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二部平淡年代 4.暗生情愫（1 / 1）
于羝足足在这幅画前，看了居然有半个小时之多，曲姗姗不忍打扰，只是陪着她看，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是她看到于羝的眼睛里似乎在记忆这画中的女人。
“你一定很爱雪姐吧！”曲姗姗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于羝，但是她还是这么问了，至少她好奇，她虽然画得不怎么样，但是于羝为什么会欣赏了半个多小时。
与其说欣赏，还真的不如说于羝是睹画思人，他看到的不是画，而是上官虹雪，尽管画与她真人相比，那差远了，但是他觉得至少能看到上官虹雪初中时的样子也是幸运的。
“能把这幅画送我吗？如果不行，我可以买。”于羝这么一说，曲姗姗立即笑着说：“你喜欢就拿去吧。”看着于羝似乎很高兴，曲姗姗问：“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雪姐的故事？”
于羝看着画，背对着曲姗姗说：“告诉你可以，但是你不能告诉第二个人。”曲姗姗跑到于羝前面点点头说：“我可以发誓。”说完伸出手要做发誓的动作，于羝立即阻止说：“别发誓，会害了你的。”自从上官虹雪死后，他再也不愿意别人为自己发誓，他也不相信发誓了。
于羝提着画，同曲姗姗一起回到自己家里，然后他拿了两把椅子放在天井上，特地给曲姗姗倒了杯水，然后坐下来，开始讲述关于上官虹雪和自己的故事。
曲姗姗很专心地听着，从不插话打断。听到于羝说到悲凉的时候，她会为于羝的难过而劝于羝不要这样，听到高兴的时候，她会为于羝的行为感到高兴。
那个夜晚很安静，于羝的隔壁也没邻居，房子如同于羝一般孤零零地建造在一座山前，尽管上官虹雪家建造时是听风水师说过家族兴旺的，但是如今，风水似乎左右不了住在这里的人的命运。
很快便到了午夜，即将12点，于羝已经说到了最后，曲姗姗听他说完之后，居然也哭了起来，“雪姐的命好凄惨啊。”这是曲姗姗对上官虹雪的一生评价。
“是啊，都是我的错。”说到这里，于羝也打算回屋睡觉去了，曲姗姗也告辞要离开，于羝转过身又叮嘱了曲姗姗一次：“你记得答应过我的话啊。”
“恩，这个是我们的秘密。”曲姗姗伸出小指，做成一个钩状，动了动，“这个生日是我最快乐的生日。”于羝苦闷着脸，看着她离去，叹了口气。
这个夜晚，曲姗姗第一次失眠，她总是想为什么雪姐会这样，为什么于羝会如此深情，为什么到现在还忘不了雪姐。如果自己也能找到一个象于羝这样爱自己的该多好。
那个夜晚，曲姗姗已经莫名其妙地因为于羝和上官虹雪的故事，渐渐产生了对于羝的暗恋，尽管自己知道，于羝外表冷酷无情，对自己还很凶，但是今晚他看着画时，是多么的柔情万种。没有恋爱过的曲姗姗，就如同自己画画一般，开始在一张白纸上描绘着自己幻想的图画。
于羝开始上班了，进去就非常忙，必须先熟悉这个厂，然后又要整理前一个主管留下的摊子，不过还好，他留下的并不算是烂摊子。
忙碌了一天的于羝，下班后发现居然没有公交可以回家，也许这就是偏远山区吧，无奈地只好步行回家。
走进家门时，已经是晚上6点多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看那张自己和上官虹雪的照片，然后又看看放在旁边曲姗姗的画。然后就走出去，到附近的小饭店随便吃了点。
回来时，曲姗姗正在自己家门前，偷偷摸摸地踮脚看里面，“你找我？”于羝这么一问，吓得曲姗姗转过身忙说：“没什么，怕你又喝酒？等等醉过去了。”
于羝提起自己刚买的烧酒说：“我是买了酒啊。”说着打开门，曲姗姗就跟着进去了，也没管她在干什么，自己打开封口就倒到碗里喝了起来。
