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一部黑暗年代 24.出尔反尔（1 / 1）
上官虹雪和以往一样，在这个无比熟悉，曾经视为自己“家”一般的房间徘徊了一圈后，问起于羝：“你圣诞怎么过啊？要不要我来陪你啊？”
“圣诞晚上公司有个圣诞舞会，全公司的人都参加的。”于羝想起了已经回家的水若，并答应她明天要去买礼服的事情。
“你的舞伴是谁啊？”上官虹雪其实不说也知道是水若，毕竟现在只有水若陪着他。“噢，我叫了水若，还答应她明天去买礼服呢！”
“哦，还去买礼服啊，以前怎么没给我买过。”说这话时，上官虹雪似乎很羡慕于羝这种对待女人的行为，至少于羝对每个女孩子都是那么的好。
“那人家答应我去参加舞会了嘛，总要给人家买件能够穿得出去的礼服吧。”于羝看着正在专心看着电视的上官虹雪。
“那我如果想和你一起去参加舞会呢，你会给我买吗？”上官虹雪转过脸，看得于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算了，和你开玩笑的，圣诞我要陪他呢，听说他们单位也有舞会。”于羝躺在床上，看着电视不知道放了点什么，但是最主要的是看着上官虹雪半遮着电视的背影。
“羝，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哥哥真的和我离婚了，你会娶吗？“上官虹雪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让于羝又开始思考了，刚刚舞会还在思考要不要她去，如果去了，安卿看到又会如何，如果和水若说，舞会不让她去了，又会如何。“我哥这人，不会和你离婚，他属于能承受下去就承受下去，除非事实摆在他的眼前，非决断不可时，才会狠心。”于羝这么多年了，清楚自己的哥哥为人，是个对生活要求并不高的男人。
“你就说会不会娶我就行了！”上官虹雪钻进被窝，眼睛直楞楞地看着于羝，似乎自己如果一撒谎，她就能看出来一样。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娶你。”于羝说完上官虹雪就说：“如果你不娶我，我就死给你看。”于羝抱住上官虹雪说：“傻瓜，我不会让你死的。”
半夜已经熟睡的于羝和上官虹雪被于羝手机的短信吵醒，“谁啊，半夜三更还发短信。”上官虹雪不耐烦地把手机拿过来一看，“吆，你的女人来的短信。”于羝接过来一翻阅，忙起身走到洗手间关上门给水若打了过去。
“你又发作了吗？要不要我过来陪陪你。”于羝知道水若通常在这个时候会毒瘾发作，但是今天因为上官虹雪在，一时忘记了。
“不用过来，我知道你今天有事，就在电话里和我说说话，就可以了，我能挺住的。”水若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似乎频临死亡一般。
“水若，对不起，今天没有陪着你。”于羝感觉到自己目前身系两人，对她或许有点不公平，但是此刻睡在床边的上官虹雪未尝不需要自己的安慰呢？
“没关系的，我就是喜欢你晚上搂着我睡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很踏实，觉得自己不再是飘飘荡荡的，心里感觉很安稳。”于羝听着水若的话，忍不住眼圈湿润了起来。
“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只要你需要我，我马上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说到这里，于羝确实想立即出现在水若面前，去安慰她那个动荡不安的灵魂。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足够了，哪怕是立即死去，我都无怨无悔。”水若在电话那头也已经悄悄地哭了起来，于羝只能不停地安慰着她，直到她毒瘾退去。
“羝，我好多了，睡了，做梦都会有你。”水若在电话那头亲了于羝一下，就挂了。随着一声叹息，于羝点燃香烟抽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着自己：“我该爱谁？”
早上10点半于羝醒来后，发现上官虹雪再次不辞而别，有时自己会觉得雷迪森那一晚到现在这一切是不是梦，根本是自己妄想了。看到灯台上有一张纸条：
羝，我又不辞而别，我也不指望你原谅了，所以我还是先走了，给你留言就行了。其实我昨天来找你，是因为我太想你了，自从上次雷迪森和你分开之后，我也感觉到了那种前所未有的罪恶感，见到你哥哥，我就不敢看他，我也开始尝试将你淡忘，或者彻底地把你我之间的感情尘封在一个小盒子里，这一辈子不再打开，只是难过时，偶尔看看，获得一些心灵上的安慰。但是你哥哥残忍地把我说成是不要脸的女人，是，我确实是不要脸，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想改正，我甚至关机，停机，换号码来切断你与我之间的联系，但是每次深夜我看着夜色，就会想起，你是不是也在这样想着我，而孤苦无助。最终我打算见你最后一面，就是昨天，我想见过你之后，就永远不再见你，甚至就当你已经死了。
可是你说你要水若陪你去参加公司的圣诞舞会时，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这以往不是我的专利吗？你为她买礼服，我都开始羡慕她了，自己从来未曾受到你如此待遇，后来半夜你又打电话去安慰她，你以前从来没有多我如此过，所以昨晚我失眠了，我真的非常后悔自己的那不该的婚姻，我知道解救无门，所以我想请你答应我，让我陪你去参加圣诞舞会，完了之后，我从此再也不会来牵扯你的生活，至少你给了我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回忆。我也就不再感到这一辈子是如此的枉然了。
