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一部黑暗年代 28.大雪纷飞（1 / 1）
过了圣诞，便是元旦，两个节日总是那么紧紧贴着，一个是外国人的过年，一个是中国第一个过年，还有个除夕真正的过年，外面鞭炮，烟花异常吵杂和眩目。
季晓蓓靠着门档抽烟，斜眼看着外面在天空扩散开来的烟花，于羝则坐在阳台护栏之上，喝着红酒，不时地拨着一个号码。“于羝，别打了，她都说了，不再见你，应该不会再见了。”于羝没有烧毁那张上官虹雪的最后留言，相反地他把这纸条，给季晓蓓看了。
“你说，要是我真的去和我哥哥说，让她和我一起生活，你说会怎么样？”于羝的问题最近都非常古怪，不是问季晓蓓如果安卿被骗了，来找自己还能接受吗？就是问上官虹雪如果真的为自己离婚了，我还能见我的亲人吗？这些让季晓蓓无从回答的东西。
“我想你们也生活不了了，你和她渐渐地会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彼此为了在一起伤害了很多人，而且都是自己最亲的人。”说到这些，季晓蓓似乎也感悟到了伤害亲人，其实自己的罪恶感是很深的，或许一辈子就被道德的内疚给困死了。
“那我以后就忘了她，一辈子都当她是我的嫂子，做亲人，我也可以对她好，但是那种好不一样了。”季晓蓓掐灭烟头，拍了拍于羝的肩膀说：“有时爱情，宁可错过的。”
季晓蓓的手机响了，于羝自己顾着自己欣赏烟火，记得手中的酒时就喝一口。“东锐，我房子卖了，钱也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季晓蓓又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于羝清楚，烦躁的人才会抽烟一支接着一支，整整一个晚上，于羝才抽了一根，她已经抽了十来根了，烟缸里全是细长的白色烟蒂。
末了，季晓蓓就说：“你要来，就来吧，我在朝晖六区，到了给我打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季晓蓓看着于羝，抢过她手中的酒喝了起来。
午夜12点将至，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于羝对着烟花璀璨的黑夜，大声地说：“让我忘记去年所有的不快乐，让我在新的一年，可以新的开始。”
“我也希望自己新的一年，忘记去年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这一年，我一定要加油，拉住，哪怕是扯住我的幸福。”季晓蓓也跟着于羝大喊，两个人高兴地哈哈大笑，是的，去年对于羝和季晓蓓都是最灾难的一年，甚至对整个中国都是灾难的一年，股灾，台风，西藏暴动，汶川地震，太多的灾难了。
“新的一年，一定会有美好的开始。”于羝和季晓蓓满怀希望的望着天空，这时季晓蓓的手机又响了，于羝离季晓蓓很近，听到东锐对她说：“我到了，新年快乐。”
“于羝，我下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于羝笑着点点头，继续看着楼下正在准备燃放烟火的邻居。
程东锐一身西服，提着一束花，见到季晓蓓就高兴地走了过来把花递给她：“晓蓓，新年好。”季晓蓓点点头，接过花：“你也新年好，希望新的一年，大家都能心想事成。”
“你住在这里？”这话问得季晓蓓只好说：“对啊，上去坐坐吧，外面风大。”东锐以为是她一个人住，才跟了上去，哪知道，于羝笑着开门说：“你好，呵呵。”
“我和小于‘君子协定’才住在这里的，他生了场病，需要照顾。”季晓蓓的回答让程东锐的疑惑消除了，坐下后还不忘记说：“谢谢小于啊，帮我照顾晓蓓。”
