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二部平淡年代 12.生者何堪（1 / 1）
真的更一节，各位看官别等就是了。
文章我一定会写完，但是更新一天一更不会少，只要我有时间，一定会多更，最近有点和女人之间有点忙碌，心思去了那边一点。医生说程东锐已经到了晚期，他只是在前期做过化疗，但是一直并没有好转，之后他就放弃了治疗，至于他死的时候，医生说他很平静，就说：“希望晓蓓能一辈子再也不要颠沛流离，过着风雨飘荡的日子，一定要幸福。”
历经了人生最大痛苦的季晓蓓看着程东锐冰冷的面孔，趴在于羝肩膀上不停地哭，“晓蓓，他已经走了，没办法的。”于羝想起往日的对程东锐的感觉，原来他是这么一个人。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陪着你治疗，为什么！”季晓蓓摇动着程东锐毫无知觉的身体，于羝忙阻止说：“晓蓓，他都走了，你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了。”
“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于羝看过程东锐写给季晓蓓的遗言，里面的意思很明显，程东锐认识季晓蓓之后，已经脑部肿瘤的，之所以他一直没有答应季晓蓓的求婚，甚至包括和自己妻子的离婚，因为他明白，自己命不会长了，即使答应了，也只是害了季晓蓓而已，但是最后，程东锐说，如果可以，来生再让自己爱她一辈子，守护一辈子。
“他不想让自己拖累你，他清楚自己活不长了。”于羝告诉季晓蓓的时候，她已经晕了过去，“医生，快救救我朋友。”对于这种场面，医生是司空见惯了，忙招呼护士过来扶着季晓蓓走了出去。
按照程东锐的遗愿，把他的骨灰带回杭州埋葬。至于他的妻子，因为程东锐拿了季晓蓓的六十万，已经替她安排好医院，一辈子可以接受治疗。季晓蓓等着于羝从里面拿来骨灰，眼睛此刻早已红肿的季晓蓓，戴着墨镜，接过骨灰盒，“晓蓓，我们回杭州吧。”于羝觉得待在这里，只会让她更加的难过，况且季晓蓓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
“我想在这里再待几天，好吗？”于羝微笑着点点头，扶着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于羝问：“他真的走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虹雪刚自杀的那会，于羝确实认为她已经死了，但是到了云南后，居然也和今天的季晓蓓一样，甚至觉得她根本没有走，只是活在川流不息人群中而已，只是自己和她分开了，只是没有在遇见而已，难道人死后，真的都无法接受吗？
“走了，走的很平静。”于羝不愿意让季晓蓓活在幻想之中，更希望她重新面对今后的人生，“恩，我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季晓蓓捧着盒子，仰望天空，对于羝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三个人去外面玩玩。”
“晓蓓，他已经死了。”于羝上前抓住季晓蓓的手，走到前面对她说道，“我知道，不过他至少现在还在我身边吧。”说完，提起骨灰盒，于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跟着她漫无目标地走着。
圣索菲亚教堂、七级浮屠塔、东北虎林园、极乐寺、冰雪大世界这些哈尔滨的旅游景点，让季晓蓓花了三天时间终于一一逛遍，于羝总是觉得她在逃避程东锐死去的事实，这从她总是对着骨灰盒自言自语可以想象得出来，但是于羝不想再刺激这个可怜的季晓蓓。
“于羝，明天我们就回杭州吧。”晚上睡在隔壁床上的季晓蓓整整一个夜晚，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好，那我明天去买机票。”于羝起身看了看季晓蓓，看着她已经泪流满面，这样已经持续了三天了，于羝很心疼，总觉得死去的人是幸福的，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于羝，陪我坐会。”三天了，季晓蓓一直抱着骨灰盒，从来没有理会于羝在身边那种空荡荡的滋味，相反地，只是自己顾着自己在记忆着往事，因此而落泪，今天要走了，她才看到于羝对自己的那种眼神，是多么的心疼，所以她想和于羝说几句。