于羝看完纸条，如同上次看完安卿写给自己的纸条一般，蹲在抽水马桶上把纸条焚烧，灰烬掉落在水里，伴随着自己的眼泪一同混杂在一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于羝想打上官虹雪手机答应她的请求，却如同以往一样用关机来逃避一切，只要手机一关，自己的空间里就剩下自己了。也许上官虹雪是嫉妒，真的让她去参加了，她或许真的就不去了，于羝自我安慰了起来。
门铃声响了，开门一看居然是水若，这才想起答应她今天去买礼服的事情，“你起来了啊，我想好了，先去吃个麦当劳，然后我们再去杭州大厦买衣服好吗？”水若似乎早已内定好了今天的行程。
“你决定好了，对了，昨天你睡得好吗？”于羝看着水若今天擦得很浓的眼影，觉得应该是没睡好，黑眼圈了才这样擦。
“睡得挺好的，我告诉你啊，我昨天还真的梦到你了。”水若说这些时，似乎感觉到于羝就在自己身边一样，异常地兴奋起来。
“那你梦到了些什么？”于羝好奇她到底梦到什么让她如此的高兴。
“我梦到我戒了毒之后，你向我求婚，然后我答应你，真的和你去礼堂结婚了啊，婚后你天天陪着我。”然后又接着说：“我总感觉到你很真实的样子。”
“噢，美梦成真嘛。”说着就穿起鞋子来，先去按了电梯的按钮。
一路上，水若的脸上一直浮现着幸福的笑容，看于羝总是那么的高兴，似乎已经成为她的丈夫一般，于羝则心里想这那个不辞而别的上官虹雪，她到底又去了哪里，她在干什么？看过银泰，百大，最终水若在杭州大厦买下了一件礼服，特地试穿给了于羝看看，弄得营业员都夸水若好身材，穿这件非常合适。而不停拨打上官虹雪电话的于羝随便看了一眼水若穿着礼服的样子后就敷衍她说：“恩，挺好看的，喜欢我就去结帐了。”说完从皮夹里拿出一张信用卡。
“羝，你真的觉得很好看，我试穿别的给你看看好吗？”水若看到此刻于羝已经走到了POS机面前，正在开始付款，就对营业员说：“好吧，就这件了。”其实心底里已经对于羝的行为感到莫名的难受了，他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穿得好看。
一路上于羝没有说话，只是牵着水若的手随便闲逛着延安路，另外一只手帮水若提着礼服。“羝，你是不是有心事？”水若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发现于羝确实变化了很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变化。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工作上的事和关于圣诞舞会的事情。”于羝推脱到工作上，而不是直说是因为上官虹雪的缘故是为了不让水若难受。
“真的没什么吗？”水若还想问些什么，却因为于羝的手机响了而收口了。“你在哪里？”于羝接起电话情绪就突然变化了很多，而且变得那么的忧愁，水若在想，除了安卿就只有上官虹雪了。
“我都看到你了，你的女朋友挺好看的嘛，礼服也不错，恭喜你了，看样子我该离开你了，至少我觉得你已经找到可以结婚的女孩子了。”上官虹雪说这话时，感觉到不冷不热的样子，非常平静。
“你在哪？我过来找你。”于羝提着手机，转了一圈扫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上官虹雪的影子，却毫无收获，“阿雪，你告诉我，你在哪？”
水若听到于羝提起阿雪就知道了，是上官虹雪。“那你就不怕你旁边的小美女生气啊？”于羝看了看水若，说：“水若，你要不先去逛逛，我等等找你。”说这话时，似乎水若才是累赘，于羝一点也感觉不到水若的心境，甚至连她已经快要哭了都不知道。
“她走了，你在哪？”于羝见水若渐渐走远，手里提着礼服，东张西望地还想努力找到上官虹雪。
“你来农行自动取款机大厅吧，我在那等你。”于羝匆忙往离自己只要50米的农行取款机大厅跑去，见到上官虹雪正在排队等着取款。
“恩，远看就知道这礼服很好看，现在感觉更好看了。”上官虹雪看着气喘吁吁的于羝，笑着问：“那女的叫水若啊，她做什么的啊，我看她确实能迷倒你，一副可人怜爱的样子。”
“你先别管她好吗？你是不是要参加圣诞舞会？”于羝把礼服递到上官虹雪面前，对她说着：“如果你喜欢去，礼服拿去，25号来我公司参加，我等你。”
“这怎么可以，你邀请了水若参加你的舞会，再说现在你给她买了礼服。”上官虹雪其实离开于羝后就后悔自己想参加舞会的话了，怕又要伤害一个女孩子了。
“羝，我和你说，我是说说的，你知道我不想见到安卿，她如果看到我和你一起参加舞会，你说她会怎么想，还有你又如何去面对水若呢？”上官虹雪把礼服推了过来。
“阿雪，我和你说，这事情我想过了，我都会处理好。”于羝还想说什么，后面排队地开口了：“小姐，你们小两口要谈感情去家里好吗？你到底拿不拿钱？”于羝这才不和上官虹雪说话，让她开始操作取款机。
出来时，于羝跟在上官虹雪后面还在说关于圣诞舞会的事情，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把礼服塞给上官虹雪，直接跑掉了。上官虹雪呆呆地捧着礼服，看着于羝远去的身影，不知道该如何去参加的这个圣诞的舞会，而另外一边水若也流着眼泪目睹了这一切，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于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比这个上官虹雪差。
深夜，于羝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水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思念上官虹雪，干脆关了手机，而水若也因为白天这残酷的一幕，导致自己一个人傻傻地看着窗外于羝曾经蹲过的墙角，什么也不去想，就想那于羝到底心里放不下什么，装不下什么。
直到最终毒瘾袭来，水若拨打于羝的手机，却告知已经关机，来自身体和心灵的痛苦最终崩溃了水若，让她想起了那些白色的粉末，至少吸了那些东西，还有些幻想，还有些寄托。看着带着□□的液体缓缓流进自己的血管，水若看着慢慢移动的天花板，看到了于羝走了过来，抱着自己。