“是她照顾我，呵呵。”说着于羝把倒满了红酒的杯子推到他的面前说：“今天都在喝酒，没茶水。”程东锐笑了起来，一饮而尽，“恩，好酒啊。”
“好酒，那你就多喝点。”分下红酒瓶，于羝就独自走到阳台，看着烟火，不时地和下面的邻居打招呼，其实自己是想给季晓蓓和程东锐单独聊天的时间，不然程东锐今天这么晚来干什么呢？
翻看着自己和上官虹雪的唯一一张存在手机里的照片，心头又涌上了对她的思念，甚至想了那个圣诞舞会，那个最后一晚的温存。不知道多久了，居然在自己的脸颊已经有滚烫的泪水了，这时季晓蓓从后面靠着于羝说：“借你的肩膀用用。”
她在哭了，程东锐也已经走了，元旦的夜晚居然到最后成了凄惨的一幕，两个都被自己感情困扰的人，在新的一年第一天，就哭开了。
半夜里，于羝上洗手间时，被季晓蓓的哭声引了过去，礼貌地敲了敲门问：“季医生，你没事吧。”
房里传来一句：“进来吧，我睡不着。”于羝推开门时，见季晓蓓穿着睡衣坐在床头，正在用纸巾擦着眼睛。
“到底他和你说了什么，你这么难过。”于羝猜想肯定是季晓蓓要程东锐娶她，或者让程东锐和自己的妻子离婚，都是都没成功才哭泣的吧。
“他说，要和我分手。”季晓蓓说到这句话时，哭得更加凶了，“他把钱也还给我了。”说着把一张存折拿了出来。
“唉，这程东锐为什么要守着这样一个妻子呢，做人的意义不在。”于羝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季晓蓓，只能这么说，安抚她一会，于羝转身正要走，季晓蓓拉住他说：“能不能陪我一个晚上？”说这话时，季晓蓓脸红了起来，“你别误会成那个，我知道你是君子，不会那样的。”
“这……，很难保证。”于羝还是转过身，“你不陪我。”季晓蓓似乎觉得于羝也太君子了吧，“我去拿被子，一人一个被窝总成吧。”季晓蓓笑了起来。
季晓蓓虽然是个美女，只是大了点，但是于羝总是搂不习惯她，觉得特别扭，毕竟虽然流行姐弟恋，真要一个如花似玉的姐姐和你睡在一起，这样让你搂着，而和你的关系是普通朋友，她仅仅是需要你的安慰，那你就惨了，等着老二给你搭帐篷吧。
“他今天走的时候，就和我说，以后再也别找他了，他也不会来找我了。”于羝一听怎么和上官虹雪一个德行，“和她差不多。”为什么都不愿意分手，但是都那么的坚决。
“我真的不知道男人想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喜欢我，却不争取，甚至连最起码的和我在一起，哪怕是让我做个情人，我都愿意啊，可是为什么他不要。”季晓蓓这么一说，于羝似乎很惊讶，“他不愿意你做情人，为什么和你上床？”
“他和我一次，仅仅只有一次，之后他说他很后悔，说对不起自己妻子。”听了季晓蓓的解释，于羝大笑：“哈哈，男人就是这样的，做之前觉得你很有诱惑力，做了之后开始痛恨自己，你被他骗了。”
“哪里，他对我后来一直都很好，从来不是你说那种为了和我上床才骗我的那种男人，是我一直追着他不放。”季晓蓓说的时候是那么的自信，似乎天下这程东锐是最好的男人了。
“所以你说你不懂男人的心，我看你真的不懂，懒得和你说，睡觉。”说着于羝自己顾着自己睡觉，尽管身边如此美人在身边，热血沸腾，但是这不可以。
迷糊中于羝感觉到上官虹雪的手在抚摸着他，很惬意，有了感觉的于羝也回应着她的抚摸，很快就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和体香，在对上官虹雪的日夜牵挂之下，于羝轻轻地用嘴巴抠开了她的嘴唇，舌头她的全身游走，最终如排山倒海，累积的所有对她的思念宣泄了出去。
早晨醒来时，于羝赤身裸体地躺着，记得自己昨晚穿着睡衣睡觉的啊，还有自己的被子已经和季晓蓓的被子叠在了一起，而此刻季晓蓓早已经起床在卧室的洗手间洗澡。
“昨晚的是梦还是真实的，如果是真实的，那一定是我和季晓蓓……”想到这里，于羝穿好内衣就去敲洗手间的门，里面传来一声：“我在洗澡，等下。”
