（男）。
神秘阵营：乞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