“于哥，你晚饭吃了吗？”曲姗姗一边问，一边在厨房里东张西望，“别看了，我外面吃的，我一个人懒得做饭。”
“吃快餐没什么营养，你如果真的不打算自己烧，我可以给你烧啊。”于羝一笑说，“不劳你费心了，你就随我吧。”
“我也不是免费的，我只是给你烧，你给我买菜的钱，我每天给你烧。”其实于羝很好奇为什么曲姗姗不上班，也不读书。
“我看你挺闲的。”于羝这么一说，曲姗姗立即说：“我除了画画，没什么事？”于羝此刻已经喝完了碗里的酒，“既然你想也没问题，除了买菜的钱，我再给你烧菜的钱，每个月800。”于羝算过，自己的公司是2500元，足够吃喝了。
“你答应了啊！”曲姗姗等待着肯定，于羝点点头说，“这是钥匙，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继续倒酒，曲姗姗走过来说：“那你能少喝点吗？”
“喝酒你就别管了，我现在都不赶你了，还不好啊。”于羝说完提着酒碗朝房里走去，曲姗姗想跟进去，于羝阻止说：“私人空间！”
曲姗姗无奈地离开了，临走时，还似乎很想和于羝再说几句，但是看到他那冷冷的面孔，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怕刚才答应的事情又反悔了。
于羝打开电脑，看了看□□上的人，安卿在，季晓蓓不在。于羝没有理安卿，独自喝酒，只是看看网页，基本上看杭州的新闻。
“羝吗？”安卿主动问于羝了，沉默了许久后，回了。
“恩。”这种回答让对方似乎很难再说话，因为没有话题。
“你在云南好吗？”安卿虽然那天把手机砸了，再也不想和于羝联系了，但是毕竟爱过，你一辈子就不能忘记了，尤其是看到那个人就在你的眼前。
“很好。”于羝总是回答，不提问，这让安卿非常难说话。
“那就好。”说完，安卿就下线了，剩下于羝一个人看着屏幕发呆。
其实于羝有很多话想问安卿，但是他都放在心里了，毕竟自己辜负了她太多的情感，说到底，她是唯一活着，但是受到伤害最深的人。
甚至于羝也预料到了，安卿一定会结婚，但是她和自己应该一样，再也不会用自己所有的心去爱一个人了，用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固然是好，但是一但失败，伤害也是至深的。而且以后再也不会相信感情了，这就是爱情的最后宿命，有时于羝就这么想。
昏昏沉沉之下的于羝，似睡非睡状态之下又梦到了上官虹雪，半夜又开始有点冷了，这种天气渐渐开始让他更加的孤独难熬起来，他开始想杭州了。
这次于羝聪明了，中午时，去买了辆自行车，下班踩到家，也就30分钟够了，打开门时，才知道曲姗姗已经为自己做好了饭菜，正等着他。
“烧得蛮好吃的。”于羝吃了第一口菜的时候，感觉和曲叔家吃的饭菜一样的味道，“你怎么不吃饭啊？”于羝看着曲姗姗看着自己吃，自己却不吃。
“我只负责给你做饭，又不是在你家吃饭。”曲姗姗其实非常想于羝让自己跟她一起吃饭，那种感觉对自己来说，非常棒，就跟一家人一般。
“你和我现在这么客气了，真是的，以前赶你走你都不走的精神怎么没了，快吃吧。”于羝给曲姗姗拿来碗筷，还特地夹了菜给她，看着她满足地吃了起来，于羝心里也感觉到了曲姗姗对自己不是关心，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尽管他一直希望自己粗暴的外表能够赶走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扉在为她慢慢地敞开。
“你晚上有时间吗？”曲姗姗边吃边问，“干什么？”于羝又想起了酒，起身就去拿，“我想给你画一幅。”
“就你那技术，算了吧。”于羝边喝酒，边取笑起她来，“别难过，我和你开玩笑的啊。”于羝发现曲姗姗似乎开始要哭的样子，“真的开玩笑，我不是想买你的画吗？”
