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一部黑暗年代 25.圣诞舞会（1 / 1）
整整一整天，于羝呆呆地坐在家里，不知道如何告诉水若，自己让上官虹雪参加了舞会，也不知道上官虹雪会不会来参加舞会。不停地翻转自己的手机，似乎对昨天手机关机产生了无限的遗憾。
“水若，昨天我有事了，对不起，后来手机没电了。”终于忍不住给水若拨通了，“你昨天晚上没事吧。”于羝想起了昨天她毒瘾发作起来，会有多难受。
“没事，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水若在电话里，细声喘息，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终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是不是圣诞舞会不需要我了？”
“水若，我想……”于羝还想安慰她几句，却已经挂了。过了会传来水若的一条短信：“不必给我找工作了，我想回足浴那边，羝，好好保重，你是个好男人，可惜你的心给了别人，是我自己没福分，这不怪你。”水若看样子是铁了心，要离开自己了，于羝再次打电话过去，她已经关机了。
上官虹雪又如同空气一般地在于羝面前蒸发了，没有讯息，也不见她人，甚至连父母那里都不见她来吃顿饭。过了几天，于羝除了忙碌手头上的工作，剩下的就是在漆黑的房间看着远处的灯火，看着那朝晖一区。他不知道上官虹雪此刻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样，看着朝晖六区，看着自己这副望穿秋水的样子。
平安夜的那个晚上，于羝从父母家吃完饭，便开车出来，意外地看到萧寒的宝马740Li的车子，副驾驶坐的正是安卿，和萧寒有说有笑的，“她真的高兴吗？”在平安夜看到昔日的女友如此的高兴，于羝不明白，人的感情真的说断就能这样一刀切下去就断了吗？自己要是有安卿这样的性格，那该多好。
看着他们转弯，于羝和他们分开了，路过香积寺路时，于羝想起了水若，去买了条围巾，然后又买了个热手的袋袋，提着走了进去。
“你来了啊。”水若似乎看于羝又和以往一样了，那种眼神已经不是往日同她在一起的眼神了，为什么平安夜，谁都把自己当成了陌生人。
“这个给你买的，算是圣诞礼物吧。”于羝把东西递给她，然后又问：“你还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我，我可以随时给你去买。”
“噢，谢谢你的礼物。”水若脸上似乎毫无感觉一般，从容地给于羝按摩起来，“不用按摩，我不累，我进来就是和你想说说话。”于羝看着低着头，停止按摩的水若。
“你说吧，想说什么？”水若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下盯着于羝看，她或许想清楚自己到底心里装载着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你，来和你说会话。”于羝感觉到水若对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样，其实自己确实没打算要欺骗她，只是为了她能戒除毒瘾，可以重新做人。
“你不会再愿意来看我了，这次过后，我想你再也不会来见我了，当然我也不想再见你了。”说着水若从包里拿出于羝再熟悉不过的香烟抽了起来。看着她抽，于羝为她痛心，同样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等她戒了再走，可是想想，戒了又如何，自己早已经成了水若依赖的第二号“□□”而已了，走了，她就没了精神上的依赖，再碰毒品理所当然。
看着她如梦如幻地享受着神经上的愉悦，于羝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为她做点什么，只能起身打算离开，“抱抱我，好吗？”水若一个人在椅子上抽搐，“我很冷，抱抱我。”