“我觉得你当初和我说，不相信爱情和婚姻，那时，我觉得你是多么的幼稚，可今天我总算理解了你为什么会这样想，爱情有时对彼此伤害太深了。“季晓蓓靠在于羝的肩膀说着，不时地抹着滑落的眼泪，“恩，所以我不相信爱情，但是阿雪死后，我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愚蠢，要是我那时跟她远走高飞，或许就不会今天这样了。”于羝说到这个，也仰起自己的头，看着那盏微微发出淡然红光的顶灯。
“恩，有些事真的人活着你没法选择，死后你才非常容易选择。”程东锐如果一开始让他选择，或许他真的会选择季晓蓓，但是他没有一开始，是到最后。
“是啊，所以阿雪死后，我的心也死了，甚至没有想过，再爱上谁！”
“你真的不打算爱了吗？”季晓蓓抬起头，看着于羝。
“不爱了，我爱不动了，如果说爱情非要弄得你死我亡的，干脆我还是不爱了。”于羝说完抽了根烟递给季晓蓓，点燃后，自己也点燃一根，苦笑地继续说：“如果可以，我这样一辈子就让我过完吧。”
“也对，和我想法差不多，就孤单地过下去了，至少一辈子被人爱过了是吧，总甘心了，总比这个世界上那些虽有婚姻，但无恋爱的总强得多。”
“是啊，所以我们要想开点，好好过日子。”于羝附和地说道。
“恩，明天就回杭州，早点休息吧。”说完，季晓蓓缩进被窝，闭上眼睛睡了起来，于羝也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上，关灯时在心底里说：“晚安，阿雪。”这个夜晚有点寒冷，于羝还不忘记半夜起来，看看季晓蓓的被子有没有掉到床下，最近她老是这样，于羝总觉得她是被恶梦困扰了，不然不会如此的翻覆。
回到杭州后，季晓蓓把程东锐的骨灰埋葬在了南山公墓，临走时，一再回头看，“晓蓓，走吧。以后还可以来看他的。”于羝因为同样失去过所爱，非常理解季晓蓓，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生活下去，所以这种阴阳相隔，必须有个尺度。
“东锐，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便来看你。”季晓蓓说完，戴上墨镜，匆匆离开，于羝跟在后面问：“你住我家去吧。”
季晓蓓转过脸看了看于羝点点头，“恩，也好。”
“我去你那租的房子里搬东西吧。”于羝发动车子问着季晓蓓，“不用了，我不要那些东西了，如果我看到，会想起他的。”
“也好，那就先回家。”说完于羝直接开车往朝晖六区开去。
“等等，还是回去我租的房子。”季晓蓓在用手扶在于羝正在打转弯的方向盘上的手，看了他一眼，“恩，去看看。”
就在古荡新村，于羝跟着季晓蓓走进家里，布置非常简单，见季晓蓓走进里屋，听声音似乎在整理什么东西，过了会就出来了，“走吧。”临走时，特地和房东说了声离开的事情。
一路上，于羝没问季晓蓓什么，只是见她紧紧地抱着从房子里出来后抱着的袋子。“于羝，明天我就想回去上班了。”看着几乎接近傍晚下班时间的车流，季晓蓓想起了工作。
“要不你多休息段时间吧。”于羝不是很放心她的身体状况，甚至觉得有时一阵风真的能把这个消瘦了不少的季晓蓓给吹走了。
“不用了，以后我就负责晚饭，你也要去上班了吧。”季晓蓓这么一问，于羝也想起了自己曾经是为了帮季晓蓓找程东锐而回杭的，如今事情已经办好，也该回去了，只是她……
“我再说吧。”于羝突然想起了晚饭，岔开话题说：“要不我们先去吃晚饭？”
“好的，先去吃晚饭吧。”季晓蓓也点点头，似乎肚子也饿了起来。
但是当菜端了上来时，季晓蓓还真没什么心思吃了，只是用筷子碰碰桌子上的菜，并没有想吃的意思。“晓蓓，吃点吧。”于羝只好劝慰起季晓蓓起来。
“我就是吃不下，你吃吧。”说完给于羝夹了点菜，自己独自喝酒，“别喝酒了，先吃饭吧。”于羝夺下酒瓶，自从云南回来，季晓蓓酗酒比自己还要惨烈，甚至超越自己，所以明白了，酒会害人的，虽然喝醉了，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可醒过来，是更多的痛苦。