“那不画了。”曲姗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于羝放下杯子说：“画吧，画个够。”其实于羝知道她为什么要画自己，无非拿回家去挂在房间里幻想自己而已，虽然他知道这样对曲姗姗根本没任何好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她难过，就会答应她。
曲姗姗吃得很快，不断地催促于羝别喝酒了，快点吃饭。“人家说的，催工不催饭，我这样吃下去比吃快餐更加不健康。”这么一说，曲姗姗只好托着下巴看着他吃。
一听说于羝吃好，立即飞一样的速度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然后整理干净，回家把画架以及画笔颜色拿来。
“我有个要求，你要用这张相片做背景画。”曲姗姗让于羝坐好，别动，想不到于羝回房把偌大的相片拿了出来，放在旁边提出这么古怪的要求。
“好吧，反正把雪姐和你都画进去。”曲姗姗明白，于羝的心里除了上官虹雪，目前是装载不了任何人的，对于自己，她清楚，只是于羝大海里的一颗沙，甚至连沙还没形成。
曲姗姗不停地看着于羝的表情，画着他，于羝永远是那副忧郁的表情，这个表情为什么很多女孩子会喜欢，于羝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喜欢他的人知道吧。
整整两个小时，于羝只是抽烟才会动下，其他时间，基本纹丝不动。但是曲姗姗在画的途中明白了为什么于羝不象别人那么会动，因为他那个时候一定在思念上官虹雪。
“挺象的，恩，有成为画家的潜质。”一听曲姗姗说大功告成，于羝就跑过来看了，“我觉得你应该去尝试把画给别人看看，然后得到意见。”于羝觉得曲姗姗确实有才华。
“谢谢。”曲姗姗看着画，问于羝：“我能保留吗？”于羝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你画的，当然是你自己保留，我每天照镜子，认识自己。”说完就笑了起来。
“不早了，那我走了。”曲姗姗高兴地收起画架，然后卷好于羝的画，一奔一跳地回家了，于羝叹气地摇头中把门关上，为什么自己不能对她狠点呢？
每天下班，于羝一到家，曲姗姗就已经为自己烧好菜，每次口味都是曲叔那种味道，“姗姗，我说一个月快到了吧，饭钱算算。”于羝不知道该和曲姗姗说点什么，只能如此。
“还没到呢，以后算吧。”于羝想想，都快一个月零十天了，你干什么不算啊，“今天的饭菜还好吗？有意见早点提，想吃什么早点提啊！”曲姗姗这么一说，于羝想吃杭州酱鸭什么的了。
“会不会做杭州酱鸭？”于羝这么一说，曲姗姗点点头，立即拿纸条记了下来，然后对于羝说：“明天一定做给你吃。”
“我就是想杭州了，有点想吃杭州的菜了。”于羝这么一说，曲姗姗对他说：“都过去了，我想你以后一定会回杭州的吧，毕竟那里才是你的世界。”
于羝发现曲姗姗说话时，很伤感，似乎自己如果现在离开云南，或许她还真的会为自己大哭一场，哭完了，不知道为什么哭。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于羝早就忘记昨天所说的杭州酱鸭了，但是过了几天后，回家时，却发现曲姗姗已经把杭州酱鸭做好了，于羝夹了一块吃了一口，不禁眼泪就流了出来。
这个味道真的和杭州酱鸭的味道一样，他记得上官虹雪最喜欢吃酱鸭了，每次和自己一起去吃饭，总是点这个菜，此时他吃到一口，就想了她。
“怎么了，不至于这么感动吧。”看到于羝在流泪，以为自己做了酱鸭感动了他，但是见于羝久久地沉醉其中，那不是酱鸭的缘故了，是上官虹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