“给我最后一次好吗？你心里谁也不想和我做一次好吗？”水若的要求让于羝感到了心底的震撼，他很悲哀水若的此刻如此复杂心情，但是同样也感到自己已经是罪人。
“别戴套子，我不喜欢。”水若制止了于羝的动作，一撩迷你裙就坐了上去……于羝只看到了灯光的闪烁不定，只看到了整个房间在转动，只听到了水若疯狂地在自己耳边说：“给我个孩子，给我个孩子。”离开时，水若送于羝到了车子旁边，等他发动车子时，探进头去抱着他的头亲吻着他的嘴唇，喃喃而语：“羝，保重，其实我在高中里，最喜欢的就是你。”车子已经开动，于羝一路上，想着水若在自己耳边的言语，想着刚才那句“最喜欢的就是你”。
于羝在睡之间还是给上官虹雪打了个电话，但是依然是关机，“算了，一个人参加舞会又不是不可以，对吧。”怀着这样的心情于羝睡了过去，却做了一个关于水若的梦：
梦到自己和水若一起生活在依山傍水的小村庄里，湖水，满山的花，以及一大片种了青菜的田地，水若大着肚子和自己坐在家的门口，聊得非常开心，而水若似乎也已经不再吸毒，就在这时，突然水若肚子疼了起来，而医生也突然出现在旁边为她接生，除了水若撕心裂肺的叫声，剩下的只有嘈杂的仪器声音。过了没多久，医生出来了，但是并没有传来孩子的哭声，于羝问医生是男孩女孩，医生摇头说：“你老婆以前吸过毒，孩子死了，死在肚子里的。”跑进去一看，水若抱着一个已经死去的婴儿已经疯了。“羝，你看我给你生的儿子。”说着把血肉模糊的一个孩子塞到了自己的眼前……
惊醒了的于羝想起了水若那时对自己说的“给我个孩子。”那些话，黑暗中提着手机拨通了水若的电话问：“水若，我怕你有孩子。”
“你半夜打电话过来，就是担心这个事情啊。”水若咯咯地笑着告诉于羝现在是安全期，放心吧。
“还好，还好，我怕万一有了，如果真有了我陪你去打掉。”于羝还是不放心那个梦中的孩子，怕真的有了，因为水若吸毒，即使生出来也是个死婴。
“羝，你就这么在乎孩子，连给我个孩子让我想想你也不行？”说这话时，水若的语气越来越压抑，似乎到了极点。
“不是的，我总觉得这会害了你，毕竟你还没嫁人。”水若说了句那和你没关系就挂了电话，剩下于羝一个人呆呆地又准备失眠了。
第二天圣诞节，于羝一进公司就感觉到气氛和往常不一样，同事们已经在偌大的会议室开始布置着圣诞舞会，见到于羝进来，小许说：“安经理要被老总提升成副总经理了，比你高了。”于羝苦笑地说：“那有什么关系。”小许觉得以前于羝特想坐这个位置，想不到现在居然已经对这个位置毫无兴趣了。
“于经理，麻烦你要帮忙就进去帮忙，如果不想帮忙，请你不要挡在门口好吗？”安卿走过来对于羝不客气地说着。
“噢，对不起，我去自己办公室。”说着于羝匆忙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工作，等到10点多的时候，又想起了上官虹雪，“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上官虹雪开机了，于羝看到了一丝希望，不断地拨打着她的电话，但是总是告知在通话中，知道累了，才合上翻盖，等着她回复自己。
“电话给你打破了。”没多久上官虹雪还真的打了过来，一开口就说电话打破。
“破了我给你买个新的好了，你到底来不来参加舞会？”于羝现在最关心的是上官虹雪能不能来参加自己的圣诞舞会，而不是别的。
“先请我吃中饭，然后陪我逛街，之后再请我吃晚饭我可以考虑考虑。”上官虹雪的要求对于羝来说并不高，“行，你在哪，我来找你。”于羝知道她在哪里后就挂了电话，立即跑到韩总的办公室说：“韩总，请半天假。”
“小于，出去有事啊，那你去吧。”韩总正在看报纸，对于圣诞请假，也司空见惯了。
“你倒是挺会趁机敲诈我的，约我来这两岸咖啡，让我请你吃2400块的牛排？”于羝走进两岸看到上官虹雪点的牛排就知道了，原来是敲诈自己起来了。
“你忘记了，去年你还在这里请我吃过牛排呢？”上官虹雪这么一说，于羝想起了去年圣诞也和她在这里吃过上千元的牛排。
“怀念过去了，我于羝对你一直可是这么好的。”说着坐下开始吃起上官虹雪为他点的不足1000块的牛排，“我说凭什么你的好，我的差？”