“季医生，昨天……”于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但是不得不问问啊。
“听不清楚，我马上就好了。”确实里面的水流声很大，于羝只好再次回到床上坐好等着季晓蓓，真是坐如针毡啊，开始不耐烦的抽起烟来。
“于羝，什么事这么急啊，非要我洗澡时和我说。”看着于羝古怪的表情，季晓蓓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着他，“是不是昨晚你做了个春梦？”
“这么说是真的了？”于羝开始确定昨晚自己不是做梦，而是真的和季晓蓓□□了。
“真的有怎么了，不用你负责，我自愿的，怎么，似乎看你的表情你还不愿意？”说到这里季晓蓓转身往外走，“我去给你做早饭。”
“季医生，你真的不怪我？”季晓蓓转身看着于羝说：“别季医生了，叫我晓蓓吧，才大你几岁啊，要么叫我姐姐也行，真的不介意，我其实也挺喜欢你的，你可别误会，我只是对你的阅历很喜欢，我总觉得你有很多男人没有的东西，只是你比我小。”
于羝傻了，仰着着的人重重的倒在了枕头上，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想，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于羝虽然明白季晓蓓为什么会和自己上床，但是这是于羝不想的，其实陪季晓蓓睡觉，他就想过去碰触那些东西，毕竟这样不好，可是最终还是过不去，说明一个现实的道理，只要成年的男女睡在一起，是没有君子协定的，除了上床，没有手段和规则的区分。
“还在为早晨的事情耿耿于怀啊，我说于羝，你也是个纵横江湖的人了，现在怎么越活越纯洁了？”季晓蓓对于羝如此举动，是有点惊讶，“晓蓓，那以后不要了好吗？”
“行啊，依然‘君子协议’”说着给于羝夹了块肉，自己也吃起了晚饭，“晓蓓，你打算程东锐的事情怎么搞了，是算了，还是继续去？”
“暂时不知道，反正这样结束肯定不行，我一定会东山再起，把他抢过来的。”季晓蓓这么一说，于羝就立即响应了起来，“我支持你。”
“我看你是希望我和他好，我就不会粘你了。”季晓蓓一眼就知道于羝想什么，“你怕上官虹雪来，或者安卿来，到时我在，你没办法了是不是？”季晓蓓看着于羝屏住了呼吸，就说：“放心吧，我喜欢程东锐，这是你和我的小秘密，永远大家不要说出去。”
“好，小秘密。”于羝知道了心理医生有多厉害，那就是你想什么，她肯定知道。
一月份中旬，杭州下起了大雪，季晓蓓和往常一样，做了晚饭等到于羝回来才一起吃，但是于羝发现昨天开始，季晓蓓总是去厕所里呕吐，“晓蓓，你是不是？”
“放心，不是你的。”于羝看着季晓蓓问：“那就是程东锐的了？”于羝怎么也想不到季晓蓓居然为了那惨不忍睹的爱情，留下了这个那一夜她和程东锐错误的结晶。
“明天我把程东锐叫来，让他为你负责。”于羝知道季晓蓓怀孕了，特地给她又去烧了两个荷包蛋，放在她面前，“于羝，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告诉他，他一定不允许我生下来了。”于羝说到这个，又想起了水若，她也因为爱自己想让肚子里留下我和她的孩子。
“我也不允许你生下来，如果他不知道，那更加不允许了，如果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你以后举步艰难了。”于羝清楚，没结婚生孩子最惨，不过离婚后，带着个孩子更惨。
“你别管我好吗？也别告诉东锐好吗？”季晓蓓苦苦地哀求着自己，于羝看得心疼地说：“那再说吧。”其实于羝已经想好，非找程东锐谈谈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