但是季晓蓓依旧独自买醉，不管于羝对自己的苦苦劝导，“别管我了，你自己吃饭吧。”季晓蓓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也吃饭，不然于羝是不会吃饭了。
出来时，季晓蓓转动着身子，让自己手里的背包也跟着转了起来，于羝觉得她是喝醉了，就走到她身边说：“晓蓓，你喝醉了，走吧。”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季晓蓓不断地笑，然后冲着店里大喊：“给我拿点酒来，我还能喝。”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于羝实在无奈，抱住季晓蓓塞进副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开了起来。
半路上，也许是车窗外的冷风吹得季晓蓓异常难受，终于在车上呕吐起来，于羝刹车后，拍拍季晓蓓的背说：“吐出来会好点。”说完忙抽着放在车上的纸巾递给她。
季晓蓓或许因为吐了出来的缘故，一边擦嘴，一边哭，“于羝，我好想他啊。”于羝也搂抱着她说：“恩，他是好人，但是已经走了，别难过了。”
和以往一样，季晓蓓睡卧室，于羝睡书房，刚刚让她睡着的于羝，回到书房上了会网，刚打开□□，就见安卿在线，于羝没有主动和她说话，她却找于羝了。
“你回杭州了？”安卿看得出于羝的IP地址，问了起来。
“恩，我回来了！”
“为什么回来？”安卿似乎很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就回来了，不过或许马上要走吧。”于羝如今已经做完了，是该回云南继续守护着他的上官虹雪了。
“你还要走？”
“恩，是的，我回云南陪着她去。”
“你到现在还没忘记她啊。”安卿其实一直很羡慕上官虹雪，甚至觉得她死得值得。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说呢？”于羝说要休息了。
“我下个月要结婚了。”安卿这么一说，于羝心头也轻轻掠过了一丝疼痛，是啊，自己当初在大学，那段爱情，现在真的要和它说拜拜了，毕竟安卿是自己爱过的女人。
“那很好，恭喜你。”于羝这么说，也是礼貌。
“你真的要一辈子守着一个死去的人？”安卿又问了一次。
“是的，我心意已决。”安卿听于羝这么说，也无奈，只好说了声晚安就下线了。
关了电脑的于羝，去客厅喝茶时，看到卧室有微微的灯光，记得走时，明明关了灯的啊，走到卧室门口，于羝转动门把锁，却是锁住的，这让他非常不安。
“晓蓓，你睡着了没有？”于羝轻轻地敲门，但是里面并没有声音，曾经自己也想过自杀，那么季晓蓓一定也想到过自杀，万一……
于羝又敲了敲门，依然没有回应的情况下，奋力一脚把门踢了开来，却见季晓蓓沉睡着，走到面前才看到一个药瓶，于羝认识，以前自己睡不着经常是的安眠药瓶子。
于羝慌忙抱起她，发动车子朝医院开去。
看着季晓蓓缓缓地睁开眼睛，于羝在高兴地笑了起来，“没事就好。”说完抱住季晓蓓，抱得那么的紧，“你知道吗？在我的生命中不能再有人死了。”于羝曾经发誓，不让身边的人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你救我干什么，我活着太累，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季晓蓓开始痛哭起来，“于羝，你不理解我，我现在这样，能活得踏实吗？”
“怎么不能踏实，当初我也想过去死，后来就没想了，因为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啊。”说完于羝告诉季晓蓓在云南的那些岁月，包括酒精中毒。
“那你后来为什么不想死了？”季晓蓓觉得既然于羝从死到不想死，一定有转变的因素，“因为我觉得她就在我身边，天天看着我，如果我死了，她一定会伤心。”于羝这么一说，季晓蓓居然伸出手来，抚摸着周围，“他真的在？”
“是的，只要你感觉，就一定能感觉到。”说着于羝看着窗外，似乎真的见到上官虹雪在微笑地看着自己，甚至还对自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