“因为我买单，所以我自己当然要好点。”上官虹雪就是会作弄于羝，又会疼于羝，所以让于羝对她是魂牵梦绕。
“怎么说，圣诞舞会去不去？”于羝说到了正题，顺手叉了她的一块牛排，“我看这次挺好玩，不去就有点可惜了。”说完装出一副无限遗憾的样子。
“那水若呢？”上官虹雪怕这样会伤了另外一个女人，但是她做的事情每次必须让于羝去伤害一个女人，比如安卿，或者水若。
“我和她分了，算了，别去管她了，她也弄不好了，又抽那东西了。”说到这里于羝对水若感到无限的失望，甚至都到了绝望了。上官虹雪刚要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把手机屏幕转过来给于羝看了看，就接了起来，而于羝也早已经停止切牛排的动作，因为电话正是自己的哥哥于恩明打过来的。
“我都说了，晚上我有聚会，你自己去参加吧，不行的话，你随便找个女人陪我也没意见，但是我一定要参加这个聚会。”上官虹雪似乎对于恩明说话非常不耐烦，几次说等回家了再说，到了最后干脆直接挂了。
“这样不好吧。”于羝似乎觉得这样对他的哥哥不公平，“如果你想觉得好，那晚上就没人陪你去参加舞会了，你愿意吗？”上官虹雪看着于羝，等着他的答复。
“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上官虹雪拿出自己的信用卡，对服务员说：“买单。”又转过头对于羝说：“那就别说。”
上官虹雪执意要于羝陪着自己去柳浪闻莺那里坐坐，说去年圣诞晚上我们不也是去那里坐了一个晚上吗？“好吧，我陪你去。”说着于羝打算去开车子出来，上官虹雪制止他说：“这么近，走过去吧。”
其实从南山路上的两岸咖啡到柳浪闻莺只有没多少路，走个五分钟就到，两个人找来找去，在寻找昔日坐过的位置，但是不幸的是已经有人坐了。
“我们去那边坐好了。”于羝拉着上官虹雪要去旁边坐，但是她却不愿意挪一步，“我想坐原来的位置，感受原来的气氛。”也许是坐着的人听到了于羝和上官虹雪的谈话，或者是觉得他们有点问题，就匆忙离开了。
“恩，有以前的感觉了，感受到往日你对我的那种气息。”于羝抱着靠在自己胸膛里的上官虹雪说：“对了，你给我的表，我就这里丢下去的。”
上官虹雪捶了于羝一下，说：“你现在给我跳下去捞上来，不然我以后不理你了。”于羝疑惑地看着她问：“嫂子，真的要跳下去捞上来吗？”
上官虹雪听于羝这么一说自己，咯咯地笑了起来，亲了于羝的下巴一下后问：“你和水若到底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她自己感觉到了呗，就是有点觉得自己不是人的感觉。”于羝看到上官虹雪脸上也隐现了一丝的忧郁时，就改口说：“看西湖，呵呵。”
在西湖边吃完晚饭后，上官虹雪告诉于羝要去换那套礼服，礼服就放在朋友家，“那我带你过去。”上官虹雪点点头，于羝就开车朝她说的三里兰苑开去。在楼下等了很久，都快到6点半的时候，上官虹雪披着外套穿着礼服下来了，于羝看得都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上官虹雪穿礼服，只见过水若穿，其实水若比上官虹雪穿着好看，但是于羝此刻觉得上官虹雪穿这套礼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怎么样？”上官虹雪很在乎于羝的看法，“还行吧。”说完于羝哈哈大笑，因为上官虹雪肯定要来打自己了。
走进公司已经布置得相当有圣诞气氛的会议室时，于羝看了一眼安卿和萧寒，今天虽然安卿也穿得非常漂亮，但是已经被上官虹雪的礼服打败了，所有的同事都朝自己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于经理，这位是谁？似乎不是你上次在表格里填写的水若小姐吧。”安卿这么一问，于羝看了看上官虹雪，凑到安卿耳边说：“她是谁，你不认识吗？“想不到安卿也凑到于羝的耳朵边说了句：“你不觉